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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袭击 ...


  •   10章修
      凶手估计也没料到会有人一直在观察着他的目标,意外将他的所作所为尽收眼底,也算是沈七零运气好,一击即中。

      加上林远生也并非全然手无缚鸡之力,凶手仅仅刺伤了他的胳膊,反被他一脚踢开。

      哗啦一下,大厅里静止了几秒钟,除了放映机的音乐还在缓缓流动。

      随后尖叫声刺破了屋顶,不少娇小姐、高官、还有几个外籍人士慌乱的往后躲。

      凶手一击不成,迅速爬起来就要再次上前。
      “嘭……嘭……”

      两声枪响,准确的打在凶手的两条腿上,鲜血瞬间流了出来,人瘫倒在地,立刻被维持安全的人员扣住。

      胆怯一点的被枪声刺激,捂住耳朵大声尖叫。

      更有人惊恐的睁大双眼,被吓的说不出话来。

      顺着众人的视线,沈七零看着张盛年手持□□,目光冷冽的盯着中枪之人。

      果真如淳儿普及,这位张少帅杀人不眨眼。

      加一句,他刚刚拔枪的动作可真够干净利落的。

      作为主人家,冯圭君刚踏步上前去查看情况,被李素简死死拽住,“阿君,我们就别过去了,血糊糊的,我有点头晕。”

      恰此时,几个外籍人员开始发火,吵吵嚷嚷的要离开,张盛年未加理会,一挥手,立刻走出两个随行士兵将大门关闭,惹的不少人抗议。

      冯圭君转身去安抚客人,今日这场聚会出了意外责任在冯家,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把影响降到最低。

      不结善缘,也不能结仇。

      沈七零看着郭总编发白的脸色,心里也愧疚,郭总编来此是受他所托,惊吓一场,纯属无妄之灾,万幸是没出什么事,沈七零从口袋里摸出两个薄荷糖,是昨日李淳给他的,递给郭总编,“含一下。”

      郭总编僵硬地接过去,待薄荷的凉气从口腔散开,人也冷静了几分。

      另一边张盛年的人把凶手身上仔细搜了遍,“团长,只有一把匕首。”

      张盛年问林远生,“认识吗?”

      林远生眉头蹙起,摇了摇头,状态倒是还好,只是血渗透了白色的衬衣,看着有点吓人。

      毕竟是首富,还是在自己宴会上出的事,简直就是打冯家的脸,冯次长阴着脸让警卫再次排查。

      冯夫人匆匆的从夫人圈里跑过来,冯圭君迎过去扶着她的胳膊,“别担心,已经喊了医生了。”

      林远生胳膊一直向外渗着血,血迹在白色的衬衣尤为刺眼。

      在直面鲜血和枪击中,沈七零第一次感受到了民国是多么沉重的两个字,内忧外患,流血枪杀。

      几乎几句话功夫,冯次长身边站着一个提着药箱穿着大褂的中年男人,“这位是府上医生,贤侄先包扎一下吧。这次是府上处理不到位,改日一定登门拜访致歉。”

      冯次长态度到位,一口一个贤侄喊着,林远生也给面子,“都是意外,冯次长无需介怀。”

      沈七零转头看着宴会的中心,张盛年一脚踩在凶手的腿上,眼眸深沉,脚下暗暗用力,“你是自己主动交代,还是去监狱里清醒清醒?”

      “啊”一直忍着未发一言的凶手,终于忍不住痛呼出声,只是牙关紧咬,一直不肯说刺杀的原因。

      张盛年,“拉下去,好好招呼着,尽量别弄死。”说完,才对冯次长歉意道,“冯次长,勿怪,一时越俎了。”

      看着人被拉下去,沈七零心道,这人两条腿算是废了。

      冯次长原本因为这意外脸色不佳,听到这话,摆摆手,“术业有专攻,出了这事是冯府安排的不妥当,贤侄能帮着处理再好不过。”

      冯圭君在一个个的安抚客人,也吩咐管家把准备了厚重的礼物。

      排查过后,人人一份礼物,将客人客客气气的送出门。如此,这些遭受无妄之灾的客人们便是心里有怨气,也忍耐了几分。

      林远生也包扎好打算离开,冯圭君原本要去送他,冯夫人看到了,拉住她,小声说道,“你去陪张团长说说话,林少爷有我和你父亲。”

      看着坐在沙发上喝酒的张盛年,不管心里怎么想,冯圭君还是点点头。

      “去吧,和张团长多说说体己话。”

      这场刺杀,除了林远生,没有其他人员伤亡。冯次长和夫人亲自将林远生送出门,又是送上了伤药补品。

      像沈七零,排查过后反而没人在意,左右环顾,寻着负责人结了工钱,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郭总编惊吓中没顾得上和沈七零道别就走了。

      出了事,冯家是钱照给,只是答应接送的车却是提供不了了,沈七零只能想办法自己回去。

      到了门口,遇到了熟人,汤长泽姗姗来迟。

      “汤老师。”
      “沈老师”汤长泽有些疑惑,他不过耽误一会,看样子怎么人都没了,拉着沈七零问道,“怎么都往外走?”

      沈七零,“出了点意外,晚会提早结束了。”

      “这样”汤长泽语气懊悔道,“路上耽误了点时间”却没料到如此不凑巧。

      他一出门就遇到了梅苑骅,他知道自己曾留学法国,恰巧最近想把自己的几个学生送到法国去学习戏剧,特意来问问自己门路。

      他们有些交情,汤长泽有忙自然是能帮则帮,因此就耽误了些时间。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一个往外走,也幸亏遇到沈七这个熟人,“那,人都走光了?”

      “这倒没有。”

      汤长泽眼神一亮,他记挂着要找人的事,也不再和沈七多聊,挥挥手,“沈老师下次聊,我先去看看。”边说着,边步履匆匆地要朝大厅走去。

      沈七零赶紧将人拦住,不管什么事,他都不觉得现在冯府还有心情去理会。

      沈七零将晚会上的事解释了一番,汤长泽也是吃惊,没想到在冯府接待张盛年的晚会上都能出事。

      那现在时机确实不太合适。
      汤长泽也打消了念头,只能另做打算。

      把人劝下后,想到回家的事还没着落,沈七零问道,“汤老师是如何过来的?”

      汤长泽坦荡的说道,“借了周老师的车。”

      最近不仅学校资金出了问题,汤长泽资金也出了问题,不仅掏空了自己的小金库,更是资金赤字。

      故而若说这学校里还有人和沈七零一样在银钱上短缺,就是汤长泽。

      房子同样是租赁的,一日三餐除了早餐都是在学校解决,没资产、没存款、没老婆。

      关键是厨艺差,人虽然看着稳重,可花钱如流水,除了一张脸,外加工作还不错,比之沈七零也是难兄难弟,穷到一起了。

      甚至还不如门口的刘叔,至少是有家有室,平时看看大门还接点私活赚点外快。

      听到汤长泽借车来的,沈七零倒不好意思蹭车了,两个大男人一辆自行车,他坐不上去,况且也不知道现在的自行车载重如何,万一坐坏了,目前他还赔不起。

      两人相伴朝外走去,汤长泽从门口接过自行车。

      夜幕中疏疏落落的挂了几颗星星,夜风吹着,倒是不显闷热,连蚊虫都少了许多。

      一起走了几步,汤长泽主动邀约,“沈老师可要一起骑着回去?”

      算了吧,沈七零正要回绝,灯光从背后亮起,光线刺眼,两个人都停下脚步。

      一辆车驶过停在身侧,车窗落下,露出一个苍白的侧脸,是沈七零一直想搭话还没找到机会的人。

      林远生刚刚包扎完,所以出来的晚了些,因着受伤的缘故,原本就比常人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即便如此还是扯了一丝浅笑,面上和善的说道,“从后面瞧着有些像,没想到还真是沈先生”顿了顿,邀请的说着,“沈先生的车看起来还没过来,不知道有没有荣幸送沈先生一程。”

      “多谢”如此及时雨,沈七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

      司机下来,给沈七零打开车门。
      和汤长泽告别后,沈七零坐上了车。

      看着远去的车影,汤长泽挠挠头,不知道沈七零怎么和这位财神爷搭上线了。

      林远生的卷起的袖口被剪掉了,绑上了纱布,能看到上面渗出的血迹。

      脸色是失血后的惨白,额头沁出薄汗。
      此情此景,再去张口拉赞助,有些不人道了。

      林远生倒是很客气,虽然受伤,仍然对沈七零的临门一脚表示感谢,并且表示晚些时候邀请他一同就餐,郑重的表达一下感谢。

      沈七零开口关心了一下伤势,一路上倒也是相安无事。
      *
      翌日清晨,沈七零翻遍了所有报纸,一点没有昨晚袭击案的消息。

      头条是梅羽衣献唱,一曲惊艳。这写文章之人不知是收了钱财,还是梅羽衣的粉丝,全篇是极力吹捧,恨不能时光反转,让大家都能当场铃听,以全遗憾之情。

      “咚咚……”
      “有没有人呀?”
      门口站着一身蓝白旗袍的刘婶,胳膊里挎着竹筐。
      “婶子,早上好”

      “侬好呀”虽然极力的模仿了,但口音不太像本地人,不过听着热闹亲切。

      刘婶是附近的住户,为人最为热心,他们父子俩典当物件还是她帮的忙,寻了个靠谱的人。

      她儿子在大厂里给老板开车,平时不常回来。

      刘婶是送鸡蛋来的,养父这几日也添了不少家具,厨房也在刘婶的帮助下用了起来,父子两人都是大病初愈,昨日刚说到想买些鸡蛋,今天一早刘婶就给送来了。除了送鸡蛋,刘婶另外想拜托他们父子俩往老家寄封信。

      只是沈七零认字还行,写信,他那一手的简笔字,万一被认成错字,实在是影响学校的名声,所以这工作最后还是落到了养父身上。

      仅仅一封信,刘婶不知想了多久,絮絮叨叨的念着现在的事,说道离家多年,很是挂念,不知道侄儿侄女如何了,又说道他们家一边住的是姐妹俩,姐姐差不多二十岁,在一家化工社上班,人做起事利落又大方,说话斯斯文文,偶尔送她几块厂里生产的香皂,然后又是一大段话说这香皂如何如何好,又提到家里儿子年岁不小了,想为他聘一户人家。

      又说到沈七零一边的住户,对袁太太的经历唏嘘不已,袁太太家中原本是有些家底的财主,家里头当家的吸烟草,家败了,人也吸死了,留下个小脚太太带着个丫头缝补生活,说道烟草是要命的玩意,是洋人害人的毒药,千万不能沾。

      就连朱守财都提了两句,说千万不能走歪路,不然一辈子提不起头。

      要不是写信的人是沈七零俩父子,他很怀疑他们是不是也会被念叨林这封家书中。

      拿了信,刘婶解决了心头之事,说要赶紧的将信寄出去。

      夏日的太阳炽烤大地,趁着休息日,沈七零将家里打扫一遍后,把昨日换洗的衣服拿出来洗净晾晒好,空气里热气腾腾,一动就浑身的汗。

      养父在一旁看着沈七零干活,“你打小就勤快,小时候发着高热,人都病糊涂了,医生都说听天由命,不一定能熬过来,结果刚能下床,就给家里煮了粥。”

      沈七零算是看出来了,他这养父也是五谷不分的少爷。这段时间他回来的晚,换洗的衣服都被收拾的干净整洁,开始还以为是养父的功劳,后来才清楚是他花了钱让隔壁的小姑娘帮着洗的。

      另外就是一日三餐,早餐白粥,午餐白粥,只有晚餐他回来一起吃,才让隔壁刘婶帮着改善改善。

      钱上是一方面,关键是他养父不能一直喝白粥吧,而且他一个成年男性,让个小姑娘洗衣服,虽说是给钱,也觉得别扭。

      朱守财这种无赖,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没有得到好处,肯定会像苍蝇似的,赶都赶不走。只是沈七零没想到,大中午的也不怕晒,顶着大太阳就带着人上门了,哐当着门啪啪作响,“姓沈的,赶紧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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