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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师父x徒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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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后宫仿佛入了仙境，到处都能闻见艾草的味道，宫人们举着燃烧的艾草四处挥舞，让烟雾充斥着皇宫的每一个角落。
如此情景...难不成是疫病？
莘瑶警惕了起来，师父说过，疫病的出现就代表着死亡，而医者很难坐到真正的去除疫病，疫病种类之多，如遇突发，这对医者将会是很大的挑战，把人救活皆大欢喜，若是没救活，很有可能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
“医师，到了。”
公公尖锐的嗓音传到莘瑶耳中，莘瑶回过神，伸手接过宫人递来的面巾。
公公走到宫门前就止步了，是由宫里的一名宫女带着莘瑶进去的，宫门内外，宛如两个世界。
一面生一面死。
华阳宫内弥漫的熏烟较外边还要一倍不止，四处都能听见宫人的咳嗽声，莘瑶跟着宫女一路走到主宫内殿。
朱红的石柱，精致雕花的檀木衣柜，案上闪耀的金银珠宝，一个内殿就比医馆后院所有房间加起来还要大，如此富贵彰显着对面青帐后的女子在皇帝心中是何分量。
可惜，金银珠宝救不了她的命，皇帝的爱更救不了，能救她的只有在她面前下跪的一众医师。
“民女莘瑶，拜见贵妃娘娘。”
半晌，青帐后的贵妃仍是没有回应，贵妃身边的女官走到莘瑶面前，抬手挑起她的下颌，迫使她扬起了头。
“模样长得俊俏，难怪太子殿下对你念念不忘，可惜，若你救不活贵妃娘娘，你就再也见不到太子殿下。”
莘瑶不似其他医师那般畏惧权威，她不慌不忙道：“目前尚没有律法要求医者必须救活病人。”
女官手上用力，莘瑶吃痛皱起了眉，她觉着面前这女官仿佛再用些力就能把她下颌骨给捏碎一样。
“陛下就是律法。”女官说。
“医者仁心，无论病人是何身份，都应尽力救治，无需女官大人威胁我。”
所谓的重医者，是在国泰民安，无大病大灾的时候，一旦出现了疫病乃至什么不治之症，谁还管你是什么医者？
如若医者真的如此重要，面前这些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人又是为何？
青帐后的贵妃虚弱地开口道：“安儿，放开医师。”
她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像是用气在说话。
被换做安儿的女官放开莘瑶，快步到青帐前，她似乎很担心，几次想要掀开青帐进去瞧一瞧。
“娘娘，您怎么样？”
“冷...”
女官点头，正要掀开青帐，底下一位羽翼出言阻止：“大人莫要掀开青帐，您身份尊贵，这等事该交由宫人来做。”
“闭嘴！”女官呵斥到，全然不顾危险掀开青帐，用自己的身体为贵妃取暖。
莘瑶：“是不是可以让我看看贵妃娘娘到底是何病症？”
“过来吧。”
莘瑶搭上贵妃的脉，面色凝重。
脉象奇怪，却有麻风病的脉象，她收回手，转身在宫女递来的水盆中搓净了手，随后检查了贵妃的皮肤。
少量红疹，像是麻风病，无法确诊。
“怎么样？可是他们所说的那个什么....病。”
“麻风病？”
“该死...”女官低声骂到。
女官的脸上肉眼可见的荼蘼了起来，她好像很担心贵妃。
“暂时无法肯定就麻风病，虽然贵妃娘娘现在已经有了怕冷的症状，但尚未发热，身上的红疹也不像是麻风病，还需要在观察几日。”
女官喝道：“观察！贵妃的命岂容儿戏！”
磨磨唧唧一下午，莘瑶和几位御医商量的结果还是当麻风病来治，整个华阳宫被下令不得进出，莘瑶也是后来才得知这女官名叫尚瑜安，是在贵妃病状初显的那天被困在了华阳宫出不去，她是前朝官员，鲜有的女官，皇帝对她也尤为重视，所以那些个御医才会担心她被传染。
贵妃身边的大宫女给她安排了卧房，她住进去之后没有片刻休息，一边翻阅医书典籍一边配药。
到现在为止，她仍是不相信贵妃所患的是麻风，此病传染极快，到现在为止都未听说过华阳宫有人患了和贵妃同样的病。
另一边，莘瑶走之后医馆就关了门，而司狄就像是被抽了魂儿一样毫无精神。
小九吃着在外面买的糖葫芦，坐在椅子上晃着脚：“宿主为什么不直接入宫呢？”
司狄杵着下颌，指尖有节奏地敲击桌面：“怎么进去？皇帝只要求莘瑶一人前去，不许带上旁人。”
“宿主觉着是什么样的病能如此阵仗？”
“就是因为这个我才担心的，而且太子三天两头往医馆跑，这几日却不见身影，仿佛皇宫中很少有人出来，一个公公宣圣旨，身后定是一堆人，而他却是那么几个，反常的就像是宫有......算了，但愿不是我所想那样。”
“宿主要入宫的话我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
“道具中有一张隐身卡，可以使用三次，每次时长为三个时辰，也就是六个小时，六小时之后使用者就会显行，哪怕你在宫里也无用。”
司狄哪里会考虑这些，她用自己为数不多的积分购买了这张卡，在快要到宫门前，无人的小巷里使用了这张卡。
手臂上出现六小时的倒计时，她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侍卫面前，果然看不见她。
她松了口气，正要穿墙，结果一头撞上了宫墙，额上撞出了一个大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九在一旁笑的前仰后翻，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宿主该不会以为自己是神仙吧？还能穿墙吗？”
司狄的白眼都快翻上天去了，红着脸从宫门大大方方的走进皇宫。
宫路难走，小九说什么也不给她开“导航”，司狄绕了几次错路之后，终于闻到了艾草燃烧的味道，她顺着这股味道走到了华阳宫前，她呆呆地看着紧闭的宫门，选择了翻墙。
好在司狄小时候调皮，总是翻墙或者爬树，这点高度根本难不倒她，因为隐身的关系，她重重落地时发出的声音在旁人耳中只是一阵风吹动的声音。
华阳宫很大，来来往往的宫女御医都是一副紧张的模样，也是，每天都活在恐惧里，担心自己下一秒会不会变成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
“女主在那个房间。”小九说。
司狄顺着她所指的方向走过去，通过门的缝隙，她看见了莘瑶忙碌的身影。
这人正低着头，手上翻书的动作不停。
“她穿的有点少。”司狄说。
小九蹲在花丛旁，揪着小草：“人已经看到了，我们走吧。”
“走？”司狄摇头：“我要在这看着她，我不放心。”
“我们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了，看看你手臂上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
司狄突然有了大胆的想法：“那边库房没有人进，而且离莘瑶的房间很近，我们去那等隐身时间结束，然后我要进去照顾她。”
小九没有阻止，只说了句：“你真任性。”
就当是任性吧，她不会像上一世那样让莘瑶一个人独自面对。
熬过了隐身时间，司狄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到莘瑶房间中去，好在这个时间大家都在忙，每人注意到她。
莘瑶被突然的声响吸引了注意，她抬头，看见司狄后惊讶的说不出话。
惊喜过后便是担心和埋怨。
“你疯了吗！”
莘瑶拉住她躲到屏风后，这里很拥挤但外面看不到这里。
“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是不是疯了！”莘瑶充满叱责的语气中全是关心。
“师父，我不放心你，你就让我留下来吧，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这里，这太危险了，没人照顾你，你生了病怎么办？抵抗力弱更容易被传染。”
“你...胡闹。”
“求求你了，我保证不被发现，就算被发现也不会提你的名字。”司狄竖起三根手指发誓。
莘瑶犹豫了，她自私的想把司狄留下来。
现在宫里戒备森严，贸然出去有被发现的风险，等贵妃的病好之后，那时可能会比现在好一点。
莘瑶给自己留下司狄而找好借口。
“小九呢！他怎么办？”
“师父放心，小九是个自食其力的孩子，不仅会自己沐浴，而且还会做饭，我把你留个我的钱都留给了他，他饿不死自己。”
也对，司狄从小就能养活自己了。
“你是如何进来的？”
这些问题，司狄早就想好了答案，此时不加思考便能说出来：“唐谙，三皇子带我进来的。”
莘瑶这才放心下来：“这几日你要在我房间里躲着，不许出去，有人进来就躲到衣柜中去，贵妃娘娘的病是个秘密，陛下不希望太多人知道。”
司狄点头：“我保证，但是我有个问题...”
“你问。”
司狄突然靠近，鼻尖就快要碰上，莘瑶的心跳逐渐快了起来。
“师父，你这几日为何总是躲着我？”
莘瑶的确是躲着她来着，心虚地不敢看她，她推开她，走出屏风，坐到案前:“我躲着你做什么？你想多了。”
司狄撇撇嘴，嘟囔道：“但愿真的是我想多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在安静的房间里却能清晰地被莘瑶听见。
脆弱的书页被捏的皱皱巴巴，“施暴者”似乎并没有打算停手。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