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谈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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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场景在脑海里浮现，陈云霁打了个响指，空气中的血腥味瞬间散去，满地的玻璃碎片也消失了，卡座间被割断手脚筋的傀儡们被新的所取代。
“也许，那时候的我就觉得，你一定可以活到最后吧。”最后，陈云霁这么说道，“说起来，小少爷，你有……爱人吗？”
是谁改变了你？
他笑眯眯地看着谢长安，期待着他的回答。
谢长安皱眉，下意识回答：“没有。”
“是吗……”陈云霁不置可否，又突然转了一个话题，“你清楚的吧，这个游戏，不论你们这一方是否能赢，在那几位大人降临之时，都会结束。”他轻敲吧台，酒吧里的傀儡们便走动起来。
谢长安最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拖着手里的两个人出门，只丢下一句：“后会无期。”
巷外，雷依雯冷静下来，借着整理头发的动作重新唤出了系统面板。
幽蓝色的系统面板看起来与曾经的没什么不同，只是面板上的数值以及背包里的物品都变回了刚进入游戏时的样子，比起游戏后期满满当当的样子，现在的面板空荡了不少。
雷依雯不笨，甚至非要说起来，曾经身体百分之八十机械化的她在思考速度上面可能不比承舟的军师祝莹差。
联系前因后果，她大概就知道了谢长安的想法。
没错，以现在的状况来看，人类是不可能抵御白色公寓的怪物的，放任怪物们融入现实世界，哪怕他们这些从那里出来的玩家不会有事，那些普通的人类却无法幸免。
那么至少，在开启白色公寓计划后，怪物们是不能肆意猎杀人类的，他们也必须遵守游戏规则。
加上白色公寓与现实的融合是一点点的渗透，先行到来的都不过是位于底层的难度最低的副本，那么趁着高难度副本还未降临之际，带领部分人类先去通关低级副本，获取能力、锻炼能力，或许未尝不可。
想起谢长安之前打的那通电话，雷依雯明白了！
确实，与官方合作的话，在有他们带路的情况下，通关率绝对不会低！这样一来，层层安排下去，在高级副本降临之前，至少可以保证每个人类都具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至于那几位立于顶点的怪物……
刺目的白光、呼啸的海浪、无法理解的呓语、冰冷的机械王座、堆积的骨山。
那是只要想起就不由得后退的可怕怪物，那是无法战胜、不可反抗、甚至不可面对的存在！
刚刚涌现的激动被骤然按死，雷依雯狠狠地咬了下自己的舌尖。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她意识到。
这是一场赌上全人类的未来的游戏。
现在，他们能做的只有抓紧这最后的机会，加大己方的筹码，去赌那一线生机。
思索间，一位穿着干练的女性停留在雷依雯身前，她打量了一下雷依雯的神色：“你好，请问你有看到什么可疑人物吗？”她的动作太过光明正大，以至于不会让人产生什么不满。
雷依雯眨眼，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女人的身后。
哇哦，是警察们啊，居然真的因为那通恶作剧一样的电话就赶过来了吗？
“有哦，小姐。”回答女人的并不是雷依雯，小巷子里传来拖拽的声音，没一会儿，有人从巷子里走出。
站在巷口的青年看起来年龄不大，不常见光的皮肤显得过于白皙，带着点点病态，身型相较于女人最常见的那些男性来说过于纤细了一点，但好在并不瘦弱。
他温和地笑着，很有礼貌的样子，只是他手里拖着的两个明显失去了意识的人让他的笑容带上了一点诡异的感觉。
“你好，小姐，我是谢长安。”注意到对方看向自己手里的人，谢长安没着急解释，“就是不久前报警的人。”
不远处，有穿着不同衣物，看起来与路人没有两样的人悄然靠近。
雷依雯注意到这点，于是，也挪一挪脚步，挡在谢长安身边。
“别担心，小姐，他们只是被打晕了。”谢长安丝毫没有自己很可疑的自觉，拖着两人彻底离开了巷子，“叫你们来，只是觉得比起我费尽口舌让你们相信，不如’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罢了。”
被拖着的两人的脚尖彻底离开巷子的瞬间，两个饰品店突兀地往中间平移，合并到了一起，刚刚还存在的狭窄巷子呼吸间消失了，像是这里本就没有巷子。
将两条街道平移融合，没有一点点滑轨的声音，店铺下面也没有缝隙。这是机械也无法办到的事情！
看着副本入口如预料之中的消失，谢长安回过头，看向被这超现实的一幕惊呆的女警官，开口道：“关于消失的巷子、天空的轰鸣以及那些触手的事情，如果可以，我想跟首席先生谈一谈。”
和首席谈话？怎么可能！
这是女警的第一反应，但是想起刚刚那诡异的一幕，以及稍早一点的，完全无法用科学现象去解释的天空，她咽下了这句话。
“请跟我们走一趟吧。”她做了个手势，示意便装的同伴们都过来，“这种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只会报告给我的上级。”
“那就麻烦你了。”随手把手上的人松开，谢长安举起双手表示自己的无害。
看出小首领的兴味，雷依雯叹了口气，也举起手来：“真是的，明天还要上班呢。”她随口抱怨了一句。
对于他们这些普通人来说，想要见到首席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铭朝国就是文曲市所处的国家，负责管理铭朝国诸多事宜的五人被称为执行官，而五人中权利最大、声望最高的被称为首席。
首席平日里接见的要么就是他国的重要使者，要么就是负有盛名的人，对于他们这些普通人而言，首席就是只有在每年年终致辞的直播中才可以看到的人物。
证实失踪人员的证词、分析消失的小巷现场、解析卫星返回来的天空图片，在谢长安的估算中，最晚在第二天的下午，他就会见到首席本人。
而事实上，对方来得比他料想的更快，几乎在第一天的十一点左右，首席大人就乘着悬浮车风尘仆仆地赶到了文曲市，并很快来到了谢长安面前。
这一届首席名叫贺鸣，在位不过三年，四十多岁的年龄正是一个男人精明狡猾的阶段。
他稳重地在谢长安对面坐下，示意身边的秘书把资料递过来，随后看向了谢长安。
坐在谢长安旁边打瞌睡的雷依雯看了一眼对面站得板直的秘书，犹豫着站起身走到谢长安身后，学着对方的秘书站好。
雷依雯：啧，输人不输阵。
“你好，谢先生。”贺鸣从容地跟谢长安打了声招呼。
对于对方直接叫出自己名字的行为并不意外，谢长安同样回了句不痛不痒的招呼：“久仰大名，首席大人。”
于是似乎就这么僵持了起来。
没错，谢长安确实是早就决定好了要投奔国家，毕竟白色公寓重启，仅靠他们这剩下的不知道有没有一百的人是绝对刚不过对面的，只有借助国家的力量才能有一线生机。
但是，谢长安却也不想送上门去无私奉献，待遇什么的都得谈好，毕竟后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们什么也不做，白色公寓降临之后以他们的实力来说也不会有事。
如若不是为了保护他们的故里，他们也不会跳出来再开一次游戏。
再加上这件事谢长安其实并没有取得承舟所有人的同意，后期的招揽还得国家自己来。
所以，只有等贺鸣先开口了，他才好谈条件。
时间渐渐流逝，雷依雯站了一会儿后就忍不住开始打哈欠，但也只是盯着墙角发呆，没有开口的意思。
“谢先生。”最终，贺鸣先开口了。
消失的小巷清清楚楚地留在行警记录仪里，从卫星传来的图像恶心而恐怖，令不少专家只看了一眼就呕吐不止，甚至陷入昏迷。
种种不寻常的迹象让贺鸣在听到有人想以这些事情要与自己谈话的时候，没有多少犹豫就赶了过来。
哪怕只是对方的骗局也要过来听一听，民众的安全不是可以拿来开玩笑的事情！
贺鸣是这么想的，所以在对方明显不打算先开口的时候没再多等下去：“如果可以的话，请将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吧，拜托了。”
这就是可以谈条件的意思了。
那么……
“接下来，不管我说的事情多么不可置信，都请你无条件的相信，首席大人。”谢长安支着下巴，慢条斯理地开始讲述自己所经历的事情。
在青年平稳甚至有些冷淡的讲述中，贺鸣的表情逐渐难看起来，到最后，甚至说得上是凝重起来。
谢长安很快就讲完了大概的事情经过，随后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
“说实话，你的故事实在让人难以相信。”贺鸣沉声说道，一双精明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不放过他任何一点微表情。
“我明白，首席大人。”谢长安表示理解，他突然指了指贺鸣手边的玻璃杯，温声道，“大人，请看你的杯子。”
？
贺鸣迟疑着看过去。
幽蓝的半透明细小触手从杯壁伸出，小心翼翼地碰了下贺鸣的手腕，又“嗖”地一下收回去。
贺鸣：！
“这！”他下意识起身，远离了自己的杯子。
“其实我并不想以这样的方式强行让你相信的，毕竟这会提升我在官方这边的危险度，但果然还是这样的方式更加快捷。”谢长安笑得无辜极了，“也许，我们的谈判可以进入下一步了，首席大人。”
作者有话说第5章 谈判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