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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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锈的剑出锋，像是划开空气抵达一点，稳当滞空片刻，挪步横扫，把剑回拉，改方向刺去。
风吹拂而过，卷起落叶朝剑指之处飞散而去。
做了一个收式，就算是结束了。
天溯把剑收回剑鞘，看着原本稚嫩的手逐渐多了几分茧子，手掌更是有点泛红。
起初起茧子她还有点不适应，干干地，手掌也变得硬了一些。
她朝剑鞘看去。
跟核心弟子照了个面之后，徐丹珍带她找人做的，看起来比原本生锈的剑低调一些。
虽然她本人的存在就低调不到哪里去。
内门弟子见到她身上的服饰，都要停下恭敬拱手唤一声“天师姐”。
瞧着外表年龄比她还要大的人喊她“师姐”，心底总有点怪异感，不过被叫多几次就适应了，甚至非常自然地颔首，表示自己承下这声“天师姐”了。
一个月都快过去了，自己才练气五层。
明显感觉到功法上有一定的桎梏。
“小师妹，你这也太努力了吧。”坐在木凳子上的是天溯的十一师兄胡未彦。
胡未彦如今不过在练气九层。
“说不定师兄我还没踏入筑基，你就已经踏入筑基了。”胡未彦感叹。
天溯睹了他一眼，桀骜：“那师兄倒是快点筑基，不然修为比小师妹还低，说出去让人笑话。”
在她看来，现在还是太慢了，按照现在的速度，猴年马月才能回到上界。
但也不能没打好基础就上去。
先前天溯打算不管什么根基还是不根基的，只要快点把修为提升上去就可以了。
结果乌云密布，轰雷掣电，一道雷直接把她的屋顶给劈没了。
吓得天溯立马从小屋子里逃出来，雷像是瞄准她了一样，追着她劈，都快把林子都跑完了。她气喘吁吁，一直在想自己究竟错哪了。
随后她直接跪着哭了：“我打根基还不行吗？”
这时的她浑身狼狈，衣裳哪都沾到泥土。
她殊不知，在天氏的窟里，有老祖气得不行。
“气煞我也！这孩子怎么就一点都不知道根基是修士最重要的，她倒好，直接不打根基了！”
当然，也有劝阻的老祖：“她也知道错了，这孩子肯定也累得不行了，她现在还在练气呢，消消气。”
天溯见乌云闪电依旧没有退去，又喊：“我知道错了老祖！”
她想到“鱼前辈”与她说过关于天氏的一切事情，找到关键，她就大致猜到在自己嘀咕不打根基之后是谁劈下的雷。
有老祖惊讶：“这孩子倒是聪明。”
可是，天溯一想到自己一举一动都被老祖看着，就不由得打寒颤。
果然在她说出这句话后，乌云散开了。
天溯才得以松一口气。
缓过来她就去找师姐说，自己的小屋子被劈了。
徐丹珍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愣了一下，看到天溯的屋顶上一个大窟窿，自己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她酝酿片刻：“我叫外门的杂役弟子给你修个屋顶吧。”
天溯连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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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小师妹，我最近听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眼前是胡未彦带着笑看这天溯。
这个师兄脸上时常都是带着笑容，天溯有时根本分不清他究竟是发自内心地笑还是做做样子。
“外门不是有个天生剑骨嘛，就是被小师妹和十师姐带回来的那个……前段时间她把一个杀妻证道的弟子打了个半死，立了好大的威，根本没有人敢惹她。”
天溯疑惑：“杀妻证道？”
“妻”又是什么？
思忖片刻，脑海里逐渐浮现对这个字的概念，对于她来说，陌生又熟悉，怪异得很。
“哦，倒是忘了……”胡未彦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脑袋，“在小师妹来之前，外门来了一个叫林远青的人，轰动了几乎宗门上下，据说他杀妻证道。”
说起这件事情，胡未彦语气多了几分鄙夷：“凡人就是喜欢自己瞎乱猜，编纂一些自认为合理的事情，殊不知，这种行为在大宗门眼里是行为不端，心向恶。也不知道为什么，宗门没有把他赶走，估计想着左右不过是个外门弟子就没有管了。”
他语气转变，颇有幸灾乐祸的意味：“我还听二师姐说，林远青一辈子都要留在外门，连内门都进不了。”
天溯好奇：“师兄你原本不是凡人吗？”
她说的凡人自然是那种祖祖辈辈都是凡人的那种，而胡未彦心里也清楚。
“当然不是，我爷爷还有我爹都是宗门长老。”胡未彦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有些骄傲。
接着他声音变得小了些：“核心弟子里有好几个宗里本来就有关系的，丹珍师姐也是。”
天溯并未觉得这有什么。
正因为家里人是宗门长老，才信得过。
“现在核心弟子还是少了些，想来不久后就是内门弟子大比了，这样小师妹就有师弟师妹了。”胡未彦笑着说。
天溯愕然，下一刻就明白了，内门弟子大比是成为核心弟子的途径之一。
与此同时，长老们也在商讨内门弟子大比的事情。
室内坐着的长老也有二十多位快三十位了。弥漫在空气中的点香之后溢出的烟。
“这次内门大比，主要以中都大比后备役为主，六十岁以下，接近金丹。”
有人拂了几下自己长长的白胡子，闭着眼睛喃喃：“六十岁以下，接近金丹……”
这条件又能找得到几个？
“内门弟子里，除去那些已然超过六十，剩下风头最盛的就是田诗苘，目前筑基后期。”一道女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都在回忆田诗苘是谁。
随着她提出来，不少人倒是想起这一号人。
这一提，等内门弟子大比开启之后，应当是最瞩目的存在——
“内门弟子大比吗……”天溯喃喃，要是可以，她也想参加。
只是现在她的修为，顶多跟外门弟子打罢了。
“到时候，师兄带你去看看？”胡未彦问。
天溯想也没有想就拒绝了：“不了，内门弟子大比，又不是我比。”也不需要特地去了解有什么厉害的选手。
她觉得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打好根基，尽快迈入筑基。
从目前来说，天溯并没有那么抗拒修炼，因为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苦”，还越来越轻松的感觉。
胡未彦讪讪。
片刻，又被天溯捅了一刀：“能从内门弟子晋升到核心弟子，修为肯定不会低，我可不想像师兄一样，被师弟师妹在修为上面压一头。”
胡未彦哽住，木然看着天溯朝小木屋内走去，急忙辩解：“这有什么丢人的！大师兄还不是被二师姐——”
他还没说完，天溯就关上木门，他的声音逐渐弱下：“……压一头。”
其实也不完全是，只是二师姐杨姝年龄比顾常青小上一些，但修为却能跟顾常青比肩。
胡未彦从凳子上起来，收敛了笑意，目光转向天空。想着，自己要快点踏入筑基，不然就要被小师妹瞧不起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天溯跟他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就算他玩命，提升修为的速度也绝对比不上天溯一根头发，并且相互之间的鸿沟会越来越大，直到他连天溯的背影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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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溯连续几天不闻窗外事，真就全然不顾什么内门弟子大比。
为了不让胡未彦来烦自己，她跟徐丹珍打了一个招呼，并且表示不想让胡未彦来找自己。
胡未彦一旦想要来找天溯，都会被徐丹珍逮住：“你不要去找小师妹了。”
在徐丹珍看来，天溯来下界本来就不是来玩的，更不是来交朋友的。
朋友？有资格吗？
等天溯到达一定的境界，就会离开下界，回到上界去。而他们，说不定一辈子都无法踏入聚神，困于下界。更别说想要跟天溯一块去到上界。
恐怕只有上界的那些天骄才有资格成为天溯的朋友。
现在天溯开始努力修炼，倒是一件好事，就像是一切都回到正轨了一样。
胡未彦难过死了，反问：“小师妹就这么嫌弃我吗？”
徐丹珍没有回答。嫌不嫌弃，只有天溯自己知道。
“是田诗苘！”一声惊呼，把徐丹珍和胡未彦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
缓缓走上擂台的女子清丽，走过之处，仿佛都留下一抹莲花的气息，面容姣好，眉若柳。
她不适台下男弟子窥伺的目光般，皱了皱眉。
接着对面走上来一名男子，又引起一道声音：“莫须！”
坐于阁楼之上的长老们也是最期待两人的比试。
“满足条件的只有这两人了，中都大比开启，年龄也不会超过六十。”
现已比试了好几天，看来看去，也就两人符合。
“莫须还是稍差了些，才筑基中期。”
“也用不着看了，已经有结果了。”
可不是嘛，筑基后期对筑基中期，孰强孰弱，清楚得很。
果不其然，莫须很快就败下。
他用剑强撑着身体，嘴角溢出鲜血，死死咬着牙，似乎有诸多的不甘。
可长老已经把结果公布出来了，他自身的状况也不容许继续，也就默然了。
另一边，天溯已经凝聚出一道剑意。
剑意蕴含着丝丝的雷气，直接把一棵粗壮的树木给砍倒，留下的烧焦般的痕迹。
估计谁也不会想到，区区一个练气的弟子，就已经能拥有剑意。
天溯长吁一口气，额头满是汗，脸上终于涌出笑意，内心被某种成就感填补。
她现在已经迈入练气七层，掌握了雷渡万御上卷的前三小卷！
天溯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把剑收回剑鞘，看了看手掌的茧，又厚了一分——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 9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