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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李元小学五年级就觉醒了性向,过于早熟的她觉得身边都是些小屁孩,于是通过网络认识了一个名叫小茉莉的网友。

      两个人从贴吧相识,接着加了□□,熟悉了以后,两个人互通了照片、电话和地址,开始给对方寄明信片。

      李元成绩不错,但字写得不行,小茉莉成绩一般,字却清秀工整,声音也温柔好听。

      李元和小茉莉做了四年多的网友,中考前,二人约定暑假见面,可中考过后,小茉莉突然消失了,给她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也不回。

      李元担心她出事,顺着地址找了过去,到了目的地看见的是已经拆了一半的房屋,她不信邪,回去后契而不舍地联系小茉莉和可能认识小茉莉的所有人,并且一直给小茉莉的号码充话费,就这么打了好几个月,高一上半学期即将结束的时候,一个自称是小茉莉表哥的男生用小茉莉的号码联系了李元,他说小茉莉跳楼了,原因是被同校同学欺负。

      讲完不等李元追问,对面就挂断了。

      李元难以置信,她想知道是谁欺负了小茉莉,但那天以后,她就再也打不通那个号码了。

      李元从来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她在网上寻找一切有关小茉莉的信息,终于联系上她初中时的同班同学,知道了小茉莉跳楼的原因是因为被人霸凌。

      小茉莉是李元唯一的朋友,也是她喜欢的人,一想到小茉莉被人害死,李元就夜不能寐。那晚李元睁着眼睛到天亮,决心为小茉莉做些什么。

      .

      初六所在城市不算大,因此她捅伤并举报生父的事很多人都知道。

      那会儿人们的娱乐方式有限,很多人好奇背后的原因,开始到处打听。好在清楚这件事的人口风很紧,路人只了解了一点皮毛,可初六害怕他们总有一天会发现前因后果,因而凡是有人提这件事,她就冲过去和对方吵架。

      初六胆子大,骂起人来不管不顾,那些能做她长辈的男女听着来火,便会合起伙来骂回去。

      初六人单势孤,时常吵不过,干脆直接动手。她下手没轻没重,又有个亲手捅老爹的背景,很多人担心会成为第二个孙凯,都离她远远的,久而久之,就没人敢在初六面前嚼舌根了。

      不过也有那不愿意吃闷亏的坏心眼,他们找了另一个法子:四处说初六和她妈一样,是个大脑有问题的疯子,想用这个谣言让初六难堪。

      然而只要没人在意熙盼,初六压根不在意别人如何编排她。

      疯子的这个谣言一直伴随到初六中考结束,拿到毕业证后的她本来不打算上学了,但兰姨不同意。

      兰姨没上过几年学,可她知道学习的重要性,她不希望初六和自己一样到了十八岁就嫁人,因而花了点钱将她塞进了旅游学校。

      旅游学校是本地最大的一所职业高中,里面的学生基本是没成年、家长没时间管的半大孩子,因此说它是大型托儿所更贴切,但假如有心想学点技术,学校也是能学到东西的,奈何里面八成学生不想学。

      初六就是那八成之一,进学校还没一周,她就和同桌爬墙逃课,结果同桌没站稳,胳膊摔成了骨裂,得知情况的班主任当即叫来了兰姨。

      兰姨去学校时已经想好了和解方案,哪知初六拒不认错,还说同桌摔伤都怪她自己非要跟着。见她知错不改,兰姨丝毫没有犹豫,拿起办公室门后的扫把追着初六满学校的打。

      这一打让初六成了名,全校师生都认识了她,还有人给她起了个外号:旅校笑话。

      初六很不喜欢这个外号,她找到起头的人,威胁对方改名字,对方起初不肯,可在认出初六是谁后,主动将笑话二字改成了校花,于是又黑又瘦的初六成了学校名不符实的校花。

      改外号那天过后,初六多了好多朋友,每天上厕所、去食堂都有一群人跟着,初六以为是自己与身俱来的个人魅力发挥作用了,每天乐滋滋的,课也不逃了,整天在教室里侃大山,就这么唠了半个学期的嗑,某天突然得知跟着她的这群人是求她庇护的,原因是她解决了乱起外号的那小子。

      彼时初六还不知道那小子和自己同村,曾亲眼见过她一身血的模样,因而一脸怀疑地问:“就他那怂样还学校扛把子?”

      被问的女生也不明白在学校人五人六的大哥怎么变了模样,她想了想说:“可能是你克他?”

      初六笑了:“那挺好,以后这个老大就由我做了。”

      她的这话传来传去传到了爱起外号的真老大那里,真老大其实不怂,他进学校第一年就学着电视里的样子搞了个帮派,每天带着人到处晃悠,除了不做杀人放火抢劫等恶性事件,几乎什么都干过。可再凶的人也怕不要命的,更何况老大是听着有关初六的谣言长大的,对他而言,初六和豺狼虎豹划上了等号,得知初六要做老大,隔天就壮着胆子去求和了。

      初六见他这个态度,提了个不要欺负同学的要求,告诉他只要能办到,自己就不提做老大的事。

      老大有点为难,可一想自己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往后帮派和自己的关系不大,便同意了。

      谁知他的同意遭到了下面人的质疑,经过几天的争论,帮派分裂成两个,一个主张养老等毕业,一个主张双拳打天下。

      初六还不知道自己的谣言直接影响了全校最大的一个帮派,她每天两点一线,上课的时候睡觉、聊天、逃课,放学了就在家里照顾熙盼。

      寒假的前一天,初六旷课没去学校,下午三点多,班长和隔壁班的课代表以送东西为由找了过来。

      初六接过自己丢在课桌里的言情小说正要说谢谢,就见课代表有些欲言又止。

      初六太熟悉这种表情了,因而问道:“你是不是有事儿?”

      她一开口,课代表神情更紧张了,她说了句没有就要拉着身边的班长走,可班长不肯,她甩开课代表的手,对初六说:“前些日子我看到她们班教管理学原理的老师摸她屁股,问了才知道那老东西经常乱摸她们班女生。”

      初六皱眉:“没跟班主任说吗?”

      “老东西下手的都是些胆子小的女生,她们哪里敢?而且又没有证据证明,到时候闹大了倒霉的只会是她们。”

      初六摸摸下巴,思索了几秒:“行,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吧,过完年再说。”

      讲完初六就回了屋。

      看着她关上的门,课代表脸色苍白:“我就说不来了,你非要带我来。她也是个学生,能有什么办法?”

      班长瞥她一眼:“你过完年就知道她有没有办法了。”

      .

      李元一家过了个糟糕透顶的春节,原因是李元想转校。

      她要是想转到大城市李元爸妈也不说什么了,可她偏偏要转到小地方的职高,不同意还用绝食抗议。

      李元的父母太了解女儿的脾性,知道她撑不了多久,打算饿她几顿看看。可这回李元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三天只喝水不吃饭,李元的爷爷奶奶听后心疼坏了,逼儿子儿媳解决绝食的问题,不然年后停了他们的厂子。

      李元爸爸手下不止一家厂子,根本不在乎他爸那家,可他在乎爸妈的身体,于是思考良久,找来了前两年的高考试卷,告诉李元要是分数够上一本,他就同意转校。

      李元听后二话没说拿了试卷开考,一连考了三天整,期间只肯吃面包和水,考完了睡了一天。

      李元爸爸不曾想她如此坚持,拿到试卷赶紧找人批阅,隔天就同意李元转校了,但前提是只有一个学期,高二必须回来。

      李元觉得三个月的时间足够她解决欺负小茉莉的坏人,立即点头应下。几天后,李元的妈妈安排好了一切,开学前,一家人送李元去了租住的房屋,并让从小到大照顾她的阿姨留下为她做饭、洗衣。

      李元的爷爷奶奶特别不舍得李元,临走时对孙女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习惯就回来,千万别委屈自己。

      李元同意了,当天晚上就把披肩头发剪成了狗啃式短发,然后在阿姨惊讶的目光下请她不要告诉家里人。

      报道前一天,李元再次失眠了,她在床上折腾到半夜,打开电脑登陆□□,查看她和小茉莉以及小茉莉同学的聊天记录。

      看着纪录上小茉莉同学说起的名字,李元恨不能现在就和这个叫孙初的人对峙。

      花了半个多小时平复情绪,李元气呼呼地上了床。

      第二天早上,只睡了两个小时不到的李元又困又累,她端详着镜中的自己,觉得这个状态非常好,于是刷了牙,脸都没洗就去了学校。

      李元的成绩极好,从听说她要转过来起,学校就对她很重视,报道那天班主任特意等在了传达室,准备迎接她。

      可由于李元改了发型和穿衣风格,老师没认出来,李元也没接到有人接自己通知,径直随着稀稀拉拉的人群去了班级。

      她的到来引起了全班人的注意,其中一个女生问她:“同学,你是不是走错班了?”

      李元望着教室里仅有的三个女生,说:“我是转校生。”

      问话的女生点点头:“那我先带你去办公室找老师吧。”

      李元道了声谢,跟着女生往办公室走。

      一路上,李元观察着各个班级,见班上人都不多后,奇怪地问:“你们学校的入学率这么低吗?”

      “啊,不是,他们不乐意来而已,不过明天升旗仪式会来的。”

      李元在心里啧了一声,心想小茉莉的同学说得没错,这里果然是一群乌合之众。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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