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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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零、何然与体育委员商量过篮球比赛细节，于晚自习时，向同学们提及此事，让他们踊跃报名。
凑齐参赛人员花费了一番功夫。
因为是学院之间不同班级的比拼，同学们担心无法为班级、学院赢得荣誉而不敢参加。
何然第一个报名，再之后，三人向每个同学了解情况，主动选择劝说，才让名额达标。
有这样一层原因，叶零对于比赛的训练，更加上心。体育委员让她不用日日陪同，叶零拒绝了。只有亲眼见证，她才能精准的把握班级的实力情况。好在连老板安排的工作时间灵活，不至于重合。
这天天气凉爽，乌云蔽日。下午两点，叶零背着琴包前往小坡。
过去的一周，时间安排满满当当。上课、工作，跟进篮球训练，叶零偶尔会感受到力不从心，但既已选择，自当坚持。
走进杉树林时，叶零远远看到了一个背影，心莫名一跳，隐约能猜到那人是谁。驻足原地片刻，她还是走了过去。
离得近了，琴声愈发清晰，一首熟悉的古典曲。
叶零意外白衍擅长这类曲风，不知不觉间，听完了小半曲。
当白衍回身看她时，叶零尚未来得及调整表情。她本人看不到，但却知晓，自己是带着微笑的。
白衍站在一棵梅树旁，眼中是因弹奏小提琴而停留的暖意。
此刻，小河边，只有他与她。
收敛了笑容，叶零道：“要走吗？”
白衍轻轻弯腰蹲下，将琴与琴弓放回琴盒，并不讲话。叶零明白了，他要离开。
走到他右侧两米远，叶零将琴包轻柔地放到草地后，席地而坐。
青草已枯黄，她坐下后不舒服，也不在意，感受着微风相伴，欣赏小河泛起点点涟漪，等人离开。
“怎么，不敢弹？”
男声格外清澈，语气似挑衅，又像平淡询问。白衍扣上盒扣，闲闲地站正，望叶零一眼，前进几步，看向河面。
叶零半回头，仰望他侧脸，略停顿一小会，她冷冷的说：“与你无关。”低下头，她揪着脚边的小小杂草，心却一点点混乱。
“嗯，你不敢。”
叶零心生烦躁，她丢掉揉成一团的枯草，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不想落了下乘。
叶零选择无视白衍。
时间悄然流逝，她的内心渐渐平静下来，没去看身旁，眺望远方。白衍说中了，自己不想再在他面前拉小提琴。
蓦地，提琴声响起，悠然散开，拂过草地，飘进叶零的耳里。叶零怔愣着转头，却见白衍再次弹奏起小提琴，琴声悠扬。
白衍双眼轻阖，面对小河弹奏乐曲。
他为何没有离开，是想以这种方式赶她走吗？
兀自愣了一会儿，叶零不再犹豫，起身打开琴包，拿出小提琴，迅速摆正姿势。
她屏息静气，停顿片刻后，弹奏出自己的音乐。这首曲子是她高考期间写出来的，以压抑的心情谱写的曲子却相当柔和。
那时，叶零想，她渴望的当是高考结束后的晴空万里。
一曲弹过，她满足了，早已忘记与白衍计较的心思，也根本没被他的弹奏影响。
身后传来轻轻的掌声。
叶零顿了顿，转身望去，白衍只是站着，琴与琴弓都不见了。叶零多看他一眼，男生面色淡定如常，放下双手。
叶零转过身，开始弹奏第二曲。
风声轻轻，梅枝摇晃。秋日的景物难掩萧条之感，若换一种心情，当能感受季节变换的美妙。
第二首曲子便是与秋天相关的一首歌。
半曲过，在无人在意的刹那，同一种旋律产生了两种风格，又奇妙的互相映衬，谁也没被比下去。
白衍与叶零一起拉着小提琴，面容微微带着笑意，享受音乐。
在笑容沾染上他们唇角的那刻，太阳终于挣脱了乌云，阳光透过云层照耀草地，为他们二人铺上了暖色的光辉，美好和煦。
叶零终于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白衍，两人相对而立。她记得，白衍明明站在她左后方。
两人都向对方靠近了。
白衍目光寻琴盒不得时，恍然，错开视线后缓慢走开。
他的静默让叶零觉得庆幸，叶零走到琴包旁，安静地等待微妙感散去。再回首时，白衍已离去。
叶零心间泛起怅然若失的思绪，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她才觉出轻松。源于双方兴趣使然达成合作，仅此罢了，她这么告诉自己。
离开小坡后，叶零回宿舍小憩，收到何然消息。往常使用的篮球场暂无人使用，叶零便赶去汇合。
到达球场时，何然正在投篮。
篮球擦筐而过，立即落下，何然跑过去没接住。见她来，何然将捡起的篮球扔给同伴，跑向叶零。
“叶零，陈良学长向我推荐了篮球社的一个学长，我打算让他帮我们训练。”
“好，要我与你去邀请吗？”
“不需要啦，陈良学长待会带他过来。”
“嗯，我们班总算有了点希望。”
何然尴尬地哈哈一笑，叶零也是一笑。
参赛同学的篮球水平参差不齐，有了教练，提高技术的可行性自然变高。
“你等一下，我给本书你。”何然说着，跑向休息椅。
叶零跟在他身后走过去，就见他从背包拿出一本封面泛旧的小说集。
“你帮我带给刘宜晚吧，上次她跟我说想看，”何然难为情的解释，脸颊边晕上一点红，“我熬夜看完了，她要喜欢，送她也行。”
“你买的？”
“对，旧书市场淘的。”
接到手里，叶零放进自己的小背包。她没问何然为何不亲自送给刘宜晚，不过顺手的事。
陈良带来的学长篮球赛经验丰富，对几位选手进行了简单评估与指导，短短两个小时，他们的投篮成功率就上升了。
叶零对比赛的信心因此增加。
晚上六点，叶零来到“而已”咖啡厅。再过半小时，她需要弹奏一首钢琴曲，由一个顾客充值vip预定，提成会额外增加。
进店后，小静热情地跑到叶零面前，一如昔日初次见面。
“零，又有人点你弹琴。”小静像献宝一般，语气激动的说。
“我知道。”
“不是今天的，是刚才又有顾客找老板说的。要不是你还是学生，老板就会让你转正了，当我们的常驻。”
“嗯。”
“多好的事，笑一笑嘛。”
接触得多了，眼前的女孩在叶零面前更显活泼。叶零弯了弯唇角，拍拍她的肩膀，走向二楼。
休息间宽敞，三个化妆台，对面放着一套灰色皮沙发，最里边是木质书架，沙发后的墙上张贴两张知名歌手的海报，其上有签名。
连老板坐在沙发上，喝着茶，与一个化妆师交谈。叶零没有打扰，于左边化妆台坐下，从包里拿出曲谱本，翻看着。
两分钟过后，化妆师出去了，连老板走近叶零。
“零，过会顾客要上台唱歌，你不需紧张，按你的风格弹就行。”连老板把手搭在叶零椅背上，笑着说，“你淡妆是美，为什么不愿试试浓妆呢？又不需你化。”
“我不喜欢。”
“真直接呢，这可怎么办，有件事，我说了，你怕也不会同意吧？”
合上曲谱本，叶零侧过身，却瞥到椅背上的手，她站起来，后退半步，倚靠化妆台，笔直地看着男人。
连老板眼神精明，细看甚至能给人威慑，让人不敢直视，可叶零不惧。
“你说。”
连老板收回手，摸着左手拇指的台面银戒，“顾客们喜欢你的表演，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自己多受追捧。我们公司会定期上传演出视频到平台，流量多了，能吸引顾客到店。”
“哦，必须答应？”
叶零并不意外这种宣传方式，如今网络平台盛行，不止各公司，更有许多人通过这些平台成为网络红人。
连老板笑笑，走到旁边的座位坐下，瞅着她，“最好答应。”
叶零手撑桌面，看向墙上的海报，沉声问，“拒绝会被辞退？”
“说笑了，万事好商量的。”连老板翘起二郎腿，双手交握放在腿上，依然是一张笑脸，说，“你可以考虑，在你同意之前，我不会让运营发视频。”
叶零敏锐的察觉他话语里的另一层意思，冷冷的道，“麻烦删了。”
到了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考虑不周。连老板告诉她，店里会劝顾客勿私自拍摄表演视频，她以为这意味着公司也不会。
叶零再次强调，“麻烦删除，我会离职。”
“零，别这么固执。这年头，谁能火起来，都该谢天谢地，多少人为流量费尽心思，你都不需要做什么，自有人为你操办。”
叶零对这件事有自己的考虑，不愿与他争论。现阶段，她只想当一名普通的学生。
有人从推开的门缝中探出头，笑呵呵道，“零，准备准备哈。”随后一位女生推开门进来，有点手足无措，停在门边观望。
叶零撇过头去看，一丝诧异一晃而过。
连老板迅速站起身，为叶零介绍完，他自己带上门出去了。
女生松口气，靠近叶零，兴奋道，“你没想到是我吧？”
“......嗯。”
“我老早就想上台一次，最希望我连老板伴奏，但怕出糗，幸亏认识你。”她笑了笑，唇边露出小梨涡，“你叫我青青吧，我可以喊你‘零’吗？”
叶零轻声说：“有什么不可以？名字就是用来喊的。”
“哈哈也是，那我们一起排练下吧！”
直到表演结束，叶零都未再遇到连老板，也不知他是否刻意避开，她给他发送了消息表明意愿。
回到宿舍时，刘宜晚已经穿着睡衣敷面膜。她越来越在意护肤，整天笑眯眯的。
拿起桌上的书本，叶零走到刘宜晚身后，弯起食指轻敲她肩头，道：“宜晚，何然让我带给你一本书。”
“什么书，我没让他带啊。”刘宜晚纳闷的说，抚平鼻翼的面膜，接过看了看，“这本啊，有人买给我啦，何然太客气了，上次我就随口一说。你还给他吧，替我道声谢。”
她塞给叶零，继续对镜整理面膜。
“你就不能看这本，买的那本拿来收藏？”叶零小声道。
“你说什么？大点声，我没听清。”
“我说，这面膜敷着，显得你好白。”
“......”
刘宜晚古怪地看她，叶零左眼一眨，俏皮的笑，给糊弄过去了。这事，她得对何然如实相告。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