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柯学漫画卖水果》朝歌又雾

49、彩虹的虚幻泡沫（十八）

　　“这个男人看起来不像是我们麾下的羽翼，你新找的小玩具？”贝尔摩德收回枪。

　　异瞳青年怔怔看向倒地不起的长发男人，半天没有缓回来，暗沉的异色眼睛盯着刺目的鲜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显然他的表现不难传达出长发男人的死纯属意外情况。

　　“……看来你还是没能掩藏好自己的气息。”

　　白金长发的女人意味不明说着，随后压低帽檐转身离开，她没有等待下去的必要，更何况她只是打算来看一眼而已。

　　车子就停放在外面，她的任务早就完成，一切只是兴趣使然。

　　无趣了离开再正常不过。

　　在彻底背影彻底消失前，贝尔摩德留下冷声警告：“还有我手下留情可不是让你和他培养什么感情，希望你不要玩过头忘记自己是谁。”

　　“……”余川晃介张了张口，没有说出一句话，将话语尽数吞咽进肚。

　　他就知道贝尔摩德不可能忘记一面之缘的卡迈尔，现在这是在提醒他亲自处理掉这些可能会暴露的破绽。

　　但杀人是不可能的，只等后面红宝石劝诱让卡迈尔忘记这件事，那赤井秀一呢？

　　直觉告诉他，对赤井秀一使用劝诱恐怕也会像琴酒一样失败。

　　难道又要用白日梦想家把人困在梦乡？可他只剩下9%根本不够用。

　　余川晃介缓过气来后走到赤井秀一面前，半蹲下，伸出的手悬在半空，迟迟没有去抚摸那颗滚烫心脏，他清楚掌下的跳动是生命。

　　“真是狼狈啊，你也好，我也好，就连米哈尔也是。”

　　他拿出追踪卡，上面代表赤井秀一的红色小点与代表他自己的绿色小点跳动重合。

　　很好，赤井秀一所代表的小点没有消失，说明还活着。

　　在梦乡中清醒的人，短时间不会从现实里醒来，算是梦境与现实的接轨缓冲时间。

　　余川晃介默念仅剩的可行动时间，把身上的外套脱下袖口紧紧绑住赤井秀一的流血处，做紧急处理，万幸是在梦里，与现实多少有点差别，所以这位FBI探员先生的力道和位置偏移，没有往死里扎。

　　话说真是有够吓人，他们这些身上带伤的行走流血包到现在也没有因为失血致死，简直堪称是奇迹，先不说他，毕竟前川秀一是系统出品，承受力相对有所保证。

　　想起前些天学习的中文课，余川晃介不由感叹，赤井秀一和米哈尔真乃神人也。

　　果然，书上说的对，好人命大。

　　余川晃介尝试将人先背进车里，结果刚踏出一步身体就开始摇晃站不稳，思考力量和身高之间的差距后默默放下，转头去背体型和身高对他一米八的马甲来讲相对轻松的米哈尔。

　　至于卡迈尔就等后面摇醒吧，毕竟那么大块头，能背起或扶起就是高看他了。

　　一切如他所想，选择米哈尔是正确又错误的决定。

　　因为在他发觉看似与他同样体型的米哈尔比他轻不少可以直接抱起来后，毫不犹豫就抛弃背改为更加方便的抱，只是好巧不巧，刚刚放下的赤井秀一猛然醒来。

　　他表情怪异看着他们，似乎在对他公主抱米哈尔的行为进行一系列超不妙的脑补。

　　还不等赤井秀一发言，异瞳青年便先一步眯起眼，话语隐隐带着威胁，“你在想什么奇怪的事？”

　　“……没有，我只是想说，你包扎手法太差了。”赤井秀一指向自己身上用衣袖代替绷带的止血处，示意他想多了。

　　好一副无辜的样子。

　　要不是眼尖瞥见他嘴角一瞬憋不住的笑，余川晃介就信了。

　　还有居然敢嫌弃他的技术？能想起赤井秀一是个正常人没有前川秀一的不正常恢复力就已经是他的全部努力了。

　　异瞳青年冷笑，“你醒了也正好，我正需要些会胡思乱想的苦力。”

　　他意有所指，赤井秀一明了，毫不犹豫扶起倒地的卡迈尔，满脸轻松向前走去。

　　后面的异瞳青年稍慢一步很快便越过他，走向后车箱，一把掀开后车门，就要将米哈尔丢进去。

　　赤井秀一：？

　　成功得到赤井秀一疑惑目光的余川晃介眼神飘移向别处，“附近会有敌人认出来，米哈尔在组织时和代号成员混得很熟。”

　　至于真假，余川晃介认为琴酒该背这口锅。

　　谁让他当时直接认出米哈尔。

　　赤井秀一点头，看样子是承认这种说法。

　　在他们都坐上车后，空气陷入寂静的黑洞。

　　因为余川晃介手都摸到方向盘的真皮套后才意识到一件事——他一个10岁的孩子根本不会开车啊！

　　就算是平常研二哥和阵平哥开车带他出去玩，也很少看他们开车，原因好像是他每次都会在车上睡着？

　　反正一觉醒来就已经到达目的地，除了脑门有点疼外没有其他不适。

　　明明是很方便的出行方式，就是后面不知道为什么不开了。

　　“或许你又要问我对昏迷的感受？”赤井秀一认为这是前川秀一迟迟没有出发的原因。

　　与他所想不同，为自己找好理由的余川晃介爽快回答：“我只是会点小魔术，作为幸运观众的体验我想或许不算太糟。”

　　好敷衍。

　　赤井秀一面无表情盯着他，脑内想过多种答案，找出一个勉强可以解释的答案：“催眠？”

　　“你可以这样认为，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去好奇真相，每个秘密都有存在的意义。”异瞳青年笑着说。

　　“是眼睛吧。”赤井秀一看到眼前人眼神不自然僵硬一瞬，立即明白说对了，“我看过街口录像，你的眼睛在蛊惑人时似乎不太一样，虽然不清楚你是怎么做到的，但这是你被合作社看中的才能吧。”

　　“过去调查你时，合作社有关你的资料空缺太多，且你本人对日常任务完全没有参与的兴趣，所以我就开始好奇你进入合作社的理由和他们同意你随性的条件。”

　　“你查出来了？”异瞳青年没有得知被调查的气恼，反而好奇居多。

　　赤井秀一摇头，不过话语里充斥着自信，看来对自己答案颇为确定，“fifty，你真正的身份还是个谜，就算是合作社后来为你补上过往也没有用，论这方面FBI还是很有实力。”

　　“FBI。”他轻笑，但语气却不是他所表现的放松，“你还是真是……不过我很欣赏你的诚实。”

　　赤井秀一挑眉，“那你想好回报我什么了吗？就当是替你保密的报酬。”

　　他现在说出的情报可不是免费的，只是一种委婉的威胁。

　　看似有利可图，实则处处充满陷阱，这才是鸟类自以为是捕猎其实身后掩藏着真正掌握全局的猎手精明之策。

　　如果，前川秀一不把关于自身的疑点和态度表明，还一直像之前一般遮遮掩掩语焉不详，那对方所隐藏的过去将会被赤井秀一毫不留情亲手撕裂展露。

　　对方可能不知道在他消失的一个月里，那个世界有关他的悬赏满天飞，所有人都很好奇对方究竟干了什么闹得满城风雨，可惜最后FBI出手派人压下，他们明白警告后才平静下来。

　　而现在只要赤井秀一向上面报告具体，合作社便会明白这已经不是它所能承担的事情，很快就会让步FBI协助拿下前川秀一。

　　——金钱在绝对实力面前毫无用武之地

　　最关键的是国际承认的官方地位，饶是合作社也清楚这一点，及时退步就不难理解。

　　还有对方的眼睛，感兴趣的可不止他一个人，最重要的不是其罕见颜色，而是它的能力，看过录像的人都眼红，恨不得扣下来好好研究。

　　没有人说过光明一定是纯粹，就算是赤井秀一不赞同也没有办法。

　　在一切尚未定局时前川秀一可以信任，但天平始终没有平衡，倾斜的那一方便将受到付出那一方所带来反咬一口的风险。

　　苹果谁都想要，但吃下时有谁看见藏在枝叶中的毒蛇？

　　他信任又怀疑，这种说法并不矛盾，信任有时也是怀疑的挡箭牌，唯有所有人都相信这份莫名其妙的信任，他才能放心去怀疑。

　　毕竟作为普通人的赤井秀一可以盲目信任他，但身为FBI的赤井秀一不会。

　　没有结束任务前，所有的一切他都不会去相信。

　　欺骗所有人，包括他自己，这也是卧底的一课。

　　“……这是必须要回答的问题。”异瞳青年意识到眼前男人的意思，握拳手心攥紧，面上不改淡笑。

　　赤井秀一没有说话，他已经看出眼前青年的不安和忐忑，明白在工厂外面等候多时的追击小队已经没有出场的必要。

　　他会让他说出实话，这点是绝对的。

　　所以，他的卧底考核应该于今日圆满结束，除了被看出是即将要去卧底，中间过程有些曲折费时外，是令人满意的大胜利呢。

　　异瞳青年嘴角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他已经无法维持体面的形象，暖色调眼里满是慌乱，做错事被发现的孩子也是如此神情。

　　赤井秀一深绿色眼瞳回望，大人特有的宽慰试图让眼前已经不能称为孩子的青年冷静，他笑着说：“不要露出那种表情。”

　　“能让我陷入你的陷阱确实厉害，不知道对敌人远程是也否起效？要是能的话我恐怕下次还会中招，不知道这样说会让你高兴起来吗？”

　　坏心眼的大人，这种时候还在想着借关心之名套话。

　　但不可否认，这种狡猾战术很成功。

　　“不能，只有近距离才能成功……至于对你用的那招确实是催眠。”异瞳青年神情怏怏，双手环抱靠在车窗，被盯上的异色眼睛神情不明，唯有妥协无奈不变。

　　赤井秀一点头，十分自然跳开话题，“那你今年几岁？恐怕没有驾驶证吧。”

　　紧张压迫后随机一问连对方都没能反应回来，他下意识回答：“十……”

　　异瞳青年瞪大双眼，急忙改口：“二十三！”

　　“嚯——”

　　长发的探员发出意味不明的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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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赤井：什么都明白但就是不说一副完全信任被迷惑的样子
余川：救救孩子吧！！！QWQ
#恭喜赤井先生荣获奥斯卡表演奖
赤井：——
之前的余川：嘻嘻
后来的余川：不嘻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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