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里能源锁[开宝|凯撒|伽小相关]》巫狐好耶

46、▲part43.一周目-无缘无故奔向我（下）▼

　　tips：
　　【所有事件原型均为网络吃瓜，无关现实，纯纯为剧情服务，且角色行为不代表作者观点】
　　字母名：军校时期的阿德里boys；
　　汉字名：正常时间轴的阿德里boys；
　　设定里还活着的正常时间轴的阿德里boys年龄均为30+（当然，阿德里星人的生理状态不能和同年龄的人类一概而论）；
　　伽罗、阿卡斯32岁，凯撒37岁；
　　Kalo、Arcas17岁，Caesar22岁，Cleo31岁；
　　塔诺西16岁，埃米卡疑似16岁。
　　↘…
　　◆90.
　　那抹黑衣之上的猩红实在过于扎眼。
　　“你们！”过往数不清的厮杀已然将应敌措施刻进了肌肉记忆，伽罗几乎仅靠本能控制住塔诺西攥着陶瓷碎片的手臂。
　　然而狡猾的年轻人顺势一荡，借力扰乱他的重心，在老化的躯体歪倒撑地的瞬间，转而举起“凶器”扑向似乎疼到晕厥的埃米卡。
　　「他要灭口么！」
　　伽罗心下一惊，当即背部发力，生生将塔诺西在空中荡开将近180度，末了一脚又将人踢出老远。
　　塔诺西这次没有如他预想那般立刻回击，而是原地缓了片刻才重新站起。看他的脸色似乎在此之前已经身负重伤，伽罗才反应过来：阿卡斯和凯撒对上也就是一天前的事。
　　“伽罗前辈，我可以理解为你在报私仇吗？”塔诺西目光凶狠。
　　“我和你没有过节。”伽罗淡淡道。
　　塔诺西哼出一声疑似带有鄙夷意味的轻笑：“不要着急啊，马上就有了——把那个酒瓶给我！”
　　“你想杀了我们两个邀功么？”
　　伽罗依稀记得阿卡斯在很久以前提起过埃米卡和塔诺西相处的不太融洽，他现在只能理解为塔诺西想抢了东西邀功，顺便杀他们两个灭口之类的——从少年时代起，他实在对塔诺西没什么好印象。
　　塔诺西闻言先是一怔，随后彻底沉下脸，作势似乎要直接冲过来。
　　或许是出于“守护”的本能，伽罗抬手轰出一击激光炮，险险擦过塔诺西的脚踝，也逼的对方一个急刹，停止了动作。
　　塔诺西面目狰狞地望了望地上的埃米卡，又将凶恶的目光凝聚在伽罗手中的酒瓶上，语气中是浓浓的不耐烦：“我是要救人，不是要杀人，伽罗前辈。”
　　伽罗瞄着塔诺西手里那十厘米的陶瓷碎片，这个架势怎么看也和救人相距甚远？怎么看都更像是要割（手动分隔号）喉灭口啊！
　　塔诺西举起双手，却仍旧牢牢捏着那块锋利的陶瓷片：“想抢酒瓶是我不对，我道歉——如前辈你所见，现在的我根本不是能战斗的状态——我救人，伽罗前辈你在旁边监督着我，这样可以吧？”
　　伽罗望了望地上几乎丧失生命体征的埃米卡，将信将疑地把人放了过去。
　　对面那张和发小极其相似的脸上露出一个不知是自嘲还是挑衅的表情，而后这个浑身危险气息的少年蹲在埃米卡面前，捏紧那块酒瓶碎片，狠狠地——朝自己的手腕刺去。
　　他的力道不小，似乎是出于自我毁灭的心态，又似乎只是单纯的控制不好力道，在手腕上留下了一道不浅的纵向伤口。
　　伽罗全程看着鲜红的浓稠液体从伤口“爬”出来，他注意到塔诺西的能源液好像比一般的阿德里星人要“厚”，这才和星星球上的原生人类割（手动分隔号）腕的画面作出了区分。
　　塔诺西掰开已然不省人事的埃米卡的嘴巴，将猩红的能源液灌了进去——这严重违反伽罗的常识，他记得自己青年时期的战友们最简单粗暴的充能方式是把高能物质液化后注射。
　　然而事实却是，埃米卡额前几乎隐形了的能量焰燃起了紫色的微弱光芒，仿佛刚刚燃起的蜡烛火焰，在风中晃了晃，却险险地没有熄灭。
　　伽罗这才勉强相信了塔诺西至少对他的队长没有杀意。
　　“我知道最近Arcas堂哥身边出现了一个外星小孩儿……好像自称‘小心超人’来着。”塔诺西吐出一口猩红的能源液，刚刚伽罗那脚踢的挺妙，他的犬齿受力之下给自己的口腔内壁划了道口子。最近这两天他一直在各种负伤，但没想到□□竟然脆弱到这个程度，连衰老状态的同胞都能让自己挂彩。
　　“你见过小心超人？”伽罗微微瞪大双眼，他本以为小心超人还留在那片奇怪的雪原里，所以这么久以来他都在和阿卡斯四处调查Caesar相关的讯息。
　　“他和年轻时的你在一起，现在大概在哪里愉快地玩耍吧。”塔诺西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似乎在调侃什么。
　　伽罗神色复杂，他一方面自信搭档的人身安全得到保障，一方面又忧心着这个时期的自己可能拿小心超人当外星间谍那样防备——虽然小心超人不是那样敏感脆弱的孩子，但他偏偏比小心超人本身更在意这件事。
　　片刻的失神过后，伽罗忽然注意到塔诺西此刻正在饶有兴趣地盯着他观察，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
　　“我和那位小心超人做了一个约定——如果他能把我和队长带离阿德里星，我就会帮你们两个团聚。”
　　“但这个时空是虚假的，它有可以预见的尽头。”伽罗冷静地解释，“即使你们在空间上脱离阿德里，也一定没办法顺利到达阿德里毁灭之后的时间点。”
　　“你的意思是，我和队长属于这个时空，所以永远也逃不出去吗？”
　　“理论上是这样。”
　　“……这样对知道真相的我们而言也太残忍了啊。”
　　伽罗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会儿，他想起来一件事：“但你在未来应该还活着。”
　　这次换塔诺西怔住。
　　“我在紧急组织高级军（手动分隔号）官们的家属撤离时见过你，你应该在阿德里爆炸之前早已撤离。”
　　“你后来有见过我和队长？”塔诺西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伽罗摇头：“不，我只是在组织大家撤离时有见过你而已——那次事件发生后，我就和包括你在内的很多人都失联了。至于埃米卡，我们在凯撒正式背叛的很久之前就没再见过面了。”
　　他看到塔诺西的表情由困惑转为惊喜，随后又转为愤怒与焦躁。
　　“距离阿德里爆炸还有几年？”塔诺西问道。
　　“8年零94天。”伽罗报出一串准确的数字。
　　塔诺西朝他看了一眼，眼神中似乎掺杂了一些疑似同情的情绪。
　　“那什么……对不起啊，伽罗前辈。”他开口，语气中竟然真的带着歉意，“队长应该活不了那么久，所以我也不可能活到被组织撤离的那天，你应该是搞错了。”
　　“能源核不能共用的吧？”伽罗不能理解。
　　没想到塔诺西一脸无语，似乎被他这个问句蠢到。然而伽罗依然对此感到非常之费解，他确信这种常识是不会随着时间被改变的。
　　“伽罗前辈，还好你的搭档和你一样耿直。”塔诺西作死鱼眼状。
　　哈？伽罗表示理解不能。
　　“别管那么多了，”塔诺西似乎放弃了解释，“你的搭档也好，你也好……我希望你们中的谁至少在空间意义上把我和队长带离阿德里。”
　　“你们不能自己离开吗？我记得你家里闲置的飞船不算少。”而且你们明明可以自己飞……
　　“就像队长即使在无人监听的情况下也没办法说出关于……那些事一样，我们只要靠近大气层，就会自行陷入昏迷状态——我小时候和队长吵架时试过跑路出走，后来被指导员捡回来时全队人都跟着被罚去拔草了。”
　　“那应该可以拜托其他非辅助兵的成员？”伽罗倒不是不想帮忙，他只是实在想不通塔诺西这奇怪的坚持。
　　“除了远离家族长大的你，没有任何人敢答应——伽罗前辈，你还没明白吗？”塔诺西皱着眉头，似笑非笑地仰视着对面的人。
　　“什么？”
　　“我们是只能用于针对自己人的兵种。”
　　能量的下降意味着体能、寿命的缩短，而且绝大部分外星人身上也并没有阿德里的能量反应。除了在这颗星球上还能对同胞起点监视和干扰的作用外，其他方面的“实用性”大打折扣。
　　防止自己人的背叛，或者用来背叛自己人——仅此而已的用途。
　　所以，不被待见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啊。
　　一旦离开阿德里就会失去作用，甚至极可能被敌人利用。
　　所以，要好生“看管”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啊。
　　“其实，我们更像是一代危险的失败品——可能是队长的出现给了某位……大人一些灵感吧。”
　　“凯撒么？”
　　“他没比我大几岁，而且我做手术那年他还没有上学的资格——哦，这么一想，或许Caesar也是试验品啊。”
　　“你想说，有Caesar这个‘潜在的叛徒’，才能更好地验证你们的诞生是否有足够的合理性？”伽罗这次理解的很快——对于感情之外的事，他的领悟能力一贯都挺强的。
　　“我可没有说过这种猜测啊——大概队长和其他人还知道些其他内幕吧，我们这种职级的小兵大部分时候只能知道片面且过时的情报。”
　　那倒是真的。伽罗自己也是慢慢升上去的，他最清楚不同层次的人消息来源的差异。
　　“你提供的思路很宝贵，我和阿卡斯可以带你们离开阿德里星球。”伽罗认真道，“如果可能，我们会试着把你们带出这个时空。”
　　“其实也……无所谓了。”塔诺西扯出一个凄惨的笑，“我之前以为阿德里最多再过五年就毁灭了，所以想着带队长一起跑路。”
　　“但你说还有八年多的时间……我甚至都对自己能活那么久感到诧异。”
　　“能在这种虚假的时空里带我们突破阿德里的大气层就好——我有一种预感，我们可能只有在最近几个月才能任性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认为这个时空只能维持几个月？”
　　塔诺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简单给自己包扎了一番，抱起地上的埃米卡。
　　“伽罗前辈，瓶子里装的大概是用来实时提取Caesar能量的装置，现在它归你了。”
　　“你大概可以用它从那个外星小孩身上把自己的能量重新拿回来。”
　　“我猜队长大概是想拿它装进别人的能源核‘替’Ar……替自己做实验之类的——我们这群人的善恶观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伽罗前辈，你能理解的吧？”
　　伽罗不知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这两名少年。他在学生时代不怎么喜欢塔诺西，因为他顶着和阿卡斯高度相似的外壳却尽是说着些刻薄癫狂的话。他也并不认可埃米卡表现出来的那种畏畏缩缩的生存方式，因为他自己接受的教育一直是诸如“顶天立地者方为人”的基调。
　　“我不能认同，”伽罗顿了顿，继续道，“但是可以理解了。”
　　“多谢，那就够了。”塔诺西垂下头，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我能感知到你那个时空的阿卡斯堂哥和凯撒的能量反应，他们都在本部——你和阿卡斯堂哥是分头行动了吗？”
　　“阿卡斯正在跟踪叛徒凯撒，我在这里刚好能感应到总部的能量反应，在必要的时刻会提醒阿卡斯……”伽罗顿了顿，“而且，有人给我发过讯息，提醒我今天在这里碰面。”
　　塔诺西瞪大眼睛：“你说队长？”
　　“是一个显示着已注销的账户，看语气更像叛徒凯撒本人——‘伽罗，如果还不怕死的话，明天到坐标(011, 002，005)的区域去，我会给你杀我的机会’。”
　　那个“机会”指的就是这里面的所谓“装置”吗？伽罗盯着这个酒瓶。他并不知道里面的东西应该怎么使用。
　　看出了伽罗的为难，塔诺西主动说道：“那个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搞定，抱歉了。”
　　“这样已经足够了。”他知道以凯撒的性格，很大可能他会自行讲解那装置的使用方法，来给自己应敌提升难度——阿德里星人里战斗力最高的那批年轻人大都有这种臭毛病，特别爱人为给敌人透露情报，以此来获得刺激的作战体验感。
　　伽罗盯着塔诺西草草包扎的手腕，一身正气地对塔诺西救助战友的行为表示了肯定：“原来你挺讲义气的。”
　　后面原本还跟着“为了战友不惜伤害自己”、“不愧是阿卡斯的堂弟”之类的话，但伽罗的情商难得灵光几回，稍作考虑后还是把这些话咽了回去。
　　然而塔诺西依旧宛如听到什么笑话，开始是憋笑憋到浑身颤抖，后来更是笑到前仰后合，加上满身都是没好全的伤口，险些一时脱力把怀里的埃米卡摔在地上。
　　“哎呀呀……伽罗前辈，看来你的确是被阿德里选择的人。”
　　“什么意思？”
　　“稍微有点……高洁过头了啊。”塔诺西完全放弃掩饰眼中的戏谑，满脸都是年轻男性特有的心照不宣，“不过堂哥跟你应该半斤八两，你们不愧是‘战神’计划的候选人啊！”
　　“你不妨把话说的再明白一点。”伽罗总觉得塔诺西话里有话。
　　“不不不……伽罗前辈，虽然现在的你比我年长十几岁，但是这种话题对你而言还是太早了啊！”
　　32年黄金单身汉的伽罗依然没能和塔诺西的脑回路搭上链接。
　　“总之，队长现在的情况还很危险，我要带他去好好处理……前辈，我们还是保持联络吧，确认队长没事之后，我会尽快带着小心超人和你会合的。”
　　伽罗没有再接话，只是看着塔诺西的背影，打算目送他一程。
　　对这两个人，他依然说不上“欣赏”。
　　但此刻他该死地有点伤感……

　　“伽罗前辈。”塔诺西忽然喊了一声。
　　伽罗看向他，结果发现塔诺西并没有回头。
　　“我相信我的队长。”
　　啊？伽罗没懂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是阿德里选择了你’。”
　　“所以……”
　　塔诺西的话到了这里戛然而止。伽罗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来下文。
　　“……算了，有缘再见吧。”

　　伽罗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觉得眼睛里涩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