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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醒了 ...

  •   幸好是暖春,夜半只是微凉,任毓匆忙地往身上搭了件披风就出来了。

      月光如华,泼洒在路上白澄澄的,她没有提灯也可以清晰地认路。

      她还能活着吗?

      作为府里的婢女这般伤害了主子,还是韩淮这样性子的……

      想到这,本来十分急促的脚步声逐渐放慢甚至消失。

      任毓停了下来,略带急促地呼吸着,垂眸看着面前通往蓬一蓬二他们居住院落的石头路。

      因为跑得急,身上出了薄汗,此刻晚风吹来,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她要去吗?

      韩淮流了那么多血,大夫救不了该怎么办?

      她是不是应该现在就逃走?这一念头一经出现少女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不、不行,根本来不及,也出不去。想起这些年数次失败的出府经历,任毓认命般地闭了闭眼,还是到了蓬二的屋子门前。

      “蓬二,蓬二哥!快醒醒!”任毓敲着木门,压着声音喊。她不敢吵醒其他的人,不然韩淮受伤的事情就闹开了。

      幸好蓬二是个觉浅的人,但是他还是很迷糊 。一开始还以为听错了,毕竟深更半夜的怎么会有女子在外敲门?

      半晌才反应过来,仓促地穿戴好衣服就开了门,而甫一开门就见任毓一脸焦急,脑子顿时清醒。他连忙问道:“阿满,怎的了,不会是红棉她出事了吧?”

      “不,是少爷!”

      “少爷怎么了?!”

      “蓬一大哥呢?你们不是住一起吗?一人先去请巫医然后——”

      “等等,你先说少爷怎么了?蓬一大哥酉时就同少爷一起出府了,现在都没回来。你知道少爷出事了,难不成你也被带出去了?”

      “少爷在初露院被歹人刺伤了,流了许多血……”突然任毓想到什么,倏然抬起头看着蓬二:“你是不是会一些医术?!”
      红棉向她提过一次,蓬二拜了一个巫医为师,研习医术。

      蓬二点了点头。

      “时间来不及了,先救了少爷我再向你解释!”

      蓬二连忙转身进屋拿了些伤药和纱布,两人又极快地赶到了初露院。

      任毓抬手拭了拭自己额角渗出的汗水,立于床榻边紧张地捏紧了手指,一双杏眼直直地盯着两人。

      蓬二的眉头紧皱,他注意到插在韩淮腹部属于女子的发簪,偏头狐疑的看了眼任毓。

      任毓被这眼神一瞧,心头猛然一跳,掐紧自己的手才勉强稳住心神。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蓬二沉声问道。

      任毓不敢直视他,垂着头将话半假半真地说了:“我也不清楚。我本来正在睡觉,朦胧间听到了屋外有打斗声,尔后听见了一声惨叫,把我惊醒了。我也不敢继续睡觉了,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突然间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我不敢动弹,有人走进来了。后来我才知道是少爷。许是他喝醉了再加上屋里黑他看不清路进屋后撞到了许多桌椅……”

      屋内确实有许多倒在地上的凳子。

      “直到他走到床榻边,出声唤我,我才知道是少爷。他说他受了伤,让我去喊大夫。我就将人安置在榻上,便连忙去找你们了。”她说的时候条理清晰,语气沉稳。

      蓬二一时也拿不准她是否说了谎。

      “罢了,阿满,你拿把剪子过来后去烧点热水端过来。”任毓在屋内找了找就将剪刀递了过去。

      “我看看少爷的这个伤口的深浅。”他也不敢轻易地将簪子拔出,韩淮穿的衣服是白色的,此刻腹部一大片的红触目惊心。

      蓬二将韩淮身上的衣服一点一点的用剪刀将韩淮腹部一周的布料小心翼翼地剪开,最后只余一点碎布挂在簪子身上。

      看到伤口时他狠狠地松了一口气,还好歹人的力气不大又被衣物阻隔,这簪子扎的不深。不然,少爷就危险了。

      丞相府的每一个院落都自配了小厨房,任毓生了柴火烧了一壶水后倒入了木盆里面就端进了屋子。

      这时蓬二已经将韩淮腹部的伤口处理好了,“既没伤到要害处伤口也不深,少爷没什么大碍,你用热水给少爷擦一擦身子。这血只是看着吓人……”

      见任毓脸色还是差得很,蓬二安慰道:“没事的,少爷以前受过比这更重的伤。而且少爷他醉了酒,方才我拔簪子的时候他都没太大反应。”

      他还将手上的簪子给她看:“这歹人估计是女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混进府里的婢女——你快给少爷擦身子吧,我去看看蓬一哥回来没有,问问他情况。”

      任毓点了点头,暂且按耐住心中的慌乱,她的谎话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幸好那根簪子很常见,少女叹了一口气,看着躺在床榻上人事不醒的韩淮不由得有些烦躁。

      她低身先将血布从她的床榻上扔下去,水现在是温热的,任毓把布巾泡在里面沾湿,正待她拧干准备给韩淮擦身子。

      突然床榻上的人发出一声闷哼,那双黑沉沉的眸子睁开了。

      韩淮:“……”

      他觉得自己的头很重,身上也很疼,腹部还凉飕飕的还有些许刺痛感。躺着的床榻有一股属于女子的馨香。

      一时半会儿分不清楚自己在何处,看着床榻一侧坐着的人的眼睛对视上,他闷闷出声道:“羽儿?”

      惊得任毓手一哆嗦,布巾掉在了韩淮身上。

      这就醒了?!

      韩淮眼睛眯了眯,薄唇翕动:“不,你不是羽儿。你是那个婢女?”

      “是……”她低声应道,声音颤抖她现在在赌,赌韩淮不记得醉酒时发生了什么,赌他不知道是她刺了他。

      况且,当时韩淮唤她都是喊的任羽的名字,应当、应当不记得吧?

      “我为何在此处?”韩淮看着自己腰腹处被破破烂烂的衣物,本就混沌的脑子难以思考。

      “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他冷漠地睨着任毓,话音落下,他就撑着身子想起来,这床榻上铺的布料让他躺得极为不适。

      看着面前长得与任羽相似的少女呈现一副唯唯诺诺的下人样,心里厌恶极了。

      “没有……奴婢什么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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