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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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前男友看牙，是一件非常煎熬的事情。
因为躺在牙椅上以后，整个人的脸就会暴露所有的缺陷，那不是靠着妆容就能掩饰的。更不要提需要尽可能的张大嘴……
多丑啊。
躺上牙椅的那一刻，乔一心生悔意，她到底为什么要到前男友的诊所来拔智齿？
顾时意戴着口罩，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他微微的低下头，乔一便猝不及防的就瞧见了他的眼睛。
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和顾时意离得这般近过，近到连对方的睫毛都能看的分明。
顾时意有一双黑白分明的深邃眼眸。
从前情到浓时，这双眼中只装着她一个人，她也曾心动的亲吻过这双眼。
而如今，这双眼看向她的时候，和其它患者并没有什么区别。
顾时意开了口，“张口。”
乔一终于收回了不知飘向何处的神色，心中唾弃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有病啊乔一。
从她躺上牙椅，一直到冰冷的镊子从口中离开，不超过三分钟。
乔一还有些精神恍惚。
连顾时意提问，她都没有来得及多想。
“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一个月以前。”
“有没有去其它地方检查过？”
“没有，疼的时候我都是吃止疼药。”
还有一句话，乔一没有说，是止疼药都已经对这棵智齿不起作用了，她才终于忍不住看牙。这句话实在有装可怜的迹象，并不适合她和顾时意之间。
顾时意没有再问，只是朝着身边的护士，说起，“那要先去拍片，小李，你带她过去。”
整个检查的过程，顾时意神色丝毫没有变化。
根本没有乔一想象中的对前任露出丑态的嘲笑，她紧张的心情不由得松懈了许多。
她不该如此质疑顾时意的专业能力。
乔一拿着X光压片后，看了好一会儿，就算她不懂口腔，也能看出来那颗顽固生长在口腔最里侧的那颗智齿，长势并不好，它没有正常长出来，而是卧躺在牙床之中不出来，拼命的去挤压旁边的牙齿。
怪不得她怎么吃止疼药都没有用。
这颗智齿长势忒横行霸道了些。
“乔女士，您是有什么问题吗？”护士见她拿着片，半天都没有动，不由得问道。
乔一醒过神来，“没什么。”
护士便笑道：“那请您在这边休息室稍等，顾医生看完剩下两位患者，就会准备开始给您拔牙。”
乔一点点头，跟着护士走到休息室，休息室里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只有一张双人座沙发，一张茶几，一张立柜，还有饮水机、小冰箱、微波炉，再无其它。
她觉得有些奇怪，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公共休息区。
“乔女士，您可有吃过早饭？”引着她进来休息的护士又亲切问她。
乔一一愣，怎么拔颗智齿，还要问她吃没吃早饭这种事情。
基于对医院、诊所一应医疗卫生单位的打小就刻下的恐惧，乔一还是老实回答了，“还没吃呢，有什么关系吗？”
护士这才解释道：“因为待会儿拔完牙以后，会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内有出血，细菌感染发炎的情况，您将会无法进食。”
“您稍等。”
护士说着又从外头端了份简单清淡的白粥进来，“您吃过早饭以后，漱完口，就可以等着拔牙了。”
给患者送早饭，这也算是诊所服务范围以内吗？
乔一伸手摸了摸装粥的碗，还是温的，像是放了一些时间。
她心中一动，问着护士，“你们这儿都会给没用早饭的患者，准备早饭吗？”
护士甜甜一笑，“拔牙前，我们都会提醒患者用过早饭以后再来，偶尔会有一两位空腹前来，诊所就会准备白粥。”
乔一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尴尬，她到底在想什么呢？私人口腔诊所不就是胜在服务态度和环境上？
顾时意怎么可能还会为她准备早饭？
昨晚那一碗白粥，不过是意外。
“乔小姐，您先休息，等半个小时后，我再过来喊你。”
“谢谢。”
乔一忙回过神来，朝着护士礼貌道谢。护士走后，这处原本安静的休息室便更加安静了。
乔一端起了那份白粥，拿着勺子略搅动了着，片刻后她鬼使神差的掏出了手机，对着白粥和休息室拍了个照片，发给了林婉。
林婉那头没有动静，乔一看了时间，已经快要十点了，林婉今天有一个特别重要的会议，手机肯定关机了，她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别的原因，盯着那碗白粥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吃掉了。
半个小时的等候时间卡的很准，乔一刚漱完口，护士就过来叫她，说她准备好了，就可以去治疗室拔智齿了。
乔一收了手机，也许是因为已经看到顾时意对她做检查时，根本没有将她和别人区别开来，踏进治疗室的时候，这回是要动真格拔掉那颗智齿了，她反而放松了下来。
打过麻药后，乔一就感受不到自己的牙齿到底在哪儿了。
感受不到疼痛后，她就不由得分心偷偷地观察起了顾时意。
时隔七年，当年分手的时候，她和顾时意已经大四，顾时意大学的时候学的是金融，她原以为就算顾时意出国以后，也将会深造金融专业，没有想到，他会成为牙医。
金融和牙医，简直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两个行业。
顾时意这七年的变化简直是翻天覆地。
他们今年都二十八岁了，若是从认识第一天开始算，已经认识了十六年，前面九年一起度过的时光，却敌不过这七年的空白。
顾时意在大洋彼岸的那端，隔着大海和时差，他们不能呼吸同一片空气，不能看见同一时刻的太阳，顾时意的这七年到底是如何过的呢？
乔一想，可她好像没有资格去问。
“乔小姐，乔小姐？”有人在喊她。
她忙醒过神来，看着护士微笑的目光。
“我还以为您睡着了，您最好保持清醒状态。”
乔一脸一红，看着顾时意正专注着她那颗顽固的智齿，松了一口气。
当那颗智齿被放进了托盘时，乔一看着它，那是一颗已经长成完整磨牙的牙齿，偏偏没有长出来，只藏在牙床里，日夜折磨她。
终于拔掉了。
她的口腔里多了一块止血棉，顾时意已经在收拾器材，冷淡的说着，“观察半个小时，要是没有问题，你就可以回家了。”
乔一一惊，她今天来可不是只为了拔牙，她还要趁着今日来和顾时意‘摊牌’。
她嘴巴里咬着止血棉，只能囫囵开了口，“顾，顾医生，你什么时候下班？”
这话一出，顾时意和护士都看向了她。
护士眼中充满了好奇，不过她倒极有职业素养的将使用过的器械，打包拿去做消毒处理。
只有顾时意清洗完双手后，取下了口罩，面无表情的看向她。
乔一忙解释：“你不是说私事就下班谈吗？”
“我想和你谈谈私事。”
顾时意抬眼看向时钟，时钟上面显示现在还不到11点，他冷淡道：“诊所12点半开始午休，你要等我吗？”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