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师尊只想跑路》松酒思茶

4、主角属性

　　苏瑾凉做了个梦。

　　梦中，他又回到了忘水河畔。两军交战，他手下的士兵节节败退，最后只剩凌云宗的弟子愿意将他护在正中。突然，对面万箭齐发，他身前的人一个个被刺中倒地，而他失去功力只能干看着。

　　苏瑾凉从没有这样无助过，像是陷入一片沼泽中无法挣脱，最后被不知多少要他陨落的人摁死在黑暗中。

　　可他做错了什么呢？

　　麻木间，苏瑾凉感觉自己的呼吸很艰难，似乎真要葬身于这片泥沼中。他的双目空洞无神，在最后一刻还是抬高了手找到支点。

　　他在一个药浴桶中醒来，慢慢有了焦点的瞳眸往上一瞧，对上封吟渊深黑紧张的眼睛。“别打了。”苏瑾凉脱口而出这三个字，末了才反应过来血战结束了，如今只剩他一个人的噩梦了。

　　方才封吟渊在外间处理事务，突然就瞥到屏风上的人影消失了。他一个箭步冲了进来，就看到苏瑾凉没入水中，没有半点挣扎。他心一惊要将人捞起，但对方先一步惊醒站了起来。

　　此刻，苏瑾凉又不看他，封吟渊便暗讽道：“还好弟子前面就让下属出去了，不然师尊差点溺死于浴桶中，又要成为外界的一个笑话了。”

　　听罢，苏瑾凉并没有太大反应。他从忘水边被带回来的一路上，隐约听过不计其数的嘲笑，封吟渊这话算不了什么。但他还是感到痛心，大概是因为对方曾是自己最亲近最得意的徒弟。

　　不过，苏瑾凉也看开了些。他不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不应该自己也折磨自己。

　　“本尊不会死。”苏瑾凉虚弱但坚定地说完后，就拧干衣袖的水，打算从浴桶中出来。

　　着地的时候他踉跄了一下，被封吟渊手快扶住了。对方面上的神情很复杂，但最后还是化为了一句冷笑：“有弟子在，您当然不会死。从前坠入锁魂谷的时候弟子顿悟了，死是一种解脱。”

　　既提到锁魂谷，苏瑾凉的心又被刺了一下。那是他被操控后做的第一件恶事，封吟渊是“他”害的第一个人。

　　思及此，苏瑾凉又有些心软了。随后，他正想再试一次为自己辩白，封吟渊突然掰正他的下巴，强迫自己看过去。

　　“弟子原本想，这些年因为师尊遭受的这些痛楚，怎么着也该千刀万剐才能泄愤。但与师尊重逢后，弟子就觉得那样太粗暴了。玉华仙尊皎如明月，纤尘不染，是该笼养于金银玉石打造的宫殿里，不让别人触及。”说到这，封吟渊低下了头，声音放柔，“那宫殿需要些时日才能造就，这阵子先委屈一下师尊了。”

　　“所以你还要将为师关回那里吗？”苏瑾凉感到难过。

　　封吟渊没有回答，而是放开人，从旁边的桌子上拿来事先准备的药膏。他也是前面才从苏瑾凉身上探出，对方用尽了灵力，丹田受损严重，修为算是半废了。

　　而前面司徒芊芊搞的那场闹剧，更是雪上加霜。

　　“弟子会让您好得差不多了再回去，毕竟这药还挺珍贵。”封吟渊取了一点膏体在指尖抹开，给了苏瑾凉眼神让他坐过来。

　　“你把伤药放下，为师自己会用。”苏瑾凉没有动，神色冷淡。然而他话音刚落，就被一股力拖了过去。

　　封吟渊强行将他按到椅子上：“弟子如今近身师尊，易如反掌。”

　　苏瑾凉的身上是湿的，将衣服脱下十分麻烦。封吟渊用了蛮力制住对方的反抗，猝然从他衣领处扯下一条布料。

　　看着胸膛的皮肤露出，苏瑾凉抬手就是一个巴掌，但事后他眼见封吟渊先将药涂在伤口上，又愣住了。

　　“你……”

　　当初，封吟渊也曾将自己的衣食住行照顾得无微不至。他们亦师亦友，之间的情分曾经也是那么纯粹和让人羡慕的。感慨间，封吟渊赤红的眼睛对视了过来。

　　像低吼的猛兽一般，他一字一顿说道：“苏瑾凉，认清你现在的身份。你现在是阶下囚，我要你死不过一句话！”言毕，他便钳住对方的腰拉向自己，俯下身在对方的侧肩上狠咬了一口。

　　下嘴之处形成了一个云状的纹路，灼烧着皮肉。

　　苏瑾凉仰着头吃痛一声，握手成拳使劲地锤打着，却换来了对方进一步的侵犯，“封吟渊，你混账！”

　　封吟渊没有停下动作，直接扯断了他的腰带，另一只手捏碎了药瓶，“当弟子混账吧，过去您也这般骂过我。”

　　冰冷粘稠的药膏混杂着瓷器碎片从苏瑾凉胸膛留下，后者嗅着浓郁呛鼻的药味拧紧眉头，上身也是火辣辣的疼。

　　上完药后，封吟渊才终于撤开，拿帕子擦拭手。

　　对方这一暂离，压迫感少了些，但苏瑾凉还是开始颤抖。向来波澜不惊的眼睛也逐渐湿润，这是他修行多年来的第一次落泪。

　　窗外月明星稀，将亡之虫在生命尽头不停地叫着。风刮进屋内，遍体生寒。

　　就在绝望之际，他的脑海中系统激动地连喊了三遍“仙尊大人”：【跑路进度条已蓄能结束！即将在五秒后将您传送到安全的地方，您可以在这几秒内拒绝传送。】

　　随后，系统开始倒数。

　　苏瑾凉起初还愣怔着，数到二时才反应过来一点。他望着封吟渊回过头来看自己是要死还是要活，在最后一刻还是问道：“你就半点机会不给为师吗？”

　　又一颗泪落下的瞬间，封吟渊不见了，眼前的场景焕然一新。

　　“好快。”苏瑾凉没忍住感叹，这跑路进度条比修仙界任何日行千里的法术还要快上不知多少倍。

　　随后，在系统反复说明已经安全后，他沉沉睡去。

　　***

　　第二日，苏瑾凉早早便清醒了。他实在没敢完全放心，因为自己所处的客店在青州。空苍山隶属于云州境内，隔壁的隔壁就是青州。如果魔修搜查的速度快，这两日就能来到这。

　　起身后，苏瑾凉观察起系统给他安排的客房。这个房间的窗户正好朝着东，阳光将街边的杨柳映在窗纸上，生机勃勃。屋里中央的桌上有一支熄灭的红蜡，只燃掉了一半。

　　苏瑾凉在素帐之中侧坐着，只穿着单薄残破的里衣，好像还有些湿。他脚上的金镯一动就响，再往上的膝盖全是淤青。

　　又恍惚了一小会儿后，他呼唤系统道：“阁下，可在？”

　　几乎就在下一瞬，系统有了回应：【早啊，仙尊大人，恭喜您完成第一次跑路，蓄能用时三个时辰整。】

　　“三个时辰……”苏瑾凉喃喃道。他第一次听到系统的声音到消失在封吟渊面前差不多就是这么多时间。他好像明白了些，“所以，我说了加载跑路进度条，三个时辰后就能从任何地方转移到任何地方去？”

　　【是的，仙尊大人满分理解，都不用小可多解释。】

　　随后，苏瑾凉还是皱了皱眉：“但三个时辰，我不好把控。”

　　【不怕的仙尊大人，跑路进度条可以升级，只要您能提高主角的各项属性。】

　　“主角属性？阁下昨日说的爽度？”

　　【仙尊大人好记性，但当前您一共有六种主角属性，分别是美强惨苏爽甜。它们的综合分数达到一定值，就可以升级跑路进度条。此外，这些属性还能转换成点数购买东西，比如您住下的客房。小可昨天机智的一匹，申请加了惨度，果然分数蹭的上去了。】

　　系统飞快说了一长串，苏瑾凉加紧理解着，最后猜到他现在最高的属性大概是惨度。

　　“那眼下这些属性我都得了几分？”

　　【美80强9惨65苏2爽5甜0，各项标准总分100，可附加。】

　　听罢，苏瑾凉深吸了口气，半启的薄唇微微颤抖：“我自小就从未得过这么低的分数，不管是课业还是修行。”

　　系统愣了一下，大胆地试探道：【您是说80？】

　　苏瑾凉点了点头，“更别提两分五分……还有零分。”就在他说完的那一刻，房门传来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