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祭而生》阿丧与酒

9、神秘用户

　　江夜去找他妹了，林航和姜祭先去了食堂，昨晚的事情他们没有忘，江夜惹了个校董的女儿，今天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毕竟人家走之前撂下了句狠话。

　　事实上，江夜没有收到任何让他退学的通知。

　　公开课上，姜祭托着下巴发呆，想着一个月后的元旦晚会，到底会发生什么？是什么导致了元旦晚会没有办法顺利进行？姜祭越想越头大，瞄了一眼林航，他也没在听课，就连书都没拿出来，在一张纸上不知道在画什么。

　　“你干嘛呢？”姜祭看了一眼林航纸上的条条框框。

　　“在想这个学校的平面图，我有几个地方要去一下，说不定会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你要是闲着的话就关注一下昨天欺负人的那个女的，直觉告诉我，她不简单，还有就是，元旦晚会，也不知道该从哪里查起。”林航也有些苦闷，系统还真把他们当福尔摩斯啊。

　　“后排的那两个男生，话说够了没，别往后看了，说的就是你们俩。”姜祭和林航同时把头转了回来。

　　“报告，还没说完。”姜祭惊得下巴都快掉了，林航还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没说完给我出去说。”今天这节课的教授是一个秃顶的中年男，脾气有些暴躁，是学校里出了名的不好惹，他俩这是往枪口上撞呢。

　　“谢谢老师！”林航说着就拉起姜祭往外跑，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体能跟不上的姜祭没跑多远就气喘吁吁，“差不多了吧，我真的跑不动了。”

　　“那慢点走，先去趟校史馆。”

　　姜祭：“校史馆，你校史还没听够呢？我那天都快听吐了。”

　　林航白了他一眼，“去看看照片。”

　　校史馆里，姜祭在一张照片前停了下来，照片里是这个学校的创始人，“这个人……真的好像。”

　　“像什么？”

　　“我妈。”

　　照片因为年代久远有些模糊不清，可那个他朝思暮想的人，他怎么会认错。

　　林航皱了皱眉，“可是，她不是这里的学生吗？怎么会变成创始人？”林航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就带着姜祭前往学校实验室。

　　实验室外的墙边，林航坐在地上，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快到带出残影，五分钟后，他合上笔记本电脑，塞到了背包里。刚才，他不仅打开了实验室的门，还顺手关掉了所有的监控。

　　姜祭显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相比之下林航则是轻车熟路，进实验室跟进自己家一样。姜祭看着实验室里的景象，大脑忽然一阵空白，就像有什么设定好的程序阻止了他的回忆。

　　“怎么了？不舒服？”林航转身看姜祭的时候，发现他的脸色惨白，睫毛轻轻地颤抖着，非常的反常。

　　“我……”姜祭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刚刚看见这里的时候，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我并没有关于这里的记忆，就好像被人为的抹去了一样。”

　　“我妈……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这个学校，又藏着什么秘密？他最早的记忆，是小学，在这之前，他的记忆一片空白，他的童年，会不会和这里有关？姜祭隐隐觉得，自己被卷进了一个巨大的阴谋，而这个阴谋的主谋，有可能，是她……

　　林航把半个人挂在他身上，“别瞎想，这只是系统创造出来的世界，也许现实中，不是这个样子呢？”

　　“出去之后再说吧，眼前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两个人把实验室里能进的地方都看了一遍，只有一个地方，不管怎么样都侵入不了，那只是一扇普普通通的金属门，门上连标识都没有，可就是这样一个门，他不管怎么努力都打不开，姜祭看着电脑上一行行另人眼花缭乱的代码，开口道：“要不，还是算了吧。”

　　林航赌气似的收起了电脑，大摇大摆的从正门出去了。

　　大学校园的环境还算不错，林荫小道和单车，校园言情的标配。

　　姜祭低头走路，林航毫无征兆的拉了他一把，还顺手捂住了他的嘴，示意他别发出声音。再往前一步，是两栋楼只间的缝隙。

　　“呦，你小子胆儿挺肥呀，连我们容姐都敢欺负。你装出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给谁看呢？指不定背后又干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边上有人附和他，“就是，你一交流生，刚来这儿就找上女朋友了，真不要脸。”

　　江夜扶了下眼睛，嘴角的笑依旧挂在那里，“江月是我妹妹，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兄妹，兄弟你这够重口的啊。”

　　江夜：“……”

　　“你们费什么话呢？还不赶紧动手，我就不信了，今天本姑娘要是没把你打到哭爹喊娘，我就跟你姓！我有的是后台，你一个交流生有什么，本姑娘最后奉劝你一句，别不识好歹！”听这声音 ，有点耳熟啊。

　　“于容？”姜祭把头转向林航，比了个口形。林航点了点头。

　　“要不要帮忙？”姜祭轻声问道。

　　林航嗤笑了一声，“等着看好戏吧，江夜可不是吃素的，那个于容这回是撞钉子上了。”

　　“还要我动手，真是麻烦。”江夜低沉慵懒的声线，在每个人的耳畔，久久萦绕，挥之不去。

　　姜祭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个场面，大概就是，在几声非常沉闷的□□相撞的声音后，所有的人被一个接一个的扔了出来，包括那个于容，这种时候，江夜可没闲心思在这儿怜香惜玉，不给她点教训，保不齐她下次又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怎么，考不考虑跟我姓？江容。”江夜又自言自语着说，“这个名字听起来还不错，可惜了，我不想给列祖列宗丢脸。”

　　“咳咳，”姜祭站在墙角的地方，故意咳嗽了几声，“我们俩就是路过，你继续。”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江夜也没打算再继续什么，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扬长而去。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平安无事，平淡到姜祭觉得这个副本非常的无聊，天天无所事事，要么逃课窝在宿舍里打游戏，要么，逃课在学校里闲逛，不得不说这个副本目前表现出来的危险系数实在是太低了，一个星期过去了，系统什么指令都没有发出，也没有人死亡……

　　这天晚上在宿舍，姜祭忽然来了兴致，“林航，你说元旦晚会我们要不要准备节目？”

　　“你会唱歌？”

　　“不会。”

　　“跳舞呢？”

　　“不会。”

　　“乐器？”

　　“学过，但是，现在忘得差不多了。”

　　“巧了，我都不会。”

　　“……”

　　现在是所有的事情乱成一团，元旦晚会没头绪，那张“救救我们”的纸条，还有神秘的实验室，照片里的女人，所有的事情乱成一团，一般来说，查到的消息都会与队友分享，这次不仅仅是姜祭、林航他们没查到什么，其他人也是如此，所有放出的问题如同石沉大海。

　　“先从那个‘救救我们’入手吧。”林航搬出电脑，打开了学校论坛。他用另一种字迹直接将“救救我们”这四个字写在了纸上，拍照传到了学校的论坛上，又注册了几个小号充当水军，不管别人是持肯定的态度还是否定的态度，只要热度足够高，看到的人足够多，这就够了。

　　半夜十二点，林航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放下了电脑，他将这篇帖子写得模棱两可，给读者留下了足够大的想象空间，也就是说，会出现无数个渴望被救的我们。舆论开始向着各个方向发展。

　　林航缩在床的内侧，自从第一夜之后，姜祭好像打定了主意不让他吃药，天天往他的床上跑，赶都赶不走。电脑显示屏发出的微弱的光打在他脸上，将原本的棱角磨平，低垂着眼的时候，是难得的温柔。姜祭玩着手机，眼睛却直直地盯着林航。

　　“林航，睡吗？”

　　林航头也没抬，“你先睡，我明天白天补个觉，我想看看今晚会不会有大鱼上钩。”

　　“哪条大鱼睡这么晚？”姜祭嘟囔了一声，放下手机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林航依旧捧着电脑缩在床的内侧，这难道就是程序员的职业操守？

　　“昨天有人试图删掉我的帖子，我定位了一下，离我们很近，应该是在学校里。他们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姜祭也不知道在没在听他说话，只是向他伸出了手，“你那个账号借我用用。”

　　“你想干嘛？”

　　“蹭热度再盖一栋楼，标题就叫，神秘实验室不可告人的二三事，你说怎么样？说不定有人知道呢。”

　　林航没说什么，把电脑递给了他，一夜没睡的他脸色似乎不是很好，眼下淡淡的乌青加重了一些，姜祭拿到电脑下了床，把林航塞进自己暖暖的被窝里，身后的江夜看着他这无比熟练的动作，嘴角抽了抽。

　　“你俩今天不去的话我找个人帮你们签到，我今天去表演系问问元旦晚会的情况，有消息就告诉你们。”

　　姜祭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江哥，谢了啊。”整个队伍里就他和夏欣最小，夏欣看起来年纪很小，其实还比姜祭大一点，姜祭才刚刚成年，夏欣好歹满了十九周岁，她的外表太具有迷惑性了。

　　敢公开和于容挑衅，江夜的名字，一下子传遍了整个校园，不少对于容不满的人都对他敬佩有加，有些人被欺负，但是不敢还手，他们寒窗苦读十二载，才换来了今天的机会，但所有这一切，都能因为于容的一句话毁于一旦。

　　林航一觉睡到了下午，睁开眼就看见姜祭对着电脑屏幕傻笑，“你醒了？午饭我给你带了一份，里面都是你爱吃的。”

　　“嗯。”林航揉着脖子进了卫生间。

　　“哈哈哈哈……林航，这些评论好好笑啊，关于那个实验室的传闻真的是五花八门，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连里面放着创始人的遗体这种东西都写出来了，还有人说放着学校人体试验的失败品，我去，还有放骨灰的……哈哈哈哈嗝”姜祭捧着肚子，在桌子边上笑得一个劲的抖。

　　林航伸手接过电脑，“给我看看。”

　　“你这篇帖子是不是发了两遍？”

　　姜祭：“你怎么知道的？这都能看出来？我发第一遍的时候显示网络不好发布出去，我等了一会儿再发的。”

　　“那不是学校网不稳定，而是，有人试图删掉这个帖子。”

　　林航盯着电脑上的结果，紧紧地抿着唇，泛白的指节抵在下巴上，“是同一个人，看来，是时候会会他了。”再次有人试图删掉这个帖子的时候，林航拦了下来，临时拉出一个隐形聊天室。

　　月汐江：你是谁？

　　用户928627：一个你不想知道的存在

　　月汐江：你知道实验室的事情？

　　用户928627：是又怎样，我就在这个学校里，你，找得到我吗？

　　月汐江：能不能好好说话，救救我们到底是谁发出的求救？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用户928627：那是这个学校发出的求救

　　月汐江：……

　　用户928627：你不如猜猜看，元旦晚会上，会发生什么

　　月汐江：我要是猜得到还会来找你吗？

　　用户928627：一切都结束后，我会和实验室一起消失

　　月汐江：什么结束？大哥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就我们两个人聊天你能不能别把你的逼格整那么高？求你说点人能听懂的话，OK？

　　用户928627：不对，只有你一个人

　　月汐江：你什么意思，你不是人那你是什么？

　　用户928627：再见了，我的朋友

　　月汐江：谁是你朋友，话说清楚再走，喂

　　“不是人，难不成他是机器人？机器人算不算人？”姜祭看着这段莫名其妙的对话说，“会不会有可能是……”

　　“程序，他有可能是一段程序，也许是当年实验室的人留下的后手。按照他的话来说，实验室在元旦晚会的那天，会消失？怎么消失……”林航低着头理着思绪。

　　“既然救救我们指的是拯救整个学校，等等，那个送纸条的女生……”林航翻遍了学校里的资料，都没有找到关于那个女生一丝一毫的线索，他调出那天的监控，发现监控镜头里飘着雪花，显然被人动过手脚，那个女生就像蒸发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