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缚》弐刺媛

33、不死心

　　“嘴硬。”朱羽杭仔细检查一番，松掉手里的布料：“证明确实如此。”
　　穿帮了…卑鄙。
　　“我很想知道你跟他达成了什么交易。”耳边麻痒令我情不自禁歪了下头，任由他说下去：“你别想说谎。”
　　我挣扎了下：“你不会对我有意思吧？”
　　这话引得对方诧异的发出一声疑问：“哈？我对你有意思？”问完他不再将人抵墙上。
　　“那你怎么缠着我不放？”
　　“豆芽一根，我会有兴趣吗？不过——”
　　背对朱羽杭的我甩了甩臂膀，摸着鼻子还没站稳便被他粗暴按在墙上，一手掐住我脖子掰过脸，一手把颈处的头发拢到一侧，张嘴朝露出的那块洁白的皮肤咬住。
　　“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还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朱羽杭折磨完我终于放开我，一副得意忘形的欠揍样。
　　我虚捂着被咬过的地方，控诉道：“你是狗吗？”
　　这两个多月来，女孩脸上的肉多了许多。
　　看见女孩清澈的眼睛泛着一丝晶莹，朱羽杭心情大好，眯眼笑得更欢了：“我不是狗，但你永远都是我的小狗狗。”
　　我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内心反复做了几次深呼吸，微微叹口气：“您说的对，汪。”
　　嗯，这就是命，我能说什么。
　　“你还没说你们有什么交易。”朱羽杭边说边抬手把一缕碎发捋到额边，指腹沿着脸颊下滑停在我嘴角，大拇指摩挲着干燥的唇，不等人回答他垂下眼睑凝着唇袭去，印下轻轻一吻，宛如羽毛拂过。
　　这行为令我作呕，我撇开脸自嘲道：“没有任何交易，我身上有哪点值得六爷看上的？我只是一无可取的废物而已。”
　　脸上的力道骤然收紧，朱羽杭捏住我的下巴，收起不正经的笑：“看看你这倔强的模样，我还是对你太纵容了…算了。”他放开我，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防风打火机：“明晚跟我回去。”
　　他吹灭雾蓝的火焰，跨一步俯身拿起礼袋搭在背后：“你没有拒绝的余地。”
　　我正要搬出缪邢这尊大佛，不料本尊下一秒就闪现在门口。
　　“奚灿。”他唤了一声，没想到朱羽杭也在，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神情依旧冰冷，就就那样注视着朱羽杭。
　　良久。
　　朱羽杭讪笑着走向缪邢：“你们聊，不打扰你们了。”他单手摸出烟盒抖了抖，见对方还是表情冷冽斜眼瞧他，不去看那双阴冷的黑眸，他拍了拍缪邢的肩膀：“我逗她玩的，你啥时候玩腻了丢给我就行，我专收废物。”
　　缪邢一声不吭抓住我的手腕，带我出房间，径自越过靠着楼梯扶手抽烟的朱羽杭朝三楼走。
　　“你以后都在这儿睡。”
　　缪邢说了一句话，钻进浴室盥洗台洗手。
　　我站在浴室门口：“那我去抱被子打地铺。”
　　“不必。”
　　“……”碰到我手都要洗，还要坚持睡一张床？
　　“今后你要‘特别’注意个人卫生，睡前洗两次澡，洗漱也要两遍。”
　　“哦…哦。”
　　“做不到我把你丢给朱羽杭。”
　　“收到！”
　　对方面无表情关上门。
　　面对门板，我犹豫出声：“那个…你那些书我能看吗？”
　　“随便。”
　　确认屋里没什么监控设备后，连《活着》第一篇半页内容都没看完，我就飞快给它塞回书架，鬼使神差地拉开书桌抽屉，之前最上面的本子不见了，我翻找着，虽然也不知道在找什么，我的注意力留在一本封皮精美的书上，目光略过几个字。
　　童年，马克西姆·高尔基。
　　内容我不感兴趣，抚过漂亮的书签瞧见了一张三人合照。
　　秋季树叶泛黄，湖面波光粼粼，站立桥头的女人美丽温柔又娴静，男人高大帅气又靠谱，他们中间的小孩继承了两人优越的五官，少年意气风发，气质爽朗，白净的脸蛋尽显稚嫩，整个人十分青涩，仔细一看，这不是缪邢吗？而且他身后那男人常服里面还套着隶属于霓局的工作服。
　　一家三口？我横看竖看都感觉是一家三口，虽然不能从现在的缪邢身上找到少年的影子，但是这基因不会骗人的。
　　看完我拿抽纸把照片擦了擦，夹书里把书放回原位，按照本来的角度摆放后轻轻关上抽屉，我走到书架旁又拿出《活着》投入其中。
　　缪邢出来让全神贯注的读者进去洗澡。
　　我洗完穿着睡衣出来见缪邢端坐在笔记本电脑前，双手灵活地在键盘间跳动，那手速，专业打字客服看了都自愧不如。看他没睡觉的意思，我也跟着找了本书名看起来有意思的书随意翻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沉闷的空气被冰凉的话生生割裂开。
　　“你翻到什么了？”
　　我一脸茫然看向缪邢，没听清他说的话：“什么？”
　　他凉凉看我一眼，在医疗箱翻出一瓶药，瓶身上的英文注释密密麻麻。我逐渐反应过来，避而不答反问他。
　　“那是什么药？”
　　他倒出一颗药丸：“安眠药。”说完他捏着看了两分钟。
　　我狗腿地倒一杯水递给他，他又将药扔回瓶子，拿过水杯喝了几口他双眼无神盯着绿植，忽然他把视线移向我，我条件反射伸手要去接空玻璃杯，为了掩饰心虚我说：“那药能不能给我一个？”
　　“你不要吃比较好，副作用比安眠的效果大。”
　　“哦。”
　　“睡吧。”
　　“哦。”
　　等缪邢率先背对我躺下，我才发现多了一条薄被，我也上床关灯。
　　没想到这辈子第一、二次跟异性躺床上居然是这样的状况，此情形只会让从前的我觉得离谱，想破天也没想到会是这样，还以为必然是跟心爱的人同床共枕呢。变了，什么都变了，也回不去了……
　　脑袋和身体处在一片黑暗中我能感觉有人翻身，大约是缪邢辗转反侧想入眠，不过始终超出那条我们默认的界限。
　　迷糊间，感觉左侧靠过来一个人。
　　我睁开眼朝那边看了看，什么都看不见，但某人确确实实挨着我，还伴随着一短一长的磨牙。
　　靠过来就算了，磨牙也算了，为什么这人睡觉不老实老爱动，我睡不好啊！真是苦不堪言，我长叹一口气强行逼自己入睡。
　　想象行星好了，地球从大变小，月球，木星，火星，太阳，星系，宇宙银河……
　　好不容易睡着进梦境不到两分钟，头被掰了下又醒了！有呼吸吹着耳朵根本睡不着，要是有东西挡住那气儿就好了，我缓缓侧身避开那阵风。
　　意念合一，1、2、3……39、20，21，22……57、58、59、70、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