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
织田作看着倒在他怀里面无血色的太宰治，还有衣服上沁出的一大片血迹，眼前像走马灯一样闪过一幅幅熟悉的画面。
那是他的曾经，他作为织田作之助这个人短暂的一生。
“太、太宰……”
织田作从来都没有想过人死后还能有一次重来的机会。
可是眼前的太宰治，却又昭示着这一切是那么真实，又那么残酷。
上次是他躺在了太宰治的怀里，告诉太宰治要去做救人的一方。
而这次却是太宰治替他挡了那颗子弹，笑着对他说，“织田作，你要活着。”
“把他给我吧，我带他去治疗。”
织田作看着这个和太宰治长得一模一样的红发男人焦急的神色不似作伪，把太宰治交了出去。
红发男人抱着太宰治很快就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那边持枪的落魄男人也被政子小姐抓获了。
政子小姐的高跟鞋已经在追击男人的时候脱掉了，眼下正霸气的踩在落魄男人的身上，利落的把他的枪卸了下来，拿在手里把玩。
织田作这才缓过神一般，像卸了力一般飘悠悠的走到政子小姐面前，然后以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夺了政子小姐手里的枪，朝着男人的后背，狠狠开了一枪。
“你不该去伤害太宰。”
看惯了织田作好脾气的样子，乍一看到他能这么干脆的开枪，政子小姐有一瞬间愣在了原地。直到看到织田作转身想走，这才叫住了他。
“诶诶？你要去哪里？”
“去找太宰。”
“别找了，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政子小姐手法利落的解决掉了男人，眼看着男人化成了一片灰烬，这才转头追上了织田作的步伐。
“这是怎么回事？”
织田作如今还在脑子发懵。
刚一恢复记忆，就看到太宰治在自己怀中生死不明的样子，紧接着就出现一个男人把他带走。而且周围的建筑居然这么古旧，就算自己现在想找地方去，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
“走，我们去找个酒吧喝一杯。”
政子小姐倒是动作大气豪放的搭住了织田作的肩膀，只是他那略微有些矮的身高让这个动作看起来局促了不少。
两人很快找了一间酒吧，织田作坐在卡座上，很简单的点了一杯冰水。
“不在这个世界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在这个世界的意思啊，这是书中的世界哦。”政子小姐一边回答着织田作的问题，一半手忙脚乱的拆着自己的发髻，“嘶——这个头发怎么搞的，难弄死了。”
“什么叫这是书中的世界？”
“诶？你不是书灵吗？你竟然不知道？”
织田作之助根据上次太宰治在《人间失格》中的情况，很快的就对织田作的存在做出了判断。
没错，书灵。
他织田作之助，从现在开始就是图书馆里第二个拥有书灵的人了。
“我是书灵吗？好的，我知道了。”
织田作对这个说法接受良好，不然他也没有办法能解释自己为什么在死后还有意识、还能活着，甚至还能见到太宰治。
“这是小说《天衣无缝》的世界，刚才那个拿枪指着你的男人，是这个世界的侵蚀者，只是可能太低级了。”
织田作之助摊开手，无辜的耸了耸肩，“如你所见，我是这部小说的作者，我叫织田作之助。”
“你好，我也叫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对相同的名字这件事并没有太多的好奇，对这部小说的名字也没有太多的想法。
“我知道我知道。”织田作之助无所谓的摆摆手，“话说回来，阿治也是书灵呢，是图书馆诞生的第一个书灵。”
“我们现在的任务是要走完这部小说的剧情，只有走完剧情才能脱离这个世界。”
“你，是男主角轻部清正。”织田作之助指着织田作介绍，转手又指向自己，“而我，是女主角织田政子。”
织田作之助对这个新诞生的书灵越看越满意。
可能是自小说中诞生的书灵形象都取自那本小说中的主角，所以织田作才会这么老成，看上去一副很沉默、不怎么愿意说话的样子，和阿治那家伙完全不一样。
“所以结局是什么？”
“啊这......咳咳”织田作之助不是很想告诉织田作这部小说的结局，实在是有些羞耻的说不出。
他要怎么告诉织田作结局是结婚生子？
什么“不，谁都不会跟他结婚的，除了我”①、“那个人是我的，只属于我，因为，我怀孕了”②，就...…写的时候感觉一切正常，现在自己回想起来，把这些女主的内心独白安放到自己身上，怎么看怎么奇怪。
如果可以穿越时空的话，他一定要回到当时还在创作这部小说的时候，告诉自己能省则省。
这该死的爱情！
“算了算了，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好了。”
接下来，织田作之助才是好好的度了一个假期。这个小说世界比图书馆里好多了，虽然环境比较落后，但是比图书馆里能玩的东西多了去了。
“作之助，你知道吗，这就是我生前的时候的环境，真的很怀念啊...”
“所以你是上个世纪的人吗？”
“嘛，差不多吧。让我想想，接下来该干什么去......”
织田作看着这个有些欢脱的男子，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却能做出那么丰富的表情，和自己还真是不一样啊。
“唔.......时间隔了太久实在是想不起来了。算了，我们先去找个餐厅吃东西吧。”
织田作之助拉着织田作就往相较繁荣的市中心跑，先去买了一身男装，换下了累赘繁复的长裙，这才去找了餐厅吃东西。
织田作之助是真的很喜欢自己这个书灵。虽然没有太宰治那么会撒娇，整个人看着很沉稳，甚至是有些木讷，但是胜在这个书灵有梦想。
他竟然想要写小说！
织田作之助心想，不管怎么样也得支持书灵这个伟大的梦想。
两个男人实在是没什么好约会的。
二人在吃完饭后就分道扬镳了。织田作自然是没有什么要把小姐送回家的想法，更别说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至于织田作之助那头——
“我的女儿啊，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了？”
织田作之助看着名义上的母亲一副特别震惊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头疼。
“你不是去和轻部先生出去玩了吗？怎么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就穿了男装。你还回来的那么晚，该不是——”
“不，母、母亲，不是你想的那样。”
织田作之助自诩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男人，但他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遇到这种有嘴都说不清的事情。
母亲已经在这里又震惊又伤心了，父亲在沙发上坐着更是脸色铁青，仿佛织田作之助是犯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哼！”
父亲连话都没说，只留下了这么个气声词，甩了一把袖子就回屋了。那摔门的“哐当”声吓得织田作之助一个激灵。
我、我真的没有——
*
两人现在都已经恢复记忆，自然是要达成共识，想着怎么快速推进剧情。
织田作是出于想赶紧脱离世界去见太宰治的想法，织田作之助则是对这整天磨磨唧唧培养感情的剧情受不了了。
因此两人干脆一拍即合——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跳过约会直接结婚吧。”
“噗”织田作之助一口水直接喷到对面织田作的脸上，被呛的咳嗽了起来。
织田作面无表情的把自己脸上的水渍擦干净，仿佛不知道自己刚说出了多么神奇的话。
“也、也只能这么办了。”织田作之助潜书多年，瞬间捡起了自己的专业素养，恢复了之前冷静谈话的状态。
“那既然这样，然后我们再那样，最后再这样......”
织田作之助在家里很快就收到了织田作那边的消息，轻部家遣中间人来织田家表示对政子小姐很是满意，并提出了想要结婚的消息。
织田作之助不是第一次结婚，但是却是第一次站在新娘的角度上等待男方来求婚。
“我愿意我愿意——”织田作之助连思考都没有思考，快速回答了媒婆的问题。
他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每天被迫女装的日子了，眼下胜利在望，也不由得心浮气躁了起来。
赶紧结婚，赶紧脱离这个恐怖的世界。
“噗嗤，看政子小姐这样子，是对轻部先生很满意啊。”媒婆见织田作之助这个样子，不禁打趣他。
啊，累了，赶紧毁灭吧。
婚礼在织田作之助的要求下一切从简。织田作倒是对这件事比较无所谓，第一他又不是新娘，第二他只是想赶快走完剧情任务脱离这个世界。
织田作甚至还心情颇为愉悦的夸赞了一下织田作之助，“你今天打扮挺好看的”，成功收获了织田作之助的黑脸和白眼。
二人配合极其顺利，在婚礼过后没多久就成功的脱离了小说世界。
“作之助，我告诉你哦，回去以后千万不要说我们在书中的事情。”
这种能列入黑历史的事情图书馆里的那些人都不配知道。
“啊，好的。”
织田作豪爽的答应了织田作之助的请求。
于是，等到二人当真走完剧情回到图书馆之后，虽然确实如愿的没有被问出这些经历...…
但是，织田作之助的女装照片早就被太宰治传到满天飞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九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