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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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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火锅
从客厅飘来的孜然和辣椒粉的香气刺激到了林修哲的胃——论香气，复合型的香料就没有输过谁。
晚饭只在王雪然那儿喝了碗汤的他饿了。
案板上，午餐肉切成了四方的片，小白菜改成了细长模样；煮面锅的里水“噗噗”作响，林修哲扔了个鸡汤块，等汤块彻底融化后将两块面饼投了进去。
他给自己也准备了一份。
一手一个碗，林修哲将其中一份放在了章卿卿的手边，抄起筷子，他准备像往常一样，把午餐肉夹到女友的碗里。
“你干嘛？”
章卿卿反应极快，伸出手护住了自己的碗，眼睛瞪圆，“我都有叉骨臭豆腐了，这两块肉你自己吃就行。”
“……好吧。”
女友脸上的坚持让林修哲悻悻收筷，“也不知道之前从我碗里抢肉吃的是哪一个。”他小小地吐槽了一下。
章卿卿的心里泛起了一股恶心。
“抢肉吃也要讲基本法。”长长叹气，章卿卿低头去看自己堆出了一层软肉的小肚子，“最近光码字没锻炼，马甲线都没了……”
她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怨念，似乎是在质问老天为什么同样是人，吃着同样的东西，怎么就她一个胖了肚子，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毫无变化。
林修哲很有自知之明地闭麦。
他几口吃完了面，看着章卿卿极有耐心地将叉骨上那不多的肉啃干净，连接处的软骨都被扯下；凉透的臭豆腐进了次微波炉，变热的同时也变得更有嚼劲，把咸菜丁和香菜末小心地填进店家戳开的洞里，再淋上点汤汁，整块送进嘴里。
“嘎吱”、“嘎吱”……
交往了这么多年，林修哲依旧会对这一幕产生感慨，那些平凡的食物在章卿卿的认真对待下，仿佛刚从满汉全席上端下来，让人看了就觉得胃口大开。
吃着东西，章卿卿还不时偏头和林修哲聊上两句。
两人喜欢看的节目不同，因此聚在一起时大都把电视调到了中央七套的法治节目，主持人在电视里面讲解着案件的详细过程，他们两个在电视外做一些简单的讨论。
“碗我洗，你去收拾收拾睡觉吧。”
章卿卿一副精神头极好的样子显然不会和林修哲同步睡眠，她抱着手机，沉迷于那许久未点开的番剧列表，“我要通宵补番，这段时间攒了太多没看了。”
林修哲没有坚持，“那你不要看太晚。”
他把碗收进了水池，没吃完的叉骨系好放进厨房，北方的三月份还称不上温暖，室内暖气带来的温度大多集中在卧室和客厅，靠窗的厨房向来比其他地方低上几度，没吃完的菜这么放上一夜也不会有事。
听着卫生间传来的洗漱声，章卿卿把视频调成小窗模式，点进微信步数排行榜，将林修哲七天的步数截了个图。
其实大部分工作稳定的人，每天的步数也都差不多。
走在差不多长短的路上，做着和平时差别不大的工作，偶尔会有例外情况，才让几乎是平稳一条线的步数突然增长。
——所以你是去哪儿了呢。
章卿卿一边看着番剧里的人物发出鹅叫，一边思考着林修哲可能会去的地方。
想要藏起一片叶子的最好办法是把它放进森林，并且这片森林要足够安全可控，不管是走进森林的猎人还是穿梭在其中的小动物，都不会伤到这片叶子……
灵光一闪，章卿卿的脑袋里面突然冒出了个看似不可能的地点。
她心情有点激动，激动得在床上翻了个身，借着鼓点铿锵的片尾曲，章卿卿笑出了眼泪。林修哲了解她，她也同样了解林修哲，正如那个不可能的答案浮现时，她只是惊讶了一秒就选择了相信。
“嗯，得和姐妹商量一下，到时候得拜托她们帮我盯一下人。”
换了个姿势，章卿卿在姐妹群里发了一句“我对象出轨了”的话，成功炸出了潜水的三个人。一个刚下班的姐妹用带着疲惫和怒气的声音说她现在就过来，不管是当面撕逼还是背后套麻袋，她都能干。
章卿卿：我时常因为不够激进而感到格格不入。
没等她安抚两句，朋友李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你人在哪儿，家里还是外面？家里。行，我现在过去接你，对了，你吃过饭没，没吃的话我请你吃火锅。”
揉了揉圆溜的肚子，章卿卿只恨自己没长两个胃，“吃了，还吃得特别饱，你要是早一个小时下班我们就能在火锅店相约了。”
“哦，没事，你吃过了也能出来陪我一起吃。”
略带霸道的话语根本不给章卿卿拒绝地机会，打着的李娜已经在和司机师傅说让他调头，往章卿卿家的地方开。
“我大概十五分钟后到，你在路边等我。”
电话挂了，章卿卿看着手机一脸懵逼。
她能肯定，要是自己十五分钟后没有等在路边，电话对面那个行动力爆表的女人，绝对会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出现在自家门口，把她这个穿着睡衣头发还油着的人揪出去。
下一秒，章卿卿宛如火烧屁股连忙冲进了卧室，她飞速地换掉睡衣，捞起搭在椅背上的打底裤就往腰上提，内衣秋衣长卫衣三件套穿好，章卿卿拿过梳妆台上放的散粉，用大刷子往头上糊。
“李女士刚下班，我陪她吃个火锅。”
怕冷的章卿卿裹上件毛茸茸的外套，小包一挎，留给林修哲一个匆忙的背影。
“都这么晚了……”
回应林修哲的，是“嘭”的摔门和“咚咚”离去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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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火锅店，角落里的小包里坐了两个女孩。
其中一个画着精致的烟熏妆，锋利的眉线挑起，指尖还夹着支徐徐燃起的烟，她声线沙哑，就着轻轻吐出的雾气开了口，“说吧，那傻逼玩意儿都干了什么糟心事。”
正低头看菜单的章卿卿嘴角抽了抽。
如果说一切只是我的猜测……我会不会在林修哲之前就被李女士给爆了头？
“鸳鸯锅中辣，你要吃啥菜？”章卿卿扯了扯嘴角，小心翼翼地问，“你要不要先冷静一下？我去旁边商店给你买个纤维加？”
控制着糖分摄入的她们，出门在外大部分时间都是选择零碳水的饮料。
“肥牛毛肚虾滑鹌鹑蛋，其他你看着来，肥牛要两盘。”
深吸一口烟，李娜的眼神深邃，她从章卿卿的身上暂时没有看到难过和悲伤的情绪，这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太多——或者，只是因为身处人多的火锅店无法表露而在硬撑。
章卿卿象征性地点了盘黄瓜，假装营养摄入均衡。削成了薄片的黄瓜在锅里翻滚两下就能吃，等到那股特有的生涩味消失，配合上蒜泥油碟是无与伦比的享受。
“也没什么。”
菜单递给服务员，章卿卿给两人倒上免费赠送的红枣茶，“就是我下午出门那会儿，在林修哲的围巾上闻到了特别甜腻的那种香水味。”
“特别甜腻？哪个？”李娜问。
“你给我一刀算了。”章卿卿翻了个白眼，“我要是能闻得出来是哪款，我就不会说你香水都是一股子脂粉味了。”
这回无语的换成了李娜，“然后呢。”她深吸一口烟，把快要燃尽的烟嘴摁到烟灰缸里，又“啪”地点上新的一支。
“然后他就说晚上要加班，我觉得有问题就混进了他们学院的群里问了问，发现他今晚没课。”
说起这个章卿卿可就来劲了——不是抓到林修哲把柄的那种得意——她着重描述了自己是如何机智地从贴吧入手，接着是Q群到微信群，再找到了个活菩萨问到了详细信息。
“牛逼不牛逼，你就说牛逼不牛逼！”一口气喝完红枣茶，章卿卿的脸上满是自得，“我都佩服我自己。”
李娜：“……”她灭了烟，把整盘的肥牛一口气倒进了辣锅里。
“啊啊啊别都倒辣锅里啊。”章卿卿心疼，“辣锅里面全是花椒一会儿吃到了咋办。”
“你不是不饿吗？”
用长筷搅动肥牛卷，李娜犀利提问，“所以你只是单方面的觉得他出轨，但也不能确定你的感觉是对的，我说的对不对。”
“你说的没错啦。”
搅和着油碟，章卿卿低头看着自己只放了一小勺的蚝油融化在了蒜泥与油里，消失不见，“所以先吃火锅，不聊这种晦气的事，毛肚你别直接倒啊，煮老了不好吃了。”
两人避开了晦气的话题。
章卿卿说她总算是把旧文完结了，熬夜写完了番外睡到了下午才醒；李娜说今天遇到了个弱智顾客，非要拿着根用过的口红来退货，还说她要的是兰蔻的不是香奈儿，是BA给她拿错了。
“这人有病吧。”
反应比本人还大的章卿卿面露同情，“那最后呢。”
“给她退了。”
李娜心平气和，服务业待久了的人都有着看破红尘的心态，从早到晚客流量巨大，一年到头难免会碰到几个奇葩。
她把话题重新扯回来，“所以你准备怎么办？”李娜问章卿卿，想从对方口中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当然，要是章卿卿选择原谅还要和渣男相亲相爱，她会把章卿卿的嘴打烂再把这人彻底拉黑，朋友没得做是肯定的。
“啊？”
章卿卿专注地涮着毛肚，“你说那个啊，我准备先验证一下我的猜测是否正确，然后去和小三谈谈吧。”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