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好丁克的男友出轨了》好大一条猫

17、17

　　17.受伤

　　没办法大大方方盯着女孩看的牧塬，选择通过镜子看——他一边唾弃着自己的不要脸，一边装作看风景的样子，实打实地将章卿卿全部看在了眼里。

　　而这一看他就发现了不对，和前几次见面时相比，今天的章卿卿浑身上下仿佛被病气笼罩，皮肤透着不健康的苍白。

　　牧塬甚至能看出章卿卿那看上去红润的脸颊是临时打上的腮红。

　　作为一个偶尔也会去参加比赛的人，牧塬和什么都不懂的纯正直男相比，还是懂的稍微多那么一点，没办法，就算他身体强壮到能够连续练舞十二个小时，可一上舞台灯光一打，再好的气色都能变成刚出院。

　　他低头喝了口奶茶，发现章卿卿一直保持着半垂着头的样子，看向前方的双眸里空洞一片，找不到焦点。

　　——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心有点微微的疼，又有点微微的酸。

　　牧塬悄悄地吸了一口气。

　　如果说女人对男人的怜惜会是一段虐恋情深的开篇，那男人对女人的心疼又有着相似的发展。牧塬握着奶茶的手紧了紧，犹豫了一下，他状似随意地开口，“你这两天……”是遇到了什么事吗？

　　他想要稍稍地越一下界。

　　“——来练舞吧！”

　　章卿卿突然喝光了杯中的奶茶，她喝水的速度向来惊人，这种最多也就是500ml的饮料，对她而言是一口量。把空杯放到墙边，章卿卿扭了扭肩膀，歪着头看向牧塬，“你上次教的那几个动作我还没练好，今天一定要全部都搞定！”

　　被她这么一打岔，牧塬后面的关心实在是不好意思说下去，他把没喝完的奶茶放在窗台一角，顺势脱下了外套放在了原处。章卿卿正在原地做着些热身运动，动作幅度之大让牧塬都有些担心，生怕她控制不好伤到自己。

　　他提了两句让章卿卿热个身别那么用力，章卿卿笑嘻嘻地答应下来。

　　“不会有事的。”

　　重复着牧塬教给自己的动作，章卿卿还能抽空说几句话，“我感觉之前练不好就是因为太矜持了，练舞，就是得放下脸面拿出自信，假装自己是舞王才行。”

　　牧塬笑了两声，“听你胡扯。”

　　他往旁边让了让，把练舞室的中心位置留给章卿卿，让她尽情当个舞王。

　　重复着同样动作的章卿卿越来越熟练，举手投足之间有着说不出的潇洒，只看这一个动作的话，确实带了点舞王的架势。踢腿扭胯时宽大的T恤贴在了腰身上，牧塬瞥了一眼，好像看见了章卿卿的腹肌轮廓。

　　“你以前是不是练过啊。”牧塬暗道一声牛逼，“你这个力度不像是没有基础的人。”

　　“舞没练过。”

　　章卿卿练起了另一个稍有点难度的动作，这个动作带上了旋转，脚下步伐虽说不复杂，可要是平衡没有掌握好，很容易在转的时候拍到地上。章卿卿似乎是不怕摔，逐渐提速，动作向标准靠去。

　　“但是这几年里一直有坚持健身，每周最少也要练上两次，应该也有点用吧。我给你说我卧推超强的！跟大佬没法比，但是吊打一些痩杆杆不成问题。”

　　那怪不得。

　　牧塬点点头，明白了章卿卿那收放自如的力量是从何而来。他偶尔出声提点章卿卿一些动作要点，个别复杂的地方还会亲自上阵演示，在他的教导下，章卿卿跳得颇有架势，只看这几个动作，还能糊弄下外行，假装是个跳舞多年的人。

　　“这样、再这样……然后把它们连到一起就可以。”

　　面对一个领悟力和行动力都相当优秀的学生，牧塬心情格外明媚，决定在练习结束前让章卿卿感受一下跳舞的快乐。

　　单个动作的练习确实会让人感到枯燥，但当把这些单个的动作组合起来，跳出一段流畅又自然的舞蹈时，那从心底里升起的开心愉悦会覆盖掉所有的辛苦，让人忍不住笑出来。

　　章卿卿正撩着T恤下摆擦汗，听到牧塬的提议后也没有拒绝，她以为这是练习的固定流程，况且她辛苦了这么久，想要炫耀一下的心情那可是占了上风，都不用牧塬说，她就把手机调成了录像模式，并且带着期待地把手机塞进了牧塬的手里。

　　“一定要把我最帅最酷的那一面拍下来！”

　　“那得你自己多努力了。”

　　牧塬走到边上蹲下，他也算是拍出了经验，要是站着拍，很容易就把身高不如自己的人拍成五五分——他比划了个OK的手势，章卿卿接到信号，原地蹦跶了两下后数着节拍跟上了音乐。

　　.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章卿卿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拍子，很是顺利地将下午跳熟练的几个动作完美连接，她觉得自己像是在练习广播体操的初中生，继而想起来自己当年学习体操的速度可是班里数一数二的。

　　原来我当年就有成为舞王的潜质啊！

　　夸了自己一句，章卿卿来到了好几次害得她差点摔倒的地方，跳舞有时候也像玄学，在力道和角度的选择上得微妙拿捏，她想着练习时束手束脚反而容易摔倒后，这一次干脆搞起了大力出奇迹，万一成功了呢？

　　然而没有万一。

　　在停下来之前，章卿卿只觉得镜子中映照出的自己宛如一道混合起来的颜料线，“啪”的一声撞在了窗户边上，无意识砸下的手掌边缘先是麻，过了几秒后泛起了让人挠心的痒和痛。

　　牧塬也惊呆了。

　　他看到本应该转身的章卿卿宛如一颗流星，头也不回地就向墙上撞去，连拉她一把的机会都没有。等到他出声询问对方有没有事时，章卿卿已经一边吸着气一边疯狂甩着自己右手，还让牧塬不用担心，她只是撞到了右手小拇指而已。

　　“没事的，你看，这根指头还能够自由弯曲。”

　　章卿卿给牧塬表演了一下，颤巍巍的小指缓慢蜷起又伸直，“回去缓两天就好啦，这个还没我之前脚被砸到严重。”

　　“去医院。”

　　牧塬抿了下唇，不容置疑，他把章卿卿的外套拿过来，在递给对方和帮对方穿之间艰难地选择了前者，“必须去医院，我和你一起去。”

　　“啊？不用这么麻烦。”章卿卿明显不愿意，她倒是接过了外套穿上，可态度明明白白，“又不是胳膊断了还要拍个片……这种轻伤回家缓一缓就好了。”

　　“反正这样也练不了舞了，那我就先回家了噢。”

　　章卿卿一个轻巧的转身正准备迈步，结果一只手扣住她的肩，回头一看，牧塬面色严肃，仿佛她有那个大病，就差当场拨个120把她抬走。

　　“我陪你去医院做检查，医药费我出——对，你是在舞蹈室受的伤，这是应该的。”牧塬主动和章卿卿拉开了距离，似乎是怕碰到她的伤口，“做个检查你放心我也放心，万一骨折了怎么办？”

　　章卿卿：骨折的话我手指还弯个屁啊！

　　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想去医院，可牧塬跟在她身边，一副她不去医院就会当场去世的恐慌，让章卿卿纠结中还有点头疼。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章卿卿败下阵来，不得不和牧塬一起打车去了最近的医院。

　　出租车上，章卿卿用左手操作手机，把自己这一会儿功夫就肿了不少的小拇指拍下来发到姐妹群里，哭诉着自己的天降横祸。她受伤的那根拇指高高翘起，完全不影响飞速敲击。

　　牧塬看了好一会儿，忍不住问道：“……你都不疼的吗？”

　　要不是他清楚知道无意识间撞出的伤会有多痛，真就要以为章卿卿和她自己说的那样，完全没事不用担心了。

　　“就、还好吧？”

　　章卿卿扭过头，冲着牧塬笑了一下，“我之前在家锻炼的时候杠铃片不小心砸到脚上，整个指甲都充血发紫，疼了几天，后来指甲整个掉了……这次还没有那次伤得重，去医院没什么必要啦。”

　　牧塬欲言又止。

　　怎么会不疼呢。

　　他想到自己的妹妹，手上只是破了个小口都会跑到他面前嚎啕大哭，非要人把她抱进怀里好好的安慰半天才会停下哭泣。不是不疼，是在装作不疼，装着装着就好像真的不疼了，就像他。

　　“师傅，车钱扫码转给您啦。”

　　章卿卿扫码付钱，然后扭着身子用左手开车门。牧塬这才意识到两个人都坐后排，并且他还在靠里的位置是个多么愚蠢的决定，他一言不发地跟着下了车，给章卿卿找了位置坐好自己跑前跑后，对待医生的态度比章卿卿慎重一万倍。

　　他一直把章卿卿送到小区门口才停下，“有需要的话直接打我电话。”

　　“都说了没什么事的……好吧，要是有需要一定告诉你，这总行了吧。”章卿卿很是无奈地点头，“你赶快回家吧，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哟，像你这样长得又高又帅的尤为危险。”

　　牧塬：“……”

　　“不闹你啦。拜拜。”

　　调戏了一把小朋友，章卿卿拎着满满一袋子药快乐地朝着自家方向跑去。牧塬一直看到章卿卿拐了弯才离开，他站在路边，吹着寒风，搜索起了大骨汤的熬制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