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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7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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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大约仅剩三天,各路人马都在紧锣密鼓地暗中遍布着,茯苓的神经每时每刻都不松懈。
可奇怪的是,一切都异常安静。
温然倒乐得清闲,看完容季冬给她的书,加上日复一日的研究和摸索,几页纸上列出了一篇论文的大框架。
“大少主,您这是...”茯苓看不懂她写的东西,那横线竖线连接起来着实没见过。
温然笑着说:“没事儿,我随便写写。”
要是师傅在就好了,能帮她改改。
“这是一封给您的书信,今早在您门前发现的。”茯苓呈了上来。
温然接过,看到完好的信封,应该是没有被拆过:“好,我一会儿看看。”
信封上只写了容大少主亲启,打开以后,也没说是谁寄的。
“大约将至,事端生乱,望尔珍摄。不论休咎,一切自会安好。放心,看后烧去罢了。”
总共三句话,温然看倒是看明白了,也知道这字迹和语气都不出自李清姒之手,所以写信的应该另有其人。
来回看了三遍,按照信上说的,温然用了烛灯的火,烟燃起,空气里涌出呛人的味道。
“在烧甚?”门响了一下,一道声音传来。
温然抬头,看到是消失了两天的人,怔了怔,回:“没烧什么...”
“谁给你写的?”李清姒一把拿过烧了一半的信封,放在地上踩了踩,而后拿起,但字迹全被烧没了。
温然实话答:“我也不知道。”
李清姒放在鼻尖上闻了闻,除了燃烧后烟的味道,还有一股熟悉的淡淡草药味,心中了然,轻哼了一声,就是没看到写了什么。
“我听茯苓说,你昨日几乎没怎么进食?”
温然的语气很平淡:“我吃不下。”
“多少也要吃些...”李清姒自顾地坐了下来,目光一直游走在她身上。
几日不见,也不晓得这人想不想过她、担心没担心过她。
见她爱理不理的态度,李清姒都有些习惯了,接着问:“学得如何?可是弄懂了大概?”
“应该差不多了吧。”温然挑眉,望了眼桌上一大厚摞的书。
李清姒继续和她搭着话:“我听茯苓说,你给长史把脉把出了他会武?”
“嗯。”
眉眼中藏着的娇媚多了几分,李清姒眸光流转,看她坐在书桌前,起身,还不待温然反应过来,腿上、怀中就坐了一个人。
“你...”火气一刹那就被点起来了。
李清姒神色自若地不要脸道:“怎的?你不想我,还不让我想你?”
也不知怎的,只要这人出现在视野里,自己老是控制不住地想和她亲密接触。
几日未见,自是想得紧。
“我...起开!”温然冷冷地看着她。
李清姒一如既往地欠揍:“不要,你给我把脉,看看能把出什么来,不把脉,我可是不起来~”
“真是无赖...伸手!”温然深呼吸了一下,强忍着,目光移开,没好气地说。
她的脉,自己不用摸,都知道怎么回事。
两指寻上脉处,细细品着,尺脉沉取不绝,虽然还是贫血,但在慢慢好起来,可见,这人还是放在了心上的。
她摸着脉,李清姒盯着她,从额间到下巴,不放过一丝一毫,不施粉黛,自秀云间。
这容颜自是认得,是温然的。
温然知道她在看自己,成心不和她对视,躲着她的目光,收手,开口:“还行,受伤痊愈后,身体倒是比之前好一些了。”
李清姒没有搭话,沉浸在她一鼻一眼当中,细细地观察着。
“把完脉了,可以起来了吗?”温然偏过脸,故意不给她看,冷道。
思绪停到这里,李清姒的眸子暗了暗,莫名地轻声说:“没剩几日了...今儿就当我轻薄了你...”
紧接着,温然就被点了穴,僵在那里不能动弹。
李清姒先是抚着她的面庞,随后贴上了久违的唇瓣,舌尖勾画着轮廓,继而深入,甜津交换。
她吻得很轻柔和小心翼翼,一副好不暧昧的景象。
透过窗缝正好瞥见这一幕的茯苓,愣了一下,随即羞红了脸,赶忙加快了步子。
温然心思沉到了谷底,耳根酡红,恼大过了羞,就是有心想推开她,却没力气,嘴巴被她侵占了个彻底。
李清姒专心地吻着,已然是做了最后一吻的打算。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护好温然比赢过大约更重要了,虽说开弓无法回头,不成功便成仁...但她不愿看到温然付出代价。
依依不舍地离开唇瓣,李清姒才解了她的穴道。
“起来!”温然眸子里已经冷到了底,沉着声音。
哪怕是她这幅神色,李清姒也想多看一会儿:“我走了,大约上见,有什么事你告诉茯苓便好。”
“我问你,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你要怎么对付大约呢?”温然紧盯着她,到这一刻,终于忍不住质问道。
李清姒咬了咬唇,眼睑垂下,先是沉默,而后出声:“你的确是给我带来了希望,但不过也就增些胜算罢了...我在三年前,就已找到了和她身形极似的人,再加上易容术...”
“好,我知道了,我不过就是一个更加完美的傀儡。”温然听到这儿,眼里止不住的湿润了。
李清姒的语气微弱:“不是...你只是替她守住容家和武林...”
“你又何必这么冠冕堂皇吗?本质上不就是傀儡吗?”温然眸子泛红,忽地笑道。
李清姒浑身都是无力感:“我...我知晓...我没有任何辩解的资格和理由...若大约顺利,放心,这辈子我都会伴在你左右...”
不论如何,她都会陪着温然,这辈子她也只会陪着温然。
“嗯,你伟大,为了一个人,赢了是牺牲两个人的人生...输了就是多少条命...你是丞相府的千金,当朝的皇后,不论输赢,自然你会相安无事,是吗?”
滑稽到了极致。
李清姒忙摇头,心里急乱,解释着:“不是!输了,皇帝会废后,我会成为众矢之的,哪怕逃出来,也会被追杀至死。你会平安,相信我。”
“真讽刺。”温然眼眶中的泪越蓄越多。
李清姒说着,一缕思绪一闪而过,顿了顿:“我欠你的,这辈子已还不清,这我知晓...总之,落子已不能悔。”
等下,不能悔,但没说不能换。
想到什么,李清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之后起身就出了门,仿佛有什么要紧的事。
她一走,温然怔在那里,眸中的泪再也蓄不住了,滑过脸颊滴在手上。
若能回到一开始,绝不会轻易把心交出去。
茯苓不知两人出了什么事,等拿到消息已经半夜了,鬼卿候在门外,不时地张望左右,看到黑暗中出现了和温然着相同衣裳的人,心放松了不少。
......
“掌门。”
天蒙蒙亮,一白衣女子跪坐在案前,侍女木槿将刚到的信鸽呈给她,不过信鸽携带的纸条上只有简短的四个字。
柳南宫只看了一眼,便将纸条在火炉上烧去,接着起身出门,连平日里的狐裘大衣也忘了穿,还是木槿追出来给她披上了。
“你守在此,我去去就回。”柳南宫示意。
木槿知晓她在担心何,恭敬地垂头:“是。”
来到书阁,柳南宫小心拧动一个烛台,紧接着一扇暗门打开,出现一条石筑走廊。
“柳掌门,大少主已经送到了。”鬼卿望了眼在床上昏睡的人,行礼道。
柳南宫问:“嗯,没引起注意吧?”
“没。”鬼卿这下才开始怀疑温然并不是真的大少主,也是一枚替身罢了,只不过长相极似。
柳南宫说完,挥了挥手:“那便好。”
鬼卿离开,回头又看了眼温然,这人真的不是大少主吗?亦或者...是为了保护好她才演了这出偷梁换柱。
而在村内守着的茯苓,自打人被带走起,她就心神不宁、焦头烂额,可如何是好?
她想拦,可并未拦住,李家小姐并不知温然就是大少主,而今也不知为何改了主意?
若大少主出了事,该怎么办?
这里面不时渗着潮冷,柳南宫咳嗽了几下,本就苍白的脸更是虚弱,脱下身上的狐裘大衣,给床上的人盖了上去。
她也不明白,为何李清姒那丫头忽地改了主意,不让这人参加大约了呢。
想了想,柳南宫起身寻来了一抹香,点燃。
不一会儿,温然就醒了过来,头痛欲裂,睁眼便是四处皆墙的屋子,环境明显改变,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
“你是...”诡异的是,身旁还有个一袭白衣的素净女子,着实令她出了一头汗。
柳南宫的狐狸眸子闪了闪,声音轻柔,微勾起唇角:“我乃柳家掌门柳南宫,你唤我南宫便好。”
温然蹙眉,怔怔地看着她,回忆起书里的内容,柳家本有四女——柳北潋、柳南宫、柳东洛、柳西尘,因秘法传承的特殊性和残酷性,柳北潋和柳东洛在出生后便相继早夭了。
武林人都以为聪明伶俐的柳西尘会继承秘法,毕竟柳南宫的身子骨从小就弱,仿佛随时都要饮恨西北。
却没曾想,秘法偏偏选中了柳南宫,而按照以往传承时的路数,得秘法者,必承整个家族之反噬,也就是俗话讲的五弊三缺,至于具体是何,一切随缘。
但在这一代,所有的反噬竟全报在了无辜的柳西尘身上。
柳西尘因身受反噬,做出不洁之事,被那些标榜名门正派的人联手赶了出去,那时,她才不过十五。
作者有话要说: 哇哦
皇后反悔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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