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梦回④（相伴）》甜酱er

62、雨一直下

　　时间一晃都快两个月了。
　　顾如因终于倒下了，她撑的太辛苦了，感觉这次病发，也是心病导致的。多少个独自入睡的夜里，她都是看着天花板，困到不能自控才睡着。她已经记得不到底梦到那个男人多少次了，可还是没有等到他回来。她多希望一觉醒来，那男人就摸着她的手，抱着她的腰，看着她笑。可每次都是空欢喜一场。
　　这天外面下雨，顾如因身体有些不舒服，刘一可就进屋照顾她。
　　“这些日子耽误你了。”顾如因有些不好意思，靠在床上，感觉头太疼了。
　　“我原来也这么认为，后来发现不是。张局是让我过来训练的，你有很多东西值得我学习。”刘一可说的特别认真，也特别直接。
　　顾如因就浅笑，“我有什么可学的。是你们才值得我们学习。”
　　刘一可摇头，“其实，起初我心里也不服，但我们的天职就是执行命令，所以即便心有不甘，也无所谓。可后来，我发现张局这是给我机会呢。你的性格特别好，看着软软的，不急不躁的，跟孩子和大人都能相处得特别好，这是我不擅长得。但你骨子里也硬，那么练功的时候，你也没叫过苦。”
　　“你要有孩子，也这样。”顾如因可不敢接这个高帽。
　　“不是，我看过很多人，都不这样。你知道平时跟着你的那群小豆丁都是什么人吗？”刘一可问。
　　“除了小柠檬，都不知道。”这个顾如因还真没打听过。
　　“就是你说的，变了父母就会这样的人的孩子。很多都是家属幼儿园的。他们平时偶尔也会去蔡伯那里锻练，老师们都拿他们没办法，觉得都是领导的孩子，不好招惹，生怕碰了。可你都不怎么管他们，他们也都乖乖的。”刘一可也不多说，就大概举着例子。
　　“那还是孩子底子好。”
　　刘一可看了一眼手机，嘴角就翘了翘。
　　顾如因也没问什么。
　　刘一可回了信息，就看着她，“你睡会儿吧。我出去一趟给你拿药，你就别出门了。”
　　“谢谢。”顾如因说完，就真的躺下了，她太困了，浑身又冷又热的，她估计是发烧了。
　　她做梦了，迷迷糊糊的，听见门响，就努力的睁开了眼。就看见了一个特别想见的人，可在梦里，她都不敢说话，她怕她一开口，就再也坚持不住了，这些日子，她太累了。
　　她伸了伸手，想要摸摸那个人，这个人是热热的，她的心就暖起来了，至少他没有事情，他看着她笑，她就也笑。
　　“老婆，你有没有想我？”许耀扬坐在床边，看着她伸手，就以为她清醒了，开了口，可这声音哑哑的，并没有什么精神。
　　听了这话，顾如因就没法回答了，眼泪直接夺眶而出，她用尽全力，坐了起来，抱着他，哭了好久。
　　“宝贝，不哭了，我回来了。”许耀扬拍了拍她，哄着她。同时也皱了皱眉，伤口被碰的有些疼了，可也不及此时的心疼。
　　顾如因听见这话，就感觉这是真的，努力的甩了甩脑袋，又掐了掐自己，脸都掐红了，才确认，这真的是真的，“你真的回来了，回来了，老公，你回来了。”她只是重复的说着这句话，说了好些遍。摸摸他的脸，不敢错眼的看着他。她还是害怕，这是梦。
　　“嗯，回来了，别哭了。眼睛都坏了。”许耀扬伸手帮她擦了擦眼泪。
　　顾如因就握着他的手，放在脸上，冲着他一边掉眼泪，一边笑。虽然这手里茧子很多，糙糙的，可摸在她脸上的触觉，让她觉得特别舒服，“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让我去接你？”
　　“怕你辛苦。我去给你那条毛巾，擦擦脸吧，小花猫似的。”许耀扬说完，转了个身，用了点儿力气，站了起来，就一瘸一拐的，向洗手间走去。
　　顾如因看着这一幕，一下就跳下了床，赶紧又把他按到了床上，“你受伤了？你坐下，你别动，你让我看看。”
　　“不打紧的。”许耀扬之所以没有一回来，就告诉她，就是怕她掉眼泪，要不是她突然生病，他还想在缓几天呢，至少这腿得缓缓，要不他都能想象到那火山爆发的场面。
　　“你坐下，让我看看。”顾如因让他坐在床边，就开始给他解开上衣的扣子。
　　“老婆，我现在可不行，体力有限。”许耀扬逗着她，怕她一会儿爆发了。
　　果然，扣子都没解完，顾如因就发火了，“许耀扬！你好本事!你受伤都不告诉我，你是不是不把我当你老婆！”说完，就把衬衣给他脱了下来，这身上基本都是绷带了，眼里突然一阵酸，心里也揪着疼，小手都有些颤抖。
　　“老婆......”许耀扬也不敢说什么，怕说多错多，那就叫她吧，“我的宝贝，你别生气。”
　　“腿呢？腿是不是也受伤了？”顾如因根本就没理他，解开裤扣，就把裤子给他拽了下来，就连腿上也都是绷带，还打着木板固定，“许耀扬！你王八蛋！你要是不能对我老公的这副皮囊好些，你就还我。”
　　这话不久前还是许耀扬自己说的呢，就笑着给她纠正，“是好皮囊。好了，我都回来了，不着急这一会儿骂呢，等你好了的，你发烧了，得吃药睡觉。”
　　“你给我躺好！你还好意思管我呢。”顾如因生气，气到不知道该干什么！站起来的瞬间，头真的有些晕，但也没好表现，就往洗手间走。
　　许耀扬就想跟着。
　　“你给我躺好!”顾如因都没回头就阻止。
　　许耀扬就只能从兜里把退烧药拿了出来，放在床头，乖乖的坐在床上等她。
　　顾如因只是端了盆热水，拿了毛巾就出来了，“让你躺好！”
　　许耀扬照办，“老婆，先把药吃了吧。”
　　“你管我？你都这副德行了，还管我”顾如因弄着毛巾，就坐在床边，一边擦一边又哭了，“是不是特别疼？我给你擦擦吧，你这么爱干净，也洗不了澡了。”
　　“没事儿的，都是勋章。”许耀扬打趣。
　　“去你的勋章吧，我缺你这个。你怎么答应我的。”顾如因给他擦了擦脸，又摸了摸那张脸，心里小小嘀咕着，这个男人也是怪了，浑身伤成这样，脸就一点儿小划痕。
　　“老婆，等你好了在骂，行吗？把药吃了，陪我睡会儿吧，我困了，想抱着你睡。”许耀扬又拿着药递给她。
　　顾如因就倒了杯水，“你喝吗？”
　　许耀扬摇头。
　　顾如因吃了药，就把被子给他盖好，想要抱着他，都不知道该往哪儿伸。
　　许耀扬就笑着拉过她的小手，“放腰上，没事的。”
　　顾如因看了看，又往下放了放，就轻轻的搭在上面，“哼，睡觉吧！”
　　许耀扬就笑着，真的闭了眼，感觉呼吸都有些平稳了，顾如因才慢慢闭上眼，她也不敢睡熟，就怕碰了他，可药劲太厉害了，还是睡着了。
　　顾如因出了好多汗，许耀扬是被她热醒的，就起来拿着刚刚的毛巾，又给她擦了擦。摸着她的小脸，笑了。
　　这些日子的思念，终于回到现实了，那他受了怎样的灾难，都值得。他回来已经快两周了，可算上今天，清醒才第四天。他在晕倒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别告诉我老婆。
　　所以张叔，就帮他瞒着，可他伤的太重了，好几天都没有醒过来，张叔就有些着急了，在他的床边就有些烦躁，这丈夫出事儿，怎么能不让妻子知道呢，就念了他一句，“你在不醒，我真得告诉小顾了，这个责任，我实在不能负。”
　　谁知是不是赶巧了，许耀扬当天下午就醒了，张叔一把年纪，都笑了出来，“你小子，终于醒了。”
　　许耀扬硬撑着开了口，“没告诉我老婆吧？”
　　“你再不醒，我真得告诉她了。”
　　“别让她担心，等好些在跟她说。”许耀扬拒绝。
　　“你真舍得？小顾知道你这样，一定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你的。这些日子，她真的挺勇敢的，竟然没有问我一个字。”张叔摇头，这孩子的做法，也是没在他计划里。
　　“舍不得，可怕她掉眼泪了。”许耀扬看着张叔，勉强笑了笑，“我老婆，是不是挺棒的？”
　　“嗯，刘一可每天都跟我说她的事儿，那样的安静，那样的无畏，每天就看看书，教教孩子读书，你都不知道，她那个小学堂，都有十多个孩子了。你刘局的孙子都跟里呢。幼儿园园长都过去想请她留下了。”
　　许耀扬的眼睛一下都亮了，要说这幼儿园，也算不错了，能让院长亲自请，那应该真的是不错了，他真的小看这个女人了。说实话，结婚这些年，他都没怎么关注过她的经历，他觉得，他的女人，开开心心的就可以了，不需要做那些无聊的事儿，没想着，她果然在自己的领域，做的还是不错的，不然也不能把两个孩子教育的这么好，这么的爱妈妈，爱到自己都有些吃醋了，“是吗？不是只说教蔡宁吗？”
　　“嗯，不知道从哪儿听说的，也不知道怎么来的。听着好像是他们在菜地写生的时候，小顾就跟蔡宁聊天，学认菜，两人打打闹闹的，最后回去的时候，就一群小孩儿跟着走了。老师们也没办法。”
　　“我老婆呀，没辙。”许耀扬有些骄傲。
　　“你最好赶紧好起来，我听说，都有人过来打听小顾了，看上去马上就要付出行动了。”张叔有些打趣。
　　“啊？哪个浑小子!”许耀扬都想撑床起来了，可身上实在没力气。
　　“赶紧躺好了。你回头自己问吧。我听着好几个呢。你也知道，对外口径说的还都是你们离婚了。连系统都是。”
　　“改！改，张叔，你给我改回来!我倒想看看哪个混球。这大嫂大嫂的叫着，他们还敢。”许耀扬气的，他这次回来，之所以没有特别避着这称呼，其实也有些私心，他就怕有些惦记他女人。谁知道这任务什么时候能结束，那至少这里，有这帮兄弟守着，还有顾言，应该也不会有人往前凑。
　　“就因为这大嫂，才没人贸然向前，但日子长了，小顾人好，有顾卓做后盾，你又不出现，自然有人就开始了。而且在过些日子吧。你们总得有个说辞。”张叔嘱咐。
　　“媳妇都没了，说什么辞。就说我洗心革面了，她出国也是被迫的，现着陈恕都走了，我们和好不是水到渠成吗。”许耀扬现着的脑子乱的很，可这身子还是不争气。
　　“哈哈哈哈，倒是难得看你这副德行。好好养着吧。你的事儿别告诉小顾。”张叔还是强调了一下。
　　“她不会问我的，您放心吧。”许耀扬太了解他的女人了。
　　“真不需要我叫小顾过来？”
　　“不用。过阵子我给她个惊喜。”许耀扬想着，总得杀个措手不及，才能制那些不懂事儿的孩子!
　　可没想着顾如因却病了，他听到刘一可带来的消息，就赶紧套了衣服拿着药就往外走，骂就骂吧，气就气吧，什么都没有抱着那女人来的实际。
　　给顾如因收拾好，本想帮她把湿衣服脱了，但这手又不太灵活，怕把她弄醒，就放弃了，躺好又抱着她睡了。
　　这一觉两人似乎都睡得特别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