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梦回④（相伴）》甜酱er

30、命悬一线

　　自上次拔枪之后，陈谨严就有些后悔。但眼前的事情，有些不太受控了，他就想尽可能的护着这个女人，这女人已经为自己受太多委屈了。
　　吃过饭，就拉着顾如因上了楼。
　　“怎么了？”顾如因不懂，这阵势，很像是之前发火那次。
　　“小如，这两天我会送小宁去别的国家读书，等她那边都落实了，我再带你走。”陈谨严也没绕圈子。
　　“要出事儿了？”顾如因也直言。
　　“感觉不太好，我们带个孩子，多少不太方便，况且这孩子跟咱们时间虽然不长，但也没必要跟着我们受苦，我会安排好的，尼亚跟着。”陈谨严已经尽可能想的周全一点了。
　　“听你的。”顾如因点头，确实，大人的事儿，没必要牵扯一个孩子。
　　“我不能让你跟着走，我舍不得。”陈谨严也实话实说。
　　“我也没想过，我跟哪儿都一样。”顾如因倒是笑了。
　　“小如......”陈谨严突然有些词穷。
　　“怎么了吗？”
　　“如果我送你回国，是不是你也不会再跟我回来了？”此时的陈谨严似乎特别落寞，甚至有些惨淡的样子。
　　“哈？你说什么呢？你不会，所以我也不想，别老给我希望。”顾如因已经很久没想过这问题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这次来了多久，这里天气又一直很热，她也分不清。
　　“算了，当我没说。”陈谨严开了瓶酒，“喝一杯”
　　“好。”顾如因也不拒绝，她觉得，喝醉也挺好的，至少她能睡个好觉，头疼也是第二天的事儿了。
　　倒了一杯，递给顾如因就问，“小如，我能问你点儿事儿吗？”
　　“你说。”顾如因倒觉得他这样的客套和有礼貌，让她有些拿不准。
　　“你喜欢做什么事情？之前。”
　　顾如因喝了杯酒，就想了想，“我其实挺无聊的，没结婚之前，就上学读书，上班工作，结婚以后，就在家待着，相夫教子，其实也没什么喜好。”
　　陈谨严觉得这样的描述简直太平淡了，甚至不懂，到底是什么吸引了那男人，“就没个喜欢的吗？你们女人不是还追星吗？你不追”
　　顾如因又倒了一杯，笑着说，“我小时候也追，应该都不算追，就是买买画册，周边什么的，后来长大了，也就淡了，觉得更新太快了，我甚至都跟不上，连脸都对不上。我一直也都喜欢细皮嫩肉的男孩儿，特别阳光的那种，这个倒是一直没变，是不是挺花痴的？！”
　　陈谨严摇头，“不懂你们女人，那我算不算完美的避开了你喜欢的类行。”
　　顾如因就笑，“你今天怎么了？”
　　“咳，随口聊聊，感觉从来就没问过你这些。”
　　“你啊，其实长的挺好的，五官端正，身材也不错，挺吸引人的，但我们没什么感情基础，所以也就谈不上喜欢了。”顾如因今天说话也特别接地气。
　　“是吗？”陈谨严对这样的描述还觉得耳朵有些发热呢。
　　“嗯，其实我到现在都不懂，你看上我什么了，我真的特无聊，也无趣，没文化，没家世也没身材，真算是三无人员了。”顾如因想着既然都说到这儿了，就干脆说开了算了，反正每次都是借着醉酒，说些胡话，第二天也不认了。
　　“说不好。我也不懂，我第一次看你不卑不亢的样子，就有些动容，后来看你哄孩子的样子，就觉得心痒痒的，可能也跟我从小算是一个人长大有关吧。”
　　“呵呵，合着我把你当个男人，你把我当妈呀。”顾如因都笑出声了。
　　“什么呀！谁把你当妈了，就觉得你是个好妈妈，温柔，可人。”陈谨严被这笑弄得脸都红了。
　　“是也没事儿，其实，你也是可惜了，你说你好好的人生，为什么非要干这行呢，我觉得你回国，随便找个公司，哪怕开个公司，应该也能干的挺好的。”
　　“人各有志吧。”
　　“大概吧。”
　　“那你这些年就没个兴趣打发时间吗？”
　　顾如因摇头，“还真没有，我无聊的时候，就睡觉，都是阶段性质的，有时候就看书，有时候脑残了，还会学习。”
　　“那你都不谈恋爱吗？一个人不无聊吗？”
　　“不呀，我没怎么谈过恋爱，就被收编了。但好像还真没觉得无聊过，可能我有自闭症吧。”顾如因笑了笑，又喝了杯酒。
　　“那男人可真幸福。”陈谨严真心羡慕，“要是早点儿遇见你就好了。”
　　“算了吧，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了，要不是你们这乱七八糟的关系，我这样的女人，你正眼都不会看一眼，更别说混到现在了。”顾如因有自知之明。
　　陈谨严倒也认这话，“真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这关系。”
　　“你，我不知道，我不。”顾如因喝了酒之后，人就放松多了。
　　“我感谢，之前是我浅薄了。不懂你这样的女人的吸引力，才是无穷的。”
　　“去你的无穷吧，顶多算个无趣。”
　　“你的无穷，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那我也不想知道，我就想过过正常人的生活，有个小家，自由散漫的过一生也行。原来还羡慕别人能出国旅行，结果现在倒好，天天都旅行。”顾如因自嘲，还打了个酒嗝儿。
　　“想把所有都给你，但你好像什么都不想要一样。好像所有的东西都不入你的眼一样。”陈谨严有些遗憾。
　　“因为有情饮水饱，我们无情啊，哈哈哈哈。”顾如因放肆的大笑着，“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他哪怕只是送你一个小小的玩具，你都能开心好几天。”
　　“是吗我不太知道，我送别人比较多。”陈谨严好像还真没体现过这种感情。
　　“你们男人呀，为了泡妞，也算煞费苦心了。咳，也是你们有钱。不懂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生活呀。”顾如因笑了笑，想想自己这辈子，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那你们怎么谈？”
　　“就你那一屋子从国内送过来的东西，就不是我做得到的，或者说，我舍不得。那得多少钱呀，我多的时候，一个月也就万八千的，连你个领带夹都买不起吧。”顾如因举例。
　　陈谨严倒是还真没过过穷日子，不论白黑，都没有过，“那不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吗。”
　　“所以咯，这就是你和我的区别，我买个上千的东西，都得琢磨琢磨值不值，需不需要，因为我还得为了怎么生活苦恼，可能我失业半年，就得吃土了。但你大笔一挥，房子都可以随便买。”顾如因好像有些醉了，喝酒的速度都慢了下来，“你是从小就这样吗？”
　　陈谨严倒是摇头，“小时候走正道，后来就偏了。”
　　“你还真承人呀。”
　　“跟你也没什么秘密可瞒着的。”
　　“那你给我讲讲你那些风花雪月的故事呗？让我也羡慕羡慕有钱人怎么谈恋爱。”
　　“哪儿有什么风花雪月的故事，无非就是那些男欢女爱，以上床为目的耍流氓。”陈谨严也算说的很直白了。
　　“哈哈哈，真不知道，你那些小女朋友，听见你这么形容，会不会伤心。”
　　“她们？放心吧，不会，她们都拿着自己想要的了。”
　　“啊那你这些年就没遇过一个真心待你的吗？”顾如因都有些吃惊，这她已经觉得自己很惨了。
　　“那都是上学时候的事儿了，反正也不了了之了，听说毕业没两年就结婚了。”陈谨严不愿回忆那段往事，那算是对那个国度的告别，之后才算在这个国度踏实待下了，不知道这算不算逃避。
　　“你们有钱人都这样吗？”
　　“也不都是吧，我命不好。”陈谨严说完，又摇了摇头，“也不能说不好，大概所有的运气，都用来遇见你了。”
　　“那我命得多不好呀。”顾如因又打了个酒嗝儿，就靠在沙发上，有些小困了。
　　“是不是困了？我抱你去睡吧。”陈谨严都起身了。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顾如因放下酒杯，就晃晃悠悠的躺倒了床上，盖好被子，就闭上了眼。
　　陈谨严也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关灯睡觉了。
　　隔天，顾如因就跟小宁说了实话。
　　“阿姨，那我还能看见你吗？”小宁似乎都有预感了一般。
　　“有机会，阿姨会去看你的，你要听尼亚姐姐的话，知道吗，好好读书，好好生活。”
　　小宁就点头，抱着顾如因就哭了。
　　顾如因就轻轻吻了吻小宁的头，就让她起来了，“好了，我的小柠檬，去收拾收拾，一会儿跟尼亚姐姐走吧。阿姨还有些别的事儿，就不送你了。”
　　小宁一步三回头的就上了楼。
　　顾如因就跟尼亚又叮嘱了几句，就准备上楼了。
　　尼亚反倒有些小心翼翼地拉着顾如因的手，学着小宁那样抱着她，“要小心，除了严哥，都小心。”
　　顾如因就点头，拍了拍她，“照顾好自己。”
　　尼亚就点头。
　　顾如因就钻进房里，从玻璃窗往外看下去。
　　小宁依依不舍的看着窗台，似乎就等顾如因一个再见，可最后也没等来。
　　陈谨严就走了过来，“这是她的命，也是她的福，别难过了。”
　　顾如因就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