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对照组不干了》玉子双泽

9、第 9 章

　　两人走近，也不去看租房子处了。那房子根本不用看，太旧不说，而且旁边拆得残垣断壁的，施兰一个单身姑娘住起来总是有那么几分不方便的。

　　二人径直走到拆房子的门前，现在屋顶已经拆了，他们正在拆主梁，看到主梁，施兰心里一动。很有耐心的站在那里等着他们把主梁拆下来。

　　主梁拆下来了，众人一阵呼和。这么大一根木头完整的拆下来总是让人颇有一种成就感。

　　这木头完全可以再用，众人赶紧合力把这主梁搬到屋外安全处，以免被落下来的砖头什么的砸坏了。

　　木头一搬出来，施兰赶紧走过去看了起来，这个木头横截面黑紫，但光滑莹润很有质感，伸手敲敲，声音清脆，施兰心里有了个大概。
　　施兰又凑近了闻闻，房梁烟熏火燎的时间长了些，表皮味道较杂，闻不出来。

　　施兰示意吴枫近前：“你说这木头我们可以烧一下表皮吗？就燎一下表皮，闻个味道就可以了。”

　　吴枫算是看出来了，施兰怕是发现了什么宝贝。
　　吴枫想想：“应该没问题，这房梁即便还能再用，翻新的时候也还是要再削一下的，燎一点表皮应该可以。你等下，我去跟人说一下。”

　　吴枫回来的很快，回来就递了个打火机给施兰：“主人家答应了，你试吧。”

　　施兰用打火机稍稍燎了一下，果不其然，一股檀香味扑鼻而来。
　　施兰高兴不已，低声问吴枫道：“你能问问这主人，这房梁能卖吗？”

　　吴枫闻言悄声问道：“这木头很值钱吗？”

　　施兰兴奋点头：“这是鸡血紫檀，很值钱。”这根鸡血紫檀拆房老料要是在现代少说一百万打底了。

　　吴枫一听顿时激动了，赶紧道：“我去问问房主多少钱肯卖？”

　　吴枫跑到房主面前娴熟的递了根烟，两人闲聊了起来。

　　不多一会儿，吴枫回来跟施兰递话：“他想要一百块。”

　　“一百块？你对屋主交底了？”施兰问道。这价钱绝对不是卖普通木头的价钱。

　　吴枫点点头：“嗯，交了一半底，没有全说。这事儿半真半假才好成交，一点不说，反倒容易让人犯嘀咕。”

　　施兰认同：“嗯，毕竟我们莫名其妙跑到人家这里来买旧木头，傻子也知道这木头有值钱之处。这样，你再跟他说说，八十肯卖吗？八十块，银货两讫。”
　　其实一百块已经算是捡漏了，但是以人的心理来说，答应的太痛快容易让卖主觉得卖便宜了，反倒不好成交。
　　何况，这么大件出手也不容易，施兰要担的风险也特别大，至少是成本积压可能会很厉害。价钱自然要压低一点。

　　吴枫也是这么认为：“我再找他谈谈，我觉得八十应该是差不多可以的。”今天这根房梁要不是他们看中了，在屋主那里不过就是一根普通木头，要是没合适的用处，说不定当柴烧了都有可能，能卖钱当然好。

　　吴枫又跑过去跟屋主递了两根烟，然后跑回来对施兰说道：“成了。”

　　施兰从帆布挎包里数了八十块钱出来给吴枫：“顺便让他们帮忙抬到你们家院子里去。话说，这木头放到你们家院子里可以的吧？”
　　吴枫道：“当然可以，没问题 。”
　　交易完成，施兰心情畅快的跑到枫树旅社订了一间房。把自己甩到床上，舒服的长吁了一口气，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

　　连日的连轴转，施兰疲倦到骨子里去了，黑甜一觉只睡到吴枫在外面敲门她才醒过来。

　　施兰快速洗漱了一下，走到下面接待处，吴枫正在那儿等她，看到她来了，笑着起身：“我猜你睡着了，这半天都不过来，我妈叫你吃饭呢。”

　　两人一路往吴枫家走去，吴枫一边走一边对施兰报备鸡血紫檀的事儿：“那拆房老料已经送到我家了。本来我想放屋子里的，太长了，不好放，只好放到院子里。不过，不用担心，我现在上下都用杂木盖住了，过后我准备搭个棚子好挡下阳光雨水。”

　　施兰：“你想的很周到，这样会不会太打眼，给你添麻烦？”

　　吴枫摇摇头：“不会，我们家本来就在做卖饭的生意，在院子里搭棚子摆饭桌什么的，不正好么？”

　　施兰不再就此纠结，继续跟吴枫商量出手的事儿：“这木料也不好一直放着，你帮忙多打听打听，我也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早点出手。”

　　吴枫答道：“嗯，放心，我这段时间专门跑跑。”

　　施兰想想，对他道：“你打听的时候也不用专门盯着要做大件儿的人，也可以注意注意那些有门路的老手艺人，这木头比较大，一次不好出手的话，如果有人愿意分段要也可以卖的。”
　　这鸡血紫檀现在用来做大梁太奢侈，估计愿意这么做的人不多。对生意人来说，如果是车珠子或是做成其它的诸如摆件、茶具什么的说不定更容易出手。

　　吴枫深以为然，一路补充着自己的意见。他也很兴奋，这次的大件儿要是能顺利出手，他吴枫在街面儿上以后那铁定是另一番光景了。

　　吃完饭，吴枫又对施兰说起前进农场的事情：“我打听了下，那农场真的不行。工人有关系的都走的差不多了，现在那农场就剩了两个何家村的临时工，那黄承志黄场长都快成光杆司令了。”

　　施兰一听却是觉得大有希望：“如此说来，我进农场的机会还是蛮大的。”
　　吴枫.......这施兰还真是角度清奇。

　　施兰眼睛晶晶亮的盯着吴枫：“我们明天能去拜访一下黄场长吗？”
　　吴枫迟疑了下：“那前进农场就几间平房，进去就能看到，要见人原本也容易。可是，这黄场长听说性情颇是孤高，不大喜欢跟人应酬。我们去了，他未必会理会我们。这点你要有心理准备哈。”

　　施兰暗忖，这还跟原书中此人物的性情对上了。原书中也提到过这黄场长就是性格又臭又硬，做事不知道圆滑，偏偏来头又大，可是男主初期事业进程的一大阻碍。

　　施兰胸有成竹：“没问题，我们上门请教，他不会将我们拒之门外的。”

　　原书中特意提过这黄承志出身书香门第，原本是大学教授，后被下放到丰安县做了这小小农场的场长。原男女主还攻略过的，可惜学识不够，被虐成了渣渣。

　　这点施兰却是不怕的，她不是去上门挑战的，她是去请教的。

　　施兰起身让吴枫拿了个锯子把鸡血紫檀锯了一块儿，又上街称了一斤茶叶做伴手礼，准备停当后对吴枫说道：“我们明天一大早就去。”

　　翌日一大早，施兰就随着吴枫往前进农场去了。

　　一到农场，施兰终是明白吴枫为何会一再说这农场不咋地了，举目望去，庄稼无精打采，蔬菜干瘦苍老，完全没有什么欣欣向荣之气。

　　施兰默了默，这农场这番景象倒也不稀奇。术业有专攻，黄承志确实不擅长农事。
　　再者，也跟体制有关系，反正大家吃大锅饭，做多做少一个样，然后就这样了。

　　见到施兰二人站在地边上发呆，一个老农模样的人走了过来：“你们俩做啥的？”

　　吴枫赶紧递上一只烟，笑着道：“叔，我们过来找黄场长，黄场长在吗？”

　　“在，在的。”老农热情把二人带到黄承志房屋门前。

　　吴枫扬声问道：“请问黄场长在家吗？”

　　屋里传来脚步声，很快，一个身形颀长的人走了出来。

　　一见到来人，施兰开心的笑了：“黄场长。”

　　黄承志看到施兰怔了下：“是你？”

　　施兰赶紧上前，轻轻鞠躬：“多谢先生昨日的仗义执言，学生非常感谢。”今天还真是巧了，这黄场长就是昨天在门市部帮她仗义执言的文雅干部人士。

　　黄承志淡淡道：“我昨天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不必专门跑一趟道谢的。”

　　施兰赶紧道：“先生，此事多有巧合之处。实不相瞒先生，学生原本不知昨日就是先生，今天登门原为请教。今日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黄承志审视的看了看施兰，但见眼前学生模样的女子目光清正，不卑不亢，颇是有几分文气。
　　人家都说是上门请教的。想来是有什么学术问题？
　　黄承志微微扬了扬清瘦的下颌：“进来说话吧。”

　　说完，率先进门。

　　耶，顺利进门！施兰开心的飞起，欢快的跟着进门。

　　吴枫暗自竖起大拇指，也跟着进门。

　　施兰进门把茶叶放下，恭谨的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黄承志瞥了眼茶叶，不置可否。大有，这茶叶笑纳与否也看她今天的请教是否让人满意之意了。

　　吴枫也十分期待的等着看今天施兰这茶叶最终能否留下来。

　　施兰也不多废话，直接拿出了鸡血紫檀木：“先生，学生偶有得到此木，多有不解之处，还请先生赐教。”

　　黄承志饶有兴趣的接过鸡血紫檀木，仔细看过一番后，点头道：“嗯，老料鸡血紫檀，不错。”

　　施兰趁机请教。施兰说请教，也不只是借口，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她确实有很多不懂之处。

　　话匣子被打开后，黄承志就着这鸡血紫檀开始跟施兰科普紫檀的各种木料知识，从辨认到功用，不一而足。

　　在施兰反客为主的给黄承志添了几次茶水过后，很快两小时过去了。

　　黄承志意犹未尽的告一段落后，点着手头的紫檀木对施兰道：“这个紫檀金星不错，可以用来做手串。”

　　施兰连连点头：“不瞒先生，我也正有此意。我这次得的是根拆房大梁，整根卖怕不好卖，我就想着不如切了做手串、摆件什么的卖掉也可以。”

　　一听施兰这话，黄承志却是站了起来：“什么？一整根大梁？在哪里？现在带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