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沦陷》为伊憔悴

13、第 13 章

　　青葱岁月，依稀少年时，又有那里不一样了，

　　顾淮招呼一个少女，也是苏焰的书迷，少女看见高大帅气的青年不由脸红，顾淮拿钱给她，说；“你能帮我买本书吗？要签名。”

　　少女拿了钱，挤到跟前，不知少女同苏焰说了什么，苏焰朝这边看过来。

　　苏焰飞快地签了名，把书递给少女，少女拿着书跑过来，顾淮道谢。

　　顾淮转身的瞬间，那个众星捧月的男人的转过头来，目光追随着，那一道高大落寞的背影。

　　顾淮坐回汽车里，翻开书页，苏焰签名，字迹潇洒，笔力遒劲，顾淮看了足有五分钟。

　　益民街复兴中学，这所学校尚在，周边许多商铺饭馆几经变迁，有的已经不复存在了，为数不多老店铺，学生时期的小面馆还在。

　　来顺面馆的生意不错，晚上放学后，有学生过来吃面。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四十几岁，已经发福，端上一碗面，热络地说；“顾警长 ，你喜欢吃的雪菜黄鱼面，这十几年我这面馆只有你一直光顾，学生们毕业一茬接着一茬。”

　　老板又端上一盘炸猪排。

　　雪菜黄鱼面，雪菜成茸，汤头奶白，味道鲜美，黄鱼整条去骨，去大骨，剔除了细小的鱼刺，上浆炸过，每碗现做，轻咬一口，雪白的鱼身柔嫩细致。冬春用笋丝，夏天茭白丝，再加入大把雪菜，鲜到心窝里。

　　顾淮吃得很慢，偶尔来吃一顿是一种享受，他把面汤都喝光了。

　　老板絮叨，“我记得你们在这里上学时，经常来吃，你点蟹粉面，你那个同学点的黄鱼面，你现在口味变了，蟹粉面不吃了，吃黄鱼面了。”

　　蟹粉面，蟹肉每天人工挑的，现拆现烧，把面盖的严严实实，金灿灿的蟹黄，用力地把面从蟹粉中扯出来，每根都浸染了蟹黄的鲜香！蟹粉面要加醋，吃得通体舒泰，蟹粉面最贵也是最费事的。

　　这两个少年是富家子弟，吃穿讲究，穷学生一般点一碗辣肉面解馋，价钱实惠。

　　老板突然想起来 ，“你那个同学怎么样了，他一直没来过。”

　　顾淮低头吃面，说：“他发达了，成了名人。”

　　老板哦了声，“我就说那个男生看着白白净净，斯斯文文，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少爷，你们俩吃面，有时交换吃，看着可好了，怎么你们现在不联系了。”

　　“也许他早忘了。”顾淮说这话时，胸口堵得慌。

　　老板感叹一声，“有多少关系好，一分开，各奔东西了，许这辈子无缘坐在一张桌子吃饭了。”

　　“你是个念旧的人，是个好人，年轻轻当上了警长，仕途节节高升。”

　　“借您老吉言。”

　　顾淮啃完猪排，拿湿手巾擦了擦手，掏出手帕擦干，把钱压在碗下，起身走了。

　　老板在身后拿钱嘀咕，“顾警长，你每次来都多给，照应我这小生意，什么时候成家，那位好姑娘嫁给你，真是有福气。”

　　屋外凉风吹面，顾淮一身热气散了，心想，自己这辈子就一个人了。

　　顾淮洗完澡，坐在床边擦着头发，视线落在半开的抽屉，拉开抽屉，拿出上面的锦盒，打开里面放着一条手钏，拿在手里，端详很久。

　　这些年这条手钏他一直留着，当年他和苏焰逛街时买了两条同样的手钏，情侣手钏，他和苏焰戴着，后来两人分开后，他收了起来。

　　当他看见马友良手上戴着一条手钏，判断出两人的关系。

　　马友良因爱生恨，杀了胡智坤，因误会造成悲剧。

　　他靠在床头 ，翻开书，一股新印刷的墨香，仿佛书里的每一个字都很熟悉，亲切。

　　第二天，顾淮带人去王宝贞家里。

　　王宝贞的父亲是公司的职员，两个女儿，大女儿王宝珺读大学，王宝贞是小女儿，家庭人口简单，夫妻和睦。

　　学校刚刚打电话通知王家父母，女儿失踪了，王太太当场昏厥了，顾淮和吴胖子来时，刚醒过来。

　　王先生接到大女儿的电话，匆匆赶回家，跟顾淮和吴胖子在门口遇见。

　　王先生赶得急，气喘吁吁，大女儿王宝珺学校放假在家里，守在母亲的身边。

　　王太太见到王先生就哭道：“贞儿不见了，学校打电话说贞儿前晚出去到现在不见人影。”

　　女儿失踪，对这个四口之家来说是场灾难，王先生安慰说；“冷静，警察来了，警察帮着找，女儿一定能找到的。”

　　顾淮坐下，对王先生夫妇说；“你们先别着急，我有几个问题。”

　　“好，好，警察你问。”

　　顾淮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有半个脚印，鞋印很清楚，问；“你们记得女儿穿的鞋吗？”

　　王太太和王先生互相看看，王先生说：“珺儿的鞋子都是自己买的，她在学校，衣服鞋子都没放家里。”

　　王太太说：“拍个鞋子我们或许还能想起来，鞋底的花纹，就不知道了。”

　　王宝贞的姐姐王宝珺过来，探头看了一眼照片，到鞋架上取了一双鞋子，翻过来，说；“上个月我和我妹妹买了两双同样的皮鞋，你们看这鞋底的花纹是不是一样的。”

　　比对照片半个鞋印，鞋底的纹路确实是一样，顾淮说：“这是我们在学校通往校外的铁栅栏附近发现的脚印。”

　　王宝贞确实走出学校。

　　王太太擦着眼泪，说：“贞儿她很听话的，不会乱跑的。”

　　顾淮问：“你们家在四中学校后门那一带有亲戚或是熟人吗？”

　　王太太和王先生互相看看，都摇头，“我们在这里没亲戚，我们是后搬来海城的，亲戚都在老家。”

　　“王宝贞回家可有说过学校有喜欢的男生吗？”

　　王太太和王先生又一起摇摇头，王太太说：“闺女大了，有事不跟我们说，偶尔说两句学校里的事，问多了就不说话，嫌烦。”

　　一旁的王宝珺踌躇，说；“我妹妹跟我说过，喜欢学校的同班的一个男生，叫夏志新。”

　　“夏志新也喜欢你妹妹吗？”顾淮问。

　　王宝珺摇摇头，“我妹妹暗恋夏志新，好像夏志新不喜欢我妹妹，喜欢班里的一个女生。”

　　“夏志新喜欢的女生叫吴娟？”

　　“对，就是吴娟，我听我妹妹说过，吴娟成绩好，人长得好，我妹妹很自卑。”

　　“你妹妹跟吴绢的关系怎么样？”顾淮问。

　　“其实我妹妹和吴绢关系不错，我妹妹带几个同学来过家里玩，其中就有吴娟。”

　　“除了夏志新，你妹妹还有关系比较近的男生吗？或者说喜欢你妹妹的男生。”

　　“没有，我妹妹性格内向，女朋友也没几个。”王宝珺很肯定地说。

　　王太太插嘴说：“我小女儿老实，规规矩矩的，从来不大出门，怎么会大晚上离开学校呢？”

　　顾淮说；“这正是我们想了解的。”

　　离开王宝贞家，吴胖子松了一口气，“这些中学生 ，人不大，心思不少。”

　　顾淮微笑，“你这个年纪时，没少年冲动？”

　　“有 ，当然有了。”吴胖子炫耀地语气说；“别看我现在胖，当年我可是英俊少年，一学期尾随班级的一个女生，最后人家长来找学校，我爸知道，好一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