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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回 越云 ...


  •   韶华手里举着一个拨浪鼓,咚咚咚的敲着,逗弄着婴儿床里的小婴儿。
      “小越云,你看这是什么呢?”韶华手里的拨浪鼓又咚咚敲了两下,逗的小越云咯咯咯的直笑,“啊!这是什么声音啊?嗯!我的小可爱,告诉母妃,这是什么呢?”韶华的声音里透露着无限的温柔和甜蜜,小越云似乎听懂了母妃的话,开始咿咿呀呀的回应着。“啊,这就是拨浪鼓啊!你说他的声音是不是很好听呀?”
      “公主,你又在跟小王爷说话了。”红儿端着一碗燕窝走了进来,“我从厨房取了燕窝,您吃一点吧。”
      “嗯,先放桌子上吧,等再凉一点,我再喝。”
      “公主,您还是趁热喝吧,太医说您体寒,不宜食冷食。”
      “自从有了越云,就总觉得浑身发烫,医生却非要说我体寒,我喝了那么多药,也没见好,我自己的身体心里有数,老毛病了,实在是不想吃热的了,总觉得烧心。”
      越云出生的时候一如韶华出生的时候,出生在深冬,还下了好大好大的雪,整座城无论如何都暖和不起来,产婆冻得手都有点伸不开,产房里被源源不断送来刚烧开的热水,不过一刻钟就会凉了下来,韶华的身体更是凉的狠,生下的小越云虽然也冰的像个小雪球,但啼哭的声音铿锵有力,面色红润可爱极了,产下越云的韶华,身体几欲凉成为冰块,气若游丝,整个太医院用了用了最好的药都无济于事,还是琮烨不顾忌讳,冲进产房,用了十成的功力才将韶华救了回来,不过,自此韶华的身子骨是伤透了。
      韶华强打起精神,深情通透的望向越云“我们家小越云也不喜欢热奶,你说对不对?”韶华温柔的浅浅一笑。
      “哎,那好,你答应我,等温一点你就要喝掉。”
      “嗯。”红儿,将燕窝放在桌子上,坐到韶华的身边,“小王爷真是越长越精神了呢!好像比前两天又胖了一圈。”
      “嗯,是啊,真是眼看着长大呢。”韶华想看着越云再长大一点,再长大一点,内心充满了渴望与不舍。
      “公主,王爷多久没来过咱们这里了?”
      韶华停住手上的拨浪鼓,将拨浪鼓放到婴儿身边。
      “得一个多月了吧。”红儿无波无澜地继续说道,“公主,你是不是又在皇城中找旭阳了?”
      韶华没有理会红儿,只是定定的看着越云。
      红儿双手将韶华转向自己,放软声音,“公主,咱们安安稳稳过日子好不好?”红儿见韶华没有回应自己,继续说,“旭阳他不在皇城,你嫁给烨王爷的第一年不就把皇城找遍了吗?就连皇宫那么森严的地方你不都没放过吗?还为此冒犯了皇后,还是烨王爷替您挨了板子,您不是也答应烨王爷不再亲自找旭阳了吗?”红儿耐心的紧紧盯住韶华的眼睛。
      从夜市跑出来,钻进马车,韶华和琮烨相对笑了好久。
      “琮烨哥,谢谢你。”
      “你喊我一声哥,我当然要护着你这个妹妹。而且,我愿意护你一辈子。”琮烨的心躁动着,血液都沸腾了起来,那股热烈无法抑制的传到了韶华身边,他和韶华周围的空气安静下来。
      “琮烨哥,我喜欢旭阳你是知道的。”韶华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明亮的眸子直视着琮烨,“但我执着于寻找他,不只是因为喜欢,旭阳已经多次明确拒绝过我的喜欢了,我寻找他,更是因为他于我还有救命之恩。”说完这句,韶华自我安慰道:是的,我如此疯狂,不惜以自己的婚姻为代价,这是为了还旭阳的救命之恩,一定是的,没错。但为什么心会那么痛呢?这是世界极致的喜欢和报恩哪个更重,谁又哪能分的那么明确呢?
      “我知道,韶华,刚刚这是从再次见你到现在,第一次见你笑的这么开心肆意,我希望自己能让你一直这么开心的笑下去。”琮烨的手握住韶华的手。
      韶华盯住自己手上琮烨的手,“赤阳峰上,知道旭阳和一众同门一起失踪的消息后,就想给你写信,但回想起你这次回朝是为与南国公主结婚,肯定会忙的抽不开身,就又想让红叔带着我和红儿自己去西国寻,却不想红叔直接把我和红儿送回了北国,红叔劝我说,西国现在不太平,父王和外祖父不让我去,让我安静在北国待着,父王和外祖父会替我去找,而我,我只能整天围着雨巫跑。” 韶华觉得鼻头一酸,眼圈开始泛红,“那段时间,传来的都是旭阳已经……”眼中迅速蓄满了泪水。
      琮烨手在韶华的肩上安慰性的抚摸着,“我理解,我也一直在寻找旭阳。旭阳失踪后,有很多声音说旭阳已经不在了,不要再寻找了,但谁都没有见过旭阳的尸体,旭阳的本领可谓顶级,不可能那么不声不响的死去,无论如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一定会找到他的,未来,你不再是一个人,你想做的我都会帮你。”
      “琮烨哥……”大颗的泪珠从韶华眼中流下,“谢谢。”
      父王告诉自己旭阳已经不在了,不要执着,雨巫让自己不要违背天命,尽早忘记,红儿无数次在自己耳边劝自己不要再伤害自己,身边无数的声音叫嚣着放弃,只有自己孤独地坚持着。现在她不是孤行者了,那根一直绷着的弦也说断就断了,被理解,被支持的感觉让韶华瞬间就脆弱起来。
      琮烨将韶华拥入怀中,用手轻轻拍着韶华的后背。
      “琮烨哥,谢谢你,谢谢。”韶华在琮烨怀中,痛快的哭了出来。
      韶华嫁给琮烨后不久,皇上便封琮烨为太子,住进了太子府。
      “尽早上朝,我已经请求父皇派兵到西国寻找,别再忧心了。”琮烨将外袍脱掉,坐到桌边。
      “琮烨哥。”韶华在桌边取了水杯,将水杯填满,“雨巫跟我说过,旭阳就在都城,都城找过吗?”韶华捡起椅子上琮烨的外袍交给红儿。
      琮烨拿水杯的手顿了顿,“当时父王就命人找遍了。雨巫毕竟是北国的巫女,密国师推算旭阳在西国,咱还是要去西国找的。”
      “你说的也对。”韶华也在琮烨身边坐下,“该去西国的还是去西国,但雨巫真的很灵的,我还是继续在都城寻找。”
      琮烨将茶杯送到唇边,“都城这边我熟,还是我来吧。”
      韶华一直在都城寻找旭阳,不仅没有找到,还惹得大臣们颇有微词,城中没有找到,又借着进宫的便利在宫中各处寻找,妃嫔不满,到皇后那里告状,皇后碍于太子面子,一直没有发难,最后韶华竟找到皇后哪里,彻底惹怒皇后。
      “韶华,我不记得允许过你进我的内室。”皇后厉声道,“宫内上下不能用法术,你竟还用了法术。”
      “皇后娘娘多有叨扰,韶华知错,这就退下。”韶华郑重的向皇后磕了3个响头,起身抬腿就要走。
      “韶华!我记得我没让你起来吧。”
      “皇后娘娘,韶华多有得罪,实在抱歉,但太子殿下正在御书房等我,我必须现在就得过去,日后再来谢罪,得罪了。”韶华向皇后微微欠身,拉起跪在地上的红儿,飞快向御书房走去。
      “韶华,宫中禁法术,你一意孤行,我绝不再包庇你。”皇后在韶华身后吼道。
      韶华头也没回的带着红儿向御书房跑去,两人脚步若飞,生怕不能再快些。
      “走,摆驾御书房。”皇后冷冷的说,“快。”
      “小姐,还是好好向皇后道个歉吧。”
      “来不及了,就剩御书房了,我得再快一点。”若不是在这使用法术太过招摇,韶华真恨不得原地起飞。
      “小姐,旭阳是皇上的皇子,若真藏在了御书房,皇上不可能不知道的。”
      “皇宫内禁法术,旭阳要藏了起来,皇上不一定能察觉。”
      “小姐,有这可能吗?”
      “这是最后一处了,不管有没有可能,我都要试一下。”
      “你去了又有什么用,皇上不用法术,你不也不能用吗?”红儿惊恐的看向韶华,“你不会还打算在皇上眼皮子底下用吧?”
      “小姐。”红儿气喘吁吁的抓住韶华的胳膊。
      “你要害怕,就在外面等着。”韶华的步伐丝毫没有停顿,反而更快了些。
      从来不知道皇宫的长廊可以做的这么长,从西头跑到东头可以跑那么久,久到一回头,就看到了皇后的歩辇。
      “老不及了,刘公公,得罪了。”韶华说着久推开了御书房。
      “韶华公主,等等,容奴才通传一声。”小太监在韶华和红儿身后追着。
      “你这奴才,这是什么地方?”李公公慌乱的将小太监拦在门口,小太监立刻禁了声。
      “韶华,你怎么来了?”正和皇上下棋的琮烨吃惊的看着韶华。
      反倒是皇上沉稳的握着手里的黑棋,向后倚到了靠背上,静观眼前发生的一切。
      “皇上,韶华失礼了。”韶华还没等琮烨从榻上下来,迅速跑到了榻边。琮烨来到韶华身边,欲把韶华从地上扶起。
      “启禀皇上,雨巫曾告诉我旭阳就在皇城中,这里是最后一处我没找过的地方了,韶华请您恩准。”
      皇上半笑不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没给任何回复。
      “皇后娘娘驾到。”门外传来太监洪亮的声音。
      韶华还没有等到皇上的回复,便自顾自的向皇上磕了三个响头,不顾琮烨的阻拦,双手合十又分开,就见韶华手心中闪现出晶莹剔透的雪花印记,闪着银光带起阵阵寒风,向四周迅速扩散而去。
      “皇上。”皇后来到皇上榻前,向皇上行了一礼。
      皇上笑着向皇后点头。
      “皇后娘娘。”琮烨向皇后深行一礼,“韶华。”琮烨小声唤了一下还在用法力探查的韶华。
      “大胆韶华,竟然在皇宫公然使用法术,还不快快停手。”皇后斥责到。
      “韶华知错。”随着话音,韶华收了法,由于韶华施法太过心急,一时攻心,现在收法又太过匆忙,身体血脉紊乱,一滴血从韶华嘴边流出。
      “韶华。”琮烨迅速坐到韶华身边,为韶华度入真气。
      “韶华多次在后宫妃嫔居所使用法术,惹得众妃嫔心神不宁,如今又在御书房动用法术,实在礼法难容,还请皇上定夺。”
      皇上摆了摆手,“罢了,韶华这事就交你,就按后宫事务处理就好。”
      “是。”皇后领了旨意转向韶华,“韶华你所犯后宫之事不及死罪,又念及你从北国而来,天性直率,那就杖打五十大板吧。”
      韶华脸色稍稍缓和,琮烨立即跪下,“父皇,母后,韶华多有失礼,还请父皇、母后宽恕。”
      “琮烨,我知你珍爱韶华,但迷失心智,不顾礼法的宠溺,是万万要不得,大庭广众,悠悠众口,若不惩戒,岂不人人可效法?五十大板已是轻判。”
      “让我来吧。”琮烨看了看韶华又重新看向皇后,“韶华此刻身子虚弱,万不可再伤上加伤,还请母后成全。”
      “琮烨哥,祸是我闯的,怎可让你替我?”韶华脸色惨白,拉住琮烨。
      “你还知道自己是闯了祸。”琮烨笑着刮了一下韶华的鼻子,温柔的责备到,“好了,我不会有事的。”琮烨将韶华扶起,向皇后磕了三个头,“琮烨没有求过母后,只这一次,还请母后成全。”
      “罢了,来人,带太子去领罚。”
      “是。”一个太监上前,“太子,请把。”
      “好。”琮烨起身。
      “琮烨哥。”韶华一把抓住琮烨的衣摆,“对不起。”
      “没事,我只希望经此一事你能收心,皇城已被你寻遍,万不可再私自寻找了。”
      “琮烨哥,不会了,我再也不会了。”
      “好了。”琮烨温柔的拍拍韶华握住衣摆的手离开了。
      一切归于平静。
      “韶华,琮烨待你有目共睹,你既已是琮烨的侧妃,就要生儿育女、好好相夫教子,莫要再生事端,叫琮烨为他人笑柄,叫琮烨心寒。言以至此,韶华,你好自为之吧。”
      “韶华知错了。”韶华拜向皇后。
      皇后转向皇上,“皇上,那臣妾告退了。”
      “嗯,皇后辛苦了,去吧。”皇上笑着点头讲到。
      皇后一走,无关的宫女太监也都离开了。李公公将房门关上,回到皇上身侧。
      “逝者已逝,执着无意,好好过以后的日子吧。”皇上看向韶华,“孩子,起来吧。”
      \"谢皇上。\"
      “谢皇上。公主。”红儿忙向皇上磕了头,小心的将伏在地上的韶华扶起来。
      “回去吧。”
      “韶华告退。”
      皇上笑着点头。
      韶华转身,来到门边,红儿将房门打开,外面的太阳越过云层,那么刺眼,晃的韶华一时就出了神,仿佛就在那一刻就注定了越云的到来。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回 越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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