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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书院新生 ...

  •   “ 上元灯节江淮的花灯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王婉婉大放阙词。

      路池扫两眼花灯,“雁城的花灯其实也很不错。”

      “没错。”路迢赞许地点了点头。

      小贩的面前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远处的小孩人手一个。

      “我们也买一个吧!”

      顷刻间,五人手上都拎了一个花灯。

      这几日宵禁暂宽,整个江淮显得热闹非凡。
      河边聚集了非常多放河灯的人。

      本来路迢是不信这些的,但是这系列经历让他不得不信。

      路迢随手买了盏莲花灯默默许愿,看着河灯越飘越远最终消失不见,路迢转身离开。

      人太多了,他们不知不觉就走散了。路迢唤了几声没听见回应,也就自己边逛边找了。

      路迢有种恍惚感,路迢定在人流之中。

      自己一个人走着 看着热闹的街道,又不经意想起前世的痛苦回忆。

      前世和现在有很大的区别。路迢身边一直带着侍卫沈梧,教他读书写字。

      王仲远花了大功夫将他培养成路迢身边一把锋利的刀。

      可惜事与愿违,沈梧就是一条疯狗四处攀咬。

      路迢的父皇母后死在他面前,皇兄也不知所踪。

      王家满门忠烈死守疆场,年事尚高的外公为了守护江淮战死。原本富饶的土地变得贫瘠,往后再无当年盛况。江淮百姓拼死掩护路迢出城,路迢永远也忘不了血流成河的那一幕。

      午夜梦回之际,路迢恨自己识人不清,害了所有人。

      路迢恢复记忆以来,每晚都噩梦缠身,梦见父皇母后死在自己面前,梦见王家满门惨死。
      路迢恨自己不能为父母报仇,恨自己养虎为患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死。

      人活着总要有点念想,路迢用过很多手段去杀沈朝云,确总是不尽人意。路迢的一身傲骨被人强行折断,困于宫墙中。

      “你就是一条疯狗,为什么你不去死。”

      “那我也是你养的一条疯狗,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死吗?那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没有早点杀了我。”沈朝云狠狠捏住路迢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

      “是你,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是你救了我。”沈朝云轻笑出声。

      在这日复一日的煎熬中,路迢把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

      理智告诉自己要好好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有机会报仇,才能找到皇兄。

      可是活着真的好累,路迢不敢闭眼不敢面对梦中血腥,最可怕的不是梦而是发生过又无法改变的事实。

      沈朝云总说爱他,哪怕他一次又一次的刺杀,沈朝云说他们是一对怨侣生生世世都会纠缠在一起。

      路迢只觉得恶心,是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恶心。

      路迢日渐消瘦,形销骨立这个词居然也能用来形容他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年也可能是两年,路迢清醒地知道自己撑不下去了。

      那是一个春天,冰雪消融万物复苏的春天,和煦的阳光洒在路迢身上,路迢勉强扯起一丝微笑。

      路迢对镜整理好衣服配饰,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堆在一块。

      要吓到别人了,真是抱歉。

      瓷片划破手腕的那一刻,路迢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公子,你没事吧……”

      路迢从痛苦中抽身,摆摆手。

      路迢吐出一口浊气,独自消化情绪。路迢在心中默念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大约刻钟,东方玄他们找到了路迢。

      路迢也不想让人担心,只说自己刚刚受寒了,身体不太舒服。

      “刚刚问了个小孩,我说有没有看见一个落单的漂亮哥哥,他带我们找到你了。”东方玄在为自己的机灵洋洋得意。

      “你不舒服,那我们回去吧。”

      “不用不用,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们继续逛。”

      路池不放心他执意要陪他回去,路迢没法也就接受了。

      回去的路上两兄弟都没说话,两人并排走回去。快到的时候,路池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寂静。

      “小迢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我看你总是出神,我们都很担心你。”

      “可能是有点想家了。”路池也不好坦白说,也就随口扯谎。

      “我没多大事,真的,就是想回家了。”

      路池也不能确定什么时候能回去,也只能安慰他总会回去的。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对不起是我太傻太天真,是我害了所有人。

      后面的话路迢没有说出口,路迢还是不肯放过自己,他太悲观了,负罪感几乎要将他压垮。

      路迢抱住路池哭了出来,路池不知所措,拍着他的背安抚。

      路迢只是单纯的哭像是在为他这么多天压抑的情感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

      面对路池的关心,路迢哭得更伤心。

      “想哭就哭吧,把不开心的事情都发泄出来。”

      振作起来,已经重新开始了,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

      路迢还是止不住哭,理智与感性的碰撞,路迢纵容自己最后一次的发泄。

      今晚过后谁都没有再提这件事,路迢的状态也好了很多。

      快乐的日子总是十分短暂,又到了上学的日子。

      和上次一样老太太给他们准备了满满当当的口粮,以及给他们一大沓银票。

      书院还和之前一样没什么变化,五人又过上了按部就班的生活。

      突然有一天平静的湖面被投下一颗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等会儿会插个人进来。”

      “开什么玩笑”

      也不怪东方玄不相信,书院招生四年一次去年才刚刚招的,而现在怎么看都不像会有新生插进来。

      “我刚刚亲眼所见张老头领了个人来这边。”

      “此人要么学识渊博要么有钱有势但大概率还是家底颇丰

      “学识渊博到可以无视书院招生规则的那还会在我们乙等吗?。”

      书院学子多少都有一点傲气在身上,毕竟自己才学出众过五关斩六将才进入书院,大家都不太看得上走后门的纨绔子弟,久而久之会形成内部的小圈子。

      就像顾渊流和东方玄这类富家公子哥砸钱进书院,虽然明面上大家都不会过多议论,但是内心是不喜这类公子哥的。

      而能进书院的公子哥要么家里有极多的钱,要么权势滔天,或是钱权兼有。这些少爷们内部也有圈子,大家相互鄙视。

      刚开始东方玄和顾渊流真是两边都不讨好,幸好他们本来也没有要讨好人的意思。

      后来两人成绩提上来后,扭转了之前不学无术的形象,人缘才慢慢好起来。

      很快新的书案就送了进来,路迢对这位新同学没有兴趣,简单扫了一眼。

      路迢看到他的脸后恨不得将他茹毛饮血。原来是沈朝云,哪怕化成灰路迢都认得他。路迢冷冷收回视线,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下课后,三个人围成一团讨论这个新同学。

      “他该不会是当今丞相的私生子……”东方玄运用发散思维给沈朝云安了一个又一个身份。

      “你小声点,别被听见了。”王婉婉悄悄注意新同学的动向。

      路迢闭目养神,用手按住突突跳的太阳穴。
      看他穿着打扮沈朝云极有可能已经被他那个便宜舅舅赵帆找到了。

      路迢能重生保不齐别人也行,路迢觉得沈朝云大体也是重生了。

      现在不能打草惊蛇,自己必须要保持冷静,最好是不露出任何破绽。

      现在知晓他身份的也只有路迢一个人,但是路迢并不打算告诉他们,不想把他们牵扯进来。

      几个月不见,沈朝云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瘦骨嶙峋的小孩了,东方玄本就只见过他一面此时也认不出他。

      此时的沈朝云被赵帆塞进书院,没想到还能遇见意想不到的人。

      因为王仲远的缘故,他们暂时无法安全离开青城。赵帆的手下折损了很多人,安全起见只能将沈朝云送到书院。

      沈朝云的学识实在过于浅薄,赵垣费尽心机也只能将他塞到乙等。

      上辈子的沈朝云学问也就一般的水平,放在路朝勉强考个秀才的样子。这还是王家大力栽培的结果。

      回到北齐后,他养了一大群幕僚,给他造了一个才高八斗的名号实则胸无点墨。不过他的武力值确实是顶尖的存在。

      在书院不好动手,而且现在这个时候不宜生事,路迢虽然不能直接杀了他但也不想让他好过。

      路迢睁开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不喜欢他甚至有点讨厌。”

      路迢对人都是温和有礼的,几乎没有讨厌的人。

      “召召不喜欢他,那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在东方玄的歪理影响下大家都决定离这位同学远一点。

      路迢不想让大家接触沈朝云的目的此刻达到了。

      第一步让大家远离沈朝云。

      其实不需要路迢做什么,沈朝云自己就会给自己使绊子。

      毕竟他是新来的同学,有很多东西还不知道,夫子安排了一位人缘不错的同学给他介绍相关事宜。

      这位善良的同学去找他时不过是碰到了他的书案,沈朝云像沾上什么不干净东西似的自顾自擦桌子,也不听别人说话。

      这位可怜的李同学被晾在一边看沈朝云给自己书案抛光,一时讪讪不知所措。

      “说完了吗?你可以走了。”

      读书人的自尊心受到打击后再也不想搭理沈朝云。

      沈朝云无形之中得罪了人。他现在不是北齐太子没有那么多人愿意惯着他的臭毛病。

      下课后四人火速去干饭,吃饭可是头等大事。

      以往的路迢都要收拾东西拖拉一会儿,今天路迢在下课前就将东西整理好了 。

      路迢心里向讲课的夫子表示歉意,但以后可能都要这样。

      “召召,你今天怎么这么快。”

      “不错不错。”东方玄顾渊流纷纷对路迢表示祝贺。

      王婉婉则有种带坏好学生的负罪感。

      四人从后门出去正好要经过沈朝云的书桌。

      路过的时候路迢悄悄加快脚步,突然被人拉住了衣角。

      “有事?”路迢的语气算不上和善甚至有点凶。

      “夫子讲的我有点不懂……”

      话还没说完,就被东方玄打断,“他没空。”拉着路迢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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