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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乐章 ...

  •   庄蔚一看就是跟在舒文扬身边习惯了快节奏和高效率,得了舒文扬的嘱咐当即就亲自开了辆车载着宋浮云去办转学籍。

      宋兴明家住澜城一个偏远农村,宋浮云辍学前一直都在镇上读书,这年头镇上的小学初中已经不剩几号人了,全都跟着进城务工的父母转去了市区读书,学校管理也很松散,当初宋浮云辍学后虽然学校找宋兴明问过情况,但宋兴明糊弄说被亲戚接去城里读书了,还跟学校办了学籍转出,学校之后就没再管。

      有庄蔚在,政府那边又担心舒家的事会舆论扩散,宋浮云也跟着沾了光,只半天时间就把学籍办妥了。

      新学校是个私立中学,有初中部和高中部,还有专门接收有出国意向的学生的国际班,学校全称是“明德外国语学校”,当地人普遍简称“明外”。这是九十年代末澜城三家大企业一起投资设立的,天盛就是其中之一。

      学校招的学生和公办学校相比不算多,但学校设施和环境却是一等一的好,因其丰厚的待遇也聚集了十分不错的师资,澜城人提起明外自然都是心向往之,只可惜高昂的学费让一些普通家庭望而却步。

      庄蔚贴心地带他去明外转了转,这样的学校从前他只在电视上见过,他以前就读的镇上初中整个学校还远没有明外一个操场大。

      “明天你就可以直接来上学,你在初三十班。”庄蔚把报到材料拿给他,“饭卡明天老师会给你,你的饭卡绑定的银行卡和大少爷是同一张,不用担心吃饭的问题。明外食堂的饭菜在澜城也算有名,听说是挺好吃的。”

      宋浮云失笑,他对物质生活没什么要求,能吃饱穿暖就行,食堂好不好吃并不重要。

      现在这算什么?他救了舒游意一命,然后实现了“阶层跃升”?

      庄蔚看了看表,带他出去随便吃了点饭,又风风火火地开车去找政府的人把户口办好。

      车上庄蔚怕他无聊,还会跟他聊几句。

      “看你学籍信息当时是迟了一年上学?”

      “嗯。”宋浮云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他已经很久没看过外面的世界了,“我被卖给宋兴明的时候算虚岁已经七岁了,该上一年级了,但刚被转手嘛,耽搁了一年,第二年才上学。”

      庄蔚看他提起从前的经历都很平静,并不在意的样子,便好奇地问:“不是说人贩子一般都在小孩很小的时候就卖掉吗?六七岁已经挺大了。”

      “我记不太清了。”宋浮云摇头,“被拐走的时候都没记事,只有模模糊糊的一点影子还能记起当时的事,人贩子应该也有那种产业链一样的上下游之分,后来我一直在跟着不同的人去不同的地方,好像还总生病,可能他们也没急着卖吧。”

      庄蔚点点头,没再多问揭人伤疤的事,又说道:“二少爷刚上小学,和大少爷不是同一个时间上学,也不顺路,是另外的车和司机接送,你明天跟着大少爷一起就行。初三晚自习下课晚一些,如果司机送大少爷先回去了,你打电话让他回头接你。”

      宋浮云现在完全不能习惯这种生活,甚至一想象都觉得浑身不自在,忙说:“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

      “明外离汀兰苑挺远的,不方便。”

      汀兰苑是舒家在澜城的别墅所在区,宋浮云不久前听庄蔚说过。

      他没好意思驳了庄蔚的好意,点了个头,正好车也停了。

      户籍也办得很快,成年前他的监护人都由澜城的民政部门担任,但舒家已经和政府这边说好,衣食住行都由舒家负担。

      中途庄蔚出去拿了点东西,又接了个电话,回来后跟他说海市那边有紧急的事需要处理,舒文扬一会儿就要走了。

      “我会多留一天,其他还有一些小事我明天帮你处理。”庄蔚一边跟他说话一边摆弄着一部新手机,是刚才有人送过来的,摆弄完就递给了宋浮云,“给你买的,电话卡也在里面了,我帮你下了几个常用的app,通讯录也存了几个常用联系人。”

      宋浮云对庄蔚的效率佩服之至,接过来一看便发现这手机和舒游意那个被钟志成砸碎的手机是同款,顿时觉得自己手上拿的不是手机,是一沓钱,在心里记下了待会儿查查这手机多少钱,得记账,以后还。

      通讯录里已经存了舒文扬、舒游意和庄蔚的电话,此外还有“管家”、“老周”、“张阿姨”、“于阿姨”、“林叔”等,虽然还不知道谁是谁,但猜测都是舒家的佣人。

      “大少爷那里有张卡,舒总每个月会固定打一笔钱进去,你现在还没成年,办银行卡不方便,就先和大少爷用一张卡,下个月卡里会打两倍的钱。你要是觉得不方便,也可以单独办一张卡,就是要监护人陪同,你的情况比较麻烦。”庄蔚说,“你需要买什么暂时就跟大少爷说,用那张卡。”

      “好,不用单独办。”宋浮云向他道谢,“谢谢您。”

      庄蔚又带他去买了一些学习用品,待两人都以为可以结束战斗了,没成想公安局又打电话来说钟志成那边新挖出一个去年的案子,想让宋浮云再配合一下调查,庄蔚无法,只能又把人送去公安局。

      宋浮云再出来时已是晚上了,走前问了能不能探视梁风,得知侦查阶段除了律师一般不允许会见其他人,尤其他还与案子有些关系,等判决下来再安排会见。

      “你放心吧,我明天就帮你朋友请律师。”庄蔚设置了目的地是汀兰苑的导航,“到时候我把你的联系方式给律师,有什么进展律师会告诉你。”

      宋浮云又道了谢,庄蔚笑笑:“你不用这么客气。”

      “就是……不太习惯。”宋浮云也笑。

      “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庄蔚也是打心底里欣赏他的性格,忍不住多说了几句,“你可以当作这是一份工作,舒总给你的是你应得的薪水。”他摇摇头,又说:“毕竟大少爷真的挺难搞定的,你有的烦。”

      宋浮云早就有所体会,并对自己的未来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听庄蔚这么一说又觉得有道理。

      带孩子真的是份很心累的工作,就当领薪水了也没错……

      汀兰苑在南区澜城著名的富人区,这一带大多是别墅群,汀兰苑是其中一小块地方,南临水岸,风景秀丽,只有十几套房,但能住在这里的都是有一顶一的财力。

      路上除了偶尔驶过的车,几乎没有行人,十分清静,舒家的别墅在靠里的位置,到了大门口,还有类似门卫室的地方负责核查车辆和进出人员信息,安保措施极其到位。

      说是别墅,其实在宋浮云眼里跟个庄园差不多,又有小花园又有室外游泳池,庄蔚显然对这里很熟悉,一路向他介绍一些设施和通讯录上的重要联系人。

      管家是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人,他们还没走到门前,管家就收到大门那边的消息提前开了门,对宋浮云稍作打量,微微鞠躬问好:“宋少爷。”

      宋浮云差点没被这声“宋少爷”叫折寿,头皮发麻,尴尬地回道:“您好……您还是叫我名字吧。”

      别墅一楼西侧是餐厅,后方正对着通往二楼的楼梯,楼梯后面应该还有几个小房间,听庄蔚路上的介绍,都是保姆房,东侧是客厅,宽敞明亮,一个女人姿势放松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身上是轻薄宽松的藕色居家裙子,正好及肩的黑发烫了微卷,只是看一个侧脸,也能看出五官的明艳,纤长的脖颈上皮肤细腻,让她的年纪也显得模糊。

      宋浮云立马明白这是舒文扬的现任妻子——阮雁,只是门口的动静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看电视的雅性,她没有往这边看一眼,也没说一句话,宋浮云感受到了不欢迎的气息,也没自讨没趣地过去打招呼。

      倒是坐在地毯上玩平板的男孩听到声音后跑过来拉住庄蔚,喊道:“庄叔叔!”他眼睛不停往宋浮云这儿瞟,小声说:“这就是爸爸说要住在我们家那个哥哥吗?”

      庄蔚点头,男孩还想问点别的,沙发那边却突然传来一声遥控器砸在地上的声音,阮雁冷冰冰地说道:“小芮,上楼写作业了。”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一楼安静得落针可闻,宋浮云低头观察了一下舒家二少爷舒昀芮——捏着庄蔚的手有点紧张,但最后还是默不作声地松开了,小跑过去乖乖拿起扔在沙发角落的书包。

      阮雁拉起他的手往楼梯走,踢到被她砸在地上的遥控器时也没停留,遥控器轻轻撞上了茶几腿。

      庄蔚神色还挺淡定,率先开口:“夫人,二少爷,那我先走了。”

      阮雁照旧没做声,舒昀芮回头冲庄蔚挥了挥手,用口型说:庄叔叔再见。

      只是还没等庄蔚转身走,楼梯上就响起了脚步声,下楼的人在和要上楼的阮雁四目相对时又停住了脚步。

      宋浮云嗅到了某种危险的气息,就和曾经他看过的那些小混混要打架前的氛围差不多。

      站在楼梯上的舒游意换了身干净的浅色卫衣,给人的感觉也温和柔软了许多,不再是那副全身带刺又我行我素的模样,只是在看到阮雁时他又变了脸色,下颌线一下绷紧,双眼冷若冰霜地盯着她。

      天盛这样的大财团供养下的豪门毕竟是普通人想象不到的,宋浮云不得不承认舒游意的气质和那几个跟他在会所玩的同伴很不一样,虽然少不了嚣张叛逆,但行为举止还是会不经意流露出从小家教良好的得体,就比如他前面从楼上走下来这几步,没人跟他勾肩搭背,腰背就自然挺直,走路时也没有因趿拉着拖鞋而发出刺耳的踢踢踏踏声,此时盯着朊雁的样子有几分居高临下的冷傲,抿着唇沉默不语。

      庄蔚打了声招呼,又轻声对宋浮云说“有事打电话”,就自己打开门走了。

      这下没了熟悉的人,宋浮云觉得更尴尬了,只能装作自己不存在,站得远远的。

      舒游意似乎又不想下楼了,转身走回去关上了房间门,阮雁则继续牵着舒昀芮上楼。

      舒文扬说得匆忙,舒家还没做好多一个人住家里的准备,这会儿舒文扬走了,家里做主的便只有阮雁了,管家追上前问:“夫人,我把宋少爷安排在二楼住?您觉得可以的话,我现在让人去打扫。”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阮雁心情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压抑着怒气,管家的话像是触及了她宣泄的开关,她深深喘了两口气,脸色骤然又冷了三分,那口憋闷着的气终于找到了泄口,她忽然大声说道:“这房子是舒家买的,可他舒文扬一个月回来几天?啊?他有把我当他的家里人吗?他带什么阿猫阿狗回来有问过我的意思吗?他回家一趟有问过我过得怎么样吗?”说着她指了指宋浮云,对管家道:“他带回来的人让他自己看着办,他不当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也别来问我的意思。”

      阮雁无疑是个美人,但现在却因极度的愤怒与激动而显得面目狰狞起来,牵着舒昀芮的手不断收紧,她自己却还没察觉,舒昀芮痛得叫了起来:“妈妈!啊!痛!妈妈!”

      宋浮云一天一夜没怎么休息,头有点疼,别墅里回荡着舒昀芮的叫声,他头更疼了,已经开始后悔答应舒文扬住进舒家。

      这舒家内部明显就是一笔烂账。

      管家也不敢再说什么了,沉默地退开。

      阮雁拽着舒昀芮往楼上走,骂道:“叫什么叫!就知道玩,明天再给我这样,你滚去海市找舒文扬,别待在这个家里了!”

      本来就被吓到了的舒昀芮更委屈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二楼一扇房间门被人猛地推开,听声音就能感受到忍无可忍的怒意,舒游意冷声道:“吵死了!”

      宋浮云感觉这情况更不妙了,大战一触即发。

      果不其然,下一秒阮雁就拽着舒昀芮几步走到房间门口,看着舒游意的眼神不像在看一个自己的晚辈,倒是像在看仇人,哼笑一声:“嫌吵你就找你爸去,别在我面前耍威风。”

      看样子这两个人日常就是这种相处方式,舒游意也笑了一声,回道:“这是我家,我爸跟我妈结婚的时候就住在这儿,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走?你们阮家房子多的是,你要是待不下去你自己走,别赖在我家不走还整天发疯。”

      阮雁彻底被激怒了,气得全身都在发抖,缓了好半天才用嘲讽的语气说道:“当年多少人羡慕你妈,各方面条件都一般,却能被舒文扬看上嫁入豪门,可那又怎么样,还不是没这福气享受!我走了可以回阮家,倒是你,离开这个家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舒游意眼神冰冷,死死地捏着拳头,冲她喊道:“你他妈闭嘴!”

      “我凭什么闭嘴?”阮雁越发激动起来,又转头看向管家,说道,“舒文扬一走了之,把这个家丢给我,又让我守着家,又让我给他带孩子,你去问他,我阮雁是他请回家的保姆吗?我们阮家是哪里配不上他舒家了?他这么多年给我打过几个电话,说过几句关心的话?他是当我跟他前妻一样已经死了吗?!”

      舒游意咬着牙说:“你也别在我面前诉苦,你是管过我还是管过这个家里的事?”

      阮雁抬起手想甩一巴掌过去,声音变得有些尖锐:“我没管过?你说我没管过?那你去让你爸再给你找个妈回来管!”

      “你有病吧!有病就去医院治,一天到晚在家里冲我喊有什么用?”

      宋浮云也不知道自己是干嘛来的,刚进门就目睹了一场骂战,从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互怼中,再加上之前他的一些了解,他已经对这笔烂账有了清晰的认知。

      之前舒文扬说在前妻死后娶了商业伙伴的女儿,言下之意这应该就是场商业联姻,阮雁一个心高气傲的豪门千金嫁过来,本是门当户对,没想到舒文扬只是纯粹把她当一个联姻对象,后来把公司总部搬到海市后干脆常年不回家。

      阮雁是被丈夫的冷漠和常年独守空房的寂寞给逼成了这副模样,看这情况,宋浮云怀疑她都有心理疾病了。

      他有点理解舒游意的叛逆了,不称职的父亲心里只有事业,一走了之一年都回不了几次家,继母又对这个家怨念极深,三不五时发泄一通怨气,长期生活在这种环境中,谁受得了?

      属实是作孽。

      最后还是管家上楼劝了几句,两人才偃旗息鼓,一个拉着儿子去三楼了,一个重新关上房门不理人了。

      宋浮云在楼下等了片刻,没等到一个人下来安顿他,无奈他只好自己走上楼,正好看见管家从三楼下来,他说道:“您随便给我安排一个住的地方,我自己收拾就好。”

      管家的表情却一言难尽,说:“夫人把家里的钥匙都拿走了,开不了门。”

      “……所以还有别的什么地方能凑合一下吗?”宋浮云真的想睡觉,“或者还有备用钥匙吗?”

      “备用钥匙也都在夫人那里,敲了门没人应。”管家也觉得不好意思,“楼下的房间都有人住,而且床小,两个人不太好睡。”

      宋浮云真是无话可说,他这是什么运气,看了一场骂战也就算了,阮雁对舒文扬的怨气没处发泄,这会儿都发泄到他这个被舒文扬一声不吭领回家的倒霉蛋身上了。

      “沙发能睡吗?”宋浮云叹道,“我不挑。”

      管家说:“这样吧,你今晚要不去大少爷的房间将就一下。”

      宋浮云是真不挑,能睡就行,舒游意不管怎么说在这个家里还算个正常人,青春期叛逆这种事他见得多了。

      看管家是真心提议,他也是真心想睡觉,于是非常干脆地转个身走向舒游意房间。

      前面舒游意开门关门时他就听到门上好像有东西挂着,和门撞击发出声响,现在他终于看清了这东西,是个挂在门把手上的木牌子,和宋浮云见过的一些店门口挂的那种差不多,上面写着“休息中”,他拿起来翻了个面,背面果然是“营业中”。

      他往旁边房间看了看,见有两个房间门把手上也挂着一样的木牌子,应该都是属于舒游意的私人领域,此时是清一色的“休息中”,有一个房间外面还贴着一张大大的黄色标语:“前方危险,请勿靠近”。

      宋浮云差点笑出声来,在对舒游意的印象上又加了两个字:中二。

      敲了门后,过了一分半钟门才打开。

      舒游意应该是在床上躺过,头发被压乱了,整个人也很低气压,宋浮云看了他一眼,微微诧异——

      眼睛有点红,看着像是偷偷哭过留下的痕迹。

      舒游意在钟志成那儿生死一线的时候都没哭,说明他不是个爱哭的人,宋浮云想起前面阮雁提到他妈妈时他的情绪才彻底爆发,看来这多半是因为想妈妈了。

      刚才吵架的时候拽得二五八万,转头竟然就躲房间抹眼泪去了。

      果然还是个小孩。

      舒游意掀起眼皮看他,冷淡问道:“什么事?”

      宋浮云平静地与他对视:“钥匙都被收起来了,没地方睡,能不能在你房间睡一夜?”

      舒游意:“?”

      “呃,我可以打地铺。”宋浮云往里瞥了眼,见房间很大,地上有很多空着的地方,“不妨碍你睡觉。”

      舒游意应该是真没想到他找上门是为了蹭地方睡觉,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宋浮云想放弃还是打算去睡沙发时,舒游意移开了两步,让出了进门的路。

      管家也松了口气,去楼下帮宋浮云找了床垫和被褥,宋浮云接过来自己动手,管家便对舒游意说:“少爷,明天周一,早上七点起,别睡过了。”

      舒游意拧着眉应了声“哦”,从内而外散发着对上学的厌恶。

      宋浮云熟练地铺好了床,管家带他去浴室熟悉了一下,他快速洗了个澡,没给他准备睡衣,他直接穿上了明天要穿的衣服。

      卧室被隔成两个部分,外面是个小书房,转过立式书架才是卧房,宋浮云看见书架上摆着奖杯和装在相框里的证书,觉得惊讶,便好奇地走上前,想知道不爱上学还跑去会所玩的人是怎么能得这么多奖的。

      最大的奖状上面都是英文,他看懂了内容,这比赛牛不牛他不知道,但“International Piano Competition”还是说明了一切,大大的“First Class Award”也煞是显眼。

      其他的奖状有英文的也有中文的,奖杯大多是和奖状配套的,无一例外全是各种钢琴比赛,成绩还都很不错。

      他还发现最下层书架的一个格子里堆着许多纸质奖状,颜色和大小不一,不像是学校发的,他猜测也都是钢琴比赛。

      这下他更惊讶了,在他的认知里,弹钢琴的人大多斯斯文文的,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绝对不可能把中二又叛逆的舒游意和钢琴联系在一起。

      所以舒游意弹琴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宋浮云轻手轻脚地从书架后面转出来,见舒游意趴在床上,还穿着卫衣,被子也没盖,不像是睡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俯身看了看,舒游意听到声音瞬间抬起头来,头发更乱了,双眼困顿,迷糊地眯了下眼。

      “你干嘛?”舒游意没好气地瞪着他。

      宋浮云直起身,淡淡道:“我还以为你又哭了。”

      舒游意瞪圆眼睛,气道:“我才没哭!”

      宋浮云点头:“嗯,你没哭,眼睛一定是被你自己搓红的。”

      舒游意后知后觉反应了过来,蹭了下自己眼睛,轻声说了个“靠”,背过身去不理他了。

      宋浮云无声笑笑。

      啧啧,还挺傲娇。

  • 作者有话要说:  小舒:认识的第三天,我们睡在了一个房间,就问还有谁?
    小宋(探头):真的哭了啊?(那个经典的两只鸟的表情包)
    *法律有规定,未成年人父母都不在的情况,可以由政府民政部门担任监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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