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章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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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允之所以答应和王杰希认识一下，是看中了王杰希电竞选手的身份。
她还年轻，家里总是明里暗里地催她早点结婚，但她不乐意。和父母她可以大吵一架以示抗议，反正他们的关系本就冷淡，父母明显更喜欢弟弟。
但祖父母呢？
他们对常允那么好，更何况他们年纪大了。
常允不喜欢玩游戏，她是个没有耐心的人。在她的认知里，打游戏根本不是正经职业，那么职业玩游戏的人也肯定不是正经人。
这就好说了，和男方随便认识一下，再表示“我们不太合适”，至少能糊弄一阵。
然而真正见过王杰希之后，饶是常允这种满嘴跑火车的性格，也吐不出一句“你不是正经人”。
他看上去有点严肃，但一直礼貌地微笑着。谈话间，他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常允问什么都认真回答，半分规矩都没逾越。
就是大小眼有点煞风景，但他大小眼都大小眼得不怒自威……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常允尴尬地结束话题，只惦记着下回见面再想办法。
也许是初次见面，常允居然没胡闹，家里的长辈就觉得有戏，不断催促常允再约王杰希见面。
好在王杰希之后并没有怎么联系过她。
但常允很矛盾。
要是王杰希看不上她，这事也就算结了。但她堂堂B市……某小区一枝花，哪轮得上男人看不上她！
一个月后，常允给王杰希发消息，意思是再见一面。王杰希回信很迅速：当然可以。
当然可以？当然是几个意思啊！
常允暴躁地把新买的手机砸进枕头里，结果手机弹到了地上，屏幕摔了个稀碎。
这可是用她攒了好久的工资才买到的新手机！
为了配合这种暴躁的心情，常允化了个巨浓的夜店妆出门见人了。王杰希准时到达约见的地点，常允就故意迟到半小时。
刚碰面，常允大大咧咧地坐进沙发里，一撩头发，“我抽烟喝酒烫头纹身，但我是好女孩……你介意吗？”
王杰希咳嗽起来。
常允以为是自己的招数起效了，结果仔细一看，王杰希拳头抵在嘴唇上，嘴角却翘了起来。
这人有毒！
常允十级警戒，警报声在脑壳中无限碰撞循环。
王杰希放下手，又露出了专属于“正经人”的表情，仿佛刚才的笑意从未出现。
“常小姐，”正当常允在心里疯狂吐槽这人绝对是个闷骚的时候，王杰希开口了，“我倒是觉得，你不要介意比较好。”
哈！？
虽然不明白王杰希到底指什么，但常允感觉自己被鄙视了。
她才没空陪他当那个谜语人！
常允愤怒地直接拎包走人时，绝对没想过之后王杰希还会联系她。
她也绝对不曾想过，未来的某个瞬间，她恍惚间会觉得，就是这个人了。
第一次去王杰希家里的时候，常允终于忍不住问他了。
“你那天……到底在笑什么啊！”
王杰希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先给她端来一杯茶。常允读着茶包上的标签：肉桂，啤酒花，陈皮。
什么鬼！能喝吗这玩意！
“不对！”常允感觉自己又被套路了，“王杰希，回答我的问题！”
王杰希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觉得你挺可爱的。”
这是人的脑回路吗？难道是我当时拒绝得不够明显？
不关注荣耀的常允，显然是不明白魔术师的思路到底有多清奇。现在她的表情，就是活生生的地铁老爷爷看手机.jpg。
“就是觉得……”王杰希抱着自己的茶杯，修长的手指慢慢地在杯壁上点了几下，“你虚张声势的样子，挺可爱的。”
常允用双手把脸捂得严严实实，“你果然是个闷骚……”
王杰希轻笑了一声。常允透过指缝偷看，发现他也在看自己。
常允保持着捂脸的姿势，侧倒在了沙发上。
热恋的感觉很奇妙。
常允和王杰希在一起倒也不会每天腻腻歪歪地打电话，更不会查岗。
但她有时会想起他，见面之前还会莫名其妙地笑。
“啊，你这是完全坠入爱河啦。”常允最好的朋友曲晓晗经过缜密的观察，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我看你们也不是经常见面，他到底哪里勾得你魂都丢了？大小眼嘛？”
常允笑得一点都不淑女，她一向横行霸道，像个憨憨，“哈哈哈哈哈！杰西卡眼中有万千星辰，左边一万，右边一千！”
最近，常允也开始关注荣耀圈了。她不打荣耀，比赛看不明白，主要是去论坛上收集关于王杰希的各种搞笑段子。
在黑王杰希这方面，常允自觉不输蓝雨粉丝。
“哎哎，不开玩笑，你认真说说。”曲晓晗托腮，一副聆听的姿态。
“让我想想啊。”常允思考起来，“他很贴心？每次见面，都会给我准备很多需要的东西，虽然有些东西我也不太需要就是了……”
“哇，爹系男友？是不是很啰嗦啊。”
“说到这个，虽然我觉得他更像老妈子！”常允露齿一笑，完完全全的傻妞一个，“其实完全没有诶！有的时候我比较丧嘛，他就会鼓励我。但鼓励着鼓励着，他就忽然不好意思起来，跟我留一句‘听懂就好了，去做自己的事情吧’，然后他就若无其事地去做其他事情了。我觉得他欲盖弥彰的样子，特别好玩！”
曲晓晗拖着长腔哦了一声，但这并没有打断常允毫无自觉的闪光弹。
“其实，他也挺帅的吧，还挺有男子气概的。”
“啧啧啧，情人眼里出西施。”曲晓晗还是忍不住终止了这个话题，“结婚的时候给我发喜糖啊，祝你们百年好合。”
常允愣了一下。
她其实还没有考虑这么远，但这些事真的很远吗？
“那就借你吉言啦。”很快，常允又开心地笑了起来。
常允和曲晓晗从小学就认识了，一直都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常允一直想找个机会，让男朋友和好朋友认识认识。
有一天，曲晓晗哭着跟常允说，她爸爸生了重病需要钱治疗，但家里拿不出那么多钱。她走投无路，这样下去只能去裸贷了。
常允的家庭在B市就是平均水平，也不可能立即拿出一笔巨款借给她。但曲晓晗又告诉她，自己可以去民间信贷机构贷款，可是还需要一个担保人。
常允真的很想帮她，脑子一热，什么后果都没考虑，就真的去给曲晓晗当担保人了。
她从未设想过，曲晓晗会骗她。
曲晓晗卷款潜逃了，手机再也打不通，所有社交软件都联系不上，租的房子搬空了，人间蒸发。
由于担保人的身份，现在债务自然转移到了常允的身上。当她冷静下来，仔细拜托学法律的朋友检查贷款的合同，她才意识到这家民间信贷机构的利率，其实是个无底洞。
更可怕的是，这高得可怕的利率，并未触及法律的底线。这家机构，是惯犯了。
常允不知道，她已经明白过来的这些，还有那些还没能来得及想清楚的事，到底给自己带来了怎样的感触。
一开始，常允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家里，她也不想因为这些干扰王杰希。
但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这事还是很快传到了父母耳朵里。父母打电话让常允回来说，常允带着十万分的害怕回到了家里，但心中还有万分之一的期待。
但她又在父亲的暴喝与母亲的泪水中离开了家。
坐在小区的花坛边，常允回想着父母的话：
“早就跟你说过，那个曲晓晗不是什么好人！”
“你这样，是想把你爷爷奶奶都气死！”
常允抱住膝盖，泣不成声：“我知道啊……我知道啊！”
其实，她什么都不知道。她还是十几年前的那个小女孩，盼望父母能保护自己，从未成长过。
这几天常允的态度很反常，王杰希也意识到了。元旦将至，王杰希本来想给她一张全明星的门票，常允却没要。
全明星结束，王杰希回到B市，但常允的电话根本打不通。最后，他是在常家父母那里得了消息，这才堵到常允。
“常允。”
王杰希不是个爱调情的人，和常允在一起的时候，一般也是喊她的全名。
但没有一次，常允会这么害怕从王杰希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
“我知道，我知道这个人一点都不靠谱，我知道我很差劲……你别说了。”
常允低下头，回避着王杰希的目光。她说着说着，就哭了。
“我不是来说教的。”王杰希扶起她的脸，“我很担心你。”
迎上王杰希的目光，就是这个瞬间。
倒头来，常允做错的事情，是王杰希解决的。常允甚至都不清楚究竟是怎么操作的，事情就被摆平了。
“王杰希，你为什么都不骂我。”常允蜷在王杰希家的沙发上，那杯神奇的茶，她都已经喝习惯了。
“你已经很难过了，骂你有什么用。”王杰希拍了拍她的脑袋，“吃一堑长一智，你下次肯定不会再犯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再犯了？”常允吸着鼻子，眼泪又淌了下来，“我好蠢啊……”
王杰希叹气，抱了抱她。但手松开的时候，常允却抓着他的衣服，把鼻涕往他身上蹭。
“王杰希，你说，”常允大声吸起鼻涕，“曲晓晗的爸爸，是不是根本没生病。”
王杰希抽了一张纸巾，捧着她的脸给她擦鼻子，“想这些又能怎么样呢……”
他话还没说完，常允又哭上了，“你也觉得我蠢！”
有的时候，王杰希觉得自己养的不是女朋友，是小闺女。
就像这种时刻。
“我不是这个意思。”王杰希又抽了一张纸，“她背叛了你们的友情，这样的人，不值得你日思夜想，欲语泪先流。”
“王杰希你好没有文化……这些话是形容夫妻的……”
“是是，我没文化。”王杰希看着常允擦干净的脸，用拇指轻轻刮了她的脸一下，“别哭了。”
他其实是故意逗常允的，但他好像没什么搞笑天赋。
常允发现，父母忽然对王杰希热络了不少。
虽说以前他们也没对王杰希多冷淡，但也没有多么瞧得上。常允以前觉得打电竞不是正经事业，必然受了父母的影响。
也不知道他们当时怎么就给常允和王杰希牵了线。
但最近，父母会向常允问起王杰希的事情，还说有空就来家里坐坐。常允心里隐约有些不适，直接拒绝了。而且之前曲晓晗的事情让她无地自容，她也不敢这个时候去见王杰希的家人。
常允最近搬到了王杰希这边，但王杰希平时都在微草住宿舍，两人的状态远称不上同居。
这天王杰希抽空回来了一趟，他主动和常允谈起了去她家里拜访的事情。
“他们是不是找上你了？”常允看着是个莽撞的傻妞，但有的时候敏锐得不行，“他们怎么这么烦！”
“你不想我去？”
王杰希询问的语调很平静，但常允总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我不是不想让你去我家里，不是……不是嫌弃你。”
虽然本意是安慰王杰希，但常允的语气格外焦躁。
“我知道。”王杰希看着浑身是刺的常允，他更是放软了声调，“你和父母有矛盾，你很难过。”
“我不难过！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常允把自己的脑袋往王杰希的肩上砸。
王杰希伸手垫了一下，防止常允磕到太阳穴，“总要想办法解决……要是不知道怎么办，那就一步一步来。”
“一步一步又是怎么来？你好会说空话。”
王杰希在微草，说一不二，上至管理层下至清洁工都对他格外尊敬。但常允不是他的队员，没事就爱跟他顶嘴。王杰希最开始还会跟她仔细讲道理，现在也就一笑置之了。
“一步一步都不会？”王杰希敲了敲她的头，“最简单的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常允懒得动脑子，但她明白了王杰希的意思，“你还是要去我家里？不行！”
“你妈妈说，你爷爷奶奶也想见我。”王杰希最后甩出了一个重磅炸弹，祖父母永远都是常允的软肋。
话已至此，不同意都不行了。常允磨了磨牙，“我看你这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就不爽！”
她狠狠地啃了王杰希的胳膊一口。
“你看，是不是很顺利？”离开了常家，王杰希问常允。
常允不是很想说话。
祖父母看王杰希面善，很是希望他们能结婚。父母也笑面相迎，那态度可比对常允还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就连常允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常俊，都对王杰希很礼貌。
“你真厉害。”常允阴阳怪气。
但这话一出口，常允就后悔了。但她没有道歉，而是故作轻松地一摊手。
王杰希站在不远处，他仿佛从来不会被常允的无心之失刺痛。他也轻松地笑了笑，却是真实的，“都会好的。”
常允不愿深思。
然而，一个人掩耳盗铃地活着，只会徒增悲哀罢了。
有一天，王杰希在阳台上收衣服，他放在客厅的手机响了一声。常允相信王杰希的人品，从不会查他的手机，这次也是无意间一瞥。
居然是弟弟常俊给王杰希发的消息。
常允很讨厌这个弟弟。一切的根源来自父母对常俊的偏爱，后来常允和常俊的关系，就像两根拧巴的绳子，两看相厌。
王杰希为了增加常允的安全感，曾经主动告诉她手机的解锁密码。常允打开手机，看到常俊想找王杰希借钱。而在这之前，他们没有任何聊天记录。
常允出离得愤怒，愤怒到无比冷静。她毫不犹豫地把常俊的聊天框删除，然后点进好友列表，把包括自己父母在内，所有王杰希从她这边认识的人全部送进黑名单。
她平静地走进阳台，甚至还能没心没肺般笑出来，对王杰希说：“我出去一趟，过会就回来。”
“去哪？要我送你吗？”王杰希没有察觉到常允的异状。
“不用啦！”常允摆摆手，“我晚上想吃孜然羊肉，加大葱炝锅的那种，能做吗？”
“家里没羊肉，我过会去买吧。”
常允踮起脚，笑嘻嘻地亲了王杰希的脸一下，然后拎着包出门了。
她自然是回自己家了，是回去吵架的。尽管王杰希一直告诉她，许多事要从长计议，要想办法解决。
但她学不会，学不乖。
从来都不是王杰希的人品、能力打动了她的父母和弟弟，而是他的钱。
“你们到底把王杰希当成什么了？他是金龟婿，还是摇钱树！？”
常允本以为，自己只有这一个问题。但真的开了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心里有多少不甘。
这场家庭争端的重心，逐渐从王杰希转移到了常允身上。常允早在之前的每一次争吵中明白过来，不论自己如何有理，父母只要劈头盖脸地责骂她有问题，给这个家带来了负担，她就再无胜算。
所以现在她跑回来，也只能重蹈覆辙。
常允把后槽牙咬得咯吱直响，她希望自己至少看上去凶神恶煞，可她还是哭了。
她胡乱抹了一把脸。
“那你们到底又把我当成什么了？你们就没想过，我也许没法和王杰希结婚？”常允的脸部肌肉都快抽搐起来，说话的声音混入太多气声，嘶嘶的，像一条冰冷的蛇，“对，你们根本没想过，你们根本不在乎我。”
“我知道了，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常允转身离去，把家门重重地摔死。
回去之后，常允只说了一句话，一句永远不该对爱自己和自己爱的人，说的话。
王杰希已经做好了晚餐，孜然羊肉的香料味弥漫在死寂的空气中。
“你能告诉我原因吗？”王杰希的声音很轻，轻得像一揉就碎的雾。他不想刺激常允，依旧保持着自己的理智和风度。
常允的双眼转向斜上方的一幅画，眼泪淌下来，在错综的泪痕中根本找不到踪影。她抬手用指根擦了一下，又吸了下鼻子，“因为我很痛苦。”
“是因为我吗？”
常允忽然笑了。她该说什么？因为你对我太好了，所以我很痛苦？
可事实，有时就是这么可笑。
“对。”常允说。
随即，她就听到了王杰希的叹息。王杰希在常允面前，第一次流露出挫败的神色。他用手掌遮住眼睛，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又把手放下。
“抱歉。”王杰希依旧是那个极有教养的王杰希，“我没想到，我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压力和痛苦。”
常允无声地凝视着他，她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又把手放在脸前不安地捏成拳头。就像一幢即将倾塌的老屋，王杰希却推了墙体最后一把。
常允不希望这间屋子坏掉，可每次都是这样。
可又该如何是好？
如果她永远都是学不乖的小孩，如果她继续不知珍惜，如果她永远只会把王杰希的宽容忍让当作自己得寸进尺的筹码，她想不到什么未来。
“你总是这样……”常允闭上眼睛，“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你不要对我那么好行不行！”
“常允，你先冷静……”
“我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我觉得我就是疯子！傻子！”常允崩溃地蹲下来，手指扯住自己的发根，“你帮我把曲晓晗的事摆平，对我家里人那么礼貌，无论我做错什么事情，你都愿意耐心地教我……”
“可是你知不知道？我觉得我真的好没用，我只会发脾气闯祸。”
“我能给你带来什么！”
王杰希静静地听她吼完，才慢慢地走过去。抱住常允之后，他本以为常允会恼怒地推开自己，但她却像个走丢的孩子终于找到了母亲那样，死死地攥住了他的衣服。
两个人没有形象地坐在地面上，这是王杰希从前不会做的事。
遇到常允之后，总有很多例外。
因为啊。
严厉的王杰希，不会开玩笑的王杰希，不会坐在地板上的王杰希，不会无奈的王杰希，不会偷着笑的王杰希。
都不是常允的王杰希。
王杰希把下巴放在她的头上，这样可以抱得更紧些。他苦涩地伸出手，却发现手掌落在常允头顶的动作是前所未有的笨拙。于是他又把手收了回来，揽在常允的肩头。
“不是这样的。”王杰希的声音也是苦涩的，其实他也不怎么懂，“遇见你的时候，我觉得你有点傻，但很可爱。第二次见面，你把网上流行的段子拿出来糊弄我，逞强的样子也很可爱。你有很多小毛病，衣服脱下来随地乱丢，吃完外卖不收拾餐盒，卸完妆有时候脂粉会浮在洗手池壁上，你也不管，上次泡完茶不洗茶壶，等我从俱乐部我回来，好端端的紫砂壶根本救不回来了……要是让我桩桩件件全拿出来说，我能说到明天晚上。”
“但你知道吗？我不讨厌你的这些坏习惯，我觉得你可爱。你有时候会跟我犟，我知道你只是说说而已，你其实也只是像你说你是坏女孩的时候，在逞强而已。”
“你最开始总担心惹我生气，发完脾气就小心翼翼地偷看我，然后来烦我，缠着我，没完没了地撒娇……”
“我知道你会胡思乱想，我本来以为，只要我对你足够好，你心里的不安和阴霾，总有一天会消失。”
“我觉得你可爱 ，但有的时候真的太傻了，所以我想多保护你一点。”
“可我没你想得那么好啊……如果我真的有你说的那么那么好，你今天也不会哭了，也不会提出……”
“你住口！闭嘴！不许说了！”常允尖叫道，她的脸还埋在王杰希的怀里，只伸出胳膊，用足以勒死人的力气箍住了王杰希的脖子，“我不听！”
王杰希的脸颊压在常允的头发上，他微微地蹭了蹭，“那我们和好，好不好？”
“要是和好了……”常允小声说道，“算了，反正你一辈子会说的情话，今天都说完了，值了。”
王杰希无奈极了，“你知道吗？你远比自己认为的，对我要好。但其实没必要，就像现在，你不需要故意说些调节气氛的话……”
“你放屁！我乐意！”常允又开始张牙舞爪。
“也没必要恼羞成怒……”
“王杰希！！！”
“你可以更开心一点，再多高兴一点。”
“啊啊啊啊啊啊你闭嘴啊好丢人！我要打你了我要打你了！！！！！”
“没关系，以后我不会再替你把眼前的一切都挡在外面。”
“王老师又要讲课了，小葵花妈妈课堂……”
“怎么会？我们还有机会，一起去面对。”
有很多事，堆在常允眼前，亟待解决。
未来也许会更好，也许会更坏，她也不知道。
但如果是和他一起，运气总不至于太糟糕。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章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