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回到退婚前（双重生）》久荔

25、努力

　　郑业听到二人谈话之后，全身心的投入到乡试的复习之中，再没有去过书肆，连裴尚裳过来送饭，都没有再去过。

　　虽然刘淼还没参加县试，但是以他的水平，县试绝对没问题。平日里郑业和裴尚轩的乡试课题他也会跟着做，水平都很不错。郑业不想被人比下去，他现在心里满是胜负欲。

　　裴母并不知道知道郑家老二和刘淼之间有了矛盾，家里有了下人之后，更是经常做些吃的喝的送去书院给三人，不过现在大多数都是大福大贵去送，裴尚裳只是去过两次，并且从哥哥那里知道了两个人还没和好的消息。中间裴尚轩几次想要撮合二人和好，结果双方都在忙着读书没空搭理他。到最后，裴尚轩也不管那么多了，自己也被内卷进去开始拼命念书了。

　　转眼就到了四月十二，明天就是县试了，云山书院的大部分启蒙班的都要去考童生，干脆就整个书院十三号都放假，十二号下午出了住的远休假不回家的学子，其他的早就走光了。裴尚轩回家的时候发现自己妹妹不在家，以为在书肆，找了一趟，也不在。问了书肆的掌柜，才知道最近裴尚裳很少去书肆了，连带着之前那个抄书的蔡云姑娘一起在外面跑。

　　原本裴尚裳是想拉着蔡云和自己一起写点言情话本赚点钱的，没想到被蔡云说动了去办女校去了。因为蔡云自己本身就是云山书院启蒙班出来的，又有一个念书很好的哥哥，可是女孩子读了那么多书，在家庭变故发生的时候已经很难撑起一个家。

　　当时蔡家花了不少钱，找了不少关系，才让蔡云的哥哥蔡澜提前一年去京都的书院念一年书，正好在京都参加会试。结果蔡澜走了没几个月，家里出了变故，借了不少周围亲戚朋友的钱，才算勉强度过。父亲在要债的人砸铺子的时候上去阻拦被打的下不了床，母亲整日哭哭啼啼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刚从书院启蒙班出来几个月的蔡云，原本跟着母亲学女红，却不得不挑起养家的担子。

　　在驿站写了给哥哥的信，说了家中的变故。但是蔡云知道，京都花销更大，哥哥平日里念书家中都要按时寄去银钱。如今家里困难，哥哥怕也是远水救不了近渴，更何况哥哥又去哪里找钱来救济家中，只能靠自己。

　　蔡云感念于裴家书肆给自己一个抄书赚钱的机会，但是这几个月她思索了又思索，觉得这个时代的女性独自生存能力真的太差了。要不是曾经家里条件不错的时候，送自己去上了云山，怕是遇到事情也会和没念过书的母亲一样哭泣。甚至蔡云往更加深远的地方想过，如果家里没有收入，父亲卧床不起，母亲在债主的每日催债中日渐崩溃，哥哥也回不来。那些债主会不会让父母卖掉自己来还清债务。

　　所以蔡云珍惜抄书的机会，抄书也是读书，和那些还要读书的寒门学子不一样，他们平日里要上课，下课了要写课业，闲暇时候才能抄写几页，一个月能抄完一本就算快的了。但是蔡云全职抄书，一天从早写到晚，保持着一天一千五到两千字的速度，六七天就能抄一本，一个月能抄出来五本书。蔡云光是抄书，一个月就能收入近五两银子，和裴家书肆的掌柜的收入也差不了多少了。

　　而且在裴尚裳提议蔡云写言情话本之后，对方也没有回绝，之说自己还小，对男女之事并不了解，不知道写不写的好，但是也愿意尽力一试。之后就和裴尚裳提出了办一个女学，专门教女学生读书识字，但是光读书识字很多女孩子的家长怕是不愿意。蔡云和裴尚裳商量许久，觉得一天时间，一半用来读书识字，一半用来教授一些刺绣，纺织，制衣，浆染之类的。然后退出一些考核制度，通过的女子可以通过学校做担保接一些女红的活儿干，接活儿的钱，一部分学校收取用作学费，一部分可以补贴家用。以此来吸引那些家中有女孩的人家送自己的女儿来上学。

　　裴尚裳其实年前就意识到了，周围的男子都在考科举都在努力学习，积极向上。但是女子大多都被关在家里，懵懂中成婚生子。只是当时不知道该怎么做，在遇到蔡云之后，裴尚裳才发现这个姑娘比自己要成熟和有远见的多，虽然目前两个人同岁，但是自己可是上辈子已经二十好几的灵魂。

　　之前裴父给的钱，和自己写书赚到的分红，裴尚裳其实现在手里有将近小一千两了。办私塾或者学院之类的肯定不够，两个人商量着干脆办一个女子女红技术培训处。因为私塾和学院都要走官方的正规手续流程，她们准备搞的就是一个类似老师傅收学徒那种模式，只是要在其中增加念书识字的环节。

　　两个人先在长宁县走了一圈，最终还是选了个离现在裴家比较近的小院子，裴家下人有时候也能过去帮个忙啥的。看中的那个院子要一千六百两才卖，裴尚裳钱不够，和中间人说好了先给留着，裴尚裳准备回家问裴恒要点，再从哥哥那里搜刮一些私房钱，再忽悠刘淼投点。到时候要是办成功了，就按照大家出钱的比例来分钱就是了。

　　裴尚裳想好了法子，便让大贵先送蔡云回家，然后准备送完蔡云再回去。结果没曾想，在蔡云家门口，见到了郑业。

　　“裴家妹妹？”

　　裴尚裳没下马车，但是车夫大贵去送过不少次饭，郑业肯定认识，加上他看到马车上下去一个小姑娘，可以肯定不是裴尚轩，便开口问道。

　　上次不欢而散之后，裴尚裳就没再见过郑业了，但是听哥哥提起过，郑业最近念书分外努力，时常被云山的夫子拿出来给他们各个班的学子当榜样一样的讲。既然被认出了，裴尚裳也不好不承认，干脆大大方方的下了马车。

　　“你怎么会在蔡家？”与裴尚裳的刚到不同，郑业是从蔡家出来的，裴尚裳便问道。

　　“这家家主之前从我家绸缎铺进了一些货物，迟迟没付尾款，父亲叫我过来问一下什么情况。两家之前合作的好好的，第一次尾款脱了这么久。来了才知道他们铺子倒闭，家主也受伤在床，好在两家之前合作不错，边想着再给他们一些时间缓缓。我正准备回家告知父亲这事儿。这家的姑娘是你在长宁县新结实的好友吗？”郑业解释完问道。

　　原本听说是家里的债主，蔡云还害怕着呢，磨磨唧唧在大门口徘徊，听完全部的话之后，才偷偷给裴尚裳使了个眼色，急匆匆的进了自家院子。

　　“我和这蔡家姑娘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她之前家中变故，找了个在我们家书肆抄书的活计。”裴尚裳说道。

　　“正巧我们二人遇上了，便一起用了晚饭再送你回去吧！大贵，你先驾马车回去，你家小姐，我稍后亲自送回去。”郑业那天从书肆气冲冲的走了的时候，心里对刘淼和裴尚裳是怨念极大的。

　　可是真的在蔡家门口见到对方的时候，又有那么一些不舍得。可能人就是这样，轻易就得到的，看一眼就扔到脑后了，那些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反而有了胜负欲和好胜心想要证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