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公子和野玫瑰》糖上晏

33、第 33 章

　　梁修瑾的库里南送去保养，最近换了辆迈巴赫，他来接姜玫吃晚饭。

　　姜玫坐进车里，新买的方巾和马鞭就扔在脚下。马鞭的包装比较长，梁修瑾多看了一眼猜到里面的东西，抽出来拿在手心漫不经心地拍了下掌心。“给那匹pony配的？”

　　姜玫看到梁修瑾的动作，脑子里不受控制地跟着李冉冉那句“你们玩那么刺激”跑偏，以至于梁修瑾说的什么她根本没有听见，整个视野都被那只握着马鞭的手占据，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夯起的青筋让她不自觉地想要碰触。

　　真是漂亮的一双手，漂亮到犯规。姜玫甩了甩头，不能再放任她的想象延伸，她敢保证那一定会变成非常糟糕的画面。

　　就在她甩头的时候，那双手伸过来，捧住了她的脑袋，反执的马鞭轻轻压在她脸颊处，梁修瑾问：“在想什么？”

　　姜玫从脖子一路红到耳垂，几乎是欲盖弥彰地喊出来：“没有，什么都没想。”

　　梁修瑾松开她，看了看手里的马鞭，了然道：“还是不要和小pony抢马鞭了，这东西打人——”

　　姜玫扑上去捂住梁修瑾的嘴，“没有，都说了没有。就是给马的，松手。”她抢下马鞭，装回盒子里后扔到一边还不够，又用脚往座椅底下踢了踢。

　　梁修瑾没说话，捏了捏姜玫的耳垂，眼角余光瞥到那根仍旧露出一角的马鞭包装盒，眸色渐沉。

　　两人在飨亭吃了饭，出门时意外碰到梁景盛。

　　这还是姜玫第一次面对面见到成年后的梁景盛，身材高大面容帅气，加上名表豪车，完全一副豪门公子哥派头，他也确实是。但姜玫第一眼注意到的是他轻浮傲睨的眼神，落在人身上让人感到十分不适。

　　姜玫不喜欢他。
　　无论是站在梁修瑾的立场，还是她本人，她都很难心平气和地看待梁修瑾。

　　梁景盛的身边跟着个网红妆容的漂亮女人，因为梁景盛停下了脚步，她便好奇地观察着梁修瑾和姜玫。

　　“哟，这不是我们家老爷子最宝贝的阿瑾吗？出门吃饭啊？”他阴阳怪气地对着梁修瑾打招呼。

　　漂亮女人听到梁景盛的话，眼底多了一丝探究。

　　梁修瑾瞥了一眼梁景盛，并不理他，带着姜玫径直往外走。

　　梁景盛却不打算结束这段对话，他移动脚步挡住走廊，目光越过梁修瑾肆意打量着姜玫，“还带着你的小跟班呐？你倒是很专一嘛，从小养到大，是不是滋味——”

　　一句话突兀地中断，谁也没想到梁修瑾会突然一把扣住梁景盛的脖子，他用的力气很大，梁景盛有一瞬间甚至翻起了白眼。

　　“不会说话就回去让大伯重新教。”冰冷的声音滑入梁景盛的耳膜，梁修瑾松开了手下的脖颈，他笃定对方不敢继续放肆，不是他看不起梁景盛，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梁景盛也就只敢挑衅到这个份上。

　　姜玫在梁修瑾忽然出手的时候吓了一跳，她侧了侧身体，本来是想挡住梁景盛带着的女伴，却发现对方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惊吓，看样子是不会有什么行动了。

　　背上感受到轻拍的力度，是梁修瑾在示意她别站着了，可以走了。

　　姜玫看了一眼梁修瑾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从包里拿出了湿纸巾递给对方。

　　梁修瑾接过纸巾，不紧不慢地擦了一遍手，离开飨亭门口时，顺手将纸巾扔在了垃圾桶里。

　　又是这样，梁景盛被这画面刺痛了神经，他完全没有了吃饭的心情，头也不回地丢下女伴离开。

　　被他留在原地的女伴看着他走远后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喂，娉婷姐，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梁家二少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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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清明节，舞团开始排演吉赛尔，《技艺》这个综艺也定好了时间入团拍摄。来他们舞团体验芭蕾的明星嘉宾正是之前李冉冉与姜玫讲过的乔菲媛。

　　第一天拍摄时，拍摄团队和嘉宾乔菲媛很早就到了云城芭蕾舞团，徐团和一名舞团的教练以及几个舞团的行政人员接待了他们。

　　乔菲媛换完衣服，舞团的其他演员已经开始练功了。拍摄团队提前在练功房架设了摄像机，舞团演员们开始还有些拘谨，后来发现摄像大哥也不怎么拍他们就放开了，该怎么练功还是怎么练功。

　　姜玫正压着腿，就听见门口传来节目组现场导演的声音，然后摄像大哥们精神一振，摄像机都怼着门口开始拍。

　　乔菲媛在门口探了几次头，最后踏进来的时候显得十分害羞。她一身粉紫色体服，穿着足尖鞋，进门后对着教室里的大家浅笑着打了个招呼。

　　带练的教练老师是王晓茜，按照节目组给的台本，先询问乔菲媛之前有没有接触过芭蕾，得到的答案当然是接触过，乔菲媛说自己出道前是跳芭蕾的舞蹈生，之后台本上写的是让乔菲媛跳一段看看基本功，不过王晓茜担心嘉宾没做拉伸会受伤，还是让她先进行课前热身。

　　乔菲媛愣了一下，随即可以提出跟着舞团一起热身。

　　王晓茜点点头：“好，你可以先压一下腿，一会儿跟着音乐一起热身。”

　　乔菲媛找了个空地开始压腿，摄像大哥提着摄像机换了个位置，更方便拍摄。看得出来，她以前确实是舞蹈生，不过可能是太久不练，软开肉眼可见的硬。竖叉下去了，横叉勉强，试了几次后才成功下去。

　　王晓茜趁着这功夫出了教室找到徐熙让她自己往教室里看，“这个基础，真的开口夸吗？”

　　徐团沉默了几秒，“再看看吧，你捡点中性词说。”

　　一旁乔菲媛的助理见状连忙凑上来道：“两位老师，没关系的，严格一点评价也可以，我们媛宝会努力学习的。”

　　助理这么说了，徐熙和王晓茜也没再多说什么，见里面都拉伸得差不多了，王晓茜走进教室开始带着所有人集体热身。

　　乔菲媛是主要拍摄人员，理所当然安排在靠前的中心位置。这样一来，她就不可避免地和舞团的首席、独舞演员以及虽然不是首席但和首席没什么区别的姜玫扎堆站在了一起。

　　钢琴老师弹起伴奏，从不算复杂的组合开始，前面蹲，擦地、小踢腿这些还看得不算明显，等到开始连续小跳和转圈，动作就完全乱掉。

　　乔菲媛自己也知道这段即便拍完也完全不能用，索性停了动作，走到一旁和王晓茜说她先熟悉一下整个动作组合。她一停，现场导演就凑上前来和王晓茜说等一下需要再录一遍，不会占用很久，录个几分钟素材就行。

　　其实舞团热身结束后应该要开始排练吉赛尔了，不过为了配合节目组，也不是不能再腾个十来分钟。

　　虽然乔菲媛停止了，但摄像没有停止，少了乔菲媛之后，摄像镜头里的舞团演员们动作整齐划一，满屏幕的大长腿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

　　演员们热完身，乔菲媛却还没准备完，另一名教练老师走进来和王晓茜低语了几句，众人才知道，刚才节目组找了徐熙提要求说加一段热身组合，还临时找了个老师根据乔菲媛的情况凑了一段她能跳的。乔菲媛现在正在练习，让舞团这边先排练，等乔菲媛练好了再拍。

　　王晓茜是无所谓节目组什么时候要拍的，只要不影响到他们舞团的日常工作排练就行。既然现在不拍，那就不管她了，先排练。
　　大排练厅里群舞演员们在排吉赛尔幽灵群舞，姜玫和另几名饰演吉赛尔、米尔达的演员去了小排练厅。

　　云城芭蕾舞团通过排列组合能拉出三套主演卡斯，姜玫在不同场次分别饰演吉赛尔和米尔达。上午主要在练的是第二幕双人舞和变奏。

　　舞团练习期间，节目组会拍摄一些素材做后期剪辑使用，拍到小排练厅的时候，正好是姜玫的幽灵弹跳变奏时间。

　　姜玫的个头其实不高，她只有一米六八，在舞团里是最矮的一个，如果一开始就在国内舞团，她属于会因为身高硬伤要被刷下去的那种，但她的跳跃格外轻盈，滞空感看得节目组里许多外行人也连呼好看。

　　摄像拍摄完舞团的素材后便关了摄像机，乔菲媛还没有练习完，舞团这边继续排演他们自己的，一直到午饭时间，演员和老师们都准备去吃饭了，乔菲媛还在单独的小排练厅里没出来。

　　有几个好奇的舞团演员跑去看了一眼，回来在去食堂的路上和大家小声八卦，“根本没有在练习，就看到在重复拍转圈。”“其实她不穿足尖更好一点，她立不起来。”“我再也不相信任何可以后期剪辑的节目了，幻灭了。”

　　“综艺不都有台本嘛。”首席小姐姐风风火火地拿着饭卡冲进食堂，“快走，今天是排骨汤，我已经闻着味儿了。”

　　“我要喝两碗。”姜玫紧跟着跑进去，“让阿姨多给我打一点排骨。”

　　“两个姐姐跳鬼王把自己跳成饿死鬼了吗？”团里的小伙子看着两人的背影吃惊到。

　　剩下一个也有鬼王角色的女演员拍了拍小孩的肩膀道：“不饿啊？那证明你今天练得还不够，下午加练。”

　　“啊？不要啊姐！我饿的，我能干三碗饭。”食堂外回荡着小伙子哀怨的惨叫，“等等，姐你看起来也不急啊，你也不饿？”

　　女演员淡定道：“姐休息时候把没吃完的早饭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