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公子和野玫瑰》糖上晏

21、第 21 章

　　梁修瑾生日宴结束后，那把全贝母的古董扇随姜玫回了家。

　　她反复思考了好几天，猜测梁修瑾究竟有没有生气。应该是没有，他们相处模式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可是那晚梁修瑾的沉默让姜玫拿不定主意。
　　他实在难以捉摸，姜玫觉得，也许再过很久她都不能解读梁修瑾这个命题。

　　姜玫坎坷的心路历程只有她自己知道，家里姜昊明和姜家爷爷奶奶都喜气洋洋，因为梁修瑾自己出手拍下自家藏品又转赠姜玫的事情，本来就因为靠近梁家从而开始出没顶层圈子的姜家又水涨船高了一波，柳以珊对待姜玫的态度虽然仍显冷淡，但她开始限制姜惜幼稚的，针对姜玫的胡闹，这已经让姜玫大松了一口气。再说姜玫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的态度，如果她突然改变，姜玫反倒会不知所措。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云城西面那块最近一直被拎出来当做谈资的地皮也终于迎来了拍卖。姜玫会关注这块地纯粹是因为那个让她感到不适的罗叔叔，但现在，她发现罗叔叔的目光不会放到她身上了。

　　姜昊明偶尔仍会与罗光宗碰面，姜玫跟着姜昊明碰到过两次，和从前几句话一说就会谈及姜玫不同，罗光宗现在似乎完全遗忘了姜玫，他甚至会主动要求与姜昊明单独进行谈话从而避免和姜玫的接触。

　　姜玫将这全部归功于梁修瑾，以至于她面对梁修瑾的时候，笑容都更灿烂真诚几分。
　　梁修瑾对此不作表态。

　　临近学期末，在所有学生都紧张复习的时候，梁修瑾在倒腾几幅画。姜玫知道他在干什么，是因为最近一次在梁修瑾家的时候，对方忽然让她挑选一幅画，她在挑选前询问是要做什么，梁修瑾回答：“需要挑出一幅更贵的作品。”

　　姜玫表示自己看不懂这些话，她分辨不出哪一幅更贵。

　　梁修瑾当时靠在椅子上，一手朝姜玫举着平板，一手无规律地敲击着座椅扶手，整个人看上去慵懒散漫，他说：“没关系，随便选，它一定会是最贵的。”

　　然后，姜玫就随手指了中间那一幅她根本看不明白是什么的鬼画符。

　　考试前，姜玫不知道梁修瑾到底完成了什么。
　　考试后，姜玫得知她随手选择的一副鬼画符，拍出了3070万欧元的价格。

　　人民币2.4个亿。
　　“啊？两个多亿？”姜玫第一次在梁修瑾面前喊出声来。

　　梁修瑾都惊讶她的声音居然还能那么尖细。
　　“嗯，两个多亿。”他很随意地略过了这个话题，并告诉姜玫，寒假他一家都不在国内，如果姜玫想和年年玩，可以把它直接抱走。

　　年年是梁修瑾的妈妈陈曼彤新养的小黑猫，圆滚滚乌漆嘛黑一只，十分可爱。姜玫上下其手的对象，逐渐从黑豆变成了年年。

　　姜玫惊喜非常，当天临走时，陈曼彤和姜玫说会让司机在周末将猫咪和它的日常用具口粮一起送到姜玫家里。

　　这个决定姜玫属于先斩后奏，她做起来并不感到害怕，因为她笃定姜昊明和柳以珊不会反对。

　　年年到家后，姜惜眼馋了好几天，不过柳以珊不让她靠近宠物，怕身板脆弱的姜惜又生病。所以姜惜直到现在还在闹情绪。

　　姜玫的芭蕾班组织了一个新年演出，她最近忙着排练，日子过得惬意且规律，白天练舞晚上回家撸猫，就连爷爷奶奶带着她那个神秘的弟弟来家里也没影响到她的好心情。

　　演出的这一天，姜昊明和柳以珊共同出现在观众席，没有带姜惜，一来姜惜不爱看有姜玫的演出，二来这台表演结束要到晚上10点，回家太晚加上天冷，柳以珊不想让姜惜跑来跑去折腾。

　　不过对于姜玫来说，这是少有的养父母都出现并只关注她的场合。她很珍惜这样的场合。

　　姜玫芭蕾班排演的曲目改编自天鹅湖一幕变奏，因为并不是比赛，老师和学生们都很放松，在后台等待期间，有个同学分享起家里小狗的好笑故事，姜玫不由得想到了黑豆。作为一只大型猛犬，被小猫咪打翻饭盆还哈气恐吓，黑豆的日子过的可谓水深火热。这几天猫咪被送到了姜玫家，黑豆应该是全家最开心的那一个吧。

　　“好了，要准备上场了。”老师在后台招呼同学们，上场前又叮嘱了几句，音乐响起，姜玫等12名女孩开始了她们苦练大半月的表演。

　　姜玫的肤色很白，她轻盈优雅地旋转跳跃着，灯光下尤其显眼。姜家父母两旁有家长与他们搭话称赞姜玫的美丽与技巧，姜昊明脸上带着笑，谦虚应对，他享受这种时刻，如同点缀在他履历表上的华美金粉。

　　柳以珊则心情复杂，她很爱姜惜，她从不想用姜惜去和姜玫做比较，但一个家里，总是会产生这些比较，姜玫无疑是漂亮出色的，尽管成绩算不上顶好，可谁叫姜惜的成绩比姜玫还不如呢？她不想让人觉得姜惜比不上姜玫，因而加倍宠爱姜惜，好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谁才是家里最受宠爱的女儿。
　　可是她给予姜惜再多，也比不上一个儿子和一个傍上了梁家的姜玫。柳以珊为此感到疲惫，她不敢懈怠，姜惜什么也不懂，她必须在姜惜足够懂事前为她争取到更多。

　　随着音乐落下，掌声响起，姜玫她们的曲目结束，还有还剩两个唱歌类节目，全部演完后，所有大小演员上来落幕，这场联排的新年晚会顺利结束。

　　家长们带着孩子离场，姜玫和柳以珊先坐进了车里，姜昊明则是过了片刻才进来。

　　司机启动了车子，柳以珊问姜昊明在外面干什么。

　　姜昊明道：“接到老罗电话，二月中请我们出席他的庆功宴。”

　　柳以珊“哟”了一声，“城西那块地他真拿下来了？”

　　“是。”姜昊明道：“还挺顺利，梁家没出手。”

　　两人没有讨论太多，姜玫听了一耳朵也没放在心上，毕竟罗叔叔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姜玫的噩梦里了，她以为那个坎已经迈过去了。

　　汇报演出后没两天就是年初一，前一天晚上姜玫收到了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给的压岁钱，她数了一下，今年比往年都多。而且姜惜今年没来和姜玫比压岁钱，她又有点小感冒，柳以珊很紧张，好在没发烧，不过也让她看起来焉焉的，倒是叫姜玫难道清静。

　　零点倒计时的时候，姜玫给梁修瑾和她的其他朋友同学发去了新年祝福。

　　李冉冉回的最快，给姜玫回了个表情。方意菡是提前发了，这会儿没回，柳青絮手打了一段文字，看得出来是亲手打的，不光回的慢还有错别字。

　　而梁修瑾的消息，恰好在零点那一瞬间弹出，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新年快乐”。

　　窗外烟花绽放，将天空点亮，姜玫对着烟花许下新一年的愿望，希望今年顺顺利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