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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秋露 ...

  •   「你应当无所畏惧。」

      ◆◆◆◆◆

      清晨的山间被薄薄的雾气笼罩,洁白的云彩像是水中起伏的鱼鳞,浅金色的阳光斜斜坠落,像是有蜜糖化在了雾气里。

      洗漱完毕之后,宇智波神奈一路溜达进了宇智波一族的道场。

      秋色裹着明媚的日光泼洒在道场屋顶,脚下的木质地板的纹理被时间磨平了棱角。

      宇智波神奈蹑手蹑脚,动作轻细得像溜达进人类居所的猫,来往的路上没有什么警戒,她溜达进来的一路也没有人突然跳出来要把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生面孔拖出去严刑拷打。

      道场里安静到落针可闻,寂静无声无息地压在人的心头,气氛显得异常怪异,明丽的秋色和压抑的道场之中仿佛横贯了一条无形的分界线。

      宇智波神奈哼着小曲,踩着节拍,还时不时蹦两下,轻松自然与这座肃静的道场格格不入。

      竹刀撞在一起发出的清脆声响夹,地板被踩踏时发出的沉闷声,与垂挂在屋檐底下的风铃曳动的声音响成一片。

      薄薄的纸笺在蜜糖一样的阳光里摇曳翩跹,攒动的云雾卷起又舒展身躯之时,投下大片大片参差的影子。

      宇智波神奈踮起脚尖,蹑手蹑脚地顺着声响和听到的心声溜达到了训练场的东边,扒拉着门框,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

      满屋子的孩子挥舞着竹刀,稍微大上一点的也不过十岁出头的样子,表情统一的苦大仇深。

      庭院里立着几个靶子,靶子的中心被涂抹成亮眼的朱红色,锋利的苦无破开空气直直扎向靶心。

      宇智波一族的家风严谨,对作息有严格的把控,按照惯例,这个时间点所有没上过战场的孩子都会去训练场的东边集合训练。

      严厉与刻苦的训练是战国时代的孩子需要为走上战场执行任务打下的基础,到了村子建立之后,这类规矩就宽松了许多,不过到了一定年龄的孩子们照例需要在特别规定的日子到族地内的道场集合。

      成年人的场合在西边,给孩子划定的区域在东边。

      宇智波神奈去的次数用一个巴掌都可以数得过来,宇智波斑对她的管教同族内其他父母比起来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放纵,不会过分约束她,连族会都没有强制性要求参加。

      头一次光顾宇智波一族的道场就立志要把族内跟所有称得上是孩子的小鬼打得喊爸爸,不打到哭出来绝对不收手。

      最后火急火燎过来给她收拾烂摊子的人还是宇智波镜。

      宇智波一族的成年人心性高傲,一般情况下不会过分插手孩子的事情,家长在场顶多是阴阳两句,族长那边不好阴阳,真要这么干了,保不齐会被族长亲自下场操练。

      于是宇智波镜全程被受害人父母阴阳了好几个回合,心态差点绷不住。

      宇智波神奈的脑袋跟个雷达似的晃来晃去,终于在一群小屁孩里找到了她要找的大宝贝。

      微微卷起的头发,脸颊上带着没长大的孩子才有的婴儿肥,微微下垂的眼尾。

      ——哦豁,快看我发现了什么大宝贝。

      宇智波神奈搓了搓手。

      道场的视觉焦点是两个拿着竹刀对打的孩子,十余岁出头的模样,上过战场,在这里算得上是资历深厚的前辈,矮一点的踮起脚尖,高一点抬头,孩子们熙熙攘攘地挤在一起,情到深处,还会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呼喊。

      挤在一群海胆似的炸毛里的小孩那一头小卷毛显得格外亮眼,费力地踮着脚尖往人群的中心看。

      呼吸声混着一两声从嘴唇里溢出的赞叹和呼喊挤进耳朵里,小家伙个子矮,脚尖点起,视线抬高一点的刹那,又挤进来了一头炸毛。

      小家伙放下发麻的脚尖,吐出一口浊气,点起一只脚尖在原地转群群的功夫,一双手无声无息地穿过他的腋下。

      身体猝不及防地腾空,视线骤然拔高,小孩儿怔楞了一下,屋檐下的风铃振开的清越铃声和人的笑声混在一起,霜花一样洁白的发丝在突然吹进道场里的风中扬起。

      “哇哦。”对方的唇隙露出尖尖的虎牙,上扬的唇角晕开灿烂的阳光,“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大宝贝。”

      从短暂的愣神里反应过来,宇智波镜无措地挣扎起来,白白软软的脸颊上浮涨了鲜艳的红色,“请放我下来!”

      “我不。”对方戳了戳他的脸,一边戳一边肆无忌惮地笑出声来,“我就不。”

      宇智波镜涨红了脸,抬起头来想要和对方对视的刹那,他发现这个人的眼睛上缠着绷带。

      “你的眼睛……”小卷毛喃喃地开口。

      视线的焦点很快从两个拿着竹刀对练的孩子身上转移到了宇智波神奈和宇智波镜身上,孩子们混着好奇与疑惑,警惕与怀疑的目光齐刷刷地对准了两个人。

      宇智波镜瞬间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小短腿在空中蹬了两下,表情严肃得要命,“请你放我下来,我真的要生气了。”

      会见好收好那她就不是宇智波神奈了,会见好收好的情况只有两种,一种是对方是宇智波斑,一种是她玩够了,目的达到了。

      “你要生气了。”宇智波神奈非常夸张地“哇哦”了一声,“那你快点生气一下,让我看看。”
      说实话,迄今为止,她都没有见过宇智波镜发飙的样子。

      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一点用都没有。

      宇智波镜的脸颊被气得红透透的,像秋天挂在枝头上的苹果。

      “原来你小时候是这样的啊。”
      宇智波神奈伸出手摸了摸宇智波镜微微翘起来的卷毛,柔软蓬松,手感非常舒适。

      不明就里的话,把所有人听得一脸懵逼。

      “镜!这个女人是你的姐姐吗?”稍微年长一点的孩子突然开口。

      “不……”
      宇智波镜急忙想要否认,但是宇智波神奈抬起腿往前垮了一步,轻而易举地捏起那个喊话的孩子后衣领,轻松得像是拎起一只小鸡仔一样把人拎在了半空中。

      “居、居然、这么轻松就……”
      “好厉害啊……”
      “那可是前辈啊……”

      孩子们的目光齐刷刷地看过来。

      “我不是女人,我还是个宝宝。”宇智波神奈表情严肃,语气超级正经。

      “……”
      “……”
      “……”

      “看什么看,没到十八岁的人都是宝宝。”宇智波神奈理直气壮,“我还是个十五岁的宝宝,热爱豆皮寿司和三色团子。”

      “……”
      “……”
      “……”

      屁嘞,两百多个月大的宝宝吗?!

      话说回来,这家伙是哪来的啊?!

      道场里的孩子心里的吐槽声响成一大片。

      宇智波神奈挑了挑眉,皮囊果然是最会骗人的东西,这儿的小鬼一个个顶着苦大仇深的脸,心里头可是活泼得很。

      ……

      初秋的凉风穿过深山和稻田,从遥远的方向吹来,灌木的枝叶被日光烫得脆翘。

      在宇智波一族之内称得上是大人的族人陆陆续续从西边道场里走出来,风里裹着孩童的欢笑声,充满活力,宛若吵成一片的鸟雀。

      风裹着沙沙的草叶声,淋淋漓漓落下来的阳光给枝叶挑染上灿烂的金黄色。

      气氛沉重严肃的西边和充满孩童生气活力的东边,仿佛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铺满沙石的地面上被画出了几个格子,被抛出去的石头在个子上咕噜咕噜滚了几个圈,孩子们围着地面上画出来的格子,你挨着我我挨着你地围成了一个圈,时不时还要喊两声。

      混在一群黑色炸毛里的白毛显眼的要命,明明是年纪最大的那个,却比任何一个孩子的笑容都要肆无忌惮,玩得最疯的也是她。

      宇智波一族的道场里很少有如此欢快轻松的气氛,族人脸上的表情苦大仇深居多,无疑会被西边道场的前辈们视作是懈怠,需要操练和指教。

      地点被转移到了西边,前辈沉重的压迫感压在每个孩子的心头,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坐在最高位上的族长一如既往冷着一张众生畏惧的脸。

      底下齐刷刷跪倒了一大片,宇智波斑抱着胳膊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最前面的罪魁祸首,轻轻地哼了一声。

      宇智波神奈表情无辜。

      宇智波斑沉默。

      宇智波神奈歪了歪脑袋,无辜得像是只猫儿。

      宇智波斑目光逐渐复杂起来。

      这是个被疼爱的孩子,抚养她的人对她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纵容,没有过分的约束,也没有苛刻的训诫,一昧让她按照自己的意愿长大,所以她才成了这副无法无天的模样。

      造成这一切的人,是未来的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垂下眼帘,原来他是这么养孩子的么?

      “在一族危机的时候,你们居然还有心情玩闹。”
      年长的族人板着一张脸开始训斥口碑,刻意压低的嗓音配上脸上那条横贯眼睛的疤痕,面向显得更加阴沉。

      无声却沉重的压迫压在孩子们的双肩,道场内的孩子们垂下脑袋,忍住内心的战栗,放在膝盖上的手攥紧,手指微微颤抖。

      “噗呲——”
      突兀的笑声像是划破帷幕的匕首,笼罩整个道场的静默骤然破碎。

      宇智波神奈屈起一条腿,坐姿散漫而不着调,掀开嘴唇,“小孩子不该玩闹,你觉得该干什么?”

      上位上的族老抬了抬下颌,用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她,表情傲倨,鹰隼一样的目光从那双眼睛里迸射出来,“孩子是一族的未来,就应该有背负未来的觉悟,如此散漫地荒废时间,你们是想屈辱地死在战场上吗?”

      宇智波神奈歪了歪脑袋,无视那锋利的目光,“未来的确是他们的,但是现在是你们的。”

      “当时之人做当时之事,孩子把你们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你们做什么。”宇智波神奈屈起双指,在坚硬的膝盖上敲了敲,“抢人饭碗如杀人老母,这种缺德事情绝对不能干。”

      “……”
      “……”
      “……”

      好、好有理啊……

      啊呸,这都是什么歪理啊!!!

      宇智波斑的眼角疯狂抽搐,未来的宇智波斑,到底都教了这个孩子什么?!为什么那颗脑袋里净是一些歪理?!

      所有人看着年轻的族长默不作声地站起身来,从形形色色的目光前朝那个女孩走去。

      深蓝色的衣角在眼前一晃而过,宇智波神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端正了坐姿,正襟危坐,仪态得体,实则怂得一批。

      宇智波斑熟练地揪住了对方的后颈皮,把对方从地板上拎了起来。

      “玩得很开心?”青年厚重的额发遮住了半张脸,眉眼显得有些阴郁,无声无息透露出些许锋芒来。

      被拎在手里的人像被主人扼住了后颈皮的小猫一样,乖得一批,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一个,如果那双眼睛还完好,保不齐会眨巴眨巴个没停。

      “……还行?”宇智波神奈晃了晃脚尖,语气有些委屈地开口,“这样不舒服。”

      宇智波斑哼了一声,松开了手,两脚重新着地的宇智波神奈非常自觉地站好。

      “跟我来一趟。”宇智波斑头也不回地朝道场的出口走去,“其余的孩子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不要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

      “哦。”
      宇智波神奈看也不看那个老头子一眼,踮起脚尖,一路小跑跟着宇智波斑出了道场。

      两个人离开后的道场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连同屋外传来的鸟鸣声都格外的清晰。

      阳光被障子门整整齐齐地裁剪开来,地上的纹理浸润在日光之中,格外的清晰。

      宇智波火核轻轻的咳嗽打破了这种几近让人窒息的沉默,“都回去吧,族人的事情,族长有自己的对策。”

      “我们不会同意向千手一族妥协。”年长的族老声音低沉,一字一句宛若磨砺麻绳的匕首,“至于他们……”

      老人闭上了眼睛,“为了一族的骄傲,必要的时候,必须做出牺牲。”

      跑过脚边的风凉飕飕的,脚底泛起冰冷的触感。

      枯脆的黄叶零零散散地在屋檐底下铺展开来,水波一样的铃音在空气里振开。

      “我相信族长。”
      宇智波火核轻轻垂下眼眸,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指。

      ……

      宇智波神奈一路小跑跟在宇智波斑的身后,灵活得像只跟着主人跑的猫咪,洁白的发尾一甩一甩的。

      “你在想,怎么解救被千手一族俘虏的族人?”宇智波神奈歪了歪脑袋。

      宇智波斑的脚步停顿了须臾,须臾过后,又继续朝前迈进。

      宇智波神奈突然向前迈开一个大跨步,踮起脚尖,腰肢旋转,靓丽的白发扬起,像是天鹅振起的鸟羽。

      宇智波神奈停在宇智波斑面前,抬起头,用没有眼珠的眼眶,隔着层层叠叠的绷带同他对视。

      “要去见见他吗?”洁白的发丝倾泻,流丽亮眼宛若冬季从树梢上垂下来的雾凇。

      宇智波斑垂眼,目光停顿在对方被绷带缠得严严实实的眼眸上,单单是这样看着,仿佛就能看到空无一物的眼眶。

      无言的悲哀和痛楚涌上心头,宇智波斑抿了抿嘴唇,“我以为你不会想我去见他。”

      宇智波神奈抬起眉梢,“你顾及我做什么,想去就去。”

      宇智波斑顿了顿,淡淡地开口,“你也是这样行事的么?”

      宇智波神奈没有回答他,只是弯起唇角。

      白昼的晖光在朦胧的尘雾里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群山沉寂在遥远的天边,葱翠的树丛里裹着不明显的秋色。

      “想去就去。”宇智波神奈轻声说,“你应当无所畏惧。”

      宇智波斑顿了顿,裹在手套里的手指动了动,他抬起手,手指就落在了那头柔软洁白的头发上,摩挲了两下。

      宇智波神奈眯起眼皮,抬了抬下颌,像是一只昂起头的猫儿一样,就差两声呼噜声。

      ……

      如果宇智波斑铁了心想要做某件事情,宇智波泉奈劝说无果之后,果断会选择同流合污。

      血脉相连的兄弟,长久以来相互扶持,彼此依靠,年少时留下的希冀,藏在心底的软弱,性子里的执着,没有人比他们更懂对方。

      于是宇智波斑真的背着某天外出巡查的宇智波泉奈出门了,连带着回来的时候,他突然冒出来的便宜闺女也没影子了。

      短暂陷入暴怒与不可思议的情绪之后,宇智波泉奈用力地捏了捏眉心,单手扶着桌沿,缓缓地坐了下去。

      手肘靠在桌沿上,宇智波泉奈看着布局陈旧,连带着家具也是能不换就不换的老款的房间,无可奈何地笑出声来。

      “父亲,我可拦不住哥哥了。”

      这个决定一旦做下,哪怕只是稍微出现了一点差错,整个宇智波一族都得跟着玩完。

      可是——

      “抱歉了,父亲。”宇智波泉奈轻声说。

      那是他的哥哥,他不帮自己的哥哥,他能帮谁呢?

      ……

      凉爽的清风从遥远的天际吹来,轻飘飘的落叶被风卷起又落下,油绿的青苔爬满了青石板铺成的阶梯。

      空气里传来熟悉而清脆的撞击声,秋日的凉风拨动着厚重的门帘,那一个硕大的赌字格外亮眼。

      距离宇智波一族驻地不远的短册街,聚集着各式各样的商铺、客人,以及形形色色的赌场。

      “斑会来这种地方?”日光浇在狐狸的皮毛上,泛起柔丽的色泽,温暖得让人昏昏欲睡,蹲在青石板上的狐狸打了哈欠。

      “伯父不会无缘无故跑来这种地方。”宇智波神奈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

      拖着洗涤的灯笼被高高挂起,金鱼轻薄柔美的尾巴宛若水中浮开的薄纱,铁板上被炙烤的肉类溢出响亮的油滋声。

      “但是柱间伯伯会。”宇智波神奈托着腮,坐在年代久远的石板上,心声交织在一起,混合成杂乱无章的交响乐,在脑海中炸开。

      宇智波神奈平静地哼着小曲儿,心绪平静地将这些心声拆解开来,像是揪住毛衣的线头一样,循着某个声音,意识一路跟随着过去。

      “找到了。”宇智波神奈顿了顿,突然笑出声来,“九喇嘛,我们走起。”

      这份喜悦来得莫名其妙,狐狸甩着九条尾巴,迈动四肢,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仔细一想,宇智波神奈任何情绪都来得莫名其妙,就像天上的云朵,你永远也别想知道下一个瞬间会变成什么姿态。

      赌场的门帘被掀开,宇智波神奈半抬着胳膊,保持着掀门帘的动作,挑了挑眉头,“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赌场里两个大眼瞪小眼的老男人同时看过来,在看清楚来人之后,宇智波斑尴尬地别过脸去。

      “你也是来赎人的?”
      赌场老板眯着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宇智波神奈,目光里透露出奸商才会有的算计。

      凉飕飕的触感攀爬上后脖子,宛若一柄锋利的刀抵在身后一般。

      赌场老板默默在宇智波斑快要杀人的目光里收回了对宇智波神奈的打量,朝罪魁祸首哼了一声,“你的人缘还挺好。”

      “还好还好……”快要被扒光底裤的千手柱间挠了挠头发。

      赌场老板:“……”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谁特么的在夸你了?!

      “我不是来赎人的。”宇智波神奈嗓音温和地开口,“我是来赌博的。”

      宇智波斑:???

      这是从来不赌博的宇智波斑没有想到的,万万没想到自己十五岁的闺女还会赌博。

      “赌博?”人高马大的赌场老板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浑身上下没几两肉的小丫头,面露轻蔑,“你?一个小丫头?”

      “输了他就是你的了。”宇智波神奈往千手柱间的方向一指,“信我,绝对值钱。”

      “屁嘞,这个逢赌必输的肥羊值个锤子的钱?”老板翻了个白眼,“把他送到隔壁赌场还差不多。”

      “好主意。”宇智波神奈微笑着开口,“成功打压了竞争对手不是吗?”

      赌场老板:“……”
      好有道理的样子。

      宇智波斑:“……”
      千手柱间:“……”

      你俩到底谁才是奸商?

      赌场老板盘腿在榻榻米上坐了下来,下压的骰盅合起,老板的手按在了骰盅上,拔高声音开口,“先把名字报上来。”

      千手柱间:“……”
      所以我就这么被卖了?

      宇智波神奈一脚踏在桌台上,可怜的桌子被这一脚踩得嘎吱作响,摇摇欲坠。

      小姑娘气势如虹,雄赳赳气昂昂地扯开嗓子,“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三大怨灵之一菅原道真是也。”

      宇智波斑:“……”
      ……这他妈的谁?!

      忍界修罗抬手把想要呐喊助威的忍者之神按到了桌子底下。

  • 作者有话要说:  奈奈到现在都没有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她伯父和阿爸。
    斑斑理所因当认为奈奈姓宇智波,因为是奈奈是弟弟的孩子,也是他亲手抚养长大的孩子,但是斑斑万万没想到,这熊孩子不仅把姓氏改了,还把名字从头到尾改了个遍。
    斑斑:硬了,拳头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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