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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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之中，玻璃碎片落了一地，奇怪的是，外头瓢泼的雨水却并没有喷溅进来，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挡住。
苏词往外头看了几眼，便收回视线，低头看向骆盛飞，却不期然对上一双黑红色的眼睛。
小孩仰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也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他是怎么理解的。
苏词也不在意，轻声道：“没事了。”
一号点点头，望着他的眼睛却是亮亮的，又打量了他几眼后，才跟苏词一起看向倒在地上的骆盛飞。
他的上半身包括整颗脑袋，都被丝线所缠绕，只剩下两条腿还在抽搐颤抖。
失去怪物的控制，那些丝线松垮下来，从骆盛飞身上渗出的血液似乎被吸收了，丝线变得光洁如新，只流转着淡淡的浅红色荧光，透出几分诡异。
苏词伸出手，将那截断裂的线头捏起，感兴趣地看了看。
谁知随着他的扯动，那捆缚在骆盛飞身上的丝线，竟开始回缩，就像流水一样顺畅地离开了骆盛飞的身体。
等最终停下收缩的时候，便只剩下了大约十公分的一小段。
苏词看着手里的丝线，他尝试捏住丝线的两端，用力扯了扯。
非常有韧性，弹力十足。
就是……这么短能做什么呢？
骆盛飞得到了解脱，露出的脸部被丝线勒出一道道血痕，伤口里有新的鲜血涌出来，看着可怖，但应该没有伤到骨头。
他上身的制服也被割裂出一道道口子，只是制服起到了防护作用，虽然被割破了，却没有深入血肉中，最严重的是他的脖子部位。
一道道细长的伤痕渗出血液，鲜血淋漓，好在应该只伤到了表皮，骆盛飞还有气，而且苏词能感觉到他还算强盛的生命力。
短短不到几分钟的时间里，他就变成这副面目全非的凄惨模样，属实令人唏嘘。
外面的战斗声远去，而楼梯的方向则传来了脚步声。
只见刚刚往楼上跑的年轻女子，竟然去而复返，在她身后还跟着一起离开的男人，他不知从哪里拿到了一把斧头。
而在他们身前开路的，则是石一江，他怀里还抱着一把枪，脸上满是警惕。
然而，在看到大厅里的情景时，他脸色一变，赶紧快步跑来。
“小飞！”
看着快速奔跑过来的石一江，苏词扫了眼骆盛飞，青年的脸被丝线勒出了道道血痕，再瞅了眼自己手指上的细丝。
他微抿唇，直觉不想将这截蛛丝交出去。
眼角余光瞥见什么，苏词看到刚刚掉落脚边的《饲养员工作手册》——手册在掉落时摊了开来。
石一江的注意力都在骆盛飞身上，一靠近，就放下枪为他急救，而那一男一女也跑了过来。
苏词便让开位置，借着将手册捡起的动作，将那根细丝夹进了书页里。
将工作手册合上的瞬间，却忽觉指尖传来一丝刺痛。
苏词反应迅速地抽回手。
然而食指上还是被扎了一个窟窿，渗出一滴鲜红的血液，滴答一声，刚好落在工作手册的封面上。
苏词皱眉，而看到这幕的一号，则瞪大眼睛，跑过去拉住他的手查看。
这时候，在石一江的急救下，骆盛飞清醒过来，只见他睁开眼睛，猛地坐直了身体，大口大口喘-息，满脸惊恐地往四周张望。
“啊，啊，啊……”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因为惊吓过度，竟一时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啊啊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小飞，你还好吧？”石一江担忧地道。
苏词看了他们一眼，便趁着这功夫，将夹了蛛丝的工作手册收进了空间钮，至于手指上的伤，他并没有在意。
倒是一号，捧着他的手指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表情，最后小心翼翼地吹了吹他的伤口，像是这样就能缓解他的疼痛。
苏词垂眸注视着他。
被人这样关心亲近着，于他而言已经是久违的事情了。
拥有无尽时间、与星球等寿的他，所有的生物都是他漫长生命中的过客，即使是那些长寿种，对他来说也不过是稍微长一些罢了。
而他，也不会对这些生物投入感情。
因为羁绊最终只会带来悲伤和痛苦，离别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事情，并且，再深刻的记忆，也会在经历岁月后被时间所消磨淡忘。
不过，看着小孩瘦小的身体，感受着他身上羸弱的气息，苏词最终并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顺其自然好了。他这样想道。
倚靠石一江而坐的骆盛飞，在众人担忧的目光注视下，喘了几口气后，终于平复下恐惧，也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劫后余生的喜悦涌上他的心头。
尽管脸上身上都传来剧烈的疼痛，地上的玻璃碎片映出了他鲜血淋漓的可怖模样，但这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心情。
想到什么，骆盛飞急忙左右张望，寻找苏词的身影。
这个刚来的见习饲养员，可不能出事啊！虽然他是维修小队的，本身作战能力不强，但好歹是个军人，保护平民是他们的天职，更何况苏词给他的观感也不错……
只是转过头，就对上青年依然白净漂亮的脸蛋。
再看他身上的灰蓝制服也是完好无损，别说破损，就连一点划痕都没有，骆盛飞脸上急切的表情凝固住了。
“你没有受伤吗？”
骆盛飞勉强睁大眼睛，他的眼皮上也被勒出了血痕，有点影响他的视觉，他怀疑自己是视力出问题看错了。
不是看错，那肯定就是见鬼了！
他倒也不是希望苏词不好，但……他们两人的对比也太惨烈了亿点吧！
苏词看他一副难以接受的表情，想了想，举起自己的手指，给他看自己食指上面的血窟窿。
“有啊，你看，流血了。”
青年的手指很漂亮，白皙修长，像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在这样的手指指腹上，出现一个血窟窿，的确显得触目惊心。
但问题是……
骆盛飞看着那连米粒大小都没有的血窟窿，再看看自己身上破烂的制服和血肉模糊的伤痕。
“……”
“…………”
他忽然哽住，缓了好一会才看向石一江，满含期待地问道：“石头，是你救了苏饲养员的，对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可以理解了！石头是后勤处枪法最准的人。
石一江：“……”
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过听着两人的对话，石一江三人不免也奇怪起来，都有些狐疑地看向苏词。
对啊，为什么骆盛飞伤得这么重，而这位苏饲养员，他的伤……呵，再晚发现一点都要愈合了！
一号站在苏词的身边，他能感觉到这几人对饲养员的情绪变化，忍不住瞪圆眼睛，对他们怒目而视。
如果不是饲养员，地上这个家伙已经被怪物给拖走了！可惜这些人看不到他，他也没办法开口帮饲养员解释……
小孩的心里，生出了浓浓的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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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后勤处一楼紧闭的大门忽然自动打开，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支六人行动小队匆匆赶到。
六个人穿着暗红色的制服，头戴帽子和面罩，身上被雨水淋湿，一路走来，地面都留下了一行行淡红色的水渍。
他们应该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地带着伤。
“闫队。”
石一江认出来人，率先打了声招呼。
闫平朝他点了点头，目光看向倚靠着石一江，坐在地上的骆盛飞。
“没事吧？”他询问道。
“嗯，暂时死不了……”骆盛飞声音含糊地回答。
闫平也没有急着靠近，跟两个手下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两个便拿着武器，戒备地守在四周，而闫平则和另外两个手下，在大厅中仔细巡查起来。
他们将每个角落都查看仔细，没有放过任何一处异常，只有队伍中唯一的女性，手里拿着仪器靠近了几人。
苏词抬眸看去，发现她胸前别着的铭牌上，写着“官芷殊”三个字。
一道白光在骆盛飞和苏词等人身上来回扫过，紧接着清脆的机械电子音响起。
“滴——已通过身份检验。”
“后勤处骆盛飞中士，情况1：在战斗中受伤，污染值32(中)，未发现异常，需净化后隔离观察；
情况2：失血过多，建议尽快采取应急措施，可先使用K143U医用喷雾进行急救，再送至医务净化处治疗。”
“后勤处石一江上士，污染值5(低)，未发现异常；育崽所见习饲养员苏词，污染值15(低)，未发现异常。”
“研究院夏景鸣中士，污染值21(中)，未发现异常；行政处孙思中士，污染值25(中)，未发现异常。”
“以上。”
看着验证结果，官芷殊收起仪器，高声道：“闫队，一切正常。”
闫平那边也没有什么发现，他重新走回来，对手下说道：“官芷殊留下，其他人去楼上看看，地下仓库也别放过，注意保持联系，有任何异常，马上通知我。”
“是，队长！”
于是，除了闫平和官芷殊之外，其他人迅速消失在楼梯口。
而官芷殊已经从腰间的包中取出一瓶喷雾，动作麻利地往骆盛飞脸上喷洒药水。
药水味道刺鼻，却十分管用，刚洒在伤口上，只几秒钟时间就止了血，在骆盛飞脸上凝结了厚厚的血痂，看着十分可怖。
骆盛飞紧皱的眉宇松了开来，显然喷雾有止疼的作用。
苏词认识这种喷雾，荀小羽之前对小五用过，4586身上也带着，原来除了治疗灼烧和消肿，这喷雾还有止血镇痛的作用，功能倒是挺多。
而那位研究院的夏景鸣，看着去楼上和地下仓库检查的行动处队友，不由踱步到闫平身边，低声问道：“闫平队长，这次的怪物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闫平看了他一眼，见是研究院的同事，便点头：“是，怪物主动破坏了基地建筑，所以……”
他神情肃然。
“极端天气下，只要躲入建筑物中就能保证安全——这条规则可能不再适用了。”
狱星，是在星盟历1220年，被星盟的探测队伍发现的，距今已经有110年的历史了。那时候这颗星球还没有被划为监狱星，只是一颗被命名为“地星”的普通星球。
被发现之初，地星土壤贫瘠，满目荒芜，星盟探测队经过一番检测后，就将这颗星球划分成为了不适合居住的非资源星。
星盟历1236年，在各成员国的提议申请下，星盟启动了狱星计划，地星被列入考核范围，最终从几颗候选星球中脱颖而出，逃离了成为垃圾星的命运。
随后的七十年里，星盟在狱星上陆续建造了三十几座基地，接收来自星盟各成员国的星际罪犯，达到了上万人数。
然而在星盟历1307年左右，狱星上忽然出现不明红雾，距今已经二十四年了。
红雾一出现，便弥漫了整个基地，不管采取什么防护隔离措施，都无法将红雾从基地之中清除。
吸入红雾的基地守卫，会出现情绪暴躁、狂化、攻击性增强、器官异变等症状。
红雾令人防不胜防，即使佩戴防毒面罩，也只能作为一种预防手段，延迟被感染的风险，因为红雾不仅通过呼吸道入侵人体，只要身体裸-露在外，就可能被感染。
而更恐怖的是，红雾中还出现了可怕的怪物。
见形势不妙，星盟内部有人提出应该中止在狱星的一切行动，将所有事务转移到其他星球，或者让各国将罪犯接回，不能再让守卫的军人平白牺牲。
这提议一出，自然遭遇了诸多联盟国的反对。
狱星本来就是经过好几年的考察商议才定下的地点，又经营了近七十年的时间。
三十多座基地，数十万驻军，其中投入的人力和资源，怎可能说舍弃就舍弃？
更何况狱星上还有一些实力强大的重刑犯，转移起来不仅风险大，其他地方也没有相同规格的监狱可以关押。
于是，星盟最终停止了在狱星上新增基地，育崽所计划也被搁置，开始就是否重新寻找合适星球建造狱星，进行讨论。
各方一直僵持着，眼看情况越来越糟糕。
结果，事情忽然出现了转机。
在红雾出现三四年后，观察红雾的研究员发现，除在某些极端天气之外，平时空气中的污染物浓度大大降低了。
原本晴天时低到只有一两米的能见度，也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到了正常水平，虽然白天光线依然不够充足，但比起红雾弥漫的不便和危险，情况已经好太多了。
几乎在一日之内，红雾就从人类基地退去，龟缩进星球上各个无人踏足的角落。只有在极端天气降临时，空气中的污染物浓度会极速提升，再次凝聚成红色云雾的形态。
然而这时候只要待在室内、待在建筑物内部，并且将所有的通道关闭，污染物浓度就不会提升多少，是普通人都可以承受的范围。
而伴随红雾出现的怪物，也随着红雾的退去消失了，只在极端天气下，它们才会跟着红雾一起回归。
重新出现的怪物们，虽然实力和威胁性不减，但它们往往会无视建筑物，只袭击那些在极端天气下依然待在户外的人。
因为这样的变化，狱星上的基地守军终于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自此，星盟一步步加强建设，提升基地防御能力，完善各种规章制度，在跟怪物的战斗中，又总结出了丰富的经验，让基地守军的安全性和战斗力大大提升了。
被搁置了的育崽所计划，也在确定狱星的安全后宣布重启，并延续至今。
然而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怪物不会攻击基地建筑物。
即使这将近二十年应对怪物总结下来的经验，已经让行动处的人遇到那些怪物时，不再只能逃跑，很多时候还能做到反杀。
但这是行动处的人，基地内的普通工作人员，别说战斗，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所以，在听到闫平的判断之后，夏景鸣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这个发现，必须尽快上报！”他沉声道，还有其他更细节的数据，都得尽快收集分析，确定闫平的判断是否正确。
闫平点点头。
“具体情况，基地智能核心已经记录了下来，其他的，得等雨停了再说。”
“嗯。”
再怎么急切，夏景鸣也知道轻重缓急，眼下的确不好离开后勤处大楼。
“那……外面的战斗怎么样了？”
“目前还算顺利。”
巨型蛛有二队和三队应付，暂时不需要支援，倒是这边的情况似乎有些特殊，闫平皱眉思索着，询问道：“你们这里有发生什么异常吗？”
刚刚进来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太对，而且为什么只有骆盛飞受了重伤，其他人都毫发无损的样子？
听出闫平的疑惑和警惕，夏景鸣看了苏词一眼，小声和闫平说明了情况。
闫平听完后，目光不禁看向苏词。
其实，他早就注意到了这个陌生的青年，除了因为眼生外，还有他出众的外形，实在让人很难不注意到他。
面对他的审视和怀疑，这个鬓边别着塑料红花发夹的纤瘦青年，却表现得十分坦荡，甚至还有些不在状况的样子。
闫平没有急着盘问，而是等官芷殊帮骆盛飞简单包扎之后，才让她查看监控，而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从苏词的身上离开。
别看他脸上平静，但身体却不曾松懈，似乎随时都可以进入战斗状态的样子。
苏词也很平静，目光略带好奇地看着官芷殊操作。
【滴——验证通过，指令已接收，正在调取后勤处一楼大厅监控】
官芷殊领命之后，便直接通过手上的通讯仪进行身份验证，然后向基地智能核心提交了申请。
没过多久，一道光幕就从她的通讯仪中跳了出来，显示在半空中，被调整到最大后开始播放影像。
影像分几个角度拍摄后勤处的一楼大厅，以快进形式播放，可以看到，在某个时刻，穿着防护雨衣的骆盛飞三人冲入一楼，后面紧跟着高举工作手册挡雨的苏词。
看到这幕，官芷殊奇怪地看了苏词一眼。
而苏词看着这画面清晰、还能调整播放速度的影像，不免兴味盎然，这让一边观看影像，一边观察他的闫平，微微蹙了下眉。
影像还在播放着。
很快，苏词和骆盛飞发现金属防护板和玻璃开始碎裂，那些诡异的呓语和笑声也被录制了下来。
随后他们四人说了几句话，开始分头行动，夏景鸣和孙思快速上了楼梯，很快遇到了石一江，而慢一步的骆盛飞和苏词，却遭遇了意外。
没多久，当那根细线从玻璃缝隙钻进来的时候，影像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直到细线破坏了警报器，监控录像也在瞬间黑屏了下去。
影像中止，后面的看不到了。
“队长。”官芷殊回头看向闫平，等待他的进一步指示。
闫平皱着眉头，指示道：“二号镜头，大概15分四十秒的时候。”
官芷殊：“是。”
她将二号镜头放大，可以看到画面中央是苏词和骆盛飞两人，这个镜头有活物跟踪功能，在夏景鸣他们离开后，就一直追随着两人，拍摄得十分清晰。
只见骆盛飞忽然倒地不起，苏词半蹲在他身边查看，紧接着画面开始变得不稳定。
“这里，暂停一下。”
闫平忽然出声，听到他的吩咐，官芷殊连忙依言照做。
他指着画面问道：“小骆，你还记得你是因为什么摔倒，摔倒后发生了什么吗？”
骆盛飞艰难地睁开眼，努力辨认着光幕上的影像，回忆了一下说道：“我好像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话，我感觉特别难受……然后……然后就不知道了……”
闫平点了点屏幕，影像继续播放，骆盛飞倒地后，就开始痛哭流涕，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在求饶，好像看到幻觉了。”苏词道。
闫平：“是精神控制。”
旁边的官芷殊有些惊讶，“那只大蜘蛛又异变了？它之前没有这个特性吧？”
闫平摇摇头，“待会问问二队三队的人，他们正在跟巨型蛛交手，如果巨型蛛真的异变出精神控制的特性，他们应该会有情报。”
官芷殊刚想点头，就听他继续道：“当然，如果这不是巨型蛛的新特性，那么就说明……刚刚入侵后勤处的怪物，并不止一个。”
他的话音刚落，官芷殊等人都齐齐打了个哆嗦，有些心里发毛地看了看一楼大厅，如果不止一个的话，那……
他们现在真的安全了吗？
倒是苏词，依然是一脸平静地听讲。
闫平看着苏词的反应，眼睛微眯，“你是叫苏词对吧？我听说过你，新来的见习饲养员。”
苏词点头。
闫平继续盯着他，“你不害怕吗？”
“啊？”苏词眨眨眼，“哦。”
然后，青年的脸上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闫平：“……”
男人紧盯着苏词，神情严肃，棕褐色的瞳孔竟诡异地变成了一对竖瞳。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