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新生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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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秋子煞有其事地再次点头，一旦想明白了之后，她对这位行事作风诡异的人接受度高了不少。
但在五条悟的眼中，面前的场景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了。
蓝灰发的少女从看到了变|态般的怔愣、到刹那间的冷静、随后是恍然大悟——但这些又很快从石川秋子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异常的淡然，看向他的目光没再有之前的敌意和不理解。
非常明白石川秋子的个性以至于实在很难想到恋爱方面的五条悟沉默了。
“你在想什么？”
“……不，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迟疑？”
石川秋子想了一会儿，认真道：“因为我想在考试中作弊。”
更搞不懂石川秋子在说什么的五条悟头顶冒出了一个硕大的问号。
他不明白。
完全、根本想不通。
老人家生活习惯到底哪里和考试作弊扯上关系了。难道她的意思是说考试作弊不是老人家会做的事，所以她还是个年轻的学生吗？
这是从哪里学来的苏联冷笑话！太冷了吧！！
“考试作弊我会抓的。”
五条悟果断放弃想那些杂七杂八根本不通逻辑的东西，选了个不那么怪异的谈话内容，他手指敲了敲石川秋子的额前，凉凉的刘海发丝在食指弯曲处飘动。
清凉的风还在吹着，石川秋子这时抬起眼，不同于他那片夏日晴空延伸而去的蓝，少女的颜色是更加深沉、更像那种透着微光的海洋。这时的她谁也没有接触，既没有碰上不知道在哪里祓除咒灵的他，更不可能去接触什么Port Mafia。
只是一个抱着单纯梦想、再普通不过的少女而已。
他怔了怔，心跳快了一些，连他也不清楚为什么，瞬间收回了目光和手。
“……秋子。”
“嗯、嗯？”石川秋子不明白地应声，她看着五条悟凝重的目光，没意识到称呼变得比适才还要亲昵。
“如果说有人喜欢上你，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
……嗯？
石川秋子犹豫了很长一段时间，从来没考虑过爱情方面问题的她很难一下子找出符合自己的答案来。
五条悟耐心地等，根本没去想快要迟到的新生晚会，他平静地望着苦恼于问题的石川秋子，忽地勾起嘴笑了一声。
“可能是，我好看在先？”石川秋子掰起了指头，心虚回答，尴尬得都不敢去看五条悟的表情，“还有，做什么事都尽全力的性格，嗯……如果说警察正义感也算的话，应该也能吸引异性吧？”
说得真笼统啊。
五条悟摸着下巴，不过，这些特质好像都不是主要让他产生了那方面想法的原因，感觉是别的什么东西。
就像是，那天在病院中相遇那样。
五条悟跟在石川秋子旁边，漫不经心地想。
他的六眼在当时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不然不会动了想把人带出去的心思。在两人相处得愈来愈随心所欲后，他先在这种平淡又舒服的关系中慢慢不适起来。
——想更进一步。
是看到了咒灵被她自主控制了吗？
五条悟模模糊糊想起了当时那个咒灵尖叫着粉碎的模样，石川秋子眼泪中坚定又疯狂的光，再然后是房间中混乱不堪的能量波动被收拢到了一处，在某个地方沉淀了下来。
……他想起来了。
五条悟领悟地看向了一直隐晦看他情况的石川秋子，笑了起来，不客气地接下了石川秋子夸赞自己的言语：“说得挺准确的，就是太简单。”
在想五条悟会怎么嘲笑她的石川秋子思绪一停。
……准确……
她说得，准确吗？
“不过，有一点你说少了。”五条悟分析道，“并不是你有正义感，而是你在深思熟虑后选择了这条路。”
“选择正义？”石川秋子好奇地问。
“就像是海O王里那些五花八门的正义一样。你的话，就像是那种深不见底的海，有看不清五指的黑暗，也有太阳艰难照进来的光。”五条悟尽量挑了容易理解的词，免得石川秋子又想到其他偏离主题的事，“哎呀，算是你想的那种包容性大到恐怖的家伙。”
……她这么文艺吗？
石川秋子怀疑地上下看了一眼自己，又扫了一圈不像是在开玩笑的五条悟，没有说话。
要是真的包容力高的话她怎么可能会对五条悟失礼这么多次，果然还是在胡扯。
但是，在理智的另一头，她有些抑制不住地将这样的形容和自己对比——但她从来没得过这么超乎寻常的评价，五条悟似乎不是单纯在说她性格上的包容力，而是——
在包容后，能化作自己的东西吗……
还是说，她能保持那种黑白混合状态不变的情况很像深海？
白色灯光给并行的二人投上两道影子，石川秋子低头时，恰好与影子相对。
她似有所感地看向鞋子与地面相抵的地方，那是一道淡淡的灰色，一头没入黑暗，而往上的地方，则是仰头朝向了天空。
新生晚会是在礼堂，两人从食堂走过来费了点时间，不过还是在开始前走进了被装饰了许多彩带的会场。
石川秋子思考着五条悟的话，有些失神，被五条悟喊着坐下的时候，才堪堪停在空了一个位置的座椅边。
“好——啦！”五条悟拍拍石川秋子的肩头，身子后仰，“别想太多，我就是随口一说，现在是你最爱的新生晚会时间，那些事情之后再说吧。”
……也就是说会再解释吗？
石川秋子这才停了刨根问底的心思，看向了舞台上正在演讲主持的人。
主持人用着中气十足的语调讲着晚会的节目，石川秋子在一群高个子中探头探脑，最后顺着一条缝隙看到了一位瞧着颇为凶悍的教官，个头很大，和五条悟全然是相反的类型。
鬼冢八藏……
石川秋子想到公安和她说入学注意事项时，有说到这么一个人。在他的教导下已经出了很多位厉害的警官，就连毛利小五郎首先想到给她来一年短期训练的人也是鬼冢。
结果换成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五条悟。
石川秋子回头，对上白发教官一个硕大的哈欠，嘴角抽搐了一下，沉默着转回了头。
其实挺可靠的。她安慰自己不要乱想，五条悟能在食堂等学生问问情况之类的，他算是一个负责任的教官了，而且这个性子说不定和她搭配起来有意料之外的效果呢？
接下来就是惯例的环节，让今年成绩最佳的新生代表演讲了一番。但新生代表下台后，鬼冢拿起了麦克风，石川秋子也跟着鬼冢的动作，担忧的心提了起来。
“今年呢，除了优秀的新生代表和新教官之外，还有一位学生是例外的情况。”鬼冢沉稳地说，“为了不让大家觉得笔试或者什么有失公平，我先在这边做个极短的说明，相信你们在入学的时候也听到一些风声了。”
学生小声交流起来，但有教官提醒不要说悄悄话的警告在前，响起来的声音很快如海潮般褪去。
“因为异能者稀少且不适合我们警视厅的情况比较多，所以这位自行申请加入的异能者，若是能在有限时间内完成你们半年的学习内容并通过考试，她会提前毕业，进入警视厅协助警官们的工作。”
鬼冢简单地说了一下，石川秋子有些紧张地抓着衣服。
但说到这里后，鬼冢并没有再讲下去，只是看了一眼底下学生们好奇的目光，掠过那位白发男性，转而说：
“为了保密性，这位异能者的资料不会公开。当然，她有可能就在你们的身边坐着，我不希望你们去探究这件事。就算猜到了，也给我往肚子里咽。”
石川秋子微微瞪大了眼睛。
新生们的讨论声在旁边响起，她回过神，连忙掩饰住脸上惊讶的表情，变成了与周围人几乎一模一样的困惑神色。
她想到在食堂的对话，和鬼冢停留在这边的视线，转头看向五条悟。
但是五条悟却已经闭上了眼，胸口起伏着，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中陷入了睡眠的状态。
比起刚才叽叽喳喳说着什么的烦人教官，这时候的五条悟屏蔽了所有的声音。
就好像，这一切与自己无关一般。
但是，她很快被衬衣纽扣缝隙露出的肉给吸引住了，石川秋子伸手遮住了那块地方，面上迟疑又尬得脚指头抠地。
邻座一个看上去比她大了很多男子被动静惊到，也看了过来，在看到女孩子伸着手在遮五条悟失态部分的行为后，没憋住笑出了声。
“……五条教官。”
在邻座男性断断续续的笑声下，石川秋子脸皮撑不住了，开口想要提醒。五条悟却宛如条件反射一样缓缓睁开了半边的眼睛，澄澈的蓝色倒映着少女怔愣的神色，以及那恍然不知如何反应的伸手动作。
五条悟视线下移，那双手对着他的胸口。
甚至看手指，都有点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张开弯曲着。
他难以置信地抬眼，“你要在这种地方脱我衣服？”
石川秋子还没来得及感受到晴天霹雳的心情，邻座的男子直接不客气笑喷了出来，她愤愤收回了手，站起身，咬着牙狠狠地说：“那你继续睡着吧，我回宿舍了！”
邻座的男子笑岔了气，在石川秋子猫腰离开后，沉重地拍了拍下懵在原地的五条悟。
“祝你明天的约会好运吧，可怜的大一生。”
五条悟看着墨镜边的“5”，眼睁睁看着在他那句话冒出来后，他好不容易升上来的好感瞬间下降了7，速度之快简直始料未及。
旁边同学安慰的手没把他拍得情绪变好，反而起了负面效果，将他的神经敲了个稀巴烂。
真恐怖啊，这噩梦……
他重新闭上眼，不愿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作者有话说第38章 新生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