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成为猫之后[综主咒回]》水周堂下

33、警员②

　　灰原哀躲在毛利兰的身后，不发一言地吸着让她平稳下心绪的冷饮。

　　她倒是没了先前见到石川秋子后的慌张，现在想起来，Port Mafia与黑衣组织只是存在生意上的往来。在叛徒资料方面，Port Mafia的人没有那个兴趣来帮黑衣组织打白工。

　　想到这个，她放松了不少。还有心情给沉着脸色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江户川柯南解释两个组织之间的不同。

　　“Port Mafia的规则比黑衣组织的人要有人情味得多。”灰原哀的声音平静，“因为是横滨被人允许存在的特殊组织，所以你不用太在意这个。”

　　“这个很难不在意吧。”江户川柯南翻了个白眼，“我不是和你说了吗，她和安室透是兄妹，就这一点很难说双方没有交流。”

　　灰原哀耐心地说，“就算是兄妹，因为保密性，两个不同组织之间见面也只能针锋相对。个人的想法是不会被在意的。”

　　Port Mafia在夏目漱石造成的三分构想影响下诞生，它比起恐怖组织，更像是被允许存在的一个黑夜。而即便是黑夜，也会主动去遵守与白日、黄昏同样的规则。
　　从这一点来看，石川秋子反而是最不容易被法律抓住的人。即使蹲了局子，也会因为身份的特殊被洗白捞出来。

　　“嘛……这个意料之中，不过两人的关系很融洽这一点来推的话，应该是清楚对方不在同一个地方，所以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和默认。”

　　江户川柯南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不过，她就不怕被抓吗，我看她出来用的都是本名。”

　　灰原哀叹气，牙齿还泛着冷，“他们相当于横滨另一面的保护者吧。你最好离远一些，我觉得她已经发现我了。”

　　但是，石川秋子的态度……
　　江户川柯南对应着石川秋子的性格和身份，总有种微妙的不重合感。

　　石川秋子如同无法被嵌进完整拼图的一块，重新摆放后，很难去找准对方站着的位置。这种朦胧似雾的感觉令他对石川秋子的身份难以下定论。

　　到底是哪里不对呢……江户川柯南思考停留在那封被黑衣组织删除的邮件上，脑内的线索一片混乱，完全找不到那一条线的源头，宛如被人强硬地切断了。

　　他还想说些什么，但又想起披萨店里还有案件，只好先放弃不谈，让自己先专注在一件事情中。

　　不同于江户川柯南这边的警惕，石川秋子这边在和山本武继续着日常随意的聊天。

　　石川秋子的桌子累积的披萨盒越来越高，她看着和猫咪比赛起吃披萨的奶牛装小孩，和有了胜负心的五条悟，头疼道，“不会吃坏肚子吧？”

　　五条悟她管不动，所以为什么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会被一个五岁的小孩子激起了没必要的胜负心啊！

　　“蓝波很没事的。”山本武笑了笑，“虽然平常都是其他人带着，但今天他忽然说想吃披萨，我刚好在旁边就跟着我了。他吃东西可是很强的哦？”

　　雷的话，感觉和谁相性都挺好的。石川秋子想了一圈彭格列的天气，想到这个孩子应该不会被五条悟激将法搞得吃撑，放心地点下头。索性就不管两个小孩在那里拼胃了。

　　接下来，两人间就是一片沉默。

　　石川秋子不是那种会主动会与陌生人开话题的类型，山本武只负责镇守可能会混乱的场面和看着会捣乱的蓝波。

　　“山本。”石川秋子突然抬起头，想到了什么，“那边的警员是彭格列的人吗？”

　　“这个……不是很了解，好像不是我管的范围。”

　　“是吗……”

　　石川秋子对那位警员有着熟悉感，但一时想不起来。

　　而且那一闪而过的杀意让常年浸泡在黑暗地块的她很敏感，迅速回头是下意识的反应。因为视线不像是江户川柯南的观察和茶色头发女孩子隐约的恐惧，过于特殊，所以刚才几乎不用她思索就做出了隐晦的防御动作。

　　总觉得这一次的案件可能等会并不仅仅是解决毒杀，还有概率发展成另一种极端的情况。

　　想到这一层，石川秋子将手机收回了背包，将五条悟留在了原地。

　　她轻手轻脚绕过了那些可以作为线索的地方，走到江户川柯南的旁边蹲了下来。
　　石川秋子将声音放轻，担心会吓到小孩子，“找到什么了吗？”

　　可惜声音再小也让江户川柯南被吓了一跳，勉强恢复了镇定后，看石川秋子的目光不像是之前纯粹的打量，反而有了些复杂。

　　“这个不需要推理的，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但石川姐姐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啊？”

　　“我放得很重了。”石川秋子苦笑着说，生平第一次有人说她脚步轻还吓人的，“所以呢，凶手是谁？”

　　“那个和石川姐姐说过话的警员。”江户川柯南拧起眉头说，倒也没有因为石川秋子身份存疑而避讳，“证据在他的裤兜里。可是……我总觉得他的目的好像不在这里。”

　　……好聪明，要是她来推理，可能更想用武力揍出来。根本懒得想这种因果。

　　石川秋子指着自己，“是我吧。”

　　“也有可能，但是，证据呢？”江户川柯南凝神，没有质疑石川秋子话语中的真假，“你杀过他的家人？”

　　“你是想说龙头战争那件事吗？”石川秋子不意外对方会猜到自己，Port Mafia的基本只要去当地找个人都能问出来，只要公安警察的身份不暴露，江户川柯南怎么浪她都双手双脚支持。

　　“其实刚加入的时候就操持过一些防卫战，而且和我动过手的人很多，我不可能都记住吧？”

　　江户川柯南语塞，也想到了这一层，对于战斗家常便饭的Mafia成员而言，去记对手的面容和名字就像平日里人去记什么时候喝水一样离谱。

　　但他没有放弃，追问道：“还有呢？”

　　“我觉得他挺眼熟的，应该是近几个月的事。”石川秋子沉吟着，“你觉得像仇杀吗？”

　　“这种情况只能暂且定做仇杀了，可能你无意中做过什么事情吧？”

　　石川秋子思绪停了下来。

　　不是因为周围发生了什么，仅仅是江户川柯南刚才这句似乎是在暗示什么的话。或者说，只是随口说到句子里的一个词。

　　——“无意中”。

　　这个孩子真的是一次又一次地突破她的想象。

　　“你怎么会觉得我是无意中？”石川秋子敲了一下江户川柯南的额头，眯着眼睛危险地警告了一句，“Port Mafia的确和你们想要破坏的组织不相同，但也不是你个小孩可以付出信任的地方。”

　　“谁是小孩啊……”江户川柯南嘟哝了一句，自暴自弃道，“就当是我推理不出来你的身份，选择了直觉吧。”

　　……那你的直觉还蛮恐怖的。

　　石川秋子觉得不行，这孩子也太灰色了，知道她是Mafia成员还能正常地谈笑风生，越想越感觉可怕。

　　“……你一点都没把我送给警察的心思？”

　　“这个嘛……”江户川柯南挠着脸颊，想到Port Mafia干部必定会被放出来的不合理性，对石川秋子扬起一个天真的笑容，“我可以勉为其难地给你想个完美的办法。”

　　这个小鬼……
　　石川秋子失笑，“那你加油，争取在我活着的时候想到。但是，你这么一说我反而想到了和那个警员沾边的事。”

　　江户川柯南看有了线索，凑近了石川秋子，表情审慎地问：“什么事？”

　　“几年前的一个爆炸案。”石川秋子平淡地解释，“那时候我路过一个餐厅，也像现在这样发生了毒杀案，不过和现在不一样的是，那个时候还有炸弓单在案件后面。”

　　“……喂。”江户川柯南毛骨悚然，“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在这么狭小的地方放炸弓单？”

　　石川秋子伸出两根手指，回忆着当时见过的面孔，最后定格在怨恨的那双眼睛上。

　　她语气反常地带着笑意，快速地建议道：“炸弓单两个，一个放在门外被毒杀者的亲人周围，一个就在凶手身上。怎么样，要合作把那些拆掉吗？”

　　江户川柯南呆愣地看着石川秋子飞快的语速，没能明白女性情绪的转变。但他看到了旁边那只猫咪在白板上写的文字，一时失言。

　　石川秋子向来隐藏得极好，单从外表细微表情上看，几乎猜测不出内心真实的想法，这也是一直以来江户川柯南没能确定石川秋子身份的主要原因。

　　在说到这件事时，他捕捉到了一瞬间停留在石川秋子脸上的痛苦，而后是与现实场景对应不上的笑容——这种笑容相比病态的喜悦，更像是一种在遇到遇到危险时的一种防御。

　　所以，在看到白板上的文字后，他才说不出话。

　　江户川柯南对上五条悟威胁一样的目光，嘴角抽了抽。但是就算这样，他……

　　他也不知道石川秋子旁边有一只会写字的猫啊？

　　“……你还好吗？”江户川柯南怔怔地说，念着白板上写的字，“要是不开心没必要笑的。”

　　石川秋子迅速收起了笑，快得江户川柯南反应不及，她平静地开口，好似刚才失控的是另一个人。

　　“确实，一点都笑不出来，我们来谈谈怎么解决那两个炸弓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