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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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嵇这是自入夏以来，第一次离了霍燃自己睡。
他辗转反侧，怎么睡怎么不舒坦。
睡前没有人听自己喋喋不休的唠叨，也没有韧性的肌肉可以摸。虽然在霍燃的多次要求下，萧承嵇已经答应不偷偷看其他士兵的赤膊了。反正霍燃的肌肉形状和块头都是萧承嵇见过最好看的，也不吃亏。
甚至两人的互帮互助也已经不知觉间持续了整个春季。
窗外传来石子扣窗声。
“咚”地一声响。
萧承嵇立马坐起，像是心有灵犀，推开了窗。
一身窄袖墨纹云领劲装的人，蹲在窗外的树上，眸底蕴笑地望着他。
浑身沐浴着月光的面孔俊美如俦。
萧承嵇差点喜叫起。
霍燃进了小文官的房间。
这是他第一次来小文官的房间。
浓厚的书墨香气，夹杂着小文官身上甜甜的糕点米香。
小文官穿着月白色的单薄中衣，空荡荡衣袂随着衣角随风飘荡，露出软白鼓鼓的一小片肚子。
人亮闪闪着眸子。嘴巴一张一合。眼都是弯的。“你怎么来了？”
“想见见你。”霍燃低头笑，回答小文官，“就来了。”
“你不知道我刚才……”
萧承嵇话卡住。
因为霍燃伸出了手，捏住了小文官的下巴，将人挨近自己，俯身弯腰，忽地亲主人红红软软的嘴巴。
萧承嵇脑子瞬间一片白光。
这是两人第一次亲嘴。也是萧承嵇第一次被亲嘴。
萧承嵇还没明白霍燃为什么要亲自己。
人已经拉开距离。放过了小文官的嘴巴。
“萧大人。”霍燃拇指擦过人湿润的唇瓣，漆黑眸子深邃，“明日霍某就回北疆了，今来做此告别。”
戍边将士回疆，无诏不得归。
少说几年，多则几十年一辈子……
萧承嵇脑子还是空白，也顾不得质问人为何亲自己。着急拉住了人的衣袖。“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霍燃目光幽幽。“萧大人的友人众多，霍燃难以插足。”
小文官回京，身边总围着一堆奉承巴结的人。接风宴、洗尘宴……一轮接着一轮。小文官身边几乎围得水泄不通。
萧承嵇：“为什么不直接过来找我。你是我朋友……”
“霍燃没有把萧大人当朋友。”霍燃的眼深深看着人殷红的嘴巴。最后笑笑，摸了摸人的脑袋。“再会，萧大人。”
*
萧承嵇气炸了。
一整夜没睡着，两更鼓一敲，一早就进宫面圣。
从皇帝口中得知了确有此事，也知了霍燃离开的时辰为辰时。并且皇帝本是宽宏体谅人，要让歇息足月再回去。但霍燃执意明日便走。
从皇宫出来的萧承嵇，脚步都是飘浮的。
离霍燃离开的时辰还有一个时辰。
初夏的蝉鸣，头顶的烈阳，发热的白玉砖。
萧承嵇飘浮的步伐忽停住，脚步一旋，立马往御书房重新跑回。
*
亲卫队们要跟着将军一起回北疆。
临行前，因为不能和萧大人道别，士气皆些低迷。
但将军一个眼神扫过来，亲卫队们哪敢还消沉。
特别要是让将军知道，是因为不舍萧大人，那他们就完了。在亲卫队们看来，在禹州时，将军嘴上说着不许他们训练心有旁骛，不许他们去叨唠打扰萧大人办事，甚至还不许他们训练光膀子。实际上将军自己却天天往萧大人的地方溜达。
行军出了城门。
日光正好。
队伍有条不絮。
忽后方烟尘滚滚，传来了遥遥的呼喊和马蹄的奔踏声。
众人疑虑闻声转头。
看见了一抹锦白色的身影，骑马驰来。风吹扬起人乌黑的发，一张圆润皙白稚嫩的脸，眸子圆溜溜，怒气满满，生机勃勃。
“等等我！王八蛋霍燃！等等我！”
众人一楞，后皆是一喜。
“是萧大人！”
“萧大人竟然过来送他们了！”
“萧大人！”
……
小马疾驰，众人伸手招摇着，忽见自家将军勒马扬鞭，调转了马头，朝着萧大人的方向驰去。
两马擦肩之际，霍燃伸出了一臂，一伸一揽，便将小文官一把抱上了自己的马匹。
萧承嵇吓了一跳。一阵失重后，被稳当当护卫在马前。
众亲卫兵们还在欢呼萧大人竟然来为他们送行。
就见将军的烈马，载着萧大人的身影，从他们身边一掠而过。遥遥奔行在前。
众亲卫兵：“……”
不是啊，将军，萧大人只是来送个行，你怎么把人给掳走了？！
众亲卫兵们生怕自家将军想不开。掳走朝廷命官，还是刚被皇上擢升高位的大官，是在犯罪吧！不成啊将军，快理智点，别把我们也拖下水了。
众亲卫兵连忙驾马狂追。
奈何将军的烈马速度实在太快。就这么追赶了半柱香功夫，将军和萧大人都不见身影了。
众兵将：“……”
*
烈马奔驰在广袤的大地之上，所视丛林绿草，山野河泽，一览无余……千帆而过，波澜悦目。
小文官一张小脸惨白惨白。别说是斥责霍燃了，紧紧抓着人的衣襟。口中只剩下呜呜央求：“慢一点，慢一点……”
霍燃停下了烈马，垂眸，似是无意一般，薄唇蹭碰过人的额。漆黑濯濯的丹凤眸中隐匿着浓郁的悦色。
烈马在主人的令下缓下了马蹄，缓慢踱步。
萧承嵇缓过神来，一张小脸立马怒起，“新仇旧恨”一块算：“你胆敢谋害北朝三品翰林学士！”
霍燃目光柔和，“萧大人赶过来不是有话要和末将说吗？”
那也不用特地把他带到这么远的地方过来说话！
萧承嵇气鼓鼓，正要说什么。高大的武将忽低下了头，线条优越的下颌绷着好看的弧度。薄凉的朱色唇便覆盖上了小文官红红软软的嘴巴。
“啾”地深入，竟是比昨夜的孟浪之举更为缠绵靡霏。
小文官鼻息之间，皆是人凛冽的松梅之香。冽冽的，如初春第一瓣凋零的寒梅，万物复苏之际，含着整个冷东的暖香。
又是“啾”地一声。两瓣厮磨的唇分开。
愣怔的小文官被占了便宜一脸迷茫。一句“你为何亲我”的质问还没出口。
霍燃额抵着人的额，一手按抚着小文官后颈的嫩肤，吐纳自己的喜悦，“我很高兴，萧大人愿意来送行霍燃。”
萧承嵇被人一句深情款款的话，惹得面红耳赤。瞬间连质问亲嘴的事都抛后面了。“谁、谁告诉你本官是为你来的！我，我是来送兄弟伙们的，都、都怪你突然把我强行带这么远！”萧承稽越辩解，越在人似笑非笑的注视下，脸红得更为厉害，最后一胳膊肘捅了人胸口，瞪着圆眸子，凶巴巴，“我、本官听闻了你、你们北疆土地产粮难，所以自荐皇上打算过去视察看看，我视察了就走！”
霍燃眼露讶色。“你向皇上请调到北疆？”
萧承嵇见人惊讶，挺了挺胸膛，美滋滋，“可不是，我是身负重任……”
“这不妥。”霍燃道，又看见小文官怒瞪的视线，改为轻笑，“没想到萧大人对我用情至深如此。”
“什么？！”萧承嵇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被霍燃揽住了腰肢，往身边更靠拢了一分。
霍燃嘴角挑笑：“既然萧大人都做到这个地步了，霍燃无以为报只能……”
一阵旖旎水声。
白白软软的小文官又被占尽了便宜。
*
亲卫军们很快就追上了前方缓行的将军二人。
得知了萧大人竟然要跟他们一同回北疆。众人欢欣鼓舞，气氛热烈得仿佛要过节。
行军之路不算艰辛。亲卫军们早已习惯了。但京中的文官不一样啊，平生若无意外，都不可能一夜行八十百里。士兵们都生怕白白糯糯的萧大人会受苦，捉鱼采药摘果子……休歇片刻，什么好的就往人跟前供。
却被冷冰冰的将军大人一一劝退。
“他不爱吃鱼。”
“草药可以放下。”
“果子如此生涩，如何下口？”
“最近是不是让你们太得闲了？”
……
亲卫兵们一个个激灵，瞬间窜逃得比兔子还快。再也不敢在将军在时找萧大人献殷勤。但发现，将军也没有离开过萧大人让他们有机可乘的时机啊。
除此之外，众人也发现了将军和萧大人的关系不一般。尽管在禹州时，两人就被发现经常同吃同住。甚至亲兵们还见过一向冷厉的将军，有一天竟然也会露出如此宠溺温和的笑容来。一一吓得不轻。
更别提，将军放匕首的布袋，现在装的最多的都是些果脯小食。亲卫兵们亲眼看见，将军的小食，都用来投喂了萧大人了。
所以当他们半夜听见了将军和萧大人夜宿位置传来的奇怪声响，一个个立马闭耳装睡。
小文官恼怒委屈又不得不压低的声，在寂静的夜中格外清晰。“不要亲了！你老是亲，我嘴巴肿肿的都不能见人了呜！”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