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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7.8 ...


  •   秘密只能是秘密。
      周轸问,嘉勉说的秘密是什么?

      嘉励无边无际的嘲讽,周轸,眼睛不要只看头顶,偶尔看看脚下。
      脚下有什么?自我的人,只会看到自己的影子。

      -
      “我知道。”
      “从这一秒开始。”周轸扶着嘉勉的脸,福灵心至,他说他明白了,明白了嘉勉从前过去的许多,
      不是厌恶他,而是后退。

      他伸手摸她的头发,她后退;
      她不愿意搭他的车子回桐城,是因为他和他的初恋一起;
      周家晚宴上,吃糖水罐头的她偏不和他说话,也不是考试综合症,“是因为什么?”周轸问。

      “回去,回去我告诉你。”
      “谁稀罕。”他拿虎口别着嘉勉的下巴,夜色里,霓虹闪烁,一尾光追到周轸的眼眸里。嘉勉看到的他是阴鸷又温柔的,他呼出的热气像点燃的蓝火焰,灼得嘉勉不禁缩身,周轸不肯,不轻不重地咬在她脖颈上,“倪嘉勉,一码归一码,你和我说秘密是我们的事,拿着你的秘密去疏通别的人情,我更火大!”

      这个混蛋,他偏说嘉勉有心偏袒周轲。
      嘉勉狠心掐在他手臂上,骂他是猪,“我去偏袒周轲干什么,他和我全无亲故,你说我偏袒他干什么!”
      “和他全无亲故,和我呢?”

      “你说呢?”
      “我要你说!”
      “我说了,你会听我的嘛?”嘉勉认真问。
      “先说来听听。”

      “你是周轸,也是我的合法丈夫,老公,先生。”
      “还有青梅竹马。”周轸波澜不兴地追加一条。
      “对,青梅竹马,尽管你的初恋不是我,可我一直把你当作竹马。”嘉勉也喝了酒,但绝不至于醉,这着急忙活的样子,想是酒酿吃多了。
      昏头得很。

      他再取笑她,赌品不行,丑牌写在脸上就罢了,怎么一副好牌也给急赤白脸地给打坏了呢!
      不过他喜欢,喜欢这样豪赌的倪嘉勉。“有你这番话,我就是去拼个你死我活,也能闭上眼了。”

      年关之下,他还是口无遮拦,说些不作兴的话。嘉勉都快急哭了,“我不想你去。”
      “放心,你的第三个愿望,旁人我不敢保证,我一定会好好地给你做到‘平安顺遂’。”

      *
      周轲的妻子,万梅玲,这几年早不工作了,十指不沾阳春水,全由周轲供养着。
      二人自然没有男女之情,当初契约婚姻,万梅玲更是清清楚楚明白,她要守什么样的‘活寡’。

      没几年,她就搬到国外去住了。
      这些年,各玩各的。这位万小姐也早不是当初乡下巷子里出来的穷苦大学生了。

      人没了斗志,没了一日三餐的鞭笞,就会消磨身体,消磨人性。

      她一年回来几趟,给周轲撑名义上的场面,也份外料理一双父母。
      年关之际,难得约姊妹喝茶空档,老二找上了她。

      周轸这个作小叔子的,当初还是他们成婚的傧相,然而,当初自己跑了还顺带着拐跑了给他们提铜炉子的小陪娘。
      万梅玲笑话老二,姻缘天注定,谁能晓得你们成了一对。

      是的,哥哥说我和他一样,都拿女人换了前程。
      大嫂觉得呢?

      万梅玲是个再通透不过的人。不,你和你哥哥不一样,他的婚事是假的,你的婚事是真的。

      那么大嫂就没想过从这桩假婚事里择出来嘛?

      万梅玲啜咖啡的动作停在对面。周轸给她看了些文件,不是正本也不是副本,他老二做事向来邪性,只劝万梅玲看结果。

      结果就是周轲已然预备着与妻子分割财产了,这个进度取决于她的公公,周叔元还能活多久。
      抑或,老头公布遗产分布后,保不齐,他老大就要闹“婚变”了。

      周轲当初的婚事可是细细妥妥地签了几十页的婚前财产公证的。

      老头和周轲都不傻。
      傻的只有明知这是个火坑还往里跳的女人。

      万梅玲的口红还印在骨瓷杯上,她彻底搁置下来,直到醇香的咖啡凉透之后,她才倦怠地说,“他这些年并没有亏待我。”
      “是大嫂还带着从前同学的暗恋滤镜罢了。”

      周轸是来找万梅玲谈生意的,自然要做足功课,这一点,他十七八岁没出去前就知道的。
      不然,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家,凭什么来蹚这池子浑水。

      白纸黑字才是不争的事实。事实,周轲只把妻子当工具人,弃子要弥补什么?弃了就罢了。
      这桩契约婚姻如果按部就班地依周轲的章程解除的话,万梅玲得到的,远没有这些年忍辱付出的多。

      鸟尽弓藏,多少有点伤人心的。

      当事人很快从伤神里走出来,问老二,所以,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帮大嫂择出来,但是也争取利益的最大化。哥哥能给你的,我再补一倍给你。

      条件呢?万梅玲问。

      条件就是配合我演场戏。
      我只想哥哥知道,他的那些烂招,果真成真是个什么光景。当然,是报应到他身上。

      我要老头亲眼看着,他的这个所谓“嫡子”是个什么路子。
      不是盼着我和嘉勉散嘛,不是拿钱来使鬼推磨嘛。

      老头可以薄情寡性地一口否决老二的婚事,那么,老大的也没必要遮捂住了。

      万梅玲像是听了场戏,戏后阑珊离场的落寞。“老二,你比我和周轲结婚那会儿狠了许多。”十七八的周轸,那会儿还只有被周轲放冷刀子,少年负气离场的下场。
      如今,彻头彻尾的商人。
      谈生意最痛快的就是双赢。

      万梅玲从来是个清醒的俗世人。周轸开出的条件,让她没有清高来拒绝。她还有后半辈子想要光鲜地活。
      已知最差的结果了。没理由不想着翻盘。

      临走前,她问周轸,“你比周轲更像你父亲,我想知道,你会不会有一天也把这些伎俩谋到你太太身上?”
      “她不稀罕。大嫂你还不了解她。”
      “大话。”万梅玲难得挖苦老二,说这世上没人不爱钱的,只是老二你更有福气些。

      看得出,你很在乎她;
      她也很在意你。

      万梅玲说那个嘉勉呀,只是在意你远远超过了金钱。也是个实心眼的傻丫头。

      *
      万梅玲和那个小白脸歇在一套小公馆里。

      这里的房产在周叔元名下,说不得到底属于谁。向来是周轲用来宴客的地方,老二鲜少踏足。
      偏今晚兴致起,来这里的酒窖拿酒喝。

      撞见了些不该见的事体。

      招哥哥来见一见。

      同时间,周轸也让司机接来了周叔元。

      周轲看着自己养的人,和他名义上的妻子混到一块去了,已然气得要升天了,这还不最紧要。
      紧要的是,老二大喇喇地往厅里一坐。他哪是坐,他是堵,在这堵人,一个都别给我跑的架势。

      周叔元到的时候,只见老大揪着老二的领子,骂他,你算计我!狗娘养的。

      “谁是狗?谁是娘?”

      周轸到底小周轲十岁。轻而易举地拂掉周轲的手,且搡得他踉跄不已。
      人来齐了,他的话也要说了。很简单,外面风雪不休的,谁也没多少热气在这耗。

      “眼下的局面不过是我让哥哥提前感受下。”
      “倘若我和你撺掇的人有了作为,不外如是,就是眼前这样。”

      “可惜出了点岔子,那位陈小姐临时倒戈了,即便不倒戈,我也不会沾别人。”
      “你还不知道嘉勉的性子嘛?真有点出格,她早不过了,我现在想想,她跑去和我闹,太简单不过的道理,就是吃醋了。亏我还气半天别的。嗐。”

      “但这口气,这口恶心,我要不要出?”
      “得出。”

      不然我年都过不好。周轸大放厥词。他站在厅里最中央的位置,“总不能人骑我脖子上拉屎,我还得说他拉得香罢!”

      周叔元站离他们兄弟俩十来步,再缓缓移步过来时,明显有了老态,这小半年身体也常常有反复。周轸正是因为这一点,那天才答应了老大的生意局。
      他仅有的一家人的信念还被周轲摧毁了。

      “其余人都出去。”老头根本不稀罕这样的局面,只赶外人走。
      周轲的那小白脸老早吓得屁滚尿流了,得了这样的解禁,自然头一个跑。他怕被周轲给捏死。

      而万梅玲是早已置身事外,她既然答应周轸,就已经做好抽身的准备了。周轲从进来到现在,没有一句是过问她的,如此,这样的了结,反而是最好的出路。
      她携着大衣,头也不回地择离出周家。

      厅里只剩下嘉勉一个外人,周叔元把目光落到她身上去,无声地驱逐她。
      嘉勉没来得及动弹身型,周轸一把扣住她,“她就在这,哪里都不必……”

      “去”字都没说完,脸上就迎了周叔元一巴掌。

      力是相互的。周轸辣辣迎着力道,而施力者,早已跌落在沙发上。

      周轲孝子贤孙的姿态扶着父亲,替他顺气,而老二却被父亲指摘,“你这是为了一个女人,要和一家人都反目了?”
      嘉勉被掌风骇得捂着嘴,一时间她进退两难,留下来,可能周轸会更难堪;
      要走,他又不肯,死死地扣着她的手腕。

      他偏头看一眼嘉勉,后者即刻落泪了。

      周轸一边替她拂泪,一边应对周叔元的话,“你比我清楚,到底是不是因为女人。”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是你大哥。”

      “闭嘴罢。这话我听够了,你倒是问问他,哪时哪刻把我当作兄弟看过!”
      “这些年面子上过得去就罢了,我和他一个姓,但不是一个母亲,到底隔一层。但我周轸扪心,从未算计过他,我今日的一切,是我一步步拿时间拿血汗换回来的,我如果是吃了嘉勉的红利,那也是我和她的事。”
      “是他先来冒犯我的人,先来算计嘉勉的。那么,我把他名义的妻子择出来,有什么不对!”

      父子仨各自有律师。周轸挑明,老大已然在盘算老头的身后事,就等着他一命呜呼,这个大孝子头一件事就是蹬了妻子,蹬了昔年父亲扣给他的婚姻枷锁。

      他戴这副镣铐已然够搓火够窝囊的了。

      “周轸,你……”周轲是冲过来要对付周轸的。
      气势汹汹的样子,嘉勉几乎本能地去拦,她拦在周轸前面,不料,被周轲一巴掌搡到地上去。

      周轸见状,这才动了真格。几拳抡到周轲脸上和胸口,哪怕当着周叔元的面,他也敢指着老头鼻子骂,“你哪次不是眼睁睁地看着,是你这个嫡子欺侮到我头上了,我他妈为什么不能还手!”
      “别再说为了一个女人的话,我就为了,我又为什么不能为!她是我名正言顺娶回来的,我连她都护不了,还活个什么劲!”

      周轸怒火中烧地把嘉勉从地毯上捞起来,携人就走的架势,临走,他知会周叔元,“你的大儿子之所以闹这么多,一是对你辜负原配有所怨怼;二是你立遗嘱期间希望我出点格,好失了人心。”
      “我如他所愿。且光明正大地提醒你,周叔元先生,无论你爱不爱我母亲,我都不比你头生的儿子矮半截。我所得的所要的,都是我阳谋而来的,也是我应当应分的。”

      厅里的古董坐钟珰地敲了半声,时间是半点,但几时不知。
      晨昏不分里,周轸告诉父亲,这就是他料理家务事的全部。

      今后,他们都只为各自活,两不相欠。
      *
      从小公馆里出来,周轸一门心思地往风雪里钻,脚步快到嘉勉追不上。
      薄雪盖了黛瓦青砖一层,嘉勉的高跟鞋迈得太急,一个打滑,摔在了地上。

      小旗见老表出来,寡着一张脸,就知道大事不妙,追他不上,才想折回去开车子。没走几步,又见嘉勉摔了,连忙跑回头想要扶嘉勉,走在最前头的老表这才回首来,喝声,“不准碰她!”

      周轸走回去,径直俯身,把嘉勉从地上抱了起来。
      嘉勉想安慰他什么,又顾忌着小旗在,周轸未必受用,只能说些别的,“你走太快了,我跟不上。”

      周轸面色如水,沉沉地,白雪化成的水。

      “回家。”

      *
      寒天腊月里,倪嘉勉只穿了件A字裙,腿上自欺欺人地一层薄丝袜。
      那丝袜脱下来,牵扯着血,膝盖磕破了。

      周轸进来的时候,嘉勉坐在穿衣凳上,往膝盖上贴消毒胶布。
      她洗过澡还没来得及穿衣,身上只裹着一层长毛巾。

      他唇上叼着烟,几步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吞云吐雾地看着她料理自己的伤口。

      胶布是正方形的,偏偏倪嘉勉笨手笨脚地贴皱了。
      就在她准备勉强了事之际,周轸摘下唇上的烟,教训她,“贴得什么鬼!”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沐浴后的人,像浮面的小鱼,绯色透明。
      某人抛了手里的烟,起身去台盆前洗手,回来的时候,就着她身上的毛巾擦手。然后,扽过她的腿,要揭开她的胶布。

      “你干嘛?”
      “重新贴。”

      不等他的话说完,周轸已经揭掉她的胶布,给嘉勉疼得,连连啧声。

      再一块方胶布,由周轸一个个边角捋平,像烫贴上去的一般。嘉勉看着他不作声地对付着她的伤口,也小心翼翼不戳破他的结界,“你贴这么平,我膝盖都不能弯了。”
      “那就抻着,别弯。”
      才说完,嘉勉就落脚到地上,眼见着膝盖弯了,那胶布也褶皱起来。

      周轸不快,“连你也要跟我作对。”

      “那位陈小姐,轲哥哥安排的人,为什么要朝你倒戈?”
      “谁知道。”
      “她喜欢你。”陈述口吻的疑问。

      周轸摩挲嘉勉的伤口,隔着那层胶布,“你吃醋?”

      沉默的对视里,倪嘉勉明显吞咽了一口气,一口小心隐忍不想被识破的女儿气。
      终究,她汇视着他,“比你料想的要早。”

      “嗯?”
      “吃醋。”嘉勉抱膝,低着头,她只披着一层长毛巾,暖风机下,长发被吹得愈发干燥,毛茸茸的,“这种感觉,因为喜欢一个人而生出的狭隘的排他的自私觉悟。”

      嘉勉告诉周轸,那年去周家吃晚宴,她为什么始终不和周轸说话。
      “因为你把我从轲哥哥的婚宴上带出来,在你外婆那里,你问我饿不饿,叫了两碗馄饨,一味地喂我,我吃不下了,要喂猫……你不肯我和那猫走太近,嫌它脏……”
      “我以为你只对我这样,结果,在那里,第一次看到你的女朋友,甘棠。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喂东西给她吃……”
      “我当时好难过。难过的不想离开那坛子凤仙花,唯有拼命地摘那些瓣儿,祈求它们没完没了,那样,我就不必回头看你们。”

      “回去后,我哭了好久。尤为地恨周轸,恨他害我变成这样。”
      “叔叔说周家老二不是好人,哥哥又替他作保。”

      “总之,我讨厌你,也讨厌那时候的自己。”

      “所以,晚宴上才不和我说话?”周轸问她。
      嘉勉频频点头,十四年过去,她提及这桩心思,依旧像极了当年的小女孩。

      “那晚我也好气馁,气馁有个小孩她针对我。我明明待她那么好,她偏偏始终不肯正眼看我一次。”
      说着,周轸拨她的脸,看着自己。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声音与力道都是责难的。周轸怪倪嘉勉。
      那时她是个小孩,要怎么告诉他。

      拿后果去追溯当初是最没有意义的事。
      即便时间再饶他们一次,十二岁的嘉勉依旧跳不出她的格子,她只有那么大的天地,即便生发了感情,也是最纯粹的,无关他人的。

      “爸爸吊唁礼上,你和我说再见,要我好好吃饭。”
      周轸走后,嘉勉哭得泣不成声,一夕间,属于她珍爱的人,都离她而去。

      她无能为力,以己抗争命运。

      之后的事,就是周轸知道的。他前脚走,后脚季渔和梁齐众到了,像一步棋,他们下坏了一步,后面整盘跟着错落了。

      事后追责起来,上帝视角落在吊唁礼上那天,周轸捧着嘉勉的脸,依旧怪她,“你该告诉我的,你该不让我走,该告诉我,你舍不得爸爸,舍不得我……”

      “周轸,我舍不得你。”嘉勉依他所言,告诉他,“我舍不得你送我的猫,舍不得你替它取得名字,舍不得你替我告诉嘉勭:嘉勉想养猫;舍不得你去我家那时的惊喜,也舍不得你今日被你父亲打的一巴掌……”

      倪嘉勉欢喜的周轸,他可以不是个好人,可以混账傲慢,可以阳谋地追名逐利,但偏偏住在她的软肋上,
      一击即中。

      “不要紧。一巴掌换你这些真心话,很值了。”
      嘉勉困顿地看着他。

      周轸眯眼,手指描摹着她的轮廓,停在她脖颈处,那里有一处新鲜的伤痕,他弄的。
      然而,始作俑者毫无愧疚。

      再要求她,“嘉嘉,当眼下是当时,我要你告诉我,你最最真诚的想法,不要去管任何拘束你的东西,我只想听你最自私的念头。”
      嘉勉咬咬嘴唇,在周轸膝上,被他蛊惑到了,当即开口,“我不想你走,周轸……”

      “还有呢?”
      嘉勉摇头,再没有了。当时的她。

      “那么现在呢?”

      长毛巾滑落到地上,覆在周轸的脚面上。而骨瘦停匀的人趴在他肩头,起伏不定的呼吸……
      周轸急急逼供的嘴脸,左撇子上前,可是他左手无名指上戴着婚戒。

      饶是光秃秃的一圈玫瑰金,嘉勉也被咯到了,昏昏然里,她摇头,气息砸在周轸眉眼上,唇舌几乎本能地去找对方。
      她声音如蚊蚋,也拿手去分拨他,不肯他这样,也怕戒指松脱下来,掉在里面。

      某人像是被说到兴头上,他咬着一口气,天生和倪嘉勉作对,“那我就要放在里面,我要把我的戒指,永远放在里面。”
      嘉勉气极了,一口咬在他肩头。

      疼得周轸杀气腾腾,撤回手来,一面宽解自己,一面把濡/湿无名指上的戒指脱下来。

      他衔在嘴里,挑衅也好,勾连也罢。嘉勉看着那戒指再跑到他嘴里,又羞又恼,简直无地自容,

      才想骂他变态、王八蛋……

      衔着戒指的人,扶着她,如她所说,一击即中般地坐落在他身上。属于彼此的一口气,全都跑了出来,溃不成军。

      像一口烟,从鼻息、唇角里逸出来,绵长流连。
      下一秒,周轸偏头吐掉了那枚戒指,滚落到地砖上,叮叮作响。

      被抛去云端的嘉勉,一口气续不上了,跌回他的怀抱里,周轸接住她,渡气般地打趣她,“别没出息,才刚刚开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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