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篇缘定樨晟满庭》孍嬽

27、第二十七章

　　傅明镜这才将眼睛从我身上挪开，不善的看向殷婉姬:“你不要管我怎么醒的，反正我是醒了。”
　　殷婉姬却似并未将他放在眼里:“那又如何，你的命在我手中，你醒不醒都是一样。”她瞪向底下的弟子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
　　“别别别……”傅明镜连忙摆手:“那个，殷掌门，你不是想要剑吗。我把覆地绝心剑给你，你放翠长老走，你看怎么样？”
　　殷婉姬闻言，大喜过望，但她不愧身为一派掌门，很快管理好了神色，奇道:“之前我叫你把剑给我，你宁愿死都不给，如今怎么又肯拿出来了？”她斜斜瞥了我一眼:“就因为一个女人，你便甘心舍弃这把宝剑？”
　　我一听到傅明镜这话，差点笑出声来，费劲忍住了。
　　傅明镜却是凝视着我，眼中含着一些复杂意味:“在我看来，再好的剑，也没有翠长老值钱。”
　　额。虽然我很懂他的意思，他最后那句“值钱”委实有把我冒犯到。
　　殷婉姬嗤笑一声:“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在打什么主意，上次我派始祖从银杏镇回宗便与我说过，覆地绝心剑能吸取他人修为，你不过是想利用它来对付我。”
　　我心头咯噔一声，想不到这个女人还挺精明，识破了傅明镜的计策。
　　傅明镜也是一脸紧张。他本来以为这个计策万无一失，所以故技重施，如今被拆穿，便彻底没辙了。
　　可殷婉姬虽然有点精明，可很有限，下一句便说:“不过，能被区区一把剑吓破胆，也是殷旻不中用，你别以为我会像他那么好对付。”
　　傅明镜立刻借坡下驴:“啊对对对，殷掌门修为高深莫测，天下无敌，区区一把覆地绝心剑当然奈何不了你。”
　　殷婉姬面上出现得意神色，飘飘然的伸出手:“那么，把剑交出来吧。”
　　傅明镜没有立刻就交，而是生怕她反悔一样，说道:“咱们可说好了，我把剑给你，你立刻放人。”
　　我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这小子，是真能装，明明心里恨不得立刻把剑给出去，偏偏还装模作样的。
　　殷婉姬不悦道:“我一向言出必行，说一不二，你快把剑给我。”
　　于是傅明镜便佯装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将覆地绝心剑递了出去。
　　一见到那剑，顾行海以及旁边的弟子们均露出贪婪的眼神。
　　殷婉姬将剑握在手中，双眼像被黏住了似的死死盯着剑身，又是抚摸又是摩挲，惊叹道:“这便是传说中的宝剑吗……”
　　傅明镜道:“剑已经给你了，可以放翠长老走了吧。”
　　殷婉姬却是仰天打个哈哈，语带讽刺:“你也太傻了，我说什么你都信。现在覆地绝心剑在我手中，你的命也在我手中。你已经没有任何筹码了，我为什么要放她走？”
　　傅明镜的脸色顿时阴沉:“亏得你身为堂堂一派掌门，居然出尔反尔！”
　　“是啊，我便是出尔反尔，你又能拿我怎样？”殷婉姬爱不释手的举着覆地绝心剑，奇道:“还说会吸取修为和生机，这也没什么反应嘛，始祖真是惊弓之鸟。”
　　顾行海上前一步，笑眯眯的说:“殷掌门，你可分辨得出，这剑是真是假？”
　　殷婉姬一愣，把剑拿在手里反复端详:“看起来倒是真的……”
　　顾行海却矢口否认:“我倒觉得多半是件赝品，你不如拿过来，让我帮你看看。”说着伸出手去。
　　殷婉姬警惕的退了一步:“顾掌门，你想干什么，要来抢我的剑吗？”
　　顾行海道:“正是。”
　　说完，他二话不说便一剑挥了过去。殷婉姬举起覆地绝心剑一挡，两人霎时斗在一处，居然把我晾在了一边，不予理会。
　　殷婉姬要应付顾行海的进攻，无暇顾及其他，傅明镜趁机从她掌低溜走，挣脱了束缚，飞身跃到了我身旁。
　　他看都不看那两个人的战局，笑嘻嘻的问我:“想不到你对我这么好，居然肯为了我束手就擒。”
　　我冷冰冰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醒的？”
　　他眨巴一下眼睛:“在你进这个阵的时候我就醒了。”
　　“那你为何不早点出声，非要等他们把绳子都拿出来了才睁眼睛，你是故意的吧。”
　　他无所畏惧的点了点头:“是啊，我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舍身救我。”
　　“那你现在高兴了吧。”我没好气的踩了他一脚:“真是太欠了你。”
　　他哈哈一笑，虽然被踩，可神色却十分振奋。
　　那边顾行海与殷婉姬还在你来我往的较量，两人修为相差得有点远，顾行海约摸是被贪婪冲昏了头，居然不自量力的想从殷婉姬手中夺到剑，刚开始殷婉姬手上抓着傅明镜，碍手碍脚，没能尽展身上，此时却已大占上风。顾行海只能防守，难以反击。他的弟子们见了，立刻便想上前助战，可水月之巅的人怎能允许？当即拦下，双方掌门斗得酣畅淋漓，弟子们也打得十分热闹。
　　我和傅明镜反而成了局外人。
　　但我却很想入局。
　　如今傅明镜已经脱险，我再无顾虑，掌中蓄力已久，飞速打出一道金印。
　　这一招我蓄足了真气，蕴含我身上九成的修为。深厚的力量涤荡一切，横扫八方，像对面扑了过去。那边正在抢剑的顾行海与殷婉姬二人根本没有躲避的余地，双双被金印击中，尖叫声中，身不由主的飞了出去，覆地绝心剑也脱手抛掉。
　　我手一抬，将那把覆地绝心剑吸入掌中，未曾多看一眼，便直接扔给傅明镜:“拿好了，别又弄丢。”
　　我缓步走到已身受重伤的顾行海与殷婉姬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二人:“交出金丹，可饶你们不死。”
　　他二人已经没有反抗之力了，为了活命，只得乖乖奉献金丹。我一把将两枚滚圆的金丹握在手中:“你们去给我找翻天顺心剑，找到之后取来交给我，不要再耍什么小心思，不然立刻捏碎你二人的金丹。方才你们俩的所作所为，已经成功将我激怒，要是不听话，我可不会有半点含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当然只有乖乖听话。
　　这万里封金阵是水月之巅的秘术，但也没什么了不起。我随手便将其撕了个粉碎，一时之间地动山摇，天地倒转，所有术法化作的虚影顷刻间支离破碎，所有人又回到了那藏剑的深坑之中。
　　顾行海与殷婉姬带着人分头寻剑去了，我给了他们一个时限，两个时辰之内，无论是否找到剑都要回来向我汇报消息，随即便放他们去了，自己却一直站在原地，没有立刻就走。
　　傅明镜奇道:“我们不跟着一起去找吗？”
　　“既然已经有这么多人帮忙跑腿了，我们还去干什么。”我随便答道:“就在这里以逸待劳不好吗，反正他们的金丹在我手中，不怕他们整幺蛾子。”
　　“难道你忘记上次燕衔秋的教训了吗？”他意味深长的道:“可见即便有金丹在手，也未必保险。安全起见，我们还是一起行动为妙。”
　　“那行，你去帮我盯着点。若有消息，便用彩蝶传讯。”
　　“那你呢？”他一脸好奇:“你要去做什么？”
　　“许久没与人真正动手，我要在这里调息片刻。”我道:“待会会有一场恶战，我要动真格了。”
　　明明是风雨将来，该当紧张压抑之际，他却忽然不合时宜的笑了一声:“我还挺期待的。从我入门至今，我好像还真没见你全力和人动过手，之前那几次好像也只是小打小闹。原以为你真的只是筑基，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厉害。”
　　“今天便让你大开眼界。”我说:“日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
　　他不再逗留，转身飞出深坑。
　　我在原地打坐了一会儿，直到体内修为已彻底如行云流水，达到了我所能发挥的巅峰之力，这才起身，飞了出去。
　　我闭上眼，默然感受了一番四方的动静，发现东西南三个方向都隐约传来吵闹之声，看来这三个方位都有不少人，只有北方没有什么响声，最是安静。
　　我便往北方行去。
　　此地既是藏剑之所，那么在那剑被人拿到之前，不会离开龙息山脉，就算剑中有慧元存在，也是一样。
　　可我还没走出去多远，一只彩蝶便扑腾着翅膀飞到我跟前，在我指尖停留，傅明镜的话霎时响在耳边。
　　“宝剑踪迹已现，速往东来。”
　　这么快就有了消息。
　　这是个好消息，我迫不及待的向东方飞去，飞了约摸一盏茶时分，我便来到一座高峰之前。
　　此山高手如云，一眼望不到顶，而在山麓之旁，却有一座洞府，那里已聚集了不少人。都是筑基或者凝气的修为，有些我能从服饰上看出门派来历，有些则看不出来，有应当都是各派首脑人物带来帮着寻剑的随从。
　　这些人都是有眼力见儿的，见到我来，并未阻拦，纷纷让开道路，只是在一边窃窃私语，猜测我是何方神圣。
　　我走进洞府，里面也是挤满了人，但这些人并非外面那些筑基小辈，都是修为高深的掌门领袖之辈，修为最低也是金丹，也占了多数。有十多位是大乘境，其中有几个相识的。而问鼎则只有三个，除了先前的殷婉姬之外，殷旻也在。最后一个问鼎我也不认识，只是从服饰上能推测得出，是观心门的掌教，慕容威。
　　我跟他素不相识，但他和翠运鸿早年间却有些私仇。
　　曾听闻他抢了翠运鸿的心上人。
　　其实也不能说是抢，应该说是他和他那已经过世的夫人骗了翠运鸿，还差点毁掉他的修行之路，至于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太清楚。
　　总之是敌非友就对了。
　　除了他之外，这里还有一个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人打扮寻常，身量寻常，穿着也寻常，身上散发的修为在这些人当中也很寻常，唯一不寻常的是，她躲在角落之中，面向暗处，似乎是刻意躲着谁。我看不清其长相，只能从其身形约略看出是个女子。
　　但我的目光只是略微在她停留了一会儿，便径直走到傅明镜身旁。
　　“剑呢？”
　　傅明镜指向洞府深处:“在里面。”
　　洞府深处一片漆黑，里面漆黑一团，看不清里头的场景。
　　我有点怀疑:“你确定？”
　　“好多人之前亲眼看到那把剑飞了进来，肯定是真的。但是有一条龙守护在侧，没人敢进去。”
　　有些蹊跷。
　　这些人都是为了翻天顺心剑而已，妄图夺得此剑，连问鼎高手宗门大派都不放在眼里了，如今却对一条龙如此畏惧？
　　“是什么龙？”
　　傅明镜面色严肃:“琉璃紫龙。”
　　听到这个名号，我也是心头突的一跳。
　　龙我见过不少，也降服过不少。翠运鸿在朝天峰后山养的那条金角应龙便是我当年从外面抓回来送他的，当时他高兴了三天三夜。可与此刻的琉璃紫龙相比，金角应龙简直是渣滓。
　　所谓的琉璃紫龙，是龙族中最强的一类，战斗力强悍无比，就连问鼎都不是它的对手。
　　想来也不算稀奇，毕竟翻天顺心剑这种级别的法宝，有此猛兽守护也是正常。毕竟就连覆地绝心剑也有燕衔秋这个问鼎高手把持。
　　顾行海与殷婉姬向这边走了过来:“翠长老，我等已遵照你的吩咐，帮你寻到了翻天顺心剑的所在，按照约定，你应该归还金丹了吧。”
　　他二人脸上都写满紧张，似乎生怕我会反悔，毕竟他们自己刚刚才干了这种事。
　　我嗤笑:“看你们那个样子，你们以为谁都是你们那副德行？我既然这么说了，必定说到做到。”我取出金丹，丢给他们二人。
　　顾行海与殷婉姬如蒙大赦，赶紧收好，然后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一拿到金丹，殷婉姬便立刻变了一副嘴脸:“翠长老既已归还金丹，那么此前的事一笔勾销，接下来便是宝剑之争了。此剑原本便是无主之物，按照我们修行之人的规矩，大家各凭本事，能者得之，谁有办法拿到便归谁所有。”
　　我道:“正是如此。”
　　旁边众人便开始议论纷纷，讨论的东西无非是怎样对付那条琉璃紫龙。
　　我却没想那么多，大袖一挥，当先走了进去。傅明镜在后跟随，悄摸问:“里面是什么状况我们一无所知，你就贸然这么进去不妥吧？要不先等等，让别人打头阵。”
　　“这些人的想法都跟你一样。”我瞥了眼身后那些见到我打头阵，也跃跃欲进的众人，浑不在意:“畏首畏尾，瞻前顾后，能成什么大事。宝剑就在眼前，还等什么，等别人捷足先登吗？”
　　傅明镜还在劝:“可是就这样进去总是不妥。”
　　“你跟在我后面就是了，其他的不用多管。”
　　我艺高人胆大，肆无忌惮的在前面带路。
　　这个洞府确实很大，拐过几个转角，来到一间极其宽敞的石室。
　　这间暗室实在太大了，少说也能站个数千来人，而且一点都不会挤那种，天顶也密密麻麻的悬挂着钟乳石，室中还摆着许多。而在正中间，个头最大的那一块上，插着一把剑。
　　剑之旁，有根连接天顶的石柱，上面盘着一条龙，一双闪着幽光的眸子盯着众人。
　　旁边跟着的众人纷纷倒抽冷气，不仅抽冷气，还刷刷刷的抽出兵刃，都想冲上去拔剑，可碍于琉璃紫龙在旁，都没有动。
　　我正在考虑要不要继续打头阵时，琉璃紫龙忽然口吐人言:“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出手吧。”
　　殷婉姬一愣:“怎么，你还等不及了？你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吗？”
　　琉璃紫龙淡然道:“我知道，你们为取剑而来。此剑并非我所有之物，只是当年无意间发现，便借其身上的剑气修行。作为报答，我便留下守候，只等有能力的人将其取走。如今你们来了，把剑拿去，我刚好也可以完成任务。”
　　顾行海道:“有能力的人是什么人？在场的各位大多是一派掌门，谁都有能力。”
　　琉璃紫龙道:“就是能打败我的人。谁能战胜我，此剑便送谁。”
　　原来规矩如此简单粗暴，那还等什么，我一言不发，飞身跃起，掌势如虹，开碑裂石，向它硕大的龙头劈了下去。
　　紫龙张口发出一声咆哮，其声波蕴含了极强之力，居然硬生生将我这一掌抵消了。我目光沉凝，一招失效，跟着便出第二招，随手掀起地上几块巨大的钟乳石，往它身上砸落。紫龙身子一扭，从石柱上滑下，避开了巨石的轰击，随即一招神龙摆尾向我横扫而来。
　　顷刻之间，我与它便过了三招。
　　旁边的众人也没闲着，各自施展出了看家本领，加入围攻。更有几个心思重的，不去和紫龙相斗，反而偷偷摸摸的从一边摸过去拔剑。
　　琉璃紫龙目光如炬，龙尾飞出，将那几人扫飞出去，冷声道:“没有打败我，休想取剑！”
　　所有人围着一条龙打，室中顿时斗得不可开交，乱成一锅粥。各种神通术法层出不穷，流光溢彩，将整座洞府照得亮如白昼。
　　按理说如此多的高手一拥而上，这紫龙再厉害也无法抵挡，可它不仅皮糙肉厚，且身手也非常灵活，身上的鳞片比之最坚韧的盾牌还要坚不可摧，牢不可破，任凭他们的刀枪剑戟砍在上面，也伤不了它分毫，反而被震得口吐鲜血，有几个家伙甚至被震飞老远，撞上墙壁，摔得爬不起来。
　　我暗叫一声废物，看来要想拿下这条龙是指望不上他们了，还得靠我自己。
　　它应付顾行海与殷婉姬的神通之际，还不忘再次向我来一招神龙摆尾。这次我却不避不让，一把揪住它的龙尾，将它整个身子拉直，无法动弹。
　　就在我钳制住紫龙时，顾行海却忽然跳出圈子，转头要去拔剑。而琉璃紫龙半身受我牵制，半身被殷婉姬和慕容威以及一堆大乘境的高手缠着，抽不开身，看来是守不住剑了。
　　就在此时，我向旁边一直站着看热闹的傅明镜道:“别让剑被宵小之徒拿了！”
　　傅明镜懂我心意，覆地绝心剑一扬，站到了翻天顺心剑旁，一剑将顾行海削退。有他守在那里，除了慕容威与殷婉姬，在场无人是他对手。而这两人正与紫龙纠缠不休，傅明镜那里是安全的。
　　一帮人和这琉璃紫龙不知道纠缠了多少时候，几乎大半的人都败下阵来，那几个大乘境的高手也撑不住这紫龙的莫大神通，给打倒在地难以起身，只剩慕容威与殷婉姬尚还能战。但他们也没好到哪里去，遍体鳞伤，摇摇欲坠，看来也是强弩之末了。
　　唯一一个没有受伤的，只有我。
　　还有一条龙。
　　琉璃紫龙道:“放弃吧，这把剑不属于你们其中任何一人。”
　　“那不可能。”我说:“此剑我势在必得。”
　　它看我:“你确实很强，但你无法战胜我，此剑也不属于你。”
　　“你已经输给我了。”我松开抓着它龙尾的手，在它的尾部，有几块鳞片已经腐烂，露出了里面的血肉。
　　“我现在只需轻轻一掐，就可以撕下你一块血肉，你还不认输？”
　　它怔愣的望着它尾部腐烂的鳞片:“我的鳞甲坚韧无比，刀枪不入，任何神通都伤不得半分，你是怎么做到的？”
　　“能克敌制胜的，并非只有神通和刀剑。”我举起手，掌心是一堆粉末:“还有药。方才我用此药按在你的鳞甲上，以此破掉了你那坚不可摧的防护，只因是我们主动找你麻烦，把你打伤有点说不过去，所以手下留了些分寸。”
　　琉璃紫龙默然片刻，道:“这把剑是你的了，拿去吧。”
　　说完，它便咆哮一声，飞出洞府，不见踪影。
　　可慕容威与殷婉姬等人的面色却非常难看。他们为夺剑而来，岂能空手而归？二话不说，双双冲向那把仍然插在钟乳石上的翻天顺心剑。
　　傅明镜手持覆地绝心，竭力抵挡。本来以他的修为远远抵不过问鼎境界的慕容威与殷婉姬，幸好这二人方才与琉璃紫龙相斗多时，元气大伤，一时半会居然无法冲不过去。
　　他们冲不过，我却轻松越过这三人的战圈，一把将翻天顺心剑拔了出来，向傅明镜道:“剑已到手，速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