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番外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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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肉的焦香弥漫在树林里，扩散的速度比清晨的迷雾消失在阳光下更快。
透明的口水从提图斯的嘴角源源不断的垂到地上，听话的狗狗强迫自己用眼睛盯着主人，鼻尖不停地耸动着，越动口水流的越快。
“你要学着控制住自己！”达米安捏住它的狗嘴，沉声教育它，“你是一只蝙蝠狗，必须要学会抵御诱惑。”
提图斯委屈的嗷了一声，眼睛狠往阿尔弗雷德那边瞟。
“……好吧。真拿你没办法。”达米安妥协了。“我去给你整点肉吃。”
阿福的烧烤技术出乎意料的优秀，优秀得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为此试验了一个星期才练得如此手艺。
杰森却是真的为此准备了一个星期。
早在一周前，杰森就购买了一整套亚马逊商店性价比最高的露营全家桶，烧烤架和烤箱装点了安全屋的厨房，烤肉和烤土豆填饱了双面人的肚子，驱蚊喷雾的瓶子摆上了稻草人的试验台，春日诱惑系列印花格子围裙系在了乔纳森的腰上，夏野星空帐篷在楼顶露台上屹立了整整五天。
这就是他们两个轻装从简和韦恩一家形成鲜明对比的原因。除了吊床之外，其他的都已经不新鲜了。
“我对你们的购物经验一点都不感兴趣！一点都不！”提姆狠狠把切好的洋葱块倒进热油里，发出热气腾腾的“刺啦”一声，打断乔纳森和迪克的心得交流。
“别理他，我们继续。”迪克瞪了提姆一眼，勾住乔纳森的脖子，帮他把黄油刀塞进刀架里，瞅了瞅对面正在帮阿福切土豆片的杰森，对他砍菜比砍人更熟练的手艺有些吃惊。
不过这不重要。
“你的围裙在哪买的？舒适度怎么样？”迪克压低声音悄悄问。
“吃完饭给你发链接，我不建议你买蕾丝款的，他们家的蕾丝花边有点硬。”乔纳森的声音也不大，不过以提姆的位置他俩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但是如果戈登局长知道你有这种想法……”
“可怕的假设！我才不会让他知道——我可以偷偷送。”
“……真是受够了！”提姆把切完洋葱的刀往案板上一拍，低吼一声，气势汹汹的走到杰森旁边，用肩膀顶了他一下。
杰森：？
“让开，这些土豆是我的了。”
提姆抢过杰森手里的刀，泄愤一般使劲地砍土豆，砍出来的土豆片比杰森切出来的更厚，飞得案板上到处都是。
“……他这是发什么疯啊？”乔纳森瞪大眼睛，小声抱怨。“我们又没有招惹他。”
无辜被抢活的杰森被阿福分配去给烤肉刷酱了。
“多理解一下吧，前段时间他不是着了毒藤女的道嘛，斯蒂芬妮说为了控制提姆的情绪，他们俩应该保持距离。”迪克耸耸肩，“所以他们俩将近半个月没有见面了，在没有代谢完毒藤女搞出来的药物之前，斯蒂芬妮打算只和他电话联系。他现在心里正怄火呢。”
可怜的提姆。
迪克凑到乔纳森耳边，八卦地点评道：“要我说斯蒂芬妮这招以退为进用的不赖，真不敢相信在这之前都是斯蒂芬妮主动约他出去的。说真的，他要是能把我和布鲁斯的本事学会一半——”
“——他们的孩子都会喊爸爸了。”乔纳森熟练地接话，鄙夷的看了提姆一眼，摇摇头。“你和我说有什么用，你是兄长，你得教他啊。”
“不，乔纳森。”迪克感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我的任务已经结束，现在轮到你教导他了。”
烤肉烤到一半的时候，布鲁斯才带着自家儿子从树林里钻出来，显得姗姗来迟。
“布鲁斯，你们来晚了！”迪克被芝士烤土豆烫的呼哧呼哧的，口齿不清的举手招呼两人。“快来达米安，烤肉就得边吃边烤才有气氛，别指望我们会烤好装盘端给你。”
布鲁斯拎着两只白色的兔子走过来，路过野餐布的时候脚步顿了顿。
杰森和乔纳森两人腻歪在一起，你喂我一口烤培根片，我喂你一口青苹果汁，嚣张得像是故意演给他看似的。
啧。
布鲁斯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发愁。
他一会儿说点什么才不至于毁了这种轻松的气氛呢。
提姆看着布鲁斯手里的兔子挑了挑眉。“你们抓了兔子？运气不错，不过今天我们准备的食物够多了，不需要再吃……”
“这是我的动物观察作业！”达米安牵着提图斯生气的瞪了他一眼。
“……可你不是有了提图斯吗？”
“提图斯可不是普通的动物，它是我的狗。”达米安振振有词，“老师显然要求观察的是普通动物。不会追捕罪犯没经受过专业训练的那种。”
提姆眨了眨眼睛，没再说什么，心里准备好韦恩庄园兔灾再次泛滥的准备。
布鲁斯发现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身后，杰森和乔纳森凑在一起互相投喂；眼前，阿福指挥着迪克和提姆让烤肉们流水线化从烧烤架上生产下来；旁边，达米安正揉着狗子的下巴，夸它是个乖狗狗。
似乎只有提着兔子的布鲁斯在这里格格不入。
但蝙蝠侠总是有解决办法的。
布鲁斯想了想，把兔子塞给达米安，自己朝乔纳森走去。
乔纳森一愣，下意识的挺直背坐好，有些慌乱的看着布鲁斯走到自己面前。
这家伙又想做什么？
杰森嗤了一声，警惕的盯着他。
“能帮我拿一下放酒的篮子吗？”布鲁斯面无表情的垂下头，指了指乔纳森身后的篮子。
“当然，当然。”乔纳森迫不及待的把篮子递给他，可似乎是巧合，布鲁斯在交接的时候，放在篮子另一侧的手突然抓住了乔纳森的手腕。
乔纳森愣了片刻，飞快的把自己的手腕收了回来，有些惊慌的瞟了一眼杰森。
他可是有家室的人了，别动手动脚的。
布鲁斯嘴角动了动，忽然冲着乔纳森露出一个专属于布鲁西的微笑。
乔纳森：嗯？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见布鲁斯从篮子里掏出一瓶起泡酒，熟练地打开瓶盖，摸来两个杯子放到两人面前，亲自给他们两人倒了两满杯。
杰森一头雾水：“你这是干什么？”
“喝酒啊两位。”布鲁斯露出一个花花公子特有的，显得有些暧昧的微笑，“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喝什么果汁啊。”
乔纳森震惊的愣住了。
杰森的声音有点抖：“……你什么意思？”
“哦，亲爱的杰森，我承认之前有一些不令人愉快的小矛盾。”布鲁斯笑着，伸手揽住杰森的脖子和肩膀，表现得像是个贴心和蔼的邻家大哥哥。“但现在那些都不重要，我得恭喜你杰森，恭喜你在感情的道路上卖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
说着他把那杯起泡酒不由分说的塞进杰森手里。
“你能带着乔纳森一起过来我真的很高兴。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我们下一次见面会是什么样的场面，”并且为之做了整整一个文件夹的应对计划，说真的，神父搞的那些附魔武器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直到前天晚上他才彻底结束统计入档封存——只要别又蹦出来一个他没听说过的附魔武器。
“可能是刀剑相向，可能是箭拔弩张，但是像现在这样，平静的一起吃烤肉，推杯交盏就像一个正常的家庭聚会一样……这真的是我想象中最好的结局。”布鲁斯诚恳地感慨道，用余光注意着杰森的眼睛，满意的从他眼底看到了震惊和迷茫。
有些话并不是那么难以说出口。布鲁斯心想，他已经找到扮演布鲁斯·韦恩的感觉了。
这感觉还挺不错。
杰森眼神空洞的愣了半天，震惊又控诉的看向乔纳森。
见鬼的，你不是说你不行了吗！
得到的却是乔纳森同样震惊的眼神：
这真不是我做的！
察觉到两人的视线交流，布鲁斯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一把揽住乔纳森的肩膀。
“还有你乔纳森，看到你和杰森在自动售货机前面接吻的时候我真的有些惊讶——不用道歉乔纳森，我只是恰好路过罢了，我也不想对你们的技术做出什么评价，但我真的很遗憾，杰森，”布鲁斯难过地看向杰森，“我很遗憾，我竟然错过了你的成人礼！两次！”
杰森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能不能他妈的正常一点？”
“一个布鲁西宝贝满足不了你吗？得了吧杰森，你能指望蝙蝠侠说什么好听话，难道你想看到我写一张五百万的支票甩到他脸上让他‘滚出我的哥谭’？”
他笑着用力揽住乔纳森的脖子：“哈哈，我才不会那么做。”
乔纳森被他巨大的力道勒得眼球微凸。
毫无疑问，你肯定这么想过。
对面忙碌的三人注意到这边的对话，震惊的看过来，又在布鲁斯身后发现了乔纳森的身影，了然的鼓起了掌。就连老管家阿福也为此投来了欣慰的目光。
“干得漂亮，乔纳森！”迪克拼命地为他鼓掌。
“太棒了！早该给他来一下！你是不知道，布鲁斯一上午都阴着一张脸，我又不好提醒他。”提姆高兴地把刚烤好的肉片塞到迪克嘴里，转头问达米安，“你觉得这次布鲁斯能持续多久？”
“不知道。”达米安眼睛不停往树林里瞟，期盼着出现兔子以外的生物。
布鲁斯好说话的时间可不多，能不能把握住这次机会就看他下手快不快了。
深夜，难以入眠的两个人坐在吊床上晃来晃去。
布鲁斯和达米安的帐篷里还能听见好爸爸给乖儿子讲睡前故事的磁性低沉的声音，也不知道这个睡前故事满足的是两人之中谁的愿望。
乔纳森靠在杰森胸口，声音微弱地问：“你觉得他能演多长时间？”
“你觉得你能瞒他多长时间？”杰森也小声问。
“那可不好说，”乔纳森摸了摸还没平复下来的心跳，“如果明天他就去阿卡姆转悠，他就会发现那些罪犯们照样满口脏话，我的圣光并没有照耀在阿卡姆。现在他肯定知道我没有袭击他，但他还是变成了那个样子……”
“那是因为他知道你肯定会帮他瞒下去，他了解你，知道你不会戳穿他，更不会告诉我那是他演出来的。”
“我觉得他真的挺真情实感……”
“不用强调这个。”只能说，他确实真的努力了，“如果我不知道你失去神力，那他的伪装无可挑剔。”
啧。杰森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立起来的汗毛，想象到布鲁斯得知真相后的表情……真是替他感到尴尬。
“这又不是件坏事。”乔纳森靠在他胸口小声嘀咕，“想想看，你得到了哥谭首富爱的抱抱和语言上的鼓励。可我呢？我永远失去了一次被五百万砸脸的机会。”
“……”
杰森后悔没把帐篷带来了。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番外二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