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最宠爱》暝夜鎏光

73、灵魂书

　　“你出来啦。”推开门，那个小女巫站在门口，见到华邑出来，她紧张的神情瞬间松懈了下来。
　　“你怎么守在这里？”华邑奇怪的问，那些诅咒都消失了，眼前的小女巫健健康康，她的同族应该苏醒了。
　　“你说的没错，他们都昏迷不醒了，所以我来找你，我刚推开门，里面全是树根，长满了尖锐的刺，我下不去。”小女巫回答她，她在这里守了很久，这地方被枯萎的藤蔓遮盖住，完全没有关注到外面的景象。
　　“是不是我来迟了，诅咒无法解除了。”克拉拉往她身后看了看，见到里面完全没有枯枝，面色焦急的问。
　　“诅咒已经解除了。”华邑回答她，她的目光越过克拉拉望向远方，就在刚刚，她感受到了，瓦迪亚的存在了。
　　好像是才踏入这片土地。
　　“这么多东西，要我帮你拿一些吗？”克拉拉看着她抱着的东西，好奇的问。
　　“不需要，不过我要去一个遥远的地方，顺便带你去见一个人。”华邑看着站在克拉拉身边的灵魂，对她说。
　　可能是因为克拉拉召唤了妮娜，那个灵魂一直跟在她身边。
　　“可是如果诅咒解除了，我得先去看看族人们。”克拉拉不太愿意。
　　“没关系，顺路的，只是路上稍微耽搁一点时间。”华邑决定带克拉拉去见一见塔莎，当然这只是顺带，更重要的是带妮娜去见见那个精灵王。
　　因为带着的东西比较珍贵，所以华邑决定沿途找个篮子装一装，虽然它们看上去灰扑扑的，多年被夹杂在树根之中，里面全是青灰交错的颜色，但是即便是没有拭擦过，当光芒照在它们身上，透过历史留下的灰烬，依旧可以看到其间得光彩。
　　天色晴朗，满地花叶腐烂，之前高大粗壮的藤蔓，再失去了诅咒的人加持之下，都枯萎了，只留下满地萎缩的枝丫见证了它们的存在，但是比起之前毫无生机被压抑得感觉，可以看到那些青黄的叶片之下，遮掩着的嫩色，这是一种带着希冀的新生。
　　华邑在大片的花园角落，找到了一个桶，时间太久看不清材质，华邑试着提了提，应该是什么皮革制作的，以前或许很有韧性，但是现在提起来，有一种疏松脆脆的感觉，仿佛要断掉一样，不过华邑看着半桶的泥土，应该能够坚持很久，她把手里的东西放进去，提着桶往前走。
　　她往精灵树的方向走去，因为小精灵也在往这个方向走过来，塔莎才醒过来，倒是还在山脚，那就只能带妮娜去见一面精灵王吧。
　　虽然它那么羸弱，还没有长大。
　　“很大的池子，不过好像没什么水，是干涸了吗？”克拉拉站在池子边上好奇的问。
　　“这可不是干涸，这是新生。”华邑看着湿润的底层，这点水，连地底的枯叶都没办法打湿，如果不是先入为主，知道它完全干枯的状态，确实会以为这是一个即将干涸的水池。
　　“不往前走吗？”克拉拉见到华邑停下脚步，疑惑的问。
　　“在这里等等就好了。”精灵可比人类早上山很多，只是道路崎岖，对于它的小身板来看，确实比较困难。
　　“母亲！”稚嫩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华邑没有扭头，一道身影从身边掠过，直接扑向池子，精灵还是小孩的模样，甚至因为在山底使用过多的力量显得更加瘦小了。
　　它的脸颊几乎是直接砸在树根上的，华邑倒是没什么感觉，似乎在她的意识里，这样子是正常的，可是她听到了克拉拉的抽气声音。
　　“嘶——”克拉拉捂住脸，但是很快她就放下，想象中的惨叫没有发生，小精灵撞到的地方裂开一道口子，有水源流了出来，沾到了小精灵脸颊上。
　　“精灵，它是精灵。”克拉拉伸出手，想要施展魔法将它囚禁起来，华邑抬手拉住了她。
　　“你在做什么？”华邑问克拉拉。
　　“抓起来呀，老师说，以前我族圈养过精灵，看到了不是应该抓起来吗？”小女巫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的奇怪，华邑拦住了她，她也没有反抗，而是停下了动作。
　　华邑这才有空看向她身边，那个黯淡的灵魂，妮娜看着小精灵，很激动的神情，没人知道，她就站在精灵树面前，亲昵的靠了上去，树叶沙沙作响，她的灵魂渐渐消失了。
　　巫人，是没有往生的，积攒的怨念清空掉了，她的灵魂也就消散了，当然不是完全消失，而是堆积在巫族的族谱之中，等待着未来被唤醒，或者迟早有一天冥神查账会清算。
　　“小精灵，巫人现在的态度和之前可是相差甚远，你能解决吗？”华邑对池子中的小精灵说。
　　“我可以的！”精灵转过身看了一眼克拉拉，对华邑点了点头。
　　“如果打不过他们可以去找塔莎，当然了也可以向我祈祷试试。”人类进入了神庙，源源不断的信仰力量充盈着身体。华邑交代了一下，现在路上没什么人，正好适合她下山。
　　“还需要我和你一起吗？”克拉拉握紧手中的法杖，语气紧张的问，巫人对于小精灵的辨识，是一种本能，它站在之类，她就知道它是一只小精灵了，但是收服小精灵，她才第一次遇到，想到自己刚刚准备出手，这会儿要跟它交流，她就害怕。
　　人类都已经到了神庙，那些巫人退下山了，神迹太过明显，他们不敢再神明的领域里造次，但是可能是少了个人，所以这些人没有立刻回沼泽，害盘旋在山脚，应该快遇到塔莎了。
　　“走吧。”想到这一层，华邑看了一眼环绕着精灵树正在清理枯枝的小精灵，好吧，看来用不着他去解决了。
　　“你们巫人的历史上，记载的精灵是什么样的？”华邑在地上拾了一些落叶遮挡住桶面，问克拉拉。
　　“就是被圈养起来给我们种树，他们种的树结的果子清冽可口，对魔法有很强大的帮助。”克拉拉不假思索。
　　华邑回忆了一下，以前的巫人会用一些精灵族没有的药剂跟精灵交换，精灵一族为他们种树，催熟草药，因为本身富有亲和力，所以精灵种植的东西确实都是很好的，但没想到传到这一代，已经变成这样了。
　　“你们的传承是中断过吗？”华邑好奇地问，但是应该不太可能，巫人的历史并不像人类的，是人为编撰的，会出现某些局限性，巫人的史书之中皆为逝者的灵魂，这种记录方式导致，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怀揣着那本魔法书东躲西藏，躲避冥神的搜捕。
　　“啊什么传承？”克拉拉疑惑的神情一览无遗。
　　“就是记录历史的一些书册。”华邑看着前方感受到前面有人，她顺着坍塌的道路往下走了几步，绕道而行，避开了这些人。
　　“许多年前，被清缴的时候，我们的灵魂书就遗失了，人类真是太讨厌了。”克拉拉踢了踢路上的碎石，不满的嘟囔。
　　华邑思考了一下，应该是许多年前，国王王后的指令，灵魂书消失，剩下的巫人其实对于人类基本上都是仇恨的态度，或许是人类对待精灵的态度，恨屋及乌，导致于他们对精灵也怀有仇恨的种子。
　　“你认识，塔莎吗？”华邑看着前方，山脚近在咫尺，塔莎已经和那群巫人遇到了，看上去似乎相安无事。
　　“塔莎姐姐吗，是个很温柔的人，但是她和我们长得不一样。”克拉拉摸了摸自己头顶的角。
　　确实，塔莎看上去和平常人几乎没什么区别。
　　“不过老师说，塔莎救助了人类，是背叛者，但是很奇怪，每次塔莎回来智者都满足她的要求，智者就是一直庇佑我们的超级大的树，据说是某一代的巫人祖辈化成的，他们只能说话，不能行动。”看上去是被这个问题困扰很久了，克拉拉摸着脑袋，凑到华邑身边说。
　　“那你相信老师还是相信智者呢？”华邑问。
　　“我打算自己去探寻这个秘密。”克拉拉张开双手，感受着山涧吹过的风，快乐的往下奔跑了两步。
　　很快，她就开心不起来了。
　　“克拉拉你跑哪儿去了？”质问她的是一个面色凶狠的男性巫人，他头上的枯木已经裂开，看上去不像角，倒像是堆积在他头顶的一堆枯枝，应该是力量使用过多的现象，华邑揣测。
　　“老师。”克拉拉没给这家伙反应时间，可怜兮兮的扑过去，男人凶狠的表情僵住，虽然脸色不太自然，但是双手很快的接住了她，还习惯性的从随身的袋子里掏出几块果干递给她。
　　华邑本来还在感慨这人凶狠的样子，见他这样，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
　　“华邑。”塔莎看到了她，目光落在她怀里的桶上，余光看了看周围的巫人，塔莎没有接着往下问。
　　“好了人找到了，你们也该回去了吧。”塔莎扭过头，对巫人们说。
　　“我见过你，之前带着一只精灵的人，那只精灵呢？”有人站了出来，质问华邑。
　　“你们抓到精灵打算做什么？”
　　“这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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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想到美术课看到的《拾穗者》，又了解了一下庄园制度，然后看书去了，差点忘记写了。
感谢袁爷爷。
大家端午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