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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我催促夜忘川立即往山那边靠近,隔着老远就看到丛林中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定睛一看,却是有数十人围在一个大山洞前,分成两波,一方黑衣一方白衣。黑方在左白方在右,正在对峙,黑白二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波人中间,还有几个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为了不引起他们注意,为叫夜忘川降下云端,悄没声的落在一株大榕树后,借助草木的掩护,神不知鬼不觉的往那边靠近。就见那两拨队伍争执不休,领头的站在前面口讲指画,喽啰们站在自家领头后面,也是吐沫星子乱飞。
      待靠近了一些,我才看清那两波人身上的服饰以及佩剑。通过这些特征,我大概能判断出他们的来历。
      黑衣一方并未佩剑,而是腰悬弯刀,刀柄处挂金丝长穗,身上衣袖边的花纹是独属于某个势力的金龙盘柱,而那势力正是七月海。反观白衣一方,他们用的法器却是实实在在的配剑,且比一般的三尺长剑更要长上两寸,而且通体透明,乃是以上等水晶打造,端的是晶莹剔透精致美妙,是流沙府的标志。
      北荒虽土地贫瘠,五谷资源更贫瘠,但自有其得天独厚之处,盛产毒物猛兽不说,更有大沙漠的天然屏障,还有数不尽用不完的天地灵气,修行之士并不比其余三荒少到哪里去。
      所以此地也有此地的洞天福地,像什么三大圣国五大仙山七大门派……诸如此类,应有尽有。
      而七月海与流沙府,则是北荒众多修行势力里面的中流砥柱,任何一派都算是这里最顶尖的势力之一。
      竖着耳朵认真听了半晌,我总算理清了他们两派人马聚集在此的缘由了,敢情与我一样,都是为了紫蝎而来。
      我蹙眉沉吟,暗自琢磨。虽在来之前我就料到会在这里碰到人,但我想象的是以前认识的熟人,对于七月海与流沙府的出现却是没半点预料,这就不免让人耐人寻味了。
      而且,看样子他们要找的紫蝎与我要找的似乎是同一只……这就让我费解了。
      但这还不是最费解的,最费解的是,那山洞附件是一大片平地,平地上一片光秃,别说草木了,连草木灰都找不到一粒。
      可我此行就是为了紫蝎洞旁的草木而来!
      我记得虿渊之毒的解药就在原蝎主栖息地附件十余丈之内,但那边山洞旁的光秃平地至少有数十丈宽,我的解药已经不见了。
      夜忘川他俩显然也看到了这个情况。林臻臻急道:“你见过的那只紫蝎不会就在山洞里吧?”
      我叹了口气:“很不幸,就是这一只,看样子应该是在洞里。”
      她闻言更着急了:“这……这这,那解药呢?”
      “不知道,看那片地上的模样,既没有焚烧的痕迹也没有山石的压塌,应该是被人挖走了。”认真分析了片刻,得出这么个结论,心头暗自松了口气,如果真是这样,倒还不是没有机会,只要解药没被毁掉,就有希望。
      林臻臻不解:“谁挖走的?是黑衣人还是白衣人?”
      这个暂时没猜出来,我认真听了他们争执的内容,摸着下巴道:“好像既不是黑衣人也不是白衣人,那么多草药,怎么着也要一俩马车来装,我刚才扫了一圈,附近没有任何马车的痕迹。”
      夜忘川道:“你不是说会在这里遇见熟人吗?难道就是这些人?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
      “……”我噎了一下,举目远眺,没有看到我想见的人,有点失望。
      “呵呵,算是吧,虽然这些人我没见过,不过他们的掌门领导我还是认识的,打招呼等于打草惊蛇,所以也不必了。”
      我想,虽然我非常不愿承认,但不得不承认,这次好像真的是算错了,那个人没来……
      但没过多久,事实便证明了其实我并没有算错,该来的人虽会迟到,但永不缺席。
      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出去问一问,天际乌云翻滚,一批人从天那边缓缓腾云驾雾而来,隔着老远就感受到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与戾气。
      我抬头,当看到云端上站在最前方的紫衫女子时,大喜过望。
      “啊,熟人来了。”
      夜忘川他俩也抬头去望,当然一个也不认识,一脸懵。
      “这谁呀?”
      我笑:“领头的那个,是我从前的贴身侍女。她身边那些人,都是我为保护她而专门训练供她一人驱使的死卫。你们还不知道死卫是什么意思吧,就是保卫到死、不死不休的意思。”
      林臻臻很是诧异:“不过就是个贴身侍女,又不是同门同胞,居然能得师傅如此优待,想必一定是有过人之处,她是不是修为特别高深?”
      我摇头:“并没有,她资质奇差无比,我费尽心思也没法改善,所以她的修为一般,只不过比你稍微高了那么一点点。”
      “啊?那你怎么对她这么好?我都有点羡慕了……”林臻臻脸上浮现出艳羡的表情,在那边瞎猜:“莫非真的像传说中那样,你们其实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你二人分别多年,你好不容易找到了她,所以把她带在身边,名义上只是侍女,实则你就是想补偿她这么多年受的苦,所以才对她那么好……”
      她的想象力真是丰富,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想太多了,只不过是因为我与她相识甚早,她曾陪我一起渡过最艰苦困难的时候,彼此信任。她从小父母双亡,举目无亲,还体弱多病,身边唯一能依靠的人便是我了。旧年我修为未成,惨遭追杀,她舍命救过我很多回,我待她比旁人好些原是应该。说起来,你可以叫她一声师姐。”
      也正是因为她的前车之鉴,让我以为只要是肯拿命护我的人,都是可以信任的人,所以后来白玉京在我面前演了几出苦肉计,我便完全信以为真,对他卸下了所有戒心与防备,以至落到今天这幅田地,时至今日,我也有些不确定哪些人该信哪些人不该信了,只能说吃一堑长一智,就算肯拿命护我,也未必能信。
      夜忘川咦了一声,道:“她身后那些人,不就是之前在饭馆中追杀我们的蒙面客吗?”
      我看都没看一眼,便道:“你没看错,就是那批人。”
      “这么说来,他们的幕后主使,就是那位姑娘?”
      “是的呢。”
      “可你不是说与她是旧时吗,她怎么还派人追杀你?这等同于叛变了,你堂堂盟主,能忍得下这口气?”
      我表示无所谓:“没什么忍不下的,早就跟你说了她此刻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那她也没必要派人来追杀你吧,你在南荒才换的身份,到天尽之巅后也没见过她,你这张脸与她可说素昧平生。”
      “她那不是追杀我,是追杀白玉京。”我费心费力的给他解释:“你没看到之前那些蒙面客的神通都一股脑儿往臻臻和白玉京身上招呼吗,对臻臻是为了引你分心,对白玉京那可就是冲着要他命去的。”
      只可惜当时我想留白玉京一命,好问清楚一些事情,顺便让他助我寻找赤狐与紫蝎,却哪成想被他溜了,早知道还不如让他死在蒙面客手中。
      由于我们三个藏得太好,天空中的幸女一干人等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此刻已临近山洞,落到了七月海与流沙府前头,顿时两方势力变成了三方。
      天尽之巅的人一来,七月海与流沙府也是立即住了口,原本争执不休的双方,此刻却在天尽之巅众人的压迫下,竟互相靠拢了一下,大有联手抗衡天尽之巅的兆头,看得我连连冷笑。
      倘若我天尽之巅真正的精英来此,哪还有这区区两派的喽啰反抗的余地。
      我以为一场混战马上就要开始了,于是磨拳霍霍,打算等他们打起来时过去给幸女搭把手,然后表明身份,吓她一跳。
      我的打算很好,可事实却和打算截然相反,幸女非但没立即下令动手,反而优哉游哉的走到七月海与流沙府的头领面前,和颜悦色的低声交谈起来,看那模样,那语气,仿佛是同道中人一样,哪有半分剑拔弩张的味道?
      情况又开始与判断出现了反差,我愣了一下,按兵不动,仔细听他们的谈话。
      就听幸女首先就是一通问询:“怎么样?洞中情况如何?那头紫蝎没跑掉吧,还有脚下这地是怎么回事?”
      七月海带头的是个白衣白裤白发还戴着白色面具的白面中年人,像幸女微一抱拳,侃侃而答:“那只畜牲不知发的什么疯,将此地的草木全部搬到了洞中,适才我与其交手,正在紧急关头,流沙府的诸位道友突然到来,打岔之下,害我折损了不少人。哼,幸女姑娘,你既答应与我七月海合作,又为何将流沙府邀来,你这是几个意思?”
      他语气和态度显然不是特别友好,幸女的脸庞却古井无波,淡然道:“我只不过是明白凭七月海一己之力难成气候,所以才邀了流沙府前来,扶杨道友在七月海也算是有一席之地,难道对你们七月海的实力没点自知之明?”
      我暗自拍手喝了一声彩,不愧是我一手栽培出来的人,说话就是这么有气魄,不失我天尽之巅的风范。
      “你……!”白衣白发的扶杨道友被她怼得脸色铁青,本想拔剑,但看了看幸女身后一众死卫,终于按捺住了脾气,阴沉着脸没再开口。
      幸女将目光放在了流沙府众人身上,同样没给好脸色,语气冰冷:“你们掌门人之前亲口承诺,必将紫蝎双手奉上,怎么到现在还两手空空?”
      流沙府这帮人的领头是个肥头大耳的青年,满身肥肉,几乎能掐出油来,拎着佩剑赔笑:“姑娘息怒,实在是事情有些出乎意料,那紫蝎不知得了什么造化,竟已开了灵智化成人形,不仅法力高强,更是狡猾多端,十分棘手。”
      辛女哼了一声我,不再质问,而是望向山洞:“既然那紫蝎躲在里面,你们这么多人还怕抓不住它?何不直接冲进去翻了它的老窝。”
      肥胖青年继续赔笑:“姑娘有所不知,这紫蝎修到现今这个程度,俨然已成为方圆十多里的兽王,这洞中蛇虫遍地,猛兽齐聚,个个凶残不说,还都含有剧毒,倘若贸然冲入,只怕就出不来了。”
      辛女秀美微蹙,沉默片刻,续道:“这有何难,我们进不去,那就想办法逼他出来。就是不知这山洞有没有后门……”
      肥胖青年拍了拍自己胸脯:“姑娘放心,我李某可以保证,这山洞就这一个出口,再无旁门,方才来时我便派人在周围找过一圈了。”
      辛女点头:“这就好办了。”
      她向七月海的头领道:“杨道友,劳烦你去拾几捆干柴过来。”
      杨道友问道:“莫非你是想用火堵在洞前,将那老蝎子熏出来?”
      辛女再点头:“正是。”
      “好主意。”那杨道友原本很不情愿被她使唤,但听了这个办法,瞬间乐了,心甘情愿的带着人去捡干柴去了。
      流沙府的肥胖青年则是一脸憨笑,不断与辛女寒暄。辛女双目望着洞中,对他不屑一顾,末了冷笑一声:“你不用给我献殷勤,既然我的事情你们没办好,那你们想知道的东西我也无可奉告。”
      青年上一瞬还笑眯眯的表情立即垮了下来,变成了一脸阴沉:“辛女姑娘,过河拆桥不太好吧。”
      辛女嗤笑:“什么叫过河拆桥,河都没过哪来的桥?之前我人你们去刺杀白玉京,结果就没办好,这次的紫蝎也没抓到,还把解药也弄丢了就这点诚意还想与我合作?罢了,以后我们还是自扫门前雪就是了。”
      听到她这话,我愣了一下,想起之前在饭馆中遭遇的刺杀,虽然里面大多是天尽之巅的死卫,但还有不少我没认出来的,当时没有多想,但如今看来,差不多就是这流沙府的人了。
      想到这一层,我的脸色也有点不好看起来。
      天尽之巅人尽皆知,我九霄联盟与北荒诸派一向水火不容,这些年纷争不断,死在双方手上的弟子不计其数,都已经到了不共戴天的程度,可今天辛女却和流沙府与七月海勾结,这种做法实在让我这个做盟主的很不高兴。
      很快,七月海那帮家伙便每个人扛了一大捆干柴过来,七手八脚往山洞口一堆,再纷纷煽风点火,片刻之间,熊熊烈火便冲天而起,将山涧中的黑气都熏散开来,更别提洞中的蛇虫鼠蚁了,过不多时,就有数之不尽的毒虫猛兽受不了烟熏而从洞中钻出。
      那些个头较小的,修为较浅的,一个个葬身火海,柴草燃烧的噼啪声中,更有一声声虫鼠的嘶鸣,以及一阵又一阵的腥臭气息外散,令人闻之上头。
      可也有那些个头比较大的凶禽猛兽,直接撞开火堆,从洞中飞跃而出,径直向站在外面可热闹的众人扑来,一时之间,混乱骤生。众人大都面色微变,立即拔出刀剑砍杀,奋力迎战,林中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
      林臻臻看得心惊胆战,抓着夜忘川的胳膊道:“师傅咱们要不要上去帮忙?”
      我瞥她一眼:“帮谁?”
      “帮你的好姐妹……我那位师姐啊。”
      “凭你现在的修为,只会越帮越忙。”
      “……”
      我时刻紧盯战场,发现那些从洞中钻出来怪兽十分的同仇敌忾,无论是幸女的侍卫,还是七月海或者流沙府的人,都一视同仁,不放过任何一个,只不过它们虽长得凶神恶煞,实力却十分有限,没有给三波人马造成什么威胁,辛女也还是安全的,被一干侍卫围在垓心,兽群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可那山洞却好似一个无穷无尽的兽巢,越来越多的怪谁从里面钻出,他们方才在洞口布置的柴火也早已扑灭,但怪兽数量却丝毫不减,反而扑得更加猛恶了。
      众人刀剑齐施,见一只砍一只见一群杀一群,若是碰上那种有利用价值的,更是直接收入囊中,只是他们斩杀的速度远远比不上群兽从洞中汹涌而出的速度,往往刚刺死一头,另有两头立即扑来。看那情势,我估计他们也只能再支持片刻便要落于下风了。
      果不其然,还没到我估算的片刻,众人中就有人负了伤,或是被利爪撕破皮肉,或是不慎中毒,群兽依然越聚越多,人众却越来越少。
      七月海的杨道友显然也看清了眼前的情形,大呼不妙,叫道:“辛女姑娘,看来我们所有人都失策了,今天恐怕是要空手而归了,为了避免我七月海损兵折将,在下就先告辞,你多担待。”说着高声下令撤退,七月海的人立即跃出兽群,头也不回的逃之夭夭。
      流沙府的那个肥胖青年看到这一幕,脸色铁青,也喊道:“七月海的人已走,在下也不久留了,姑娘自己保重。”说着也要消防那杨道友,率领部下撤退。
      可他们却没那么好的运气。方才七月海撤走,由他们应付的那一批兽群便追了上去,但七月海的逃跑手段十分了得,片刻间便远去无踪,群兽眼看追不上,立刻掉头回来,加入了对流沙府的围攻之中,顿时原本就已经相形见绌的流沙府众人更加支撑不住,纵然想要溜之大吉,也没有机会施展逃跑的神通。
      辛女那边倒是没太大影响。天尽之巅的守卫若没点本事,那也不配上天尽之巅了,他们自有一套临敌之策,或阵法或结界又或是功法,配合呼应之下,群兽尽管咆哮剧烈,但还是死伤惨重,辛女一方却没倒几个人。
      我悄无声息的躲在树后观望,考虑再三,觉得还是先不现身。辛女能和我的死对头勾结,说不定七月海一干人等早已知晓天尽之巅的情况,我此刻在他们面前现身多有不便。倘若辛女无法全身而退,我再出手也不迟,于是始终按兵不动。
      那边辛女与一众侍卫且战且退,慢慢远离了紫蝎的山洞,眼看就能撤走,忽然山洞内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一个粗犷的男子声音从里面传出:“敢来寻老子的晦气,今天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跟着一股滔天的煞气从洞中冲出,涤荡千里,八方呼啸,所有人都被这股强悍的气息震撼到了,一时间全部忘了自己大敌当前身在何方,纷纷停止斗法,包括那些张牙舞爪的怪兽也是一样。
      我紧盯那山洞,只见洞中一道光影一闪而过,跟着就有一人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
      那人一身绛紫色衣袍,头顶紫金发冠,身披垂荧圣甲,威风凛凛的站在众人之前,冷眼扫了一圈,最后盯在了流沙府的肥胖青年身上:“哼,流沙府的人,这些年可没少来找我丛林荒兽的麻烦,但谅你们也不敢深入丛林,所以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成想今日竟欺到老子头上,还在老子门前聒噪不休,看来你们是活腻了!”
      他就只往洞前那么一站,自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令人不敢稍有动弹。在高位上坐了这么多年,我自然知道,那就是所谓的王者之风。
      遥想当年,我初遇这只紫蝎时,他才刚成年,我自是手到擒来,如今却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了这一带兽群之王,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辛女也是见惯了王者之风的人,一瞬间的震撼之后,心神立即恢复如初。她深吸一口气,踏上前一步:“紫蝎,你可还认得我?”
      那紫蝎斜斜向她睨了过去,鼻腔一哼:“小丫头片子,我怎么认得……咦?”
      他大约是忽然发觉辛女有点眼熟,仔细端详她面容半晌,瞪大了双目,指着辛女结巴:“你……你就是当年那个女的?”
      辛女笑道:“多年不见,别来无恙,没想到你竟已修得人身,可喜可贺。”
      紫蝎惊异过后,便冷静下来,脸上出现了仇恨的表情:“当年就是你,伙同九霄联盟盟主李狂欢,断我一尾,将我重伤,这个仇我还没报,今日你又来找我的麻烦,很好,今日新仇旧恨一并解决!”
      他那副狰狞的模样,仿佛辛女和他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似的,辛女蹙眉道:“你何必用这种目光来看我?当初我与阿欢好端端在这个洞中闭关,既没招你也没惹你,你却不知天高地厚,竟来争夺洞府,是你冒犯在先,怎么反而怪起我来?”
      我作证,辛女说的都是实话,字字属实。
      那紫蝎无言以对,噎来片刻,仍是怒不可遏:“不管怎么说,断尾之仇老子非报不可!”
      辛女在他对面冷笑:“我看你是自知理亏,可又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恼羞成怒了,其实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必非得大动干戈呢?这样吧,我俩做一笔交易,你给一样东西,我满足你一个心愿。”
      我对辛女的交易其实挺感兴趣,但我更感兴趣的确实虿渊的解药。方才紫蝎出洞之后,山洞中再没有其毒虫猛兽出来,看来所有的兽群都已聚集在外,密密麻麻排在紫蝎身后,那么此时的山洞中应该空空如也,绝对安全的了。
      据刚才七月海与流沙府的人所说,解药就是被紫蝎挖进洞的,倘若光明正大的向他去要,他肯定不会给,何况那草药也是无主之物,我去拿一株来救命也无可厚非,大不了先取来,然后再给他补偿也妥。
      打算好了之后,我向夜忘川交待了几句,嘱咐他盯着外面这些人的一举一动,不要轻易现身,自己则借着草木的掩映慢慢向山洞靠近。
      只是那山洞附近四大皆空,没有可以藏身之处,我琢磨一番,摇身一变,化作一股青烟,神不知鬼不觉的溜了进去。
      这个洞府原本就是我当年在此历练时的暂居之地,后来被紫蝎抢了,如今再来,我也没有什么做贼心虚之感。
      进入洞府,我重新变成原身,四下一望,果不其然,洞中已经再无任何猛兽存在。只是在外面看时此洞不大,进来一看,竟是大得出奇,洞中通道非常宽敞,与我当年在这里闭关时天壤之别。想来也是,堂堂一方兽王,自然不可能住得太寒碜,要是洞府太小,怎么容得下那么多兽群?
      我一边向里面迈进,一边仔细寻找,找了半天,找到无数金山银山珍珠宝石,却没有半棵草木,只有挨着墙边的地方放了几株常青盆栽。
      我有点生气,想摔点东西发泄一下,但想到此刻不宜发出太大动静。
      那紫蝎看上去是个其貌不扬的抠脚大汉,但他洞中的布置却是有模有样,到处挂满纱帘,看起来更像女子的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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