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断九雁塘》稻村渔夫

18、第十八章 下湖救人

　　第十八章下湖救人

　　宋书生的姐姐、姐夫怕宋书生反悔，便拉住他留饭。宋书洁心里明白，毕竟宋书生是宋家的继承人，如果他认真要讨回拆迁款，只怕不给也不行，如今能用两栋穷乡僻壤的房子换来一百万，这还不赶快把事情办妥。想到这些，她要男人做饭，自己跑去叫来大姐、大姐夫来，一家人吃完饭，二姐夫开车，两家人和宋书生就去镇上办了转房的相关手续，等手续办好，宋书洁顿时落下脸来，要丈夫开了车送宋书生到九雁塘山下就马上回来，说家里还有事。
　　这里宋书洁姐妹如同送走了瘟神，看着车子远去，姐妹俩脸上露出了笑容。车子镇上出来后，路一直还是水泥路，车开了二十多里，到了九雁塘村的边缘处。原来村里的人都住山上，这个地方还比较宽阔，路旁建了很多楼房，都是山里搬下来的村民建的，看来，村子都搬出来了。公路只修到了房子的尽头，前面就是往九雁塘去的山路了。
　　今天刚好碰上村里正赶集，二姐夫把车停在进村口说:“过了村子前面路不好走了，今天又赶集，反正只有六七里路就可以上山了，你提着行李自己回去吧！”
　　钱云飞本想开车就走，但想着自己老婆和大姐那样算计自己的弟弟，他到底心里过不去，又帮着小舅子把行李背过赶集的人群，来到水泥路的尽头，宋书生看着前面的路面坑坑洼洼，他感到奇怪说:“这前面的路怎么变成这样了？以前虽没有修水泥路，但那条路是平平坦坦的石子路啊。”
　　钱云飞说:“这几年河沙少，沙子卖的好，有个老板在这里挖山洗沙，搞了一两年，弄得这里乌烟瘴气，村里的小河都被淤泥淤积了，农田不能灌溉了，弄得这里的村民怨声载道，于是有人举报，刚好今年国家重视环境保护，便取缔了他的沙场，要是沙场还在，只怕这路还烂一些。”
　　钱云飞说完，叮嘱宋书生要注意安全，他把行李给了宋书生，宋书生背了行李往山冲走去。九雁塘入村的路口是两座大山尾，两山中间夹着一个凹，那凹有三十多米宽，山凹一边路，一边一条小河，中间是稻田了。宋书生直走了六里路，终于到了山脚下，这山脚下原来都是良田，因为采砂，他们挖了一部分山，山下显得比入口更宽阔了，只是沙场停工了，现在工地已经长满灌木和杂草，看上去荒芜一片，加上稻田也荒芜，四处看不到一个人影，只有偶尔的山鸟和知了的叫声，大部分时间一片寂静，在宋书生眼里显得老家一片凄凉。
　　宋书生看着景象，心里一阵哀伤，但想着很快能见到爷爷，便没再理会这些，他抬脚往山上走去，他抬头看时，发现以前上山的石台阶都被土石填满了，铺成一条很陡的公路，原来当时说沙场需要上山挖山洗沙，那老板把台阶铺满土石，成了一条窄而陡的毛公路，好让挖机上去，宋书生想，难怪没人愿意住山上，还好没下雨，要是下雨，这路根本不能走人。
　　宋书生继续往上走，走了没多久，他到了九塘第一坝的第一塘，他看到坝基上的稻田也都荒芜了，而那池塘完全被淤泥淤积了，池塘几与坝基持平，宋书生知道，以前可不是这样，以前这里是青青的禾苗，清清的池塘里游着鱼儿，那景色真的很美。
　　宋书生看着九雁塘被毁成了这个样子，他心里很心痛，以前这里山清水秀，每个池塘里都是清清的水，水映着蓝蓝的天，要多美有多美，如今不但池塘没了，连小溪的水也少了，根本看不到以前九坎瀑布的壮观场面，宋书生想，难道连上面的湖也被填了？如果湖都填了，那就太可惜了，只怕自己创业的梦也成了泡影。
　　宋书生胡思乱想着继续往上爬，爬过了九雁塘第二个塘，他更加失望了，因为二个塘也被淤泥积满，看来，上面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心里虽然失望，他还是疾步往上面走去，因为他太想见爷爷了。他正走着，突然从山上传来一个女人喊救命的声音，那声音惶急恐惧，喊着：“不好了，出事了，有人溺水了，救命啊，救命啊。”
　　宋书生听声音叫得很急，他想：不会是爸爸妈妈都到了镇上，爷爷一个人住在山上，想不开跳湖了吧！想到这，宋书生心急如焚，他赶忙往山上跑去，他想，还只到二塘，上面还有七塘，山路不好走，就算他以最快的速度也要十多分钟，只怕到了人也没救了。
　　宋书生想归想，脚却没有停下来，他飞一般的往山上跑，因为宋书生善良，不论落水的是什么人，他都该去救的。
　　宋书生打着飞脚，他离九雁湖越来越近，他抬头看去，只看见坝基上有十来个老人，人群中还有一个年轻的小姑娘，穿着一条女仔裤，一件短袖素上衣，清秀的脸上一脸焦急，正就是叫救命的那女孩个。而偏偏这些个个老人里却没有他爷爷，他心里又紧张起来。
　　大湖坝基上的老人都看着湖里，有人已经捶胸跺脚，而这小姑娘望着山下，她看见了宋书生上来，一脸焦急的喊:“哎呀，是书生叔叔，快，快救我弟弟他们，我打电话了，还没有一个人来。”
　　宋书生其实不认识那个女孩，见她知道自己，想想应该是小女孩长大了，自己分辨不出来她是谁，但认不认识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句弟弟他们，那就说明落水的不只一个人。
　　宋书生几个纵步上了坝基，他看向湖面，湖面上有几个黑影，像是学生的样子，只见湖面的水干了很多，不像以前那么波澜壮阔，因为水浅，难怪有小孩来这边游水。宋书生知道，虽然水浅了，但中间的水还是有很深的，漂浮着四五个小男孩，像是都很危险，而当让宋书生看到坝基下面一个人的时候，宋书生激动不已，因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爷爷，他爷爷脱着衣裤，正准备下水救人。
　　宋书生想，爷爷快80多岁的人了，如何还能下水救人。宋书生忙跳下大坝一边脱衣一边对爷爷说:“爷爷，我回来啦，我去救人，你到上面帮我。”
　　爷爷回头看到是宋书生，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出现幻觉，因为宋子雄曾经告诉他说他孙子出国了。爷爷激动得浑身颤抖，眼泪刷的一下流了出来，他嘴里却说不出话来，只是不断地点头。
　　宋书生脱了衣服跳下水库，他游到最近的那个男孩，拖住他往回游，那男孩已经慌张，不停地挣扎，宋书生没有救落水的经验，拉一个人很是费力，还好坝基上的老人都下来了，下到坝基下面浅水处，帮他把人拉了上去，宋书生没有犹豫，又马上游回湖中，去抢救另外的几个男孩，他是本着能救一个就算一个，倒也不慌不忙。
　　等到宋书生把另外四个人就上来，宋书生已经累的精疲力尽。他躺在坝基上一动不动。这时，那女孩冲了下来，蹲下来拉宋书生，哭着说:“书生叔叔，求求你了，他们一起是六个人，我弟弟还没被救上来，你要是不把他救上来，那我也只能跳湖了。”
　　宋书生体力已经到了极限，更何况女孩的弟弟已经沉入湖底，只怕救上来也只是一具尸体了，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搭上自己的命，宋书生很想拒绝女生，他看了看周围，都是上了六十岁的老人，根本没人能下水，他再看看泪眼盈盈的女孩，他不忍心拒绝她，只得又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