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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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自打在醉花楼遇了柳无端，沈江就把自己关在家里，两耳不闻窗外事。
就拿昨日来说，小厮神色诡异地非要跟他报告什么收到几袋花茶云云，他一听花字就牙疼，当即手一摆打断话头，吩咐小厮直接给大哥沈海送去。
沈江现在一门心思只有一件事：专心练武。
他整日整夜的在院子里流连，要么舞刀弄枪耍剑法，要么赤手空拳打木桩。
没几日的功夫，木桩打烂好几个，兵器也折损良多。
“哥哥好武功！”沈小川抱膝坐在台阶上，摇晃着扎着双髻的小脑袋，热情夸赞。
也不知刮了什么妖风，平时千方百计躲着大哥偷偷溜出去浪里个浪的小妹，今个儿竟哪儿也没去，给沈江捧了一整天的场。
沈江抖了抖刚平息又复发的鸡皮疙瘩，对沈小川极度夸张刻意的惊呼与盛赞置若罔闻，继续追寻人剑合一的伟大境界。
他挑剑掀飞一排地砖，眼角瞥见光秃秃的地面，转念又转腕将石板其切成菱形，再用剑面拍回地面，忿忿地想：自己当初要是一剑捅死了柳无端永诀后患，哪来这么多破事！
可这能怪他吗？
沈江自小在家穷极无聊，又不愿意枯坐在房里读书。迫不得已，他只好在院子里习武打发时间。这一打发，就是十年如一日，风雨无阻的练习。
爹娘在家时，总会亲自指导，还不忘用激将法勉励他，说那什么柳家的老三，天赋异禀，啥啥都比他强，还比他用功。把他给气的，从小就幻想着把这个从未打过照面的宿敌大卸八块，以解童年受的憋屈。
爹娘不在时，沈海也会指导他。大人都不在时，他就与沈家家仆交手。这些家仆鱼龙混杂，不少人在退隐前曾是江湖上有名有号的人物。长年累月下来，沈江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武功造诣颇高。青年一辈里，几乎能傲视群雄。
论动机，论武功，他沈江都不该收拾不了一个手无寸铁的宿敌。
可他偏偏没成功，还失败了两次。
那能怪谁呢？
8.
怪他哥！
也不知道沈海小时候跟着爹娘在外面跑江湖时究竟遭了什么罪，为了不重蹈覆辙，硬是不让武功不凡的弟弟妹妹独自闯江湖历练。
早些年，沈江和沈小川出门都得是八抬大轿伺候着。随行的护卫熙熙攘攘，能堵了整条街。
如此声势浩大的“闯荡江湖”，里外三圈都是自己人，甭说罕遇江湖人了，连普通的百姓都见不着。
难得路过个治安差的地儿，遥遥望见有恶霸当街强抢民女，沈江跃跃欲试想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护卫就先冲了出去。人多势众的，也犯不着真动手，每人上去踩一脚都能把恶霸踩平了。
沈江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四肢俱全，身负武功绝学，走哪儿都坐轿子配护卫跟大小姐出游似的像什么话？
直到这两年，沈江和沈小川前前后后各自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二人身为沈家儿女，嫁娶前前若是从未涉足过江湖，未免惹人笑话。于是，沈家二老终于出面，命沈海撒手少管，这位穷操心的大哥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明处的护卫都撤去了。
沈江“独自”初入江湖后才知晓，他哥果然是在危言耸听。
江湖根本没他哥说的那么险恶！
早春时分，他曾走了一趟江南赏花。
一路往来，毫无障碍。拳打寻衅滋事的流氓，棒捶穷凶极恶的匪徒，手撕自命不凡的武林人士。可谓一帆风顺，他甚至鲜有机会出剑。
非要说有什么不满，大概就是身为强者的孤独？缺个势均力敌的有趣对手？
就在他以为自己的剑早晚也得憋死鞘中，他就收到了柳无端的挑战书/表白信。
结果，自己恼羞成怒之下刺向柳无端的那一剑，还失了手。
怪只怪沈江以前被保护的太好，后来武功又太高。没有棋逢对手，也没有深陷危机。所以他总能留手，总能在不伤人性命的情况下暴力化解问题。
他那把鲜少出鞘的真剑，除了时不时拿来串肉烤着吃，根本就没刺死过人。
柳无端又不是拿来吃的肉，他串得下去手吗？
不过，他相信世上无难事，一回生二回熟。
等再有机会，他一定能完成家族使命，顺便清理掉这个大麻烦。
念及此，他不由生出几分欣喜，剑都挥地无比轻快。
剑风飒飒，院子里的银杏树垂下一片片金叶。沈江兴致大发，以剑尖为笔，在落叶上雕字。
须臾，就把好好一颗银杏树，切秃了一个角。
罪过罪过。
每片落叶上都工工整整刻着一个字，是个肉字。
沈江心满意足地想：嗯，把柳无端想象成待烤的熟羊肉，应该就没问题了。姓柳的武功不错，下次交手时候，我还可以试试自创的剑法！
想想还真有点期待呢？
沈江：“……”
我胡思乱想什么？期待啥？期待见到柳无端吗？呸呸呸！
沈江练剑途中猛摇头，还呸了一身晦气。
沈小川见自家二哥时笑时怒状似疯癫，贴心地抛出一个新话题。
“二哥，你会仙女散花剑阵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仙女散花剑阵？”沈江果然被这个话题吸引，停止了无意义的举动，毫无头绪地回过头。
“最近可流行了，就是柳——唔唔唔！”
沈海不知何时已到门口，瞬移数丈来到沈小川身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她的嘴。
“哈哈哈。没什么，时下流行的一种舞蹈罢了。来，看哥给你们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沈海放下礼物，得空的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分明还是星眉朗目的青年人，他的内心却已发出垂垂老矣的感慨：带孩子真是太累了。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 4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