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江南萨日朗》佐伊赛特

18、第 18 章

　　刘皓怂了，脸上青白交替，开始害怕孟禾豁出去，跟他“同归于尽”。

　　这场对峙，以刘皓的退却，两队交错而过告终。

　　后面的比赛，双方一度相持不下，最终兴欣战胜嘉世，夺得挑战赛冠军，成为荣耀职业联盟的一员。赛后，兴欣全员翘掉采访，主办方面对如狼似虎的媒体，愁得差点当场掉光头发。

　　兴欣的人不见踪影，嘉世的人避而不见，让媒体记者非常失望，但这不妨碍他们发稿。赛前孟禾与刘皓的纷争，苏沐橙在赛上宣布与嘉世缘尽，后者报道出来，能在热搜上挂一天，前者涉及职场阴私、情感纠葛，完全可以延伸为社会问题，运作得当，热度可以持续一周。

　　网友们直呼吃瓜吃不过来，广泛认为孟禾从嘉世退役，是因为不堪忍受刘皓的骚扰，最精彩的是，他们把叶修、孟禾塑造成一对亡命鸳鸯，并赋予跌落尘埃历经磨难，最终重返联盟的励志剧情，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外界都在等嘉世的总结，结果等来了嘉世挂牌出售的公告。陶轩像一个没良心的败家子，把家当肢解成几部分，迅速出手，荣耀满堂、写尽辉煌的嘉世战队在无数惋惜声中画上句号。

　　这天，嘉世大楼摘牌，叶修陪苏沐橙去收拾行李。阴天滴着小雨，孟禾、陈果趴在兴欣网吧天台的栏杆上，看着嘉世的红枫叶标志一点点降落。

　　“你不回去看看吗？”陈果问。

　　孟禾轻轻摇头，诚实回道：“我不敢。”

　　她不忍心面对人去楼空的嘉世。

　　陈果理解孟禾的心情，这些天她上下班都是低头快步走，生怕不小心看到马路对面的嘉世。

　　“以后就没有嘉世了，陶轩真不是个东西。”陈果半是怅然半是忿忿。

　　此时，巨大的嘉世队徽从楼顶降到地面，被工人们抬上卡车，和“嘉世”两个汉字叠放在一起。

　　孟禾摸摸半湿的发际，垂眼盯着斑驳的栏杆，“陶老板曾经和你一样，经营一间网吧，满腔热血，热爱荣耀。”

　　陈果愣了一下，紧忙说：“我不是陶轩，兴欣也不是嘉世。”

　　这话说得有点大，她比不过陶轩阅历丰富，兴欣也不能与嘉世相提并论。她想表达的是，他们对待荣耀对待团队合作的态度截然不同。

　　人心会变，但是对于自己的责任，要轻拿轻放，而不是随手丢弃。

　　孟禾也愣了一下，她看向陈果，眼神充满歉意，“陈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随后她的目光再次发散，神情有些落寞，断断续续自说自话，“我就是奇怪......你说陶轩是蠢人吗？”

　　“他经营嘉世这么多年，肯定不是蠢人。”

　　“可他为什么不明白把比赛打好，才能赚更多的钱，战队取不得好成绩，一切都是空谈。”

　　“早些年他是明白的，为什么这两年突然糊涂了？”

　　陈果静静听着，半晌，轻声回道：“他不是真糊涂。”

　　他是不在乎。

　　陶轩是懂荣耀的，可这两年，他却像个粗鲁的门外汉，不顾大局孤立叶修，想当然地逼走叶修引进孙翔。他对嘉世不止失去热情，连最基本的耐心都失去了，否则也不会轻易放弃嘉世。

　　他早倦了，撂挑子套现走人，什么几代人的心血，什么选手的前途，统统不在乎。

　　陈果望着对面光秃秃的楼体，不自觉握紧手下湿滑的栏杆，“可惜了。”

　　可惜了嘉世。

　　.....................

　　嘉世解体，选手各奔东西。经过一番苦心运作，刘皓转会呼啸。离开H市前夕，他去了趟兴欣网吧，拜托前台转交给孟禾一只盒子。

　　这日，训练结束，陈果私下找到孟禾，“刘皓放在前台的。”

　　她把开盖的盒子放到孟禾面前，很普通的雪青色纸质礼盒，刘皓送来的时候就没有绑带封盒，她已经检查过了。

　　“保险起见，口红最好不要使用。”陈果一脸严肃。

　　“当然。”孟禾看着纸盒里的信和口红，丝毫没有想要触碰的意思。

　　“信也可能做手脚。”陈果小声补充。

　　孟禾身子一扭，开始做手操，冷淡道：“直接扔掉，没什么好看的。”

　　听孟禾这样说，陈果倒是犹豫起来，她从纸盒里拿出信封，对着阳光仔细摩挲了一会儿，确定里面没有刀片之后递给孟禾，“还是看看吧。”万一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手操的动作停滞几秒，孟禾突然起身，拿起桌上的纸盒，连带里面的口红一并丢进垃圾桶，随后返回来接过那封信。

　　刘皓在信中反复道歉，还说起二人的初见。当年孟禾来嘉世报道，接她的人是刘皓，那时正值假期，食堂不管饭，两人在附近巷子里吃了片儿川和汤包。

　　明明开场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为什么走着走着竟落得一个如此不堪的结局？刘皓自白不止一次在心底这样问自己。

　　孟禾例行公事一般飞快看了一遍，反应非常冷漠。她从训练台的另一边翻出魏琛的打火机，点燃信的一角，扔进烟灰缸。

　　刘皓的歉意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是真心还是假意她根本不在乎。

　　惟愿今后，大家各走各的路，纵使相逢......无事最好，敢耍花招，同样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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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的夏休期比往年要热闹许多，先有孙翔携一叶知秋转会轮回，后有叶修微博招揽方锐。所有人都当作笑谈，万万没想到最后方锐竟然真的加入了兴欣。

　　签完合同的第二天，方锐从酒店搬进上林苑，陈果带领大家在客厅举行了一个小小的欢迎仪式。饭后，方锐看大家都在一楼打转，便名正言顺地窝在客厅的沙发上，没回房间。他掏出手机自拍一张剪刀手wink发微博，背景涵盖叶修、魏琛摸烟开溜小组，乔一帆、包子、罗辑嘻哈打闹小组，还有坐窗前挤在一堆娃娃中间的孟禾、苏沐橙、唐柔、陈果吃冰淇淋小组。

　　发布成功后，方锐手机一关，开始跟给他递茶的乔一帆搭话。过了五分钟，他看到陈果冲他笑，社恐一秒钟后，他回以一笑，然后飞快低头看手机，发现陈果评论了他的微博。

　　陈果评论“欢迎/撒花/”，方锐赶紧回了一个大笑的表情，手指滑动，方锐突然愣住，这条微博下面的热一，是前队友唐昊，两人在呼啸分任正副队长，关系僵硬暗自较劲，微博自然没有互关。

　　唐昊只评论了一个表情，是不太友好的“呵呵”表情。一石激起千层浪，两人一直传不合，这次粉丝们直接在评论区吵翻天，方锐刚刚还奇怪转发和评论井喷得厉害，原以为是网友来看热闹，现在找到原因了。

　　方锐撇着嘴，简单粗暴地回给唐昊一对“白眼”，然后把手机一扔，不管网上腥风血雨。正好陈果定得鲜果切到了，叶修和魏琛在外面抽完烟，顺手把外卖拿进来，众人开始吃饭后水果。

　　女生们在聊联盟新出的外观，女装大牌M系和联盟联名推出了实体款，一款旗袍一款制服，方锐知道孟禾代言了旗袍系列，原本制服系列要请苏沐橙代言，但由于苏沐橙身上有些旧的商业合约没到期，于是品牌方找了烟雨的那对双胞胎姐妹花。他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也插不上话，便转过头问叶修，你回来参加挑战赛，想过后路吗？如果失败了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叶修慢悠悠地回答。

　　方锐又看向魏琛，魏琛吊儿郎当没个正行，拍着胸脯说：“我魏某人不可能失败。”

　　方锐深吸一口气又一一看向苏沐橙、唐柔等人，都回答没想过。孟禾在吃小番茄没吭声，方锐主动问：“孟禾你呢？”

　　孟禾抬起头，冲方锐笑笑，说：“输了的话，我就回老家放羊。”

　　气氛安静了一瞬，紧接着哄堂大笑，方锐也在笑，只不过笑的是孟禾幽默风趣。

　　苏沐橙抢走孟禾手里的小番茄，问：“你家有多少只羊？”

　　“没数过。”孟禾掰掰手指，“光我自己就有五十只，还有牛、马......”

　　他们家以前还养过骆驼，只不过这几年不养了。

　　“就凭咱们这关系，我们去你家是不是牛羊肉管够？”叶修饶有兴致地说。

　　“当然。”孟禾点头，认真道：“今年冬天杀牛，我让我哥寄肉过来。”

　　“羊呢羊呢？”苏沐橙迭声说。

　　“羊肉腥膻，怕你们不爱吃。”其实孟禾一点不觉得羊肉腥膻，特别是自家羊肉，可架不住很多人吃不惯。

　　“爱吃。”苏沐橙抱住孟禾使劲摇晃，她吃火锅简直爱死嫩嫩的小肥羊了。

　　“行，再寄一整只羊。”孟禾十分爽快。

　　“土豪啊！”陈果惊叹。

　　羊肉可是很贵的。

　　“五十只羊，杀一只，还剩四十九只。”方锐认真替孟禾算了一笔账。

　　孟禾瞅瞅他，神秘一笑，摇头道：“不杀我的，我的是嫁妆，怎么可能给你们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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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休期转瞬即逝，新赛季拉开帷幕，常规赛兴欣对阵雷霆，兴欣险胜。赛后记者会，记者问叶修，邱非是不是他徒弟。

　　“邱非非常优秀，有潜力。”叶修中肯地说。

　　记者十分强硬，追问道：“你与邱非选手是否存在过师徒关系，请正面回答。”

　　“职业选手之间不存在师徒这种关系。”叶修依然一本正经地回答，“荣耀里倒是有师徒系统，不过我没收过徒弟。”

　　记者拿他没办法，一脸泄气地坐下，另一名记者接过话筒，“乔一帆选手，你在新手挑战赛上挑战过雷霆的肖队，请问你为什么选择挑战他？”

　　听得出来，这名记者对乔一帆做过功课。

　　乔一帆大吃一惊，他没想过会有记者提问自己，身体绷得像一根弦，结结巴巴地回道：“因、因为我想向肖队长致敬。”

　　那名记者又问：“当时你已经转职鬼剑士，为什么不挑战联盟第一阵鬼李轩？”

　　乔一帆猛地一怔，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因为小禾姐说，肖队长人很好很厚道。”

　　隔了几个座位的孟禾一激灵，瞬间成为全场焦点，不止台下的记者目光灼灼，就连台上的队友也都整齐划一地扭着脖子看她。

　　这傻孩子，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孟禾与乔一帆对视一眼，嘴角艰难地牵动了一下。要知道在刚刚结束的常规赛团队赛中，她操作拳法家“阿拉塔”卸了机械师“生灵灭”的一条胳膊。

　　记者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不再是疑问句，“所以是孟禾选手建议你挑战肖时钦。”说完，她直接转向孟禾，面带调侃，一字一句：“孟禾选手，你从哪里得出肖队长人很好这一结论？”

　　台下众人面带笑意，还有人偷笑出声。

　　不是孟禾脸皮薄，而是社死计量过高，她顶不住啊！

　　破碎的表情好不容易拼接完整，孟禾两眼无神，轻飘飘地说：“小乔啊......哦不，一帆啊......”

　　“他一开始是打算挑战李轩的，可那个时候他练阵鬼的时间太短，挑战李轩不能发挥他的优势。”

　　“所以我劝他，嗯......换个人试试。”

　　别问了别问了，给孩子留条裤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