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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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念还没来得及幸灾乐祸，便忽然想到了这个关键点，“夫君，这若是被君上发现……”
“都是精甲，哪个是最精锐的，谁说了算？难道他说是，我便不能说不是了。更何况，他不会知道的。”
作为曾经训练这些精甲的人，公子慕有自信他手里的人才是最精锐的。至于秦君要是问，那他肯定不会承认的。
公子慕闹了这么一出，姬念瞪大了眼睛，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夫君，谁能想到世人认为最是君子的公子慕竟然会这般的不要脸面。
“夫人，这就是为夫要告诉你的第一件事，君子不意味着是傻子，脸面有的时候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能得到什么，得到的多少，明白吗？
倘若咱们回到晋国，那些世族公族以你公主的身份和脸面来要求你，让你不要做出有失身份的事，立刻回秦国，那你是回还是不回？”
公子慕是真心要教姬念学会一些东西的，毕竟现在的姬念对上晋国的那些老狐狸，怕是还真顶不住。就算是有野心，也要有配得上那份野心的实力才行。
姬念想了想公子慕所描述的情况，行吧，这脸不要就不要了，让她回秦国，做梦！
这边厢夫妻俩带着一众剑客仆人以及从秦君手里撬来的三千精甲，走在了回晋国的路上了。因为姬念怀孕了，所以他们没有日夜兼程，不过走得却不慢，毕竟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慢不得。
却说白江当日在书房中得到了公子慕和姬念的应允之后，片刻都不敢耽搁，日夜兼程跑回了晋国。
晋国，胥府书房中，白江正在向胥臣和胥婴禀告他在秦国遇到的事，一字不漏的把公子慕和姬念的话告诉了两人。
与胥婴听闻姬念即将归晋的欣喜不同，老谋深算的胥臣沉吟片刻，便听出了白江话里隐藏的意思。
白江退下之后，胥婴见父亲并没有十分欢喜，心中料想定是这事有何不妥，“父亲，公主要归晋了。怎么，你看上去并不开心？”
胥臣冷哼了一声，显然很不满意自己的儿子，却不得不出言提醒，“你以为她为什么能这么快回来，此事绝不简单。”
在胥婴看来，姬念能归晋，并且还是公子慕答应了的事，并无甚不妥。许是公子慕爱妻情深，秦晋又一向交好，这才如此爽快的让姬念回来的。
胥婴的话都写在了脸上，胥臣怎会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他就知道胥婴不会往深处想。
胥臣都快指着胥婴的鼻子骂了，“咱们与齐楚的战事尚未平息，秦君能这么轻易放人？
说甚秦国与晋国世代交好，可秦晋还是世仇呢！
谁人不知秦国华阳君，智计无双，惊才绝艳。你以为公子慕会是个草包，不顾秦国的利益就让姬念回来？怕就怕这小子动了什么心思，还未可知！”
胥臣也是恨铁不成钢，他这个儿子战场对敌，排兵布阵倒是个好手，偏偏总喜欢将事情想得过分简单了，勾心斗角的权谋之术他是一窍不通。
公子慕也罢，姬念也好，这夫妻俩没一个是让人省心的，若是公子慕也跟着到晋国来了，那……不对，秦君一向宠爱公子慕，绝不可能让他冒险来晋国的。但是，也不得不防啊！
胥臣思索片刻，才回过神便看见胥婴老神在在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胥臣捋着胡子，叹道：“你立刻派人悄悄去迎一迎公主，看看她是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自绛城往西那条路上去看，记住了？”
“诺。”
这点胥婴还是知道的，秦国从咸阳走栎阳那条路至晋国，必经晋国绛城，一路往东才能到晋国的都城曲沃。这是秦国到晋国最近的一条路了，姬念若想在最短的时间回来，必定会选这条路。
胥婴领命匆匆而去，胥臣往昔是何等沉稳，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可现在却屡屡在儿子面前如此暴躁，也是事出有因。
胥臣年少时也曾带兵征战疆场，身上有不少的暗伤旧疾，晋君旧疾复发，险些丧命一事实在是让胥臣有些后怕。胥臣如今年岁已高，坐在正卿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上虽然风光，但是也如履薄冰，其他的世族哪个不是虎视眈眈。
胥臣怕有一日自己如晋君一般倒在床榻上生死不知，再无人能扛起胥氏一族，这才如此着急。毕竟，他可比与晋君还要大上许多，不得不早做打算。
胥婴离去之后，胥臣便立刻唤了一名心腹来，问他截杀公子胜的事做得如何了。姬念都动身归晋了，没道理楚国那边没有一点公子胜的消息。
“大人，确实尚未有消息传来。”
“再派人去，绝不能让公子胜活着回来。”
然而，胥臣派出的杀手到底有没有截杀到公子胜？
事实上，至少胥臣派去的杀手他们已经亲眼目睹了公子胜的死。是以，此刻他们已经在回来复命的路上了。
姬念与公子慕的车队因为有秦君的手令并公子慕这个人在，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他们就到了秦晋的边界。
因为晋国与齐楚开战一事，晋国的边境把守更严了，再加上姬念归晋的消息暂时并未向外透露，所以晋国边境的守军根本就不放行。
这一点，在他们来的路上，夫妻俩便提到过这件事。因为姬念曾问过公子慕他们要走哪条路，所以姬念便想起了此处的守军将领或许还是当年的熟人呢。
其实，守军一看便猜到姬念与公子慕肯定是哪家的贵族，可是姬念说自己是晋国公主，守军便不信了。
毕竟，哪个外嫁的公主能在夫君尚在，并且未曾合离的情况下，突然回到自己的母国的？
齐楚联军攻势不断，即便对方是从秦国来的，秦国也没有发兵攻晋的迹象，他们仍不敢掉以轻心。
公子慕扶着姬念出了马车，姬念站在车上，对城墙上的守军朗声道：“这里的守境将军可是衍义，唤他出来见我！”
守军们没有离开过这个边陲小城，可他们也知道晋国的姬念公主确实是列国闻名的美人，眼前这位风姿绝艳衣着华贵，怕是真的有可能。尤其是当他们听到了姬念直呼他们将军名字的时候，更是心下一惊，连忙派人去找衍义。
姬念想起的这个老熟人便是衍义，当年衍义不过是个急于报国的剑客，想要求见晋君得个一官半职，晋君见他武艺不错，便留了下来。
后来，衍义因得罪了公子胜，获罪免官，还是姬念向晋君求情让他来此做了个守城将军。细想想，衍义在此已经有好几年了。
姬念于衍义有恩，衍义是个忠义之士，听闻有个自称是公主姬念的人要见他，便匆匆赶来了。
结果一见面，衍义便确认了来人的身份，连忙跑下城楼，打开城门，于城门外纳头便拜。
“末将来迟，拜见公主。这些士兵未曾见过公主真容，还望公主恕罪。”
衍义的态度十分诚恳真挚，他当年在晋君身边做护卫统领，晋君所有的儿女之中唯有公主姬念最出色，姬念于他有恩，他怎能不激动？
姬念并未因此生气，只是一脸肃容，“他们尽心守卫我晋国城池，何罪之有？不过，我欲归晋，将军以为能否放行？”
话是商量的话，却听不出半点商量的语气来，而是在通知衍义放行。
虽然没有得到姬念归国的消息，但是对方是晋国公主，她要回来，谁能拦她？只是，与她同来的人，衍义审视的目光停在了姬念身旁的公子慕身上。
不过，姬念并未对衍义解释两人的关系，只对公子慕道：“夫君，陪我进去歇歇吧，外面风大。”
姬念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衍义能够听见。说完，两人便都进了车里。
其实，衍义也早该猜到的，何人有这等风姿仪态，当属秦国华阳君。
只是他没有想到在晋国这般危急的关头，秦国的公子居然会陪着姬念到晋国来，当真是个值得敬佩的君子。
姬念的态度已经摆出来了，衍义自然是要放行的。
“来人，开城门，放行！”
等到姬念一行人入关之后，有一守军跑到了衍义的身边问询道：“将军，公主的车架不应当这么多人吧？”
那人的意思说的是公子慕额外带着的三千精甲，不该轻易放入关的，万一要是图谋不轨，那就糟了。毕竟那可是三千精甲，一军之数，那可不是个小数目。
“公主是晋国的公主！”
衍义言下之意，姬念不可能做出有害晋国的事来。那人还想说，这样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衍义并没有让他再继续说下去，公主是君上亲言类我，心有晋国的，再加上姬念对他的恩情，他对姬念是非常信任的。
倘如公主都有异心，那日后的晋国还能靠谁？
衍义对姬念如此信任，而此时入了关的姬念并公子慕也在马车之中谈论衍义这个人。
“夫君以为此人如何？”
姬念想知道公子慕对于衍义的评价，毕竟公子慕看人的眼光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
公子慕手里的竹简还没来得及展开，不过他与姬念说话现在都是直说的，“此人忠义不用多言，但过于意气用事，少有机心，容易被人算计陷害。”
姬念想了想衍义的遭遇，也确实如此，当初可不就是公子胜陷害的他嘛！
公子慕瞥了姬念一眼，便知她打的什么算盘，“此人可用，但不可重用。”
姬念轻抚着小腹，微微一笑，她不贪心，可用就行。至于能重用的人，她以后会有的。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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