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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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赐痴傻，却天生神力，自从学了些武艺之后，便时常喜欢找人交手。赵郢是最常与公子赐交手还能全身而退的人，他平时对公子赐也颇多照拂。即便公子赐因为姬念这个姐姐说翻脸就翻脸，赵郢也不恼他，这其中未必没有姬念的原因。
说实话，赵郢当年还曾想娶个如姬念一般的妻子，只可惜晋国的公主皆是要与列国联姻的，世上就这么一个独一无二的姬念，怎么也轮不到他。
故而，姬念出嫁之后，赵郢便听从父命娶了个门当户对的贵女为妻，夫妻相处也算美满，只是某人心里是否仍旧意难平，便未可知了。
却不说赵郢痴痴望着姬念，姬念倒是应对如常，就像是对老友一般温和一笑，这一笑却是把赵郢心里的痴念都给笑出来了。毕竟，当年的姬念可不像是如今这样好脾气。
赵郢应胥臣的要求送公子赐回宫的，如今公子赐也回来了，赵郢便该立即出宫。只是，这一次赵郢出宫的时候，路上的心情却颇为不平静，心思飘忽，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姬念带着公子赐又回了晋君的寝殿，见了晋君一面，见到自己的一双儿女的时候，晋君的心情略好了些。只是公子赐不懂看人眼色，竟问起了公子胜的事，惹得晋君悲痛不已，没多久便让两人出去了。
不过，晋君却不知道公子赐就差连公子胜是谁都不记得了，又怎么会主动提起，这全是进寝殿之前，姬念有意无意的提起，他才会这般问的。
公子赐一路护送姬念回了自己的宫殿，待姬念说是要休息了，才略有些失落的准备离开。直到姬念说，让他明日再来，公子赐才欢欢喜喜的离开。
云娥当年也是见惯了这般场景，笑着对姬念说：“公主，公子还是如当年一般，最是听公主的话了。”
姬念微微一笑，并没有应对，只是她心中仍是在想：倘若阿赐一直这般听话，她也会一直宠着他护着他的。
放下公子赐的事，姬念便招来了翎问起了公子慕的事。
翎是公子慕的另一个心腹剑客，武艺不凡，心思缜密，甚是忠勇。此番公子慕远赴坝丘支援赵陇对抗齐军，却也放心不下姬念，故而将翎留下保护姬念顺便供她差遣。
姬念便让翎负责传递公子慕的信息，以及时不时的出城看看他们带来的三千精甲近况如何。
“公主，今日刚刚收到公子的消息，他此刻已经到了坝丘与赵将军见了面。想来大退齐军，也用不了多久了。只是，城外的三千精甲因为不曾刻意隐藏行踪，已被一些人发现了踪迹。那些人应是曲沃城中的，可具体是哪家，还不知。”
姬念摆摆手，并不在意，她让翎继续关注城内城外的动静，便让他下去了。
晋国的世族势力庞大，昔年姬念也曾听过公父说起过这些事，也甚是头疼，只是轻易动不得罢了。世族有所动作也是应当的，只要宫内稳得住，夫君再顺利退敌，这之后才能有与这些世族交锋的机会，暂时不用急。
也不知道夫君那里如何了？
即便是姬念对公子慕十分有信心，此时也有些担忧思念之意。姬念靠在床边，抚着隆起的腹部，轻叹了一声。
却说公子慕那里自离开了曲沃之后，便日夜兼程的赶往了坝丘，而这般大的动静，即便公子慕离开曲沃之时，尚未有许多人知晓。
可是，齐楚之所以一直都不退兵，想也知道他们对晋国都城曲沃的消息了如指掌了。
是以，就在公子慕即将到达曲沃的时候，正在坝丘与晋军对战的齐国大将田魁便已经得知了公子慕前来援助的消息。
齐国居东靠海，土地肥沃，粮草不缺，其兵力不管是在数量还是在威力上在列国都是少有敌手的，否则齐国也不会一跃成为成为四大强国之首。
田魁正是齐国的名将，甚是勇武，只是少有败绩，故而眼高于顶，不曾将列国大将看在眼里。是以，轻敌的田魁遇上晋国名将赵陇拼死抵抗，寸步不让，这才难以前进，只得在坝丘与他死战。
田魁名声远扬的事迹，仅两件，一是曾出兵使齐国周围的卫国鲁国俯首和谈，二是曾率齐国大军领头，与列国一道，为周天子拱卫周王畿。
此言说来好听，换句话说，便是齐国心大了，前者是让卫国鲁国奉他为上，听命于齐。后者则是瞧不上周天子了，还带着一帮人前去示威了。
当然，这后者列国也未必没有自己的心思，左右这出头鸟是齐国。
不过，自那之后，周天子的话是越发的不顶用。
如今天子龟缩周王畿，等闲也不敢发声，与一偏僻小国无异。而齐国则成为了列国最强，无人敢与之为敌。是以，此番齐楚结盟，才有了对晋国下手的决心。
坝丘城外，齐国营帐之中。
田魁收到公子慕将至坝丘的消息的时候，神色颇有些莫名，语气古怪道：“方才收到曲沃城中传来的消息，说是晋君派了秦国华阳君公子慕前来支援赵陇，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营帐中的其他人也是不明白，这秦国怎么也出来横插一杠子，先前秦国可一直没动静，这会儿怎么想开了，打算帮助晋国了。
而且，派那位华阳君来真的不是开玩笑吗？
那位可是个病秧子，弱不禁风的，晋君难道是走投无路了？
“听闻这位华阳君智计无双，颇受秦君看重，晋君也将爱女嫁给了他。此番华阳君来坝丘，是否是秦君与晋君有所计划？
若当真如此，也不知楚军那边会是怎么个情况。秦国与齐国隔得远，但与楚国却是接壤，若是秦国有所动作，恐怕楚国也未必会坚守。到时候，齐国孤军奋战，怕是难了。”
出声之人乃是齐国另一位将军名唤姜挑，出自齐国公室，也是上一任齐君的后嗣。
姜挑较田魁所思更深，稳打稳扎，不过虽是公室出身却并不如田魁受齐君重用。
是以，此次出征晋国，一切以田魁为主，姜挑为副，齐军皆听田魁号令。
“怕什么？赵陇不过是负隅顽抗，成不了气候。至于赢慕前来支援，你可知他带了多少人来？
呵，不过数十人的护卫，仅他孤身而来，不曾带有援军，更无有粮草。
我齐国二十万大军就算有所损失，那也还有十数万之多。赵陇手中兵力所剩怕是不及五万之数，且他们困守坝丘，粮草无以为继，无需担心。
只待赢慕来了，再将他与赵陇一举拿下，到时候就算楚国是墙头草也该知道往哪处倒了。”
田魁不以为意，甚至还颇有些志得意满之意，却不想仅仅是赵陇缺粮困守的坝丘城，这般许久了，他也没有攻下来。
姜挑并不觉得事情会如田魁想的那么简单，只是田魁向来独断专行，怕是也听不进去别人的意思，故而姜挑也只能默不作声，只盼着能如田魁所言一般才好。
坝丘城中。
身为主将的赵陇已经有不少时日不敢安睡了，田魁虽然为人狂傲，可也从不按常理出招，赵陇为了防止田魁夜袭，时刻戒备着。果然，因此挡住了田魁的几次偷袭，只是长久守而不攻，怕是最后也守不了了。
可赵陇想攻，目前坝丘城中的情况也不允许，齐军兵力是晋君的数倍，而且城中粮草不足，守城已是艰难，更遑论反攻。
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便赵陇是良将，也无能为力。
数日前，得到曲沃来信，说是秦国华阳君将至坝丘助他一臂之力，赵陇不是不欢喜的，毕竟公子慕的名声他也听过的。可是，信中只字未提援军粮草之事，这也让赵陇放心不下，只盼着公子慕来了才好。
就在赵陇焦急万分的时候，有探子传来消息说是公子慕即将达到坝丘，赵陇一时喜上心头，顾不得许多，连忙问道：“那援军呢，粮草呢？也一道来了？”
那探子迟疑了片刻，答道：“……仅有护送公子慕前来的车队，不曾看到援军和粮草。”
正欢喜的赵陇登时被一盆冷水浇灭了欢喜的心情，险些都站不稳了。
如果没有援军和粮草，即便是公子慕来了，又有何用，难道就能挽救危在旦夕的坝丘了？
不过不管赵陇如何失落绝望，待公子慕到时，他仍是亲自前去迎接的，只是这神色颇为悲戚，让公子慕想不看到都不行了。
公子慕温言相问，“将军何故如此悲伤？”
赵陇一铁血男儿，此时都恨不得流下泪来，“华阳君，坝丘若无援军粮草，恐怕撑不过数日，某如何不悲伤！”
谁知公子慕闻言非但不如赵陇一般悲戚，反而笑出声来。若非公子慕是秦国华阳君，又是晋君派来的主将，赵陇都快要拔刀相向了。
公子慕见他忍不住，连忙安抚道：“将军莫急，慕自然是给坝丘准备好了粮草，否则又怎么大退齐军？”
“此话当真？”
公子慕的语气天生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饶是赵陇都快急昏了头，也不由有些欢喜激动。
公子慕从容不迫，笃定道：“慕一诺千金，将军且耐心等待，这粮草傍晚便至。到那时，将军自会有信心与慕一同退敌了。”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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