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水缘》烈火如荼

21、第十九章 期中考试

　　“哈哈。”我们笑着来到卫生区。
　　“你们笑什么呢？”宋倩见我们一起笑着走来问道。
　　“没啥。”我没等成海洋张嘴，抢先回答道。
　　“我先回我的卫生区了，你们慢慢扫。”他向我们摆了摆手。
　　“嗯，好。”我赶紧向他笑着摆手，很开心，他能快点离开，在我要说些什么之前。
　　“再见。”宋倩也礼貌的摆手。
　　他离开。
　　我拿了垃圾桶，等着宋倩将垃圾倒进去。
　　“说吧，什么事情笑的那么开心？”他一边将收好的垃圾倒进垃圾桶，一边问我。
　　“没啥。”我故意吊了吊他的胃口。
　　“快说。”
　　“就是刚才觉得空气里有些水滴，他说是海风很大，把海里的水给吹了过来，但刚才下的明明就是毛毛雨，风和雨都分不清，你说是不是很搞笑。”
　　宋倩看了我一眼，“哪儿有雨啊，明明就是海风啊。”
　　“可我听到雷声了。”
　　“那是郑凯扔垃圾桶的声音吧。”
　　“……”我脑门上粗黑的线条，无数条。
　　“骗你的，是下雨呢。哈哈。”他一笑，脸上那两个酒窝陷的深深的，“我看，弄不清风和雨的那个人，是你吧。”
　　“……”我有种想当场罢工的冲动。
　　“好了，不逗你了，快干吧，不然一会儿该下大了。”
　　我闷声闷气的说：“好。”
　　“别不开心了，我就是出门前，看了一下天气预报，说有雷阵雨，雨也是海风吹来的，这也没错啊，别难受了。”
　　“我有那么小气吗？快干活吧。”不能丢了脸，再丢了风度。
　　“嗯，好。”
　　干完卫生回到教室。我将书包取下来，书包沉甸甸的，我敢确定，这里面一定装错了什么，这一局我一定能扳回来。我迫不及待的拉开了拉链，上面是我的英语和语文两本书，这是我的没错，取出课本放到桌子上。书下面是一个陌生的大袋子，不对、不对，这个袋子很眼熟，是第一次去成海洋宿舍那晚，他递给我的那个袋子，打开袋子，里面一张纸条：不用怀疑了，我没有装错书包。这些东西就是给你的，因为从今天开始，你就要逐渐适应熬夜的生活，这些是为你准备的，你要收下，不然就不教你了，加油。
　　“在看什么呢？”宋倩伸过脑袋来。
　　我赶紧将纸条攥在手里，将纸团放进口袋。
　　“切。不给看，我还不愿意看呢。”然后宋倩眼睛就向我的书包里瞟去。
　　我随手摸出一盒奶送给他，“给。”
　　“从家带的吗？谢谢。”
　　“啊……”还没等我想好该怎么说。
　　“铃……”早自习的铃声就响了。
　　这铃声解救了不知该从何说起的我。
　　我发现学校的铃声就是万能的暂停键，能暂停一切想做或不想做的事情，在自由和束缚间规律切换。我想抽个吉日，一定要向学校的铃，拜一拜。
　　中午回到宿舍，我拿出书包里的袋子，里面装了奶、面包、火腿，少了那晚的方便面，多了三个苹果。我躺到床上，把口袋里那张，卷成一团的纸条展开，又读了几遍，美美睡去。
　　今天的课，没有停下复习，而是继续讲新课，如果新课讲完了早，就让我们自行复习一下，一直到了下午最后一节课，老师才来，将考试的考号、考场告诉我们。
　　晚自习，我和胖妹、宋倩他们一起去了画室。第二节课一结束，宋倩、胖妹他们都离开回家去了，我下楼去上了个厕所，来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发现成海洋正站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
　　“快，拿着你的书包跟我来。”
　　“嗯。”
　　我快速回到自己座位，那了书包。他把我领到他的角落。
　　“给。”他压低声音，将一套数学卷子递给我，“明天考语文和数学，语文，昨天让你看了，明早你再背背。今晚就做做这套数学卷子。试卷是我已经做过的，你就照着答案想，想不明白的问我。”
　　“嗯。”
　　我这一节课，几乎是一直在问他，就不曾停过。他没有嫌我半分，反倒是，时不时的主动会问我会不会。一节课下来，卷子也只进行了三分之一。
　　“这个给你。”一个手电筒，我磨磨唧唧的接过，一脸可怜兮兮的，内心是一万个不想要。他根本没有在乎我的表情，自己一脸的兴奋，俨然是一副好老师的样子。“今天晚上，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剩下的题目，我不能教你，你自己要尽力的想，想不明白就背背题目里用到的公式。”他讲完后，一脸关心的握住我，紧握手电筒的双手，“别熬太久，看着别人都睡了，你就也睡吧。”又拍了拍我的肩，“加油。”
　　“嗯，我一定谨遵使命，别人都睡了，我一定就睡。”
　　“好。”
　　出了艺术楼，走在不知雷阵雨在哪儿下了的风中。
　　“你怎么给了我那么的多吃的。”我慢慢开口。
　　“第一次收徒弟，别再把你累跑了，你先补补。”他手搭在我肩上，将我搂过去。
　　“哦，我怎么这么幸运。有免费的家教，家教还要给我吃的，我都有点儿不太敢相信，这是真的了。”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进步，拿出成绩，回报我。考上个本科大学。”他顿了顿，“如果你考上本科大学，我付出什么也都值了。”他闪着光的眼睛，仿佛是看到我已经考上了本科大学。
　　我看他那骄傲自豪的眼神，估计是要迫不及待的想跟别人说：“瞧，这是我教出来的。我早说过他一定可以。”我能想到，他知道我被本科学校录取后，那开心的样子。看着这个一心为我好的哥们儿，我想说：“以后，我无论为你付出什么，也都值了。”我分不清这话是自己想的，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他看向我。
　　我摇摇头，“我什么也没说。”
　　“没说吗？”他有些疑惑。
　　“还跑吗？”
　　“走，跑两圈去。”
　　“嗯。”
　　回到了宿舍大厅，楼梯口处。
　　“你等会儿。”
　　“怎么了？”
　　“给你拿水。”他跑回了宿舍。
　　出来时，拎了那个我熟悉的暖瓶。
　　“拿着。”
　　“嗯。”我接过。
　　“早上记得给我拿下来。”
　　“嗯。谢谢。”我摆了摆手。
　　他摆了摆手，转身向宿舍走去。我看着他书包都没来得及放下，来回背着书包的背影，暖意冲上了我的嘴角。
　　上楼回宿舍。
　　第一次挑灯夜读，那感觉就是，啥也不会，很想睡觉。
　　早上，照例一起吃饭。白天考试，晚上的第三节课，继续受他指导。
　　周三考完最后一门，晚上我们没有作业，也不用再备考。艺术楼又重新充满了艺术气息。这两天我们只讨论下一科可能考什么，从来没有问过对方考的怎么样。今天的第三节课，他来到宋倩的位置，坐下。
　　“考的怎么样？”他问我。
　　“一般，你呢。”
　　“挺好。”他自信满满的扬了扬嘴角，“考完了，尽力了，放心不会太差，你应该会比上一次有很大的进步的。一般名次越到后面，越容易扎堆。只要你稍微努努力，一定就会冲出去，提高好几个名次，不成问题。”
　　“但愿吧，毕竟是要开家长会的。”我有些底气不足。
　　“没事，要是阿姨揍你，我替你跟阿姨说。”
　　“哈哈，谢了，到我妈要揍人的时候，你可别跑就行。”
　　“放心包我身上。”
　　“我保证”他第一次对我说这三个字的时候的情形，又重新爬上我的脑海，我记得那个表情。“哈哈。”我笑出声来。
　　第二天的语文课，老师就拿了卷子到教室，我是真心佩服老师的阅卷能力。虽然有了答题卡，选择题不用老师判了，但一天半，就把卷子阅完了，还是要给老师点个赞的。
　　“下面先把语文考试，名次提了的，念了一下：姜浩，齐铭，赵诚……路宗耀……”
　　“里面有你。”宋倩开心的看着我。
　　“里面有我。”我开心极了。这是上高中以来，第一次那么在乎名次、成绩。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我是开心极了，差点儿就要和宋倩相拥了。
　　数学课，老师没拿卷子，讲了新课。
　　英语课，老师拿了卷子，单科提了名次的人中，也有我的名字。其后的课，都没有卷子，讲了新课。
　　晚上第二节课后，宋倩她们都离开了，第三节课，我带了卷子，坐到成海洋的旁边。
　　“这是我这两科的卷子。”
　　“嗯，我看一下。”他认真的看着。
　　“我单科名次都提了。”
　　“嗯，做的这么烂，还提了，不错。”
　　我明媚热烈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你是批评我呢，还是夸我呢？”
　　“乖，我当然是夸你了。”他的手在我头上乎撸了两下。
　　“靠，又来。”我将他的手从头发中拿下来，“干嘛呢？”
　　“啊。稀罕你啊。”
　　“你好好留着自己的头发，等长长了，让理发师，就照着我的剪，自己稀罕自己去。”
　　“笨。”他指着一道题。
　　“不是说夸我吗？憋不住啦，终于肯说出自己想说的了是吧。”我一脸生气。
　　“耀哥，别生气。我是说，你能考的更好。你看这里……”他一本正经的给我讲着，每一道我错了的题。他是从英语讲的，讲完英语也就下课了。“晚上，自己将语文试卷再看一遍，把错了的都再背一遍，如果时间早，别人没睡，你也睡吧，实在睡不着，就再背背英语卷子。别睡太晚了。”
　　“嗯，好的。”
　　日子每天都过的充实，周五，老师将剩下所有科目的卷子都讲完了，并告知我们，这周六上午大扫除，下午开家长会，开完会后，大家就可以回家过个周末，周一早自习前到就行。
　　下午最后一节课。大家都没有着急去吃饭，因为名次出了，我有些不敢看。
　　“宋倩，你去的时候帮我看一下吧。”我装出一副一脸镇定的样子。这是我第一次不敢看名次，但是内心想看名次。虽然每一门都告诉我，我的单科成绩提了，但还是有些担心。
　　“好。”
　　宋倩在我的注视下挤了人群。一会儿又挤了出来，边往回走，边说：“你前进了，上次是49还是50来着，这次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