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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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恬自己知道这病是怎么回事并不急，可李月霞这个徒弟不知道。
傻徒弟自己身体强壮，几年没得过病，头次见师父如此高的修为还得病，顿时吓得不轻，围着田恬团团转，连煎药都是亲手洗了药材，亲眼看着煎好再端上来。
田恬一口闷掉徒弟端的褐色苦汤，推走一边的蜜饯，“那边的聚灵阵绘制的怎么样了？”
李月霞闻言神色略有苦恼，“安国塔已经完工，聚灵阵也开始发挥效果，只是对于半个月后的招人徒儿心底没什么谱，师父您看，陛下这是要招什么人进来？”
李月霞当初因为没有修为被安国塔拒之门外，如今进了宫里知道安国塔里藏着这些秘密，他实在不知道该去拒掉没有修为的卜算先生，还是不依照陈尚那边的规矩招人。
真要按照陈尚那边的规矩招人，怕是整个周城都找不出来多少人吧。
而且李月霞在朝中消息也算灵通，知道安国塔内仙师们已经供不应求，自己如果再按照这样严密的规矩招人，什么时候能帮得上师父？
李月霞能清晰地感觉到，当时师父不愿他听从陛下吩咐做事，因此现在极力想补救。
田恬拍拍他的头，“陛下还夸你聪明，如今看来这脑袋瓜也不怎么好使。”
“是，徒儿愚笨，还请师父指点迷津。”李月霞故作憨态，露出和傻笑。
田恬淡淡的说，“东安国塔的消息传出后，天下的卜算先生都在往周城赶，你现在往宫外走一趟，随便都能遇到几个想进新安国塔的卜算先生，里面触及到修炼的不在少数。”
“消息传得这样快？”李月霞不敢相信的想着。
田恬嗯了一声：“晋朝有着这么大片疆域，如今赶来的都是离得近的人，信不信再等上一个月，陈国地界上会卜算的修士都能赶来。”真等这不懂造势的徒弟想起来，恐怕东安国塔找不到几个人。
说不定还能碰到神算门师门的人，田恬心里如此想着。
李月霞这下心里有谱了，高兴道：“多谢师父。”
田恬正待把人赶走，免得晚上还要顶着自己喝药时，外面传来一道声音。
“谢你师父什么呢，李国师？”
李瑭身着常服踏进门内，身边跟着一位眼生的公公，这位公公年纪虽小脚底功夫却是不弱，下盘稳当得很。
田恬和李月霞一同低头行礼，刚抱手那边李瑭已经走近，托起田恬，“昨天的酒喝的不够尽兴，孤还说今天再同饮，你怎么就溜了？”
田恬刚想说自己生病，李瑭就截住了他的话，“不是说武功高强吗，真的生病了？”
田恬嘴里发苦，“许是太久不曾饮酒，今天早上醒来时，便觉得头上发热。”
李瑭看向李月霞，“李国师是来侍疾来了？你回去看着东安国塔吧，孤在这看着你师父。”
陛下哪里是会照顾人的人？但陛下说出的话就是命令，李月霞小心翼翼的看着师父，见师父没阻止，他心说，等陛下离开自己再来看师父吧。
这是要支走李月霞，田恬心里打了个突，静静看着旁边那位小公公退到门外并自觉关上门。
随着吱吖一声，房间里暗了一下，气氛好像莫名就紧张了起来。
李瑭坐在临近的凳子上，“是真的喝多酒生病，还是吓得生病？”
田恬端起水壶给李瑭倒了一盏茶水，“陛下说笑了，自然是真的生病，不然有什么吓到我？”
李瑭挑明说：“赵文宏说你，即便喝醉仍然记事，你装什么？”
赵文宏个憨货！这是要害死人！！
田恬下意识鼓起灵力……又是感觉不到灵力的存在！
田恬憋着气，人在屋檐下，也只能低头服输，他扑通跪在地上，可惜地上铺设了厚厚的羊绒地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田恬说：“微臣可以发誓绝不外传，求陛下开恩。”
田恬一瞬间想到离李瑭远点灵力就会回来，如果进天牢里，能跑出来吗？
李瑭这下是真的面色阴郁了，咬牙切齿道：“起来，发个誓言就能抵消你知道如此大的秘密了吗？”
也对，李瑭不信有神仙，誓言在他看来没用，田恬老实说：“陛下要臣如何？”
李瑭朝外叫道，“顺子，离远点。”
他压低声音，声音阴恻恻的：“若是别人，孤定要手剐了他，你倒是让孤难办。”
田恬窘迫地点头，他在安国塔担任闲职只为了寻找师门的行踪，没想到今天还能让李瑭放他一马，“陛下说如何，臣一定守口如瓶。”
“孤还没想好，孤想好前你住到承明殿的偏殿，不许和任何人私底下交谈。”李瑭磨牙说，说完起身一甩袖出去叫人。
李瑭吩咐顺子，“你在这等着他出来，从今天开始你寸步不离的盯着他。”
李瑭站在门口，忽然回头问田恬，“李月霞知道吗？”
“他不知道。”这种事哪怕不是秘密，田恬也不会外传。
田恬直接随着李瑭一起走了，李瑭上马车前看见他，皱着眉问：“你不收拾东西？”
“臣没什么好收拾的，偏殿那里什么都有。”田恬如实说道。
李瑭眉头皱的更紧了：“安国塔的事情都处理好了？难不成你还想再回来？”
掌管两处安国塔，手上没有积攒的事的确不太好，田恬摸摸鼻子，转身去陈尚的书房溜一圈，揽起一摞他批改好的文书，“这些我先带走了，你让下边重拟一份。”
陈尚：“……发什么疯？”
田恬不和他计较，抱着一摞文书快步回到院子里，马车依旧停在那。
田恬在马车侧边站定，余光注意到那个叫做顺子的公公一直低眉顺眼地紧跟着自己，他在心里叹气：这叫什么事呀，喝酒误事。
这时候马车帘子忽然掀开，李瑭不悦的说，“不上来，还等着孤请你吗？”
田恬噫了一声，这种时候上到马车里……他宁愿走路。
但圣意不可违，多亏这段时间他没再放松武艺功夫，不然恐怕到腰间高的马车还上不去，田恬抱着文书轻巧的跳上去。
掀开帘子，入脚是和承明殿如出一辙的雪狼皮毛，马车内里宽大，李瑭正坐在其中间看着自己，这让田恬找个角落熬时间的想法落空，他规规矩矩的在侧边坐下。
“为何低着头不看孤？心虚不敢看？”李瑭见马车内阴暗，也放弃了继续看奏折的想法，只是看着一向镇定神气的田大师畏手畏脚缩在那，心里不免觉得生气。
田恬还是头次见到李瑭这么难缠的时候，以前一贯维持的好脸色不见了，声音也像是质问什么罪人一样。
田恬心说，到底是谁喝的酒，喝酒趁醉误事还有脸说他心虚？
到底是谁该心虚心里该有点数。
但身上灵力空空，让田恬打消这么回话的勇气，他悄悄的深吸一口气：“臣是病还没好全，精神头也不好，所以低着头。”
李瑭将要出口的话一顿，叫停马车，“去个人把田大师……田仙师的药取来。”
田恬：“……”我嘴欠，好不容易不用被徒弟看着喝药。
田恬试图挽回，“陛下，大夫说只要不饮酒，微臣这病没什么大碍。”
李瑭看了他一会，“欺君和喝药你选一个。”
田恬知道他这是不耐烦了，立即说，“喝药。”
马车一路咕噜噜行驶，终于在田恬身上还没被瞪出两个火热洞的时候停下，只是两个时辰，田恬却像是在里边闷了一天，等李瑭下了马车后，他也迫不及待的下来。
李瑭让田恬随他走，进了屋里奋笔疾书写下信守诺言的承诺书，递给田恬，“先签了这个，其他的要求等孤想好再说。”
田恬见陈福在一旁丝毫不避嫌的样子，心说这位管着李瑭的后宫，这事他一定知道吧？
田恬签上自己的名字，郑重的拿出印章盖上。
李瑭把陈福支出去，抽走承诺书收进放奏折旁的匣子，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有些事知道全部总比一知半解的好，你可还记得十年前你救孤的那次？”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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