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级去追你》安唯宸

5、第五章

　　“萧翌？”陈默有些惊讶道，她之前和梅子路过红榜，被梅子拉住让她看那个贴着照片的中考状元是不是就是在食堂叫她姐姐的小男生。
　　“他？不就是个小破孩儿吗？还是个...”陈默想起那天早晨在小巷里被技校的几个人围住的身影，那个小孩儿完全就是个还没发育开的样子，还跆拳道拿过奖？
　　“怎么，你认识他？”罗子勋问。
　　“也不算，”陈默说，“就是知道这么个人。”
　　她可不想在老爸面前提她认识萧翌的过程，况且罗子勋是知道那天中午校门口发生的事，如果一提，以他的聪明一下子就能联想到。

　　陈默家离学校不远，很快就到了。这是为了陈默上学方便专门买的房子，和陈家老房子比小了很多。不过交通方便，从陈默初中起，他们就住在这了。
　　陈默的妈妈黎佳在客厅等着，见他们回来，赶紧迎了上去。
　　“小姨。”罗子勋上前拥抱住她。
　　“唉哟，”黎佳在罗子勋背上拍了拍说，“小勋是不是又长高了，我都快够不上你肩膀了。”
　　“185了，”罗子勋说，“半年没见，小姨越发年轻漂亮啦。”
　　“你俩够了啊。”陈默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实在受不了罗子勋每次在家人面前那副乖乖牌的样子，虽然并不是装的，但总会显得她很不懂事。
　　黎佳还搂着罗子勋的手臂，对自己女儿嫌弃道：“去去去，女孩子家家的，就不能温柔点？”
　　陈默的白眼还是翻了出来，她径直去了厨房洗手，懒得看那两姨侄发腻。
　　陈启轩笑着道：“小勋也去洗洗手，准备出来吃饭吧。时间也不早了。”

　　家永远都是这样的地方，互相“嫌弃”，却又总是透着温暖。
　　就像陈默的爸妈，他们在分班上不妥协，但女儿考试再差也不会给她压力。平时工作忙到好些天也见不到女儿一面，但只要一有空，必定会亲自接送上下学。
　　陈默不是缺爱的那种人，虽然嘴里嫌弃着老妈和表哥亲昵，但吃过饭又主动让地方让好久没见的姨侄俩聊天。她对什么都表现得不在意，但成绩下降得太厉害时还是会内疚和不开心。

　　陈默的房间里，书桌上的台灯还亮着。她低着头坐在那，眉头紧蹙，面前摆着一本物理习题。
　　房门被敲响，陈默头也没抬地说了声：“进来。”
　　是陈父，他手里端着一杯温牛奶。是他特意给女儿热的，等稍微凉了点才送过来。
　　他走到书桌边，把杯子放下，从上往下地看着女儿问，“默默，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和你妈妈？”
　　陈默抬起头，看见父亲略带歉疚的脸色，说：“没有，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
　　有些话其实不用说，父女间都会懂。陈启轩无声地叹了口气，压了压陈默的肩头说：“少看会儿书，早点休息吧。”
　　“嗯。”陈默以前很少会在回家后还学习，但这一周开始，心里总有股劲在较真。
　　也许是身体里不服输的性格突然在学习上开了窍，想试试努点力，看能不能有所成就。
　　“牛奶记得趁热喝掉。”陈父又叮嘱了一句，才准备离开。
　　陈默点了点头，对陈启轩道：“爸爸晚安。”

　　日子还是在一天天继续，这两天下了几场雨，燥热的空气总算有了一些凉气。但也没持续多久，周三这天，太阳又跑出来施虐，温度再次回升。
　　下午的体育课仿佛酷刑，陈默只坚持了十几分钟，在老师宣布完自由活动就拉着尹筱筱去便利店买水乘凉。
　　冷饮区有两个男生在从冰箱里拿水，旁边的篮子里已经放了十来瓶雪碧。筱筱伸着脖子看了看，发现冰箱里所有雪碧都被那两个男生拿光了。
　　她转头去纸品区跟陈默说：“默默，没冰雪碧了，喝可乐可以吗？”
　　“不要，”陈默说，“给我拿矿泉水吧。”
　　付款的时候，陈默拿着湿巾和口香糖过来，走到已经在排队的筱筱身边。前面正是那两个像是在批发饮料的男生。
　　陈默认识站在收银前装袋的人，是学生会组织部长田军。筱筱前面那个背对着她们的男生个子矮矮的，还在一直从篮子里往外拿水。
　　那一瓶瓶正往外拿的，就是刚刚筱筱说的没了的雪碧。
　　“喂 ，田军。”陈默突然开口。
　　低着头装袋的人和拿饮料的人一起回头，就看见了斜靠在最后的陈默。
　　“你们来买水啊？”田军笑着问。
　　“是啊，”陈默没看另一个人，抬着下巴，垂着眼说，“我说怎么可能没雪碧了嘛，原来是被你们包圆了？”
　　“啊？”田军反应了一下，说，“萧翌，快，给咱们默姐分两瓶雪碧。”
　　这时，陈默才注意到，那个矮个子男生是谁。
　　记忆里亮亮的眼睛还是那个样子，估计是之前有过运动，那头温顺的头发乱了些，有几撮还被汗贴在了额前。他嘴角带着笑，手里已经递过来两瓶雪碧。
　　筱筱早在田军说话的时候就往旁边移了一步，正好给萧翌让出位置。
　　“姐姐，给你。”
　　“咦？”田军和尹筱筱同时疑问。
　　田军抢了个先：“萧翌是陈默的弟弟？”
　　陈默接过雪碧，但没有回答田军的问题，只对萧翌说了声“谢谢”。
　　“你们这是有活动吗？”陈默又对着田军说，“买这么多水。”
　　“是啊，”田军被转移话题也不再追问，“这不又到一年一度的国庆晚会嘛，这两天都在准备。”
　　“哦。”陈默知道这个事，这几天罗子勋一直很忙，吃饭的时候听他说过。
　　正好前面的单已经刷完，轮到陈默她们了。
　　田军装好两袋，和萧翌一人一袋提着，跟陈默说：“那我们先走了啊。”
　　陈默潇洒地挥了挥手，算是道了别。
　　便利店里面有个休息区，现在也没人，陈默她们懒得现在回教室，直接去那边坐下休息。
　　一直忍着好奇的筱筱终于还是开了口：“默默，你竟然和萧翌也是亲戚啊？”
　　“不是。”怎么好像她身边的人都认识或者对那个男孩儿那么有兴趣。
　　“不是？”筱筱明显怀疑，“那他怎么一开口就那么自然地叫你姐姐？”
　　“唉，”陈默也很无语，她和萧翌总共也就见过三次，但这个人叫她姐姐是越叫越顺口了，“我哪知道他怎么想的，我和他连认识都算不上。”
　　“不会吧，你不认识萧翌？”筱筱更惊讶了。
　　“我应该认识他吗？”陈默喝着雪碧问道。
　　“他好有名的，”筱筱像是为了加强效果，特意又加了一句，“从小到大。”
　　“？？？”
　　“你小学是在附小吧，”筱筱说，“我是一小的，萧翌也是。他比我们应该小三四岁，从小就是我们学校很有名的神童，其实按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去那些少年班上学，不过一直到初中，他才第一次跳级，后面全都按部就班地上课。他初中也是承启的，只是我们来这边上高一了他才跳去初二。据说啊，没有他拿不下来的竞赛，就连打游戏也很厉害，以前还有职业队找过他。但他太小了，而且说他游戏就是打发下时间，不会当职业。”
　　这些相似的话前几天刚听罗子勋说过，陈默已经没了惊讶。在她的印象里，那个叫萧翌的男生就是个小孩儿，怂怂的，笑眯眯的。却和神童挂不上钩。
　　两个圈子和年纪都不相同的人，即使同在一所学校，有交集的可能性也并不大。
　　陈默算是记住了这个总是叫自己“姐姐”的男孩，但也仅仅是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