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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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晚萤把湿外套脱下，跟她一同进了电梯。达到24楼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问：
“她什么时候去的？”
人事部经理是个操心的主，又是哎呀一声，才说：“刚走不久，十几分钟吧？哎呀我们都说现在雨大，你肯定打个车就回来了。她非担心你淋雨，说要给你送伞。这不，我本来说跟她一起去的，就回屋拿个伞的工夫，她都已经走了！”
谢晚萤垂下眼眸，看来，刚刚看到的那个人影，真的是江淮。
把手机从手提包里拿出来，还躺着一条短信。
“我来接你。”
江淮是咳着回来的。
她从昨晚就开始咳了，本来感冒加上一个人在阳台抽了很久的烟，一开始咳就很剧烈。只是怕吵到谢晚萤，她便去了隔间，在办公房里待了一晚。
除了头以外所有地方都湿透了，她洗完热水澡出来，谢晚萤正在漫无目的地看电视。
她憋住即将冲出喉咙的咳嗽，问：“你没淋到雨吧？”
谢晚萤嗯了一声：“比你好点儿。”
江淮有些局促地在她旁边坐下，见人没有避开，僵直的脊背才放松下来，问：
“你这么快回来，谈得不顺利吗？”
只谈公事的话，谢晚萤的态度会稍微柔和一点：“助理把人约错了，下次再有空要等五天。”
经历了昨晚，江淮说话变得格外谨慎，怕哪句话没有说对，触到了谢晚萤的逆鳞。
“没关系，就等几天吧。这两天你也好好放松一下，享受下假期。五天之后，我跟你一起去。”
谢晚萤垂下眼睫，“你是担心我一个人做不好？”
之前江淮想跟她一起去，被她傲慢地拒绝，结果她昂首挺胸地上去吃了个闭门羹，冒雨跑了一趟，一无所获。
“不是。”江淮否定了她这个荒谬的想法，“我是觉得，你辞职之后，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所以，想跟你一起多做点事。”
这句话太卑微了。卑微到谢晚萤从来没设想过会从江淮嘴里说出来。这么自信的人，这么骄傲的人，居然会说出这么求而不得的话。
她错愕地看向江淮，见这人连看她的勇气都没有，只低头盯着手里擦过头发的毛巾。
这副模样，不是江淮。
她撤回眼神，思绪在那一刻有些混乱。她觉得她是狠心的，但是看到这个样子的江淮，心里居然还是会难受。
江淮为什么会这样？傍晚的时候找到了原因——她发烧了。
脑子烧得稀里糊涂，才会说胡话。
喝了水，吃了药，人老实巴交地缩在被子里，眼眶红红的，嘴角却在笑。
那时已经半夜，谢晚萤只留了一盏鹅黄色光芒的台灯，发现这人笑得正痴，多嘴一问：
“笑什么？”
江淮道：“我找到你了，真好。”
“好就睡吧，很晚了。”谢晚萤几乎没听她在说什么，只让自己心如止水，不要跟病人计较。
“我在睡。”江淮努力撑着眼皮，“我在做梦。”
谢晚萤讶异，“做梦？”
江淮又笑了一会儿，才心满意足地说：“只有在梦里，你才不会用那种眼神看我。”
那种笑意顷刻坍塌，恨不得她马上消失的眼神，每次对视，都在江淮心头割下一刀。
谢晚萤在她床边坐下，深深望进她的眼睛，诘问道：
“当时，为什么要走？”
这是第一次，她没有用冷冰冰的语气跟江淮说话。她直觉，当时可能是发生了什么。
江淮在梦境里没有心防，道：“因为我不好。”
“哪里不好？”
“所有，统统，一切。”江淮的语气越来越弱，最终没有撑过灌了铅的眼皮，睡了过去。
只在梦里呢喃：“我什么都不好。”
次日，江淮睡到了中午才起。公司其他人按照计划去了目的地游玩，群里还不断地跳出新消息，是他们随手拍的合照。
电话铃声碰巧在这时响起，来电显示的“董事长”三个字让她眼神一黯。
“小淮，听说你生病了，怎么样？严重吗？”
在会议桌上一丝不苟的声音居然多了几丝关切。
“没事。”江淮的回答简短且冷漠。
“要实在不行就多休息两天，等病好了我让人来接你。”
“不用了，多谢董事长费心。”
谢晚萤进门的时候，刚好听到最后一句。江淮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冷漠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匆匆挂了电话，问：
“你怎么没去？”
谢晚萤把午饭放到了客厅的桌上，应该是过来叫她吃饭的：“脚疼。”
从前念大学的时候她不想晨跑，经常撒谎说脚疼。
江淮隐约想往一个方向猜，猜她是不是想留下来照顾自己，但闪过那晚谢晚萤决绝的表情，这个想法也不得不胎死腹中。
“我这就起来。”
谢晚萤的手搭在门把上，冷冷说了句：“吃饭。”
转身就关上了卧室门。
她刚刚听到江淮说“董事长”。董事长是一个老道的商业人，果断，理性，有时候甚至会让人感觉到他的冷血。不像是会打电话关心下属的人。起码，上一任总经理还在的时候，谢晚萤没看出董事长有这方面的特质。
还是说，江淮在他眼里，是特殊的？
她隐约觉得，这两个人有什么秘密。
猜测在晚上又加深了，她上厕所的时候听到江淮在阳台打电话，心情很差，态度也不好。虽然阳台的落地窗隔音很好，但谢晚萤还是听到一句破碎的：
“然后被你赶去国外苟延残喘地生活吗！”
看来，当年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情。
但是，谢晚萤没想到的是，正当她顺蔓摸瓜想把事情弄清楚的时候，自己身上先出了问题。
“谢总监被停职调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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