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妖在人间》大瓜傻子

17、第十七章

　　然后第二天，费潜来到了自己来做过一次“清洁”任务的公司——该公司的名字还被他吐槽过呢——并见到了发布招募令的老板先生——崔允。

　　费潜：“……呵呵，崔先生又见面了，咱们真是有缘。”

　　今天他为了得到这个“面试”，也算费了点心思——毕竟报酬丰厚，能在规定时间看到招募令，并能赶过来的人肯定也有，但是想要跟他抢活的，抱歉，不能有。
　　因此在等着面试的时候，他的小动作还是做了些，当然，都是无伤大雅那种。
　　要不然，就凭崔允给出的招募价格，怎么可能就才他一个人等着面试？

　　此时的崔允则在冷眼打量着费潜。

　　五官端正，眉目有神，身形匀称，气质不坏，综合评价80分往上点。总得来说跟自己没法比——

　　“这是合同，没问题就签了。”

　　他不关心为什么就只有费潜一个人跟自己见面——能最后站在这里的那个面试者，就当是最强的。更何况他跟费潜合作过，除此之外他也大概了解一些这人情况，信任度还是有的。

　　至于有多少？

　　也就差不多能把带着程树树熟悉行业这件事交给费潜的程度吧。

　　一份合同摆在费潜跟前。

　　费潜一看，权利义务条款中第一项写的就是“性取向始终为异性。”

　　——九成九这位风头正劲的创业天才这次要他带的，是其情人之类的角色，而且肯定是个男的。

　　已经看到真相的费潜：“……好的，我没问题。”

　　看到费潜在合同上签了字，崔允这才叫出了被他安排到另一间办公室去拿资料的程树树。

　　“树树，这是我帮你找的‘老师’，他叫费潜，以后就要麻烦他带着你进入新行业啦。你们认识一下吧。”

　　看见眼前五官长得蛮秀气的少年，费潜倒是有点惊讶。

　　当然，他不惊讶崔允会喜欢这种长相的男孩子，毕竟长成这样的男孩，甭管是不是喜欢同性的人，都会认真欣赏的。这没什么好惊讶的。而让他惊讶的，是在这男孩的身上，似乎看不见丝毫他想象中的那种感觉。

　　就那种——

　　对那个充满神秘色彩的世界，只是莫名好奇的，仿佛无知的小破孩儿会喜欢从来未曾见过，但充满了神奇力量和事物的世界一样的感觉。

　　在这个被称为“树树”的男孩身上，他看不见一丁点儿类似的东西。

　　默了一瞬，费潜对男孩微微一笑，说：

　　“按照行业规则，我需要看到你的资格证。麻烦你。”

　　程树树从怀里掏出了“书签”，展示给费潜看。

　　“书签”上的编号标明了持有者的姓名、持有最初时间以及测试地点和测试所得分数。

　　在看到分数一栏写着“10分”的时候，费潜的瞳孔不由自主收缩了一下。

　　他还是第一次在初级能力者的“书签”上看到这个分数，要知道，从前，他看到的所有的初级能力者分数栏里，最高的也不过9分。

　　换句话说，这个看起来像刚从学习毕业的男孩，看着不怎么像会选择进到这一行的男孩，昨天第一次参加测试，就拿到了史上屈指可数的最高分数——

　　牛逼呀。

　　“你好，程树树，以后我们互相多多关照吧。”

　　费潜没有伸手握手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嘴上热切的说着。

　　才刚签完合同，他当然记得合同里规定的“不可与程树树有任何非必要的肢体接触，包括社交性的握手礼节之类”的条目，作为恪守权利义务准则的人，他当然不会明知故犯。

　　“您好，费老师。”

　　应着，程树树的心里多少却有些纳闷。他不明在怎么当代人跟自己记忆中的社交礼仪不太一样，都不会主动跟交好的对象握手示礼？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毕竟他也没有系统学过人类的礼仪规则，了解的那些不过是记忆留给他的细枝末节，算不得数。
　　想来，或许是自己孤陋寡闻，没见过太多世面，才不了解更多的礼仪习惯吧。

　　又或许其实只有电视节目中那些人才会见面握手，而这个世界真正的普通人们，其实早就不怎么使用握手礼了呢？

　　“不用那么客气，我也大不了你多少，不介意的话，称呼我名字就行了。”

　　费潜刚笑着说完，就瞥见崔允忽然不满的眼神，灵光一闪，反应过来，又收了些笑容，淡淡说道：

　　“当然了，我们毕竟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还是要郑重点好，可以的话，你还是称呼我做‘费老师’吧。”

　　——操！差点忘了，合同里还规定不可以跟程树树有太密切的关系，包括称呼上，总之就是能疏远就疏远，能生分就生分些，绝不可以像刚才自己提议的那样，叫自己的名字那样不怎么正式的称呼方式。

　　程树树：“……好的，费老师。”

　　——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不过身上的味道挺有意思的，似乎是藏了些了不起的东西呢。

　　之前在这栋大楼里第一次的“见面”其实也并未见到，那时的自己也还不够力量，隔得又远了些，自然不好发现费潜身上藏着的端倪。过了这么些天，他的力量恢复了些，虽然不多，但也足够在这么近的距离下，看出些“问题”了。

　　他发现在费潜的身上，有一股隐约的，极其庞大的，断然不应该在一个中级能力者身上出现的力量。

　　所以啊，费潜真的很特别。

　　程树树默默的给费潜打了个“特别”的标签，并打算时间合适，就找一找费潜身上那股磅礴之力的原因。

　　毕竟会把那么庞大的力量封印起来的家伙，肯定是有目的和理由的。而被封印起来的力量，说不定有朝一日还能为自己所用呢——

　　别误会，他没有盗取他人力量的意思，只不过是打算利用一些阵法，好在合适的时候“借用”下费潜身上那股力量。
　　而既然是借用，那自然有借有还的，而且，他也是一定会给足借用的利息，绝不让费潜白借。

　　“那以后树树的空闲时间，就麻烦费老师多多照顾了。对了树树，你将来在跟着费老师的时候要有什么问题，也要及时跟我说呀。”

　　崔允笑眯眯的对程树树说：“你知道的，沟通的事情我最喜欢了，你如果事情多，忙不过来，这种小事情就请务必交给我，如果你有任何需要我去和费老师沟通的地方的话。好吗？”

　　听出了崔允话外之音和那话里明显至极的威胁之意的费潜：“……”

　　——呵呵，这小孩儿你还没追上手就这么护着，合同里还跟我说如果他跟我之间一起出任务非得死一个来保全另一个，那就得我去死来保全他；那如果真追上了手，你丫是不是为了这小孩儿能丧心病狂到让全世界都来护着他啊？

　　啧啧，怎么听着就真有一种与虎谋皮的错觉呢？

　　有点可怕哦……

　　“嗯，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我都知道了。”

　　程树树倒是没有听出来崔允的话里有话，也完全没有看到崔允藏起来的那些小心思，乖乖巧巧的回答着，看得费潜忽然有点担心小孩儿哪一天被吃干抹净了，都估计还会傻乎乎的帮着“歹徒”崔允在那数卖了自己的钱呢。

　　没眼看噢！

　　没眼看的费潜自然拒绝了崔允假惺惺的提出“一起吃顿午饭庆祝一下”的邀请。

　　合同里写过，没必要的饭不准跟程树树一起吃。

　　他又不是傻子，都记得好吗？既然合同定了人也互相认识了，那就别呆在这里碍眼了，要不然，金主爸爸不高兴扣钱警告怎么得了？

　　走了走了，不当灯泡啦。

　　“……费老师说今天晚上刚好有个任务，很简单，会带我去看看。只是时间有点早，可能我得请半个小时假提前走，行不行？”

　　吃着午饭，程树树不好意思的问崔允。

　　这种事的确应该不好意思，毕竟跟崔允做助理是自己的分内工作，不应该随随便便因为私事而不履职的，但今天刚好能有合适的任务，他实在有些心痒难耐。
　　毕竟早一天熟悉这个行当，就可以早一天独立接任务，继而早一天自己“吃东西”长力量——

　　所以，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迫于那个小小的心思，提出了请假的请求。

　　“啊，是吗？”

　　崔允心里默默骂了一百遍费潜的恪尽职守，脸上带着了然体贴的笑：

　　“没问题，你走就是了。我这边反正也没什么事儿，不是还有小宋吗？你放心去做是吧。不过要小心哦，不要受伤啦。”

　　今天有个跨国会议，还是不能随便改期那种，要不然他就跟着一起去了。

　　妈的，为什么那帮合作方要定今天开这会？

　　啊，忘了，好像当初是他定的——

　　妈的，人算不如天算！

　　听见崔允同意了，程树树忐忑的心放下来。

　　“谢谢！那你也要记得好好吃饭，之前你忘记吃饭不是胃痛吗？这次不要了。”

　　程树树认真的嘱咐道。他也不想这么婆妈的，不过前两天崔允一时工作忙碌，结果忘记吃饭，最后开会时候胃痛到脸色都变了。
　　虽然那个会完成的很好，下面的人好像也没谁看出点问题来，不过跟崔允挨得最近的程树树还是第一时间发现了崔允的异样。

　　好在他力量恢复到可以给别人输送精气帮助疗基础伤之类的程度了，所以他才偷偷的给了崔允一点“帮助”，好让他没那么痛苦。

　　不过，晚上之后他就不在崔允身边了，至少应该跟崔允说说，免得崔允好了就给忘了当初的痛，又不记得准时吃饭什么的了。

　　崔允：“……”

　　哇，心中忽然一股暖流。

　　原来书上说的不是骗人的！

　　被在意的人关心真的会有奇妙的感觉！！

　　真是——太！棒！了！

　　“你记得吃饭啊。”

　　看见崔允有些呆滞的模样，程树树还以为崔允没听明白，于是又说了一遍。

　　崔允回过神来。

　　“好，我会的。谢谢你树树！”他笑着回答。

　　心里则在默默骂自己。

　　——靠，都怪他忘了在办公室装监控了，要不然刚才程树树关心他的那几句话就可以录下来了嘛，以后想什么时候欣赏就什么时候欣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