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滑之王者归来》公子墨菲

59、医生还是恋人

　　牛毛细雪漫天飘零，街边的路灯接连亮起，橘色灯光渲染着白色世界。
　　苏溪单手拿着咖啡，帽檐下的墨镜遮挡了大半张脸，修身的黑色风衣将身体曲线完美勾勒，她斜身背靠着墙，敛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羽生结弦明天才会到达这里，而她提前来了。
　　不得不说，赫尔辛基的景色还是不错的，只可惜，再美的景色，他都无暇欣赏，只专注于比赛。
　　要不然明明家离尼亚加拉大瀑布那么近，住了几年，愣是一次都没去过。
　　不远处，一个身穿英伦休闲装，外披黑色风衣的男人，撑着雨伞从雪幕中缓缓走来。
　　感受到身前有片阴影落下，苏溪眼眸微抬，愣了愣，面露疑惑，“你这是……”
　　“怎么，见到我就这表情？”他伸手拂去了她肩头的雪，动作温柔专注。
　　是的，来人正是Poy，只不过，他没再穿女装，也没化妆，露出他原本就一瞥惊艳的素颜，妖娆的桃花眼，精美绝伦如天工雕刻的五官。
　　“你怎么来了？”
　　“听说在芬兰看见北极光的话，幸福生活就不远了。”
　　芬兰的极光？她要是没记错，旅游手册上好像写着最佳观赏日期是在十二月左右。
　　“现在上哪儿看极光，你是不是来太早了。”
　　他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我是差那么两张机票钱的人吗？毕竟某人可是一声不吭地塞给我一套黄金地段的别墅，想怎么嚯嚯就怎么嚯嚯，不缺钱。”
　　豪气里不乏一丝赌气，苏溪本想把房子卖了，但想着，留给Poy也可以，并且不用去考虑手续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也省事，只是拜托律师在她离开以后才交接，这样不用被找上门兴师问罪，结果……他是没上门，就是跨国问罪而已。
　　见她还笑眼眯眯的样子，Poy没好气，“大冷天在这站着干嘛？”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大概是缘分使然，神指引我走到这里，感动吗”他抛了个媚眼，邪魅勾唇一笑。
　　实际上，是他问她助理要了她的行程酒店信息，比她早一天入住了同一家酒店。本不想打扰她，可方才，他在街角咖啡厅看她一个人倚着墙，孤寂地在这站了近一小时，于心不忍，才走过来的。
　　苏溪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这鬼话你自己相信吗？”
　　“为什么不信？”朝她伸出手，“走吧，我有点饿了。”
　　苏溪握住他手，借力站直了身子，“你来旅游的话，我可没空陪你逛哦。”
　　语毕一口喝掉杯中已经冷了的咖啡，苦涩迅速在口腔里蔓延，她皱了皱鼻子。
　　“得得得，知道你见色忘友，还非得说出来，再说了，我哪里用得着你陪。”Poy嫌弃地看着她被苦得皱眉的样子。
　　“那你真单纯来旅游？”眼里带着丝怀疑。
　　“怎么？还有别的？”他坦荡荡地迎着她的目光。
　　但，以她对Poy的了解，目的应该不单纯。换是往日，她或许会信，但如今恰逢羽生结弦要在这里比赛，她前脚刚到，他后脚就跟上了，若不是为她，那么唯一能解释得通的就是，他是他而来。
　　“你接纳结弦了？”她当然希望是这样，而不是来找麻烦的。
　　“我接纳他干嘛，你是想我对他下手吗？”他一副大惊失色，惊恐的夸张模样。
　　苏溪单挑眉，Poy的情绪最近老是反反复复地变，莫不是——
　　语气迟疑地问道：“你……是不是去做手术了？”
　　“什么手术？”
　　苏溪没说话，只是默哀似的往他下边瞟了一眼。
　　“……”这是什么眼神！
　　“没有！”语气中不乏咬牙切齿的味道。
　　“哦……”被怒瞪的苏溪“无辜”地眨巴着眼睛，思索了两秒，问道:“难道你大姨夫来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最近很不正常哦，难道是更年期提前到了？”
　　“小爷我，好着呢。”
　　连平日的“老娘”都变了，莫不是眼前人是他孪生弟弟？但也不对啊，Poy可是家里九代单传的儿子，父母感情也好着呢，不存在同父异母或同母异父的弟弟。
　　“你怎么不穿女装了？”
　　不穿女装当然是为了低调，然而刚才坐在咖啡厅的他，不知道被多少个女孩子搭讪了。
　　“最近突然想穿男装，怎么，你被我掰弯了？对女装的我心动了？”他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眼睛一亮，娇羞地拍了一下她肩膀，抛了个媚眼，“死鬼，你早说嘛，什么样的我不能满足你……”
　　苏溪赏了他个白眼，好吧，眼前人还是那个人，叹口气，任由他一副丧心病狂，发病似的在一旁絮絮叨个不停。

　　“嘀——”
　　手机传来了新消息。
　　一直在说了不停的Poy注意到她看消息的表情，轻蹙一下眉，“你这春心荡漾的表情，他到了？”
　　春心荡漾？
　　她就笑了一下，怎么就春心荡漾了？
　　苏溪一副地铁老人看手机疑惑表情，抬头眯眼皱眉，“你再说一遍？”
　　“我没说错啊，你刚不就是春心荡漾吗？要是他在你眼前，你还不得扑上去啊。”
　　昨晚被他拉着不放，愣是听他讲了一晚上没营养的废话，耳朵都快长茧了，好不容易凌晨三点放她回去睡觉，一大早就跑来敲门，当时捏死他的心都有了，就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抽风了，刚要发飙，他一副“都是我的错，你要发泄就打我吧，别客气”的可怜模样。
　　她有预感，要不是理智拉扯，自己可能会让他成为大体老师。
　　不过，他有一点没说错，如果他在面前，自己或许真会想扑上去紧紧抱着他。
　　“你是不是诚心来让我糟心的？”
　　“哪里有，我明明就是为了让你冷静下来，人说三十的女人猛似狼，万一把人吓跑了，我看你去哪里哭。”
　　得亏他不知道鲁迅，不然鲁迅又要背锅了。
　　“我离三十还早着呢，你不是来旅游的吗？成天跟着我，旅什么游？”
　　苏溪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冷静。
　　“见色忘义的女人，你这还没见到人呢，就要赶我走……唔……”
　　没错，苏溪瞧准机会往他嘴里塞了块盘里的面包，“您可住嘴吧。”
　　刚才那大声嚷嚷，瞬间他俩就成了焦点。
　　她还不想被拍上热点。
　　Poy两三口咀嚼咽了下去，委屈巴巴地抿唇，“绝情的女人……”
　　“你要再不正常，我就召唤南茜了。”
　　闻言他立马闭嘴了，安静地吃着早餐。
　　果然，一物克一物，大自然的生态系统，就是这么平衡。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表情正经地抬起头，问道:“你有想过，他若是受伤严重，就只有你能做那台手术，你能稳稳地拿着手术刀，不被感情影响吗？”
　　苏溪闻言愣了愣，那天准备出发去机场时，威廉一大早在门口等着，临行前，他也问了同样的问题，当时她沉默了许久，最终，没有回答，而威廉拍了拍她肩膀，让她把这个问题想清楚。
　　作为对她最寄予厚望，最了解她的老教授，总能一抓抓到痛点，不谈她和羽生结弦怎么样，却让她面对一直逃避的问题——医生和恋人，她能平衡住吗？能兼任吗？
　　感性，有时候对于一个医生来说，就是致命一击。
　　这，向来就不是无稽之谈。
　　所以，想不明白的她，在法国就变成了工作狂人，用忙碌逃避，却终究还是得面对。
　　“不知道，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每次想的时候，就只觉得很难受，三月给他动手术的时候，即使非常努力想把他只当做是我的病人，却还是会忍不住想，这是结弦啊。”说到此，她长叹一口气，满满的无可奈何，看着窗外阴沉的天，语气缥缈地说道:“所以我每天祈祷，他别受伤。”
　　可是，这有可能吗？
　　回顾这么多年，他哪次是满血上的赛场
　　左脚伤完，右脚伤，反反复复伤，韧带损伤到甚至有断裂迹象，哮喘发烧就没少过……但，即便脚肿到鞋都穿不上，哮喘一次次扼住咽喉快窒息，发烧烧到有些神志不清，站都站不稳，路都走不直，他还是咬着牙，死命蛮干，若不是九月她突然回去，哪里会知道他手指受伤？
　　自己老是瞒伤，还撺掇其他人帮着一起，她简直要气死了。
　　说起来，对她瞒伤次数越来越多的开端，貌似，就是他们在一起以后……
　　她……到底该怎么办。
　　视线似乎逐渐模糊了起来……
　　“苏溪！”
　　耳旁的急促呼唤，让她猛地回神。
　　“怎么了？”
　　Poy脸上满是焦急，紧紧握着她的手腕。
　　“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她扯了扯嘴角，眼角的泪却掉了下来，在桌布上晕开水花。
　　Poy松开那被他攥红的白皙手腕，从口袋里抽出手帕，轻轻地擦去她眼角的泪水，脸上残留的泪痕。
　　接着便是沉默。
　　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见苏溪落泪，却是他第一次感觉特别心酸，心酸到无力。
　　这怕是，她真的喜欢……不，爱惨了吧。
　　爱到把无力都揽到自个身上，暗暗责怪无辜的自己。
　　许是整理好情绪，苏溪抿了抿唇，说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没事，就是觉得他太不容易了。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我很幸福，所以，我不后悔。”
　　Poy凝视她，嘴角那抹微笑，绝不是假装，只好暗自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
　　“你若觉得好，就好吧，我还是那句话，如果觉得累了，受伤了，任何时候，我都在。”话毕他起身，拍了拍她肩膀，“走吧，他快到了吧？回去整理一下妆容，别让他发现你哭过。”
　　他从网上所知的羽生结弦，心思可比一般人细腻很多，苏溪竟能掩藏得不露痕迹，也是厉害。
　　苏溪颔首，安静地跟在他身后，然后……无奈地任由他给自己梳妆打扮，Poy那专注认真的神情，就好像是要把女儿嫁出去一般。
　　“真要这么折腾吗？”
　　她本觉得拿毛巾冷敷一下眼睛就好，结果他硬是让她好好坐着别动。
　　“废话，你就靠着你的天生丽质吧，他身边那么多年轻小女孩，一拨一拨的，什么样的没有，你可长点心吧。”
　　“他不会。”苏溪笃定地说道。
　　“闭眼，”他拿着彩妆蛋，擦匀着粉底液，“就算他不会，你看看他十年前的照片，和现在比对，差别大吗？”
　　“……”这……除了变得更成熟帅气，岁月仿佛没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女人老得可比男人快，可别到时候你一老太太，人家还是十八岁的模样。”Poy看着化妆包，思考着给她先化眼线还是画眉。
　　“……”
　　一感觉到他手离开脸，苏溪睁眼，手术台上雷厉风行的气场全开，“化，给我往十八岁了化。”
　　Poy抿唇含笑，“Yes, my princess.”

　　因为不知道有没有成功回复上一章Samantha的留言，所以更新了哈哈，这也是没谁了对吧！
回复如下：
从他赛后的那些采访，我是感觉到他现在的心态状态，和以前相比是真的有很大的不同，淡定超然很多，我觉得这是件好事，即使他自己心里对节目表现或打分排名可能还是会有些些介怀，但追求的东西变了，境界也就跟着变（我觉得他是个比较会和自己死磕的人，超然态度的转变或许是与自己达成进一步和解，追求更高境界的东西，比如说成为4A第一人，目光放得更长远等等），很多事就自然不会过于在意，比如日霉标题党那些，但具体他自己感受如何，我们也不得而知（就算用心理学去分析，也没办法得到确切答案，因为答案向来都只有他自己知道，完了还从来不公布）。
至于ISU，JSF那帮人，要扶其他人上位，自然是要千方百计打压羽生结弦（没办法，优秀的人就是这么招人眼红），其中到底有多卑劣污浊，打分那些显而易见，更别说其他一些诸如当年他受到某国选手干扰，不但没得到公正处理，还被人倒打一耙，负面舆论纷纷。确实如很多人所说，若是他退役，就不再看花滑，其实我也是，我本来也就只是为了他看花滑的。这也是为什么那些人一边不做人，一边又死命压榨牟利的原因，但羽生结弦也不傻（额，写文的时候，我偶尔会觉得他傻来着，但是是愚公的那种傻），即使曾在心中对花滑产生过恐惧，但那是他深深热爱的冰面啊，他在花滑这条路上付出了一切，要实现他心中对体育竞技的价值，那么就必然是夺冠，他自己也曾说不赢就没有意义，所以那帮人，自然是他绕不开的劫（此处咬重字音）。再者，这也是他对一路上支持应援过他，关注他的人的回报，他也知道很多人即使有钱也看不了他的冰演，更别提没钱的学生党了，如果他比赛，至少众多人还能通过各种途径看到他，被他激励，被他治愈（不知道他退役后，操办的冰演会是什么样的，很好奇，或许会像当年CWW那样也有院线电视直播，但肯定会更想去现场观看哈哈）。
虽说其他选手也有一定实力，但ISU，JSF那样瞎整，自然是不行的，生生是要把这项运动断送整死的节奏，现在科技那么发达，音频录像什么的都有，若后人回顾，也自然会有定夺，谁好谁差，一目了然（这好像有点长远了哈哈）。
我只愿羽生结弦继续保持住他自己的节奏，超然一点，早日练出4A，若还是继续现役，挑战更高难度，那就愿他健康开心好了，反正这也已经不是什么和不和那些人玩的问题了，小丑向来都是他们自己。他不缺荣誉（花滑超级全满贯都到手了，还有各种大奖小奖）和名利，于他来说，或许更重要的是，保持一颗永远向上拼搏挑战的心，以及在他热爱的花滑里挥洒汗水，回馈所有爱他的人，还有这个或许没有如他一般温柔善待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