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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75章 ★ ...


  •   俞酲今天明明是调休一整天,但是过饭后就说要去上班,还是直接从餐厅去店里,连家里都不回一趟,刈星辰也没拆穿,一个人回家。

      休息了一下午,刈星辰估摸着徐荆回应该下班了,把自己今天在美容院的所见所闻告诉了徐荆回,徐荆回哈哈大笑:“我之前怎么说的来着,那些自称高级美容师的人,为了业绩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过我还是低估了裴老板在她们心里的形象,她们为了裴老板,业绩都可以不要。”

      刈星辰还打算向徐荆回问一下今天俞酲说的“是你的男同胞,不是我的”是什么意思,突然感觉到脸上一阵刺痛,其实从吃过饭以后脸上就开始不舒服了,只不过他粗糙惯了,一直没在意,刚刚摸凹用肉垫挠了挠自己的脸,人家压根就没露爪子,自己就觉得脸上刺痛难忍。

      “等会儿小姨妈,我感觉我脸上好难受啊,我去照下镜子。”

      刈星辰这一看不要紧,一看差点吓得摔自己一跤,自己脸上凡是今天那个“高级美容师”的手碰过的地方,全部红了,他一咧嘴,感觉嘴巴边上的皮肤就像要裂开了一样。

      “小姨妈!我毁容了!”刈星辰叫了一声,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徐荆回:“怎么办啊?我脸怎么这样了,小姨妈这情况怎么弄啊,俞酲快要下班了,我不想让他见到我这个样子啊!完了完了丢脸死了!”

      徐荆回在电话里笑得前仰后合:“看来裴醒臣投资的这个美容院也不怎么样,怎么还烂脸呢!”

      刈星辰听到“烂”这个字,更慌了,一边在网上搜“去美容院做了小气泡之后脸发红刺痛怎么办”,徐荆回在电话里听到了,嘲笑说:“没事儿不要百度,基本上一百度都是绝症,你这症状基本上过几天就好了,这几天不要用护肤品也不要洗脸,实在想洗的话用生理盐水。”

      “我知道过几天就好了啊!可是丑啊小姨妈!”

      “那你还不滚回你自己房间去!”

      刈星辰觉得有道理,反正俞酲一回家基本上就是待自己房间,只要自己也待在房间里不出去,那么就不会被俞酲发现自己现在的窘态了。

      不过今天往脸上糊弄了一堆东西,虽然洗干净了,刈星辰还是觉得脸上难受,他打算洗个脸,很快,也就十几秒。

      然而就在这十几秒的时间里,刈星辰刚洗完脸把水一关,就听到了密码锁被打开的声音。

      洗手间离玄关就两米远,而且自己洗脸的时候没关门,俞酲一进来肯定就发现自己了!刈星辰悔恨着自己为什么不关门,就弯着腰站在水池跟前不敢直起身。

      俞酲回家的流程一般是放钥匙、换鞋、把扑到自己裤腿上的支呜拎下去,然后去卫生间洗手,再进自己的房间换衣服。

      他看到刈星辰在洗手间,打算去厨房洗手,可路过洗手间时发现刈星辰不对劲,要是平时,刈星辰就算弯着腰在洗脸,听到门开的声音也会直起身来问一句“回来啦”,今天怎么无动于衷?不仅无动于衷,整个人还弯着腰一动不动,水龙头也没打开,是洗脸洗睡着了吗?

      俞酲也不洗手了,折返两步回来问:“刈星辰?”

      “啊?”刈星辰真想把脸都埋进洗手池里。

      “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啊,我洗脸呢!”刈星辰说着赶紧打开了水龙头,掬着水往自己脸上泼:“你要洗手就去去厨房,我还没洗完。”

      “哦。”俞酲嘴上答应了一声,可他已经发现了刈星辰不对劲,因为按照刈星辰的个性肯定会说“你是不是要用洗手池?我很快,马上”之类的话,今天怎么这么不好说话呢。

      刈星辰把水开得很大,水声哗哗,他以为俞酲已经去厨房了,打算趁着个时间冲回自己房间里,然而就当他关了水打算以光速撤离的时候,一转身就和俞酲撞上了,脸上没有擦干的水珠全部蹭在俞酲身上。

      俞酲不解地看着刈星辰,直到看到刈星辰挂着水珠的通红的脸才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怎么回事?往脸上抹什么了?”

      刈星辰生无可恋地往身后的墙上一靠,反正已经看见了,藏也没用了,他蔫蔫地说:“过敏,不行啊?”

      俞酲没再笑了,轻声问:“疼吗?”

      “疼,好疼。”刈星辰皱着眉,这可是个好时机啊,而且是真的疼,说话都疼,不算苦肉计。

      俞酲衣服都没换,拿了自己平时用的洗脸巾轻轻擦干刈星辰脸上头发上的水珠,像是在擦一条因为调皮而掉进水坑的小狗,他摸摸小狗湿哒哒的额发,笑着说:“走吧,去医院看一下。”

      刈星辰其实不情愿去,毕竟刚刚徐荆回说不洗脸几天就好了,他可不想因为这芝麻大点的事就去医院,显得自己矫情,说不定还会被医生无情嘲笑。

      不过俞酲刚刚的笑容太明亮了,如果自己烂一次脸能换来俞酲的笑的话,那多烂几次都无所谓!

      去!被医生当成猴屁股围观那也得去啊!因为俞酲刚刚的那个笑容,值得!

      皮肤科的医生司空见惯,连连啧啧,就说不要随便去美容院随便用护肤品,每天清水洗脸好吃好睡就是最好的护肤品巴拉巴拉。

      最后回到家,摸凹一直想去蹭刈星辰的腿,刈星辰第一次无情地把摸凹推开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关上了门。

      俞酲只能负责了平时刈星辰在做的喂粮铲屎工作,一边回忆起来刈星辰在医院的样子,脸红彤彤的,又气又悔恨,多可爱啊。

      平时多不讲究,从来不关房间门,现在却把自己关在小壳里,不肯出来,像是受了委屈的小朋友,需要被人哄着才肯出来了。

      不过俞酲没有哄人的经验,只能偷偷笑了一场,决定把浴室的洗面奶和洗发水沐浴露都换成无刺激抗过敏的。

      *

      幸好第二天不用上班,刈星辰第一次晚起,等到确认俞酲已经去店里了之后才敢到客厅溜达,给摸凹和支呜梳了毛,给两位主子清理了饮水机换了过滤器,刈星辰戴上口罩出了门。

      今天和陶玉、徐荆回约好了要见一面。

      之前刈星辰说过,他觉得徐荆回和翼鳗是同一种人,她们俩肯定是灵魂上很契合的人,但也仅仅只是灵魂契合,性格还是有很大差别,徐荆回更加直白,翼鳗要稍微迂回一些。

      今天陶玉和徐荆回见了面,刈星辰才知道陶玉才是完完全全和徐荆回一样的人。

      反正徐荆回一上去就是自我介绍,直言不讳:“我很庆幸你信任我,愿意和我见面,我还有一些疑问想要和你咨询一下。”

      徐荆回说得很官方、正式,一点也不像她平时那二五八万的样子。

      不过陶玉答应得也爽快:“当然,可以。”

      “第一,你和裴醒臣发生关系的时候才十五岁,你就发现他身上带着毒□了?

      “要说放到现在十五岁的孩子身上,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因为凭现在的网络和科普教育,我相信一个中学生已经具备了识别常见毒□的能力。可你在十年前就能辨别出来,我很佩服你。”

      陶玉淡淡地一笑,接受了徐荆回的赞赏。

      “第二,你说裴耀宗杀过人……”徐荆回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显然加重了一些,就像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然后嫁祸给了你父亲,我有点唐突,你那时才多大?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你是怎么知道的?”

      徐荆回问的这两个问题,每一句话都在陶玉的伤口上撒盐,刈星辰一直给徐荆回递眼色,徐荆回权当看不见。

      陶玉也无视了刈星辰一脸焦急给徐荆回递眼色的样子,他的情绪比徐荆回还要平静,慢悠悠说:“我和你说一个故事吧,我觉得这个故事可以解决这两个疑问。

      “我爸是一名海防战士,常年驻扎在海边,除了常规巡海外,他也经常做一些现在海关部门在做的事情,比如巡检非法偷渡、打击洲际毒品走私。我妈呢,在生我的时候就死了,我从小没有人带,是在街头巷尾长大的,我爸一直给我灌输自我保护意识。

      “比如不要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即便是没有拆过包装的食物,因为没有拆过包装的食物也有可能是二次塑封。甚至是自己认识的人给的东西也要多长一个心眼,因为人心可以被收买,而吸入式麻醉剂、各种各样无色无味的毒□就是人面兽心的人的武器。”

      徐荆回点头,对此深表赞同。

      “97年,香港回归前夕,我爸在深圳湾巡海,对面有一条船开过来,上面既没有国旗也没有香港区旗,我爸觉得不对劲,像是渔民私人的渔船,可那晚天气并不好,聪明的渔民不会在那个晚上出海,而且那个时候的深圳已经不是七八十年代的小渔村了,深圳湾区域早已经禁渔。

      “我爸不放心,自己开了船去看,发现是黑□在追杀一个海里的男人,男人已经很大岁数,看起来是从对面游过来的,已经精疲力尽,那些人朝着老人开了无数枪,一整片海水都被染红了。

      “当时时局特殊,不管是恶意伤害还是偷渡,双方都需要被逮捕,我爸就报了警,可最后警察没有来,我爸寡不敌众,反而被黑□‘逮捕了’,说我爸犯了故意伤害导致被害人死亡罪。

      “颠倒黑白,你说可笑不可笑?可最可笑的是什么你知道吗?是我爸在法院上据理力争,请求那个老人为自己作证,可那个老人已经抢救无效过世了。而法院就这样无视了我爸长达八年的海防工作,一张判书把我爸和公理都埋进了地里。

      “我爸被枪决前告诉我,他认识那晚带头开枪的是谁,裴耀宗,是改革开放初期从外地到深圳的一个生意人,我爸还在深圳新风貌的报纸上见过,可见,商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为了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

      徐荆回一针见血问:“你爸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嘛,还能有机会在被执行枪决前,和自己的儿子见上一面?”

      “因为当时看守他的狱警之一,以前和我爸一起在海上出生入死过,是他放我进去,才让我爸有机会交代遗言,而就这样一个正直、善良的狱警,我爸被枪毙的后面几天我去他家里找他,邻居告诉我他已经辞职,带着老婆孩子回老家发展了。”

      陶玉苦笑:“你说我爸一个干巡海的,带着老婆孩子回老家发展了我还能理解,狱警可是个香饽饽,多的是人挤破了脑袋想进去,怎么就这么轻易回老家了呢?”

      徐荆回和刈星辰都听懂了,刈星辰说:“可能他们说的那个老家,在地狱。”

      徐荆回冷笑说:“就算当时裴耀宗想杀的那个老人被抢救回来了,没有死,也不可能给你作证的。”

      陶玉惨淡地笑了一下:“是啊,对于那个老人和我爸来说,死了比活着好。”

      陶玉的话刚说完,徐荆回的眼眶里霎时就蓄满了眼泪,她仰头用纸巾擦去,笑着说:“是啊。”

      接着三个人就说不上话了,刈星辰总觉得,今晚的会面,自己虽是中间人,可明显感觉陶玉和徐荆回更亲近了,自己倒说不上什么话。

      沉默了好久好久,徐荆回眼眶里的红血丝已经散去,陶玉也已经从说书人的角色里走了出来,正在和自己的粉丝聊天,徐荆回请大家吃了饭,知晓了联系方式,各自散去。

      刈星辰和徐荆回走了一段,忍不住说:“我一直和你使眼色,你是真没看见还是装的没看见啊?”

      徐荆回明知故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你问他和裴醒臣的事,怎么认识毒□的,这就算了,你还问他爸爸被迫害的事,我都和你说了这两件事儿是他最痛苦的回忆了。”

      徐荆回一笑:“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家俞酲?十指不沾阳春水风吹不得太阳晒不得,外人稍微说几句他就不乐意要耍脾气不开心?你别太小看陶玉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刈星辰嘴一撇,不置可否。
      俞酲才不是耍脾气,俞酲每次生气都有正当理由!

      不过要是有人像今天徐荆回对陶玉这样,在俞酲的伤口上剜几刀还要撒盐的话,不管俞酲的心里承受能力怎样,他都要那个人吃不了兜着走。

      和徐荆回一直走到停车场,没打算蹭徐荆回的车,因为他早就发现徐荆回今晚情绪不对,从陶玉开始说他父亲的事的时候开始就不对。

      以前和徐荆回一起说正事,不管事情多么严肃,徐荆回总会开玩笑地刻薄几句,可今晚的徐荆回一直很……忧郁,不像之前见面说事时那么有活力。

      所以小姨妈现在应该很需要一段在车里独处的时间吧,小的、封闭的空间总是能给人安全感。

      刈星辰刚打算和徐荆回道别,准备去坐地铁,徐荆回突然叫住他:“星辰!”

      刈星辰都惊呆了,徐荆回从来没这么像长辈一样过:“小姨妈你怎么了?你不叫我大外甥我有点惶恐啊。”

      徐荆回轻轻一笑:“没事,就是和你说一声,最近没什么急事大事的话不要找我,我有自己的事要做,做完了再和你还有陶玉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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